雪白的面紗悠悠飄落,北落雪臉上的青紫淤腫,眼角明顯的傷痕,立時清晰的顯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啊——”
北落雪尖叫一聲,蹲下身子捂住自己的臉不敢看人。
見到北落雪一張原本頗爲嬌美可人的臉容,如今又是青腫又是傷痕的,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美感,柳一下子就是得意而又微微有些譏諷的笑了笑。
“我說你今日怎麼非要帶着一張面紗呢,原來,是因爲毀容了啊?嘖嘖,看看你現在這張臉,簡直還不如北歌滄好看呢!”柳譏誚的說着,還不忘帶上北歌滄。
一聽到柳提及自己,北歌滄便是十分無語,提起步子就打算走人。
這兩人之間的恩怨,管她什麼事呢?
雖然她們撕。
“我倒是很好奇,你這臉,是誰給你打成這樣的呢?”柳繼續不依不饒的追問,也不管北歌滄的離開。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北落雪出醜。
哼,北落雪勾結太子一起,竟然要讓北歌滄醫治她的外祖母來證醫,簡直過分!
她的外祖母本來就是被斷言說命不長了,可太子和北落雪這兩人,竟然都還不讓她老人家過一個安穩的餘年,對付北歌滄也就算了,還拉着他們家墊背,欺負他們尚書府沒人了嗎?
柳今日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是不能把北落雪怎麼樣,也一定要讓她丟個大人!
不是經常被誇作是煉藥師分院最美麗的人嗎?很好,現在就讓你這美麗的形象的崩壞!
這樣想着,柳便是又說道:“你說啊,北落雪,你的臉怎麼毀成這樣了?說好的最美麗的人呢?”
北落雪蹲在地上,完全想不到柳竟然會有這樣針對她的一天。
她擡起頭來,雙眼怨毒的看着柳,同時也看到了離開的北歌滄。
“北歌滄!”北落雪忽然站起身來,歇斯底里的衝着北歌滄離開的背影大聲喊道,“北歌滄!你給我站住!你將我打成這副模樣,害的我在這裡丟人,被人嘲笑,你難道不需要向我說一聲道歉嗎!”
北落雪毫不猶豫的就是將這口捱打的黑鍋又扣在了北歌滄的身上。
而且,她也真的覺得自己都是拜北歌滄所賜。
在北落雪的邏輯中,如果不是因爲北歌滄,她就不會在太子的面前辦錯事,更不會被太子毒打,所以,這一切都是北歌滄的錯。
這醉人的邏輯,北歌滄不知道,可北歌滄知道,北落雪瘋狗一樣咬人,實在是夠醉人的。
她頓下步子,轉過身來,一臉的好笑:“我打的你?幾日之前,你們北國公府大半夜的派府兵扮成小賊到我宅子裡偷東西,被我宅子裡的人狠揍了一頓然後丟到了大街上。哦,難道說,這羣小賊中還有你?如果你指的我打了你是這個的話,那麼的確很抱歉,當時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人臉,我並沒有出手,揍你的另有其人,如果我知道那幾個小賊中竟然還有你,那我一定出手,不遺餘力的揍扁你。”
北歌滄冷冷的譏諷道。
“你……”北落雪喃喃出聲,卻如刺在喉,根本吐露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反駁她。
這番言論一出,就宛如無數個拳頭狠狠的戳在北落雪的尚且還疼着的臉上。
北落雪本意是想要藉此機會污衊北歌滄,將她的形象毀掉,令她成爲一個狠毒欺負弱小的人,讓同情的目光都投放到自己的身上,好化解“毀容”給自己帶來的負面影響。
然而哪知道北歌滄這樣不配合,不僅是大大方方的將他們北國公府半夜翻人家院牆的丟人事情給爆了出來,還十分誠懇的表示,如果要揍她的話會不遺餘力的揍扁。
這樣的一段話下來,北歌滄彪悍卻不失誠懇的形象躍入人心。
至於北落雪嘛,呵呵。
以前有多麼人將她奉爲女神、小仙女的,現在就有多少人厭惡她的本相原來如此醜陋。
北歌滄冷冷看着北落雪陡然變得煞白的一張臉,最後對她說道:“北落雪,你已經出線了,既然不是我的對手,就不要再來挑釁我的耐心、找存在感,否則的話,我是一定會揍你的。我希望你能夠記住,我出手不會比尊貴的太子殿下輕!他能將你打的鼻青臉腫,我便能揍得你滿地找牙,不信的話,儘可以過來試試!”
說完,北歌滄刻意停頓了一下,觀察北落雪的反應。
見她沒有膽量衝上來找揍,北歌滄輕蔑的一笑,隨後便是轉身果斷的大步走開。
圍觀了整個事件始末的李池導師也是冷冷的看了北落雪一眼,並沒有任何同情的心理生出,隨後就只當做什麼也沒有看到的離開。
而北歌滄的最後一句話在人羣中毫不含糊的就是引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啥?
這話的意思是,北落雪是被太子打成這副樣子的?
北落雪一張臉一會兒煞白,一會兒通紅,雙眼狠狠的瞪着北歌滄也漸漸地泛出了淚光。
“呵呵,原來是太子殿下打的啊,奇怪,太子殿下不是最爲憐惜你的嗎?你不是說自己未來是要做太子妃的嗎?現在,你還會這樣說嗎?”柳抓住這個機會,自然是不錯過,狠狠的數落了北落雪一頓。
這些人的吵鬧,北歌滄不在乎,趙心蕊更加不在乎。
她緊跟在北歌滄的身後離開。
北歌滄知道趙心蕊跟着自己,但並不理會,一直快步行走。
直到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趙心蕊忍不住喊住北歌滄:“北歌滄!決鬥吧!”
微微停頓下步子,北歌滄轉過身來:“我說過了,與你決鬥並沒有任何的意義,無意義的事情,我不會答應。”
“我今天幫了你!”趙心蕊輕輕蹙起眉頭,說。
“奇怪的邏輯,我有說過,你今天幫了我,我就要答應你的決鬥了嗎?”北歌滄說,“說真的,與其整天想着與我決鬥好爲你的父親報仇,你還不如想想該如何爲你的父親趙毒師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