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夏掌櫃與左荒凌都是有些驚奇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也太神奇了吧。
左荒凌當即就是非常好奇的看着北歌滄,詢問她說道:“阿夏只說了要你答應一個條件,你怎麼就知道了雲夢天是要你爲他治病?”
這洞察力……
難不成北歌滄還神機算?
這個問題,北歌滄沒有回答,倒是連曦在一旁吹了吹手中茶盞中的茶末,輕輕溫柔鄉笑着替她解釋說:“這不是非常明顯的嗎?最近滄滄在京城中醫治好文太君一事,令她名聲大噪,她在其他方面都是默默無聞,只有醫術上的造詣令人追捧,雲夢天能這麼容易就鬆口答應將龍筋草送給滄滄,必然有求於她,而滄滄如今能被人請求的,第一個就是超凡脫俗的醫術吧。”
這番話將北歌滄誇讚的厲害。
這麼說完之後,連曦便是立即向北歌滄討要誇獎般的說道:“滄滄,我說的對吧?”
北歌滄沒有應聲,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而這樣的態度,也是不置可否。
左荒凌見不得連曦如此嘚瑟,立即送了個白眼出去。
“不錯不錯。”夏掌櫃連連稱是,“雲夢天的妻子得了和文太君一模一樣的怪病,所有的名醫看過之後都說無從下手,前不久聽說了你醫治好文太君一事,所以就有了想要請你爲他的夫人醫治的想法。”
北歌滄卻是忽然爲此感到有些奇怪。
“既然他如此希望,爲什麼不直接來找我?還要通過你找上他之後,才提出這個要求,而且,好像還生怕我不答應似的,以我所急需要得到的龍筋草作爲條件?”她疑惑的詢問道。
“你不知道?”夏掌櫃似乎想不到北歌滄會是如此迷惑的態度,但她轉念一想,便是瞭然,“不過也難怪,當時你還未出生。”
“究竟是什麼事情?”北歌滄越發好奇。
她看向北泓戰,對方也是一臉的疑惑的搖了搖頭,很顯然也並不清楚其中的事情。
見着這兩兄妹確實並不知情,夏掌櫃於是解釋道:“據說是這樣的,雲夢天的妻子薛紫衣年輕時,曾經愛慕令尊北傾國,雲夢天便視令尊爲情敵,兩人可以說是水火不相容,互相看不順眼,雲夢天更是事事都要與令尊比較,結果卻每每都是落於下風,深受打擊。”
聞言,北歌滄和北泓戰都是有些啼笑皆非的尷尬起來。
原來是這樣……
真想不到,他們的父親年輕時還經歷過這種好笑的事情,不過想起來,當時父親應該也是年少輕狂。
他本就是極爲奪目的存在,風華傾國,難怪雲夢天的妻子年輕時,會傾慕於他。
“聽說雲夢天后來娶到薛紫衣之後,便立即舉家遷離京城,爲的就是防止薛紫衣被令尊搶走,直到近幾年才又回到京城,並依靠着祖輩在京城的人脈,將縱雲幫發展成爲了京城的第一大幫派,不想半年之前,薛紫衣忽然一病不起。”夏掌櫃接着又是說道,“他聽說郡主醫治好了文太君之後,其實就一直有心想要請郡主幫忙,但後來當他又聽說郡主是北傾國之女,便又開始遲疑,大約是因爲那段往事,讓他不太願意放下自己的面子。”
聽夏掌櫃這麼說了之後,北歌滄算是明白過來了。
“想來這個雲夢天是覺得,倘若向我求情,就是輸給了父親,可薛紫衣的病情又令他糾結,恰好夏掌櫃前往詢問龍筋草的事情,於是,就這麼搭上線了。”北歌滄替她將接下來的緣由解釋清楚。
夏掌櫃輕輕一拍掌:“正是如此。”
龍筋草一次醫治的機會,這對於北歌滄來說,並沒有什麼。
只要能夠醫治好兄長的雙腳,她是不會在乎什麼過去的事情的,更何況,這個雲夢天也並未對他們家有過什麼落井下石的不義舉動,有的都只是年輕氣盛時的意氣之爭而已。
“這個倒是沒有問題,具體的時間,由你在中間牽線安排即可,不過最好就集中在兩三天之內,因爲過幾天我就要爲妖宿山歷練做準備,恐怕就不太能抽得出時間來了。”北歌滄爽快的說道。
“好。那就在此多謝郡主了,別人託我辦事,我總算是不負所托。”夏掌櫃說着,起身對北歌滄作揖,以此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北歌滄不甚在意的一揮手:“夏掌櫃這樣說卻是見外,並且應當是我謝你纔對,多謝你爲我打聽到龍筋草的下落,如此一來,我兄長的雙腳醫治康復,指日可待。”
說着,她也起身向夏掌櫃拱手一謝。
而此時,聽到北歌滄提及要醫治好北泓戰的雙腳,沉默了良久的連曦公子卻是忽然發聲說道:“令兄長的雙腳就算是醫治好了,最好也還是不要離開這張輪椅了吧,畢竟,你已經是一品郡主了,倘若你兄長的雙腳好了,陛下豈不是還要考慮將北國公府的爵位繼承權歸還給你的兄長?”
他這麼一說,讓北歌滄和北泓戰都是微微一愣。
隨後,兩人頓時感到他們被連曦提了個醒。
如果北泓戰的雙腳好了,只怕寒帝會不放心。
寒帝賜她一品郡主的爵位,可以看做是拉攏與防備,但倘若北泓戰的雙腳好了,只怕寒帝會過於防備,而做出什麼不利於他們的事情來。
想清楚這一點,北泓戰便是對北歌滄輕輕一點頭。
兄妹兩人之間不需要言語來溝通什麼,彼此都是心意相通,瞭解對方的想法的。
思及此,北歌滄便是對着連曦公子輕輕一笑:“你是寒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你既然能夠這樣說,便是表明寒帝確有此意,只不過,如今我們兄妹兩人只求一個安身立命,不敢奢望什麼北國公的爵位繼承權,既然如此,兄長的雙腳,還是繼續殘下去吧。”
這樣說着,北歌滄又看向夏掌櫃,神色肅穆的開口說:“那麼若要爲薛紫衣醫治雙腳,我要再加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