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火祭場上

歐陽崢、歐陽曦、歐陽宏三人騎着馬在漆黑的大街上,歐陽宏抓再收裡的石子掉落到地上那一刻,他們三人齊齊策馬前奔,歐陽曦一直往前奔去,歐陽宏和歐陽崢同時勒住馬匹,調轉馬頭向側邊的幽深小巷奔去。

“沒想到二皇兄也知道這種小截徑!”歐陽宏一邊策馬前奔一邊說,歐陽崢沒有回答他反而直直地看着前邊的狹窄小路,前邊的小路只能同一匹馬,也就是說,落在後面的就必輸無疑了!

“七弟……”歐陽崢突然喊了聲,便當手撐着馬背側身而起。歐陽宏猛然扭頭看去,迎來的是歐陽崢的飛腳,他利索地側身躲開,歐陽崢坐落回馬背上繼而向他甩出馬鞭子。

“嗬!”歐陽宏冷笑了一下從衣袖裡劃出一根飛鏢,拈在二指間的飛鏢狠厲的向他甩過去,歐陽崢立即翻身跳起來躲開飛鏢又回落到馬背上繼續前奔笑笑說:“出手不夠狠,註定了你贏不了我!”話音剛落,歐陽崢已經策馬來到歐陽宏的身旁,兩腳將他踹下了馬背。

“咳……”歐陽宏吐了一口血爬起來,狠狠地頂着消失在黑夜裡的歐陽崢,是的,我不能再婦人之仁了,我要更加狠才能爲八弟報仇!歐陽崢你等着,你的大限很快就到了!

歐陽崢使勁地策馬趕到廣場,站在城牆下的歐陽曦輕撫着馬鬢又稍稍扭頭看了看趕來的歐陽崢,得意地笑笑說,“二哥,承讓了!”歐陽崢略顯驚疑地看着他,他怎麼會提前到了?

“二哥,世上不是隻有一條捷徑!”歐陽曦邪邪低笑說,“即使只有一條捷徑,也不一會定是你的!你和七弟的木柴我收下了!”他輕笑了一下牽着馬走去,歐陽崢狠狠地握緊拳頭。

第二天

還沒到餉午,顧傾城就被押到廣場的木栓上,她似乎還宿醉未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頭也昏昏沉沉,隱隱作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只是隱隱約約看見黑壓壓的人向自己涌過來。

這次的火祭由宰相大人主持,他在木棚裡面正襟危坐,兩側還坐着各位王爺。等了良久,捆綁着顧傾城的木栓下人就空蕩蕩的,沒有人把木柴端出來。圍觀的百姓對望了一下,不少人昨晚已經把家裡的木柴給高價賣了,即使還留着也不敢明張目膽把木柴拿出來,畢竟綁在木栓上的女人牽扯到三位王爺,除非嫌命長,否則都不敢惹。

宰相大人的眸光慢慢掃過各位王爺,奇怪,昨夜都城裡,幾位也不是狂熱地在收購木柴嗎?現在怎麼沒有動靜?各位王爺都一副悠然地在自個的位置上喝茶,偶爾往廣場的人羣掃視一下。

最着急的倒是歐陽堔了,那些傢伙個個都佔着一批柴,現在怎麼都沒有動靜?他們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又揮手讓身邊的人過來吩咐:“給我到外面觀察境況,一旦發現有木柴,不管威逼利誘,全給我截下來!”

“二爺……”凌俊寧走到歐陽崢身邊低聲問,

“都快響午了,各位王爺還沒有動靜,要不要屬下去把木柴給截下來?”

“不必,根本就不會有木柴運過來。”歐陽崢從容淡若地說了句,凌俊寧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歐陽崢嘴角浮起一絲狡邪的笑容,凌俊寧皺了皺眉頭看向其他的王爺,忽而一笑,像是明白了什麼。

“奴才只知道皇上要借昨晚的奪柴之爭來試探一下各位王爺的智謀和能力,可皇上怎從一開始就知道二爺是大贏家?”站在城樓隱處的小順子好奇地問,“昨夜的比賽,二爺不是輸了嗎?”

“那只是表面的。”站在石欄邊的皇上遠遠地看了一眼木棚裡的歐陽崢,說,“真正的勝利不在於過程,而在於他走的第一步棋。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統籌全局了!”小順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皇上輕撫着鬍鬚笑笑說,“火祭,只是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絕妙辦法。”

“奴才愚昧,實在猜不出二爺的心思。”小順子一臉好奇地說。

“他們兄弟相爭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現在爭奪的磨心是那宮人,如果她死了了,這件事不就瞭解了?”皇上說着轉向小順子,小順子還是茫然的樣子,皇上笑了笑說,“所以,朕的其他兒子是絕對不會讓柔兒死去,他們之所以爭奪木柴,只是不希望有任何意外。而對老二來說,柔兒活下來,他抱得美人歸,也沒人敢說三道四;柔兒死了,關於他的謠言便可以抹掉。所以,無論怎樣,贏的都是他!”

“奴才明白了!”小順子笑笑說,“二爺果然是琅琊國第二聰明的人!”

“第二聰明人?”皇上皺了皺眉頭問,“還有比老二更聰明的?”

“當然有,那就是聖上您!”小順子笑笑說,“聖上把二爺的心思看得通通透透,所以,聖上比二爺更聰明!”

“別拍馬屁了。”皇上轉眼看向歐陽崢略有意味地說,“朕就需要一個能穩坐江山擁抱美人的人來繼承朕的皇位!”小順子會意地看了一眼歐陽崢,看來成功不遠了,二爺!

太陽快爬到頭頂了,耀眼的光芒射到顧傾城的眼皮下,刺眼的亮光讓她慢慢清醒過來,雖然頭還沉沉的,但已經可以認清自己的處境了,她先掃視了一下黑壓壓的人羣,再看了看木棚裡的人,想不到還有這麼多人來送我一程?她又垂下眼眸看一眼自己的身下,一根木柴都沒有,這是哪門子的火祭?難道是要用太陽把我烤熟嗎?

“韓宰相快到正午了!”歐陽堔迫不及待說,“午時一到,立即放人!”

“三爺稍安勿躁。”宰相大人微笑說,“只要到了餉午還沒有人拿出柴火來,老臣必定放人。”

“木柴!”不知誰的一聲驚喊,衆人紛紛扭頭看去,隨後便看見有幾車木柴推來了。各位王爺甚是驚愕看過去,他們又相互疑惑對望了一下,到底是誰?歐陽堔耐不住了怒拍桌子厲聲吼:“是哪個王八蛋?立即給本王滾出來!”

“三爺……”宰相大人稍稍看了他一眼,歐陽堔忿忿地吸了一口氣坐下來,那些推木柴來的人很快就把木栓下鋪滿了。歐陽崢慢慢握緊拳頭,凌俊寧又來到他身旁遞給他一張紙條。

歐陽崢看完紙條後,眸光了頓時泛起深深的怨恨,只是一瞬間,眼眸間的怨恨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又死死地捏緊手裡的紙條,看了看綁在木栓上的顧傾城,我要你活着,你就必須活着!

“時辰到,點火!”宰相大人喊了一聲,立即有兩個人把火油潑到乾柴上面。顧傾城稍稍擡起頭看了一眼木棚裡的歐陽崢,她狠狠地記住了這張臉,如果有來生,我會回來討債的!

那兩個人把火把扔到木柴堆裡,奇怪的是,燃燒了很久,這些木柴就是燒不着,兩個火把也慢慢熄滅了。“這是怎麼回事?“宰相大人疑惑地問,其中一個走過去檢查了一下說:“回大人,火油裡面做了手腳!”

各位王爺又相互對看了一下,然後一副事不關己地各自別過臉去。宰相大人掃視了他們一眼,又回過頭說:“再換一些火油來,繼續點火!直到把木柴燒着爲止!”

“死老頭!”歐陽堔又不爽地站起來罵,“老天分明就是看不慣你的行爲,所以才讓你點不着火的!你還不趕緊放人!”

“三爺,這不是老夫說了算的,這是規矩!”宰相大人冷冷笑說,“請三爺稍安勿躁。”這時又有兩個人端着兩桶火油走到撒到木柴上,扔下火把,木柴瞬間焚燒了起來。

歐陽崢神情淡若地豎起一根手指,埋伏在城牆上的人立即挽弓,瞄準火堆的方向藉助彈力發射準備好的水。顧傾城直視着熊熊燃起的火,隔着火光看了看若隱若隱的歐陽崢淡漠的臉,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砰……”天邊頓時響起一聲巨雷聲,繼而閃過雷電,衆人疑惑地擡頭看去,這明明是蔚藍的天空,怎麼會突然電閃雷鳴了?他們還疑惑着,傾盆的雨水撒落下來,顧傾城稍稍擡頭看着打落在臉上的雨水,老天,你在眷顧我嗎?

“下雨了!下雨了!”歐陽堔激動地站起來喊,“老天都要我們饒恕她!宰相大人你還不趕緊放人!”燒着的的木柴慢慢熄滅,百姓們驚愕地擡頭看向天空,藍天上分明還懸掛着大大的太陽!莫非老天真的要寬恕她?

“不,這雨下得有點古怪!”宰相大人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我怎麼感覺,這雨只在這裡下呢?而且一點都不均與。”

“管他有沒有古怪,下雨就對了!”歐陽堔急切地說,“你不是按規矩辦事嗎?現在規矩就是要你放人!”歐陽哲稍稍低下頭轉眸看向歐陽崢,這場雨準備的不容易吧?還有這聲巨雷和那抹閃電,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歐陽崢又稍稍看了一眼歐陽哲,的確不容易,很容易露出破綻,說不定在場的很多人都已經發現了,只是有的畏懼,有的心思和我們一樣,所以誰也不會說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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