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實在不想去求北歌滄爲我醫治,這天下好的名醫難道都死絕了嗎?怎麼就非要讓北歌滄爲我醫治?”御瑜兒十分不滿意的說道。
“就是,我也不想去求她,我寧願一直就這麼殘廢着。”御長羽說的頗有一種“不爲五斗米折腰”的骨氣。
一聽這話,許琴立即瞪了他們一眼。
“你們以爲我願意去求她嗎?可是幾乎所有的名醫都找遍了,就是沒人能夠醫治得了你們,我能有什麼辦法?骨氣先放一邊兒吧,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心裡真有氣,就等她給你們醫治好以後,再努力修煉將她打敗,也打的她雙腿斷了,就是給你們自己報仇了!”許琴惡狠狠的鼓勵自己的一對兒女。
一聽這話,兄妹兩人覺得頗有道理。
雖然還完全沒有得到北歌滄的醫治,但彷彿已經預見到了未來北歌滄被他們兄妹兩人斬斷雙腿的美好願景,遂鬥志昂揚的齊齊點頭。
馬兒一陣嘶鳴,馬車停下,許琴三人知道這是到了。
掀開車簾一看,果然前面北落雪一家三口已經下了馬車,北落雪被放到一個**輦上擡着走到郡主府門口,立即有人進入府中通報。
許琴也趕緊讓人將御瑜兒、御長羽擡下來緊跟在北落雪他們的後面。
北落雪心裡煩躁不已,卻只能無視。
很快,通報的小廝回了過來,對北落雪一家三口說道:“請進吧,郡主殿下正等着你們呢。”
等着我們?
北落雪一家三口人面面相覷,都有些受**若驚。
他們不敢停頓,立即走了進去。
許琴跟着一同過去,別人看她只當她是與北落雪一家一道的,也就沒有阻攔。
到了前廳,北歌滄果然就坐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本書正看着。
見到來人中竟然還有許琴三人,她似笑非笑的瞥了北落雪一眼。
這一眼輕飄飄的,卻讓北落雪頓時心如肋擂鼓的緊張起來,下意識的就是解釋道:“御夫人今日非要跟着我們,我們走哪兒,她跟哪兒。”
言下之意,這可不是她帶來的。
而是對方臉皮厚,應跟着過來的。
許琴到了前廳就聽到北落雪說的這一句話,頓時老臉一紅,卻依舊是說道:“落雪,你怎麼這麼說呢,不是你說你要來郡主府醫治,讓我們也來這裡試試的嗎?”
這話說的簡直過分。
北落雪當即扭過臉去:“你胡說八道什麼!明明就是你知道我在求郡主殿下爲我醫治,死皮賴臉的非要跟過來的!”
許琴卻是不認:“哦,那你醫治雙腿的事情本來是你家的事情,你如果不告訴我,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話讓北橫雲和劉依柔也有些生氣了。
“你怎麼說話呢?好心好意讓你跟着沒有驅趕你,你到頭來還要反咬我們雪兒一口?”劉依柔沒好氣的指着許琴說道。
許琴卻抓住這一句話的歧義之處:“你看,我說是你們讓我跟着過來的吧!承認了吧!”
沒有想到許琴會這麼不要臉的抓自己的語病,劉依柔兩眼一翻,險些被氣暈過去。
北歌滄看的津津有味。
這兩家人從前一向都是同仇敵愾,最喜歡合在一起,一同對付欺負她與北泓戰。
如今看來,這算是窩裡鬥了嗎?
北歌滄心裡突然蹦出來一個惡趣味的主意來。
她在兩家人就要吵起來的時候說道:“所以,不管是我叔父家帶着你過來的,或者你自己厚臉皮的跟來的,請問御夫人來此有何貴幹啊?”
一句話成功的制止了爭吵的聲音。
北橫雲一家三口一聽北歌滄竟然開口喚他爲叔父,頓時眼睛一亮。
這口吻稱謂的改變,不就是等於在告訴他們,她是站在他家這邊的?
到底還是本家的人更親一些。
許琴也聽出來了北歌滄話語中的遠近親疏之意,不過她也不在乎。
她今天來就是準備哪怕不要臉,也得讓北歌滄答應了給她的兒子和女兒醫治的。
“當然是請郡主殿下爲瑜兒和長羽醫治的,他們兩人的腿如今斷着,成了殘廢,你這個做表姐、做表妹的,難道還不該爲他們醫治一下嗎?”許琴說話並不客氣。
她原本是打算客氣一下的。
但那樣的前提是建立在北歌滄對他們客氣的基礎之上。
如今既然聽着北歌滄話語不快,那她還客氣什麼?
就是要用親情與道德的枷鎖,逼迫的北歌滄不得不同意。
北歌滄一聽她這種語氣,就猜到她的盤算,當即冷冷一笑:“御夫人似乎忘了,當初我離開文遠侯府時,就已經與侯府決裂,再無半點干係。你今天來的唐突了,求人辦事,可不是這麼求的。”
她語氣雖然有些冷,但話卻說得留了三分餘地。
這麼一來,倒讓許琴以及北橫雲兩方捉摸不透北歌滄的真實意思了。
而許琴也是因此話而一愣。
不好再用那種耍賴皮的方式逼迫北歌滄了。
既然對方說了求人辦事,那就是說如果求了的話,有可能會答應醫治。
許琴也是個聰明人,她很快就想明白,立即又有變通,賠上了笑臉:“那麼依郡主殿下的意思,如何求你,你才願意爲瑜兒和長羽醫治?你可以儘管提條件,只要能夠醫治好他們兩個,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這一點許琴說的倒是非常的實在。
爲了她的一對兒女,她可以不計較付出。
這話其實很容易讓人心生觸動,但北歌滄對於這兩家人,心底是全然冰冷的。
無論是北橫雲、劉依柔,還是許琴,他們都愛自己的女兒,想方設法的要將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給他們的孩子,卻以殘酷的手段對待別人家的孩子。
北歌滄只要一想到自己剛剛穿越來時,所見證到的原主的慘死,北泓戰的殘廢,外祖母子桑氏的決然自殺,她就覺得這兩人是不可原諒的。
所以此時聽着許琴這一番話,只覺得無限的諷刺。
“好說。”北歌滄從短暫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北落雪,御瑜兒,御長羽,你們三個人當中,我只醫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