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欠了北歌滄什麼?
這個問題,無論是北行風抑或是許畫樓、御瑜兒,倘若要詢問自己的內心的話,那必然是都要心虛的。
因爲,他們欠北歌滄的,是兩條人命和北泓戰永遠被毀掉的人生!
彷彿是在北歌滄那種可怕而又無法逃離的目光之中的凝視,當北行風幾人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時,無一不是背後忽然冷汗淋漓的。
沒有誰敢回答北歌滄這個問題。
北行風和許畫樓等人下意識的,就是想要轉過身體,逃離開這個問題。
這是非常奇怪和無法理解的事情。
北行風想。
他又不是沒有弄死過人,可爲什麼卻唯獨在此刻面對北歌滄的這種可怕凝視的時候,會忽然出現這樣不敢面對的心虛和迫切的逃離欲-望呢?
而北歌滄看出來這幾個人根本就沒膽認領。
她最後一次看着想要轉身走開的許畫樓說道:“許畫樓,我三歲與你相識,十歲便定下婚約,十三歲時你單方面宣佈解除婚約。雖然這期間你早就和北玉荷暗通款曲,但今日既然你說了往後我們見面便是陌路,首先,我要在這裡糾正一下,今後見面,我們不是陌路,而是至死方休的死敵,其次……”
說道這裡,北歌滄微微一頓。
她目光若有深意,脣角邪氣的一勾,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壞”笑。
“其次,謝君不娶之恩,此恩我必不報!”北歌滄目光中氤氳出絲絲縷縷的刺眼銳利,緩慢而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完,她便是倏然大氣的轉身,落座。
目光絕不再在他的身上有任何的停留。
謝君不娶之恩?
一旁的圍觀人士表示,這一句話,絕對是一個男子頗有打擊力的話了。
畢竟,一個男人得有多麼糟糕,纔會得到一個女子如此“真摯”而又特別的感謝啊!
更有意思的還是後面一句,“此恩我必不報”。
一般來說,都是“有人必報”。
但北歌滄這個“謝君不娶之恩”,卻是絕對不會回報了,這也是實力打擊人心的一種犀利言語啊。
旁人都是品的津津有味的,而在許畫樓聽着北歌滄那一句“謝君不娶之恩”時,卻恍然有些想起年少時他們相處時的情景,竟是一時意外的失魂落魄了。
“畫樓,我們快走吧!什麼謝君不娶之恩!哼!明明就是被拋棄了才找這樣的藉口來挽回面子!”北玉荷緊張的催促道。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不安的神情。
因爲她感受到了許畫樓是受到了北歌滄影響的。
許畫樓沒有說話,只順從的順着北玉荷手中的推力,往前邁出了步子。
並不是真的有多麼在乎北歌滄這個“舊**”。
只不過,有點心不在焉罷了。
北歌滄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全然不在乎旁人的議論和目光的猜疑。
許畫樓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必將踩碎的存在,剛剛那番話,她也只不過是替原主說的,也算是對原主所逝去的亡魂的一種尊重。
聚賢樓的來客很快便是結束了圍觀,紛紛在各自的位置上就坐。
“滄兒,你還好吧?”落座之後,顏虞婆婆溫柔的輕拍了拍北歌滄的肩膀,擔憂的詢問道。
她從知道北歌滄和那個許畫樓竟然是曾經有婚約的開始,便有些擔心北歌滄。
畢竟在北歌滄這個年紀,兒女情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這個年紀也是最容易在感情這方面受到打擊的。
“沒事啊。”北歌滄輕鬆的笑了笑,表現的相當無所謂。
可顏虞婆婆還是一臉擔憂。
商清風更是誇張的在一旁一面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一面說道:“徒兒,傷心就哭出來,不用強顏歡笑的。”
北歌滄無語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真的沒事啊。”
對方兩人明顯的一臉我不相信。
哪有未婚夫被別人搶走,卻一點都不傷心的?
而且,不僅是顏虞婆婆和商清風不相信,就連北泓戰都是一臉的擔憂:“小妹……”
北歌滄嘆了口氣,只好認真向他們解釋:“我還小呢,哪裡真懂得什麼喜歡啊什麼的,其實剛剛北玉荷說的話有一小句是對的,我對許畫樓說的那些,還真的是有一定成分是要挽回面子的,畢竟哪裡有讓他一個渣男公開甩了本小姐道理?怎麼也得挽尊一下。”
她這話說的十分不羈。
鳳沫第一個就是相信了。
“就是!不能讓渣男得了便宜還乖!北姐姐,你做的很對,我支持你!”鳳沫大氣的拍了拍北歌滄的肩膀說道。
“嗯嗯。”終於遇到了一個能夠理解自己的,北歌滄趕緊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
可惜,顏虞婆婆他們還是並不相信。
並且,他們還想再安慰北歌滄兩句,說上什麼是啊你年紀還小,以後一定能夠遇到對的人……諸如此類的話,可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萬一再起了反作用讓北歌滄傷心呢咋辦?
最後,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默默的覺得,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佳良藥,倒不如就將這事沉寂下去,以後給北歌滄物色個好對象不就成了?
北歌滄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和鳳沫一臉沒心沒肺的聊起了煉丹的事情。
“我現在按理說是可以嘗試召喚異火了,師父之前給發放的那本《凡種異火》裡也有詳細的關於異火的分類、等級、進化以及召喚的方法,可是,我心裡總有一點顧忌,擔心萬一第一次召喚失敗了,會不會給自己留下不好的心理暗示,對往後的召喚造成影響。”北歌滄蹙着眉頭苦惱的說道。
很顯然,在召喚異火上,她對自己並不是特別的自信。
鳳沫聽着北歌滄這些話,也認真的思考着該如何爲她解答這個難題。
而這個難題,其實主要還是在於她並不是特別的有信心上。
“我召喚異火是一次就成功了的。這樣吧,你容我思考兩天,等我思考出結果了再告訴你,怎麼樣?”鳳沫說,眼珠子骨碌碌的打了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