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到處都是難聞的發黴味，實在是讓人渾身不適。
最重要的是，這爺孫兩人無不是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環境？
句炎當即就是冷着臉，將昨夜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句太傅聽得臉上肥肉亂動，面目猙獰：“可惡！這個北歌滄竟如此戲耍你，根本不將咱們太傅府放在眼裡！這就等於是不將先帝放在眼裡！如此藐視先帝的行爲，我看她根本就不配做這個女帝！”
這番話說的是很有氣勢。
可是，句炎當即就撇了撇嘴。
“爺爺，你說什麼胡話，事實是她如今就是北邙國的女帝，她手上有戰力最強悍的北**護持，還有龍威精兵的歸順，滿朝文武臣服，更何況，連曦明顯的跟她關係不一般，居然能夠夜入深閨……呵呵，這兩個人，只怕早就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句炎滿懷惡意的猜測着。
“我看，她之所以能夠爬上這個女帝的位置，首先爬的，其實是連曦的**吧！恐怕是她讓連曦睡舒服了，這個人才會這麼不遺餘力的捧她登帝位。”
這番話說的毫無根據。
可偏偏，句炎說的好像他知曉一切真相，句太傅聽着，覺得他說的頭頭是道，就是事情的本來始末。
而真正的事實——雖然北歌滄登上帝位，的確與連曦有着脫不開的干係，但其中的理由，卻不是似句炎憑空猜測的那樣齷齪，北歌滄能順利成爲女帝的根本原因，還是她的確有資格。
以她如今不過十八歲就達成地武王的修爲成就，這纔是所有文武百官真正願意接受她的根本原因。
十八歲就成就如此，以後絕對前途無可限量。
強者爲尊，素來不分男女，帝國曆史上，又不是沒有過女帝。
只能說，句炎爺孫兩人，思想太過於狹隘可笑了。
此時，他們便是在這裡滿懷各種齷齪思想的臆測着連曦和北歌滄的關係，恨不得將世上最髒的髒水都潑到他們身上才甘心。
最後，句太傅似是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早晚有那麼一天，我要將這個北歌滄從帝位上拉下來，要將她與連曦小混蛋一起踩在腳下狠狠踐踏，以報我今日被羞辱之仇！”
句炎完全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
“爺爺，你這氣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在外面，咱們還是得對北歌滄畢恭畢敬，畢竟，她掌握着對我們的生殺大權。連曦也是一樣，他那個人素來野蠻，又和北歌滄有着這樣苟且的關係，就算是殺了咱們，北歌滄也不會替我們主持公道。”句炎勸說道。
然而，句太傅卻是在想到了什麼之後，胸有成竹的一笑。
他不打算透露太多，只是說：“你等着看吧，我有辦法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句炎似信非信，卻又心懷期待。
想起北歌滄那嬌美的容貌，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巴：“爺爺，說實話，真有那麼一天到來的話，到時候不要一下把她殺了，武功給她廢了，讓我玩幾天。”
句太傅瞪了他一眼，開口卻是**溺孫子之言：“放心吧！到時候讓你嚐個夠！”
兩人做着春秋大夢，一時之間，這臭氣熏天得牢房，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不是難以忍受了……
而他們兩個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完全被暗處的人記了下來。
之後，就被毫無保留的彙報給了北歌滄和連曦。
連曦聽着這些話，恨不得立即就到天牢裡將這兩人給殺了。
殺了他們，誰也不敢說什麼。
北歌滄卻是搖了搖頭，阻止他這種衝動。
“聽句太傅這老賊所說，似乎手上還真的有什麼能夠威脅到我們的。”她皺眉說，“我倒是更想留着他，看看一個月之後，他從天牢裡出來，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顛覆之舉。”
而她這麼說，卻是讓連曦想到了什麼，他眸光閃爍了一下。
“嗯？連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北歌滄敏銳的發現連曦的變化。
連曦猶豫了一下。
“也不是很確定，只是很早以前，偶然聽北寅寒提過一次。”他有些不太想說。
北歌滄看出來了，可她卻堅持追問：“提過什麼？”
見她一直這麼詢問的想要知道，連曦暗歎自己架不住她這麼問，不禁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交待道：“早先的時候，我是爲寒帝處理過一些事情的……當時我剛來到這裡，也很無聊，也很不在乎人命是非什麼的，做事全憑喜好……”
還什麼都沒有說，他就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之前的名聲一直都不好，風評不好，說他做事狠毒什麼的。
本來嘛，這些東西他也不在乎。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樣，做事全憑喜好，並沒有什麼是非善惡觀。
可是，現在在面對着自己喜歡的人，連曦也和任何一個陷入愛情的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的，他也害怕自己曾經殘忍、血腥、黑暗的一面，北歌滄看到，擔心她會討厭自己……
而他這一下停頓，北歌滄本能的感覺到了什麼。
可是，她說不準。
好像是跟自己有關的原因才讓他一言難盡。
說不出來那是什麼。
想了想，北歌滄也是憑着直覺說：“這沒有什麼，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麼黑白之分。誰也不能說自己手上沒有沾過冤死的人命。”
就是她自己，前世也殺過不少喪屍啊。
你能說那些喪屍的存在是錯嗎？
它們只是沒有意識而已，僅憑本能行事。
此時，連曦一聽北歌滄這番似乎是在安撫他的話，頓時心裡原先的那些緊張就消除了許多。
雖然還是有點擔心，但他還是在北歌滄滿懷期待的目光中繼續說下去。
“有一次處理完一樁親王叛亂回京城，寒帝似乎是真的狠狠鬆了一口氣，對我說，如今除了帝國的四大仙護以外，再無任何人能夠撼動他的帝王之位了。”
“四大仙護？”北歌滄一下子抓住重點。
“嗯。”連曦點了點頭，“我當時就順口問了一句四大仙護是什麼，不過寒帝沒有細說，就只說了，那是帝國唯一有權利和實力將一個帝王趕下臺的超強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