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兩位皇弟臉上的瘀傷一點都沒退減。”後面傳來歐陽堔的戲笑聲,前邊並肩而行的歐陽熙和歐陽宏回過頭來看了看,依舊是一隻眼黑一隻眼白的歐陽堔急步走過來,臉上又是青又是腫,歐陽熙低頭輕笑說:“兩天沒見,三哥臉上的風采又曾添了不少。”
“嗬,還不是拜你所賜!”歐陽堔捂着臉上的瘀傷瞪了他一眼,又瞥向歐陽宏滿臉不爽地說,“還有你!別以爲我喝醉酒了就不知道,你是打我眼眶的!”
“三哥真是好記性,今晚又要喝酒了,可千萬別趁機耍酒瘋。”歐陽宏雙手繞到身後,昂首踏步地向前走去,歐陽熙低笑了一下跟着走去。
“哎!”歐陽堔急步跑上前來攔下他倆略顯不悅地說,“你們幾個混賬大鬧我的喜宴,現在還和起來取笑我!九弟,你聽見了,是他在挑釁,他還想打一架!今晚大殿之上,打死無怨!”
“三哥好氣魄!”歐陽宏擺出一副謙敬畏懼的樣子,略作抱手躬身微拜了一下說,“臣弟給你賠個不是!”歐陽堔沉下臉傲慢地冷哼一聲,他又瞄了瞄四周,然後湊到他倆耳邊摸着自己的臉謹慎低語:“我們幾位王爺還有那些王公大臣都鼻青臉腫的,那些小國君王看見了會不會以爲我們琅琊國天生就長得鼻青臉腫的,我們需不需要僞裝一下?”
“呵呵……”歐陽熙和歐陽宏頓時抖肩大笑,歐陽堔也跟着呵呵大笑,一笑起來,臉上的傷、身上的傷全抽動了,歐陽熙難受地捧腹擺擺手嬉笑說:“不怕,今晚再耍個酒瘋,把他們也揍一遍,這樣他們自然會知道我們都是後天培養而成的!”
“哎,這個提議不錯!”歐陽堔饒有興趣地問,“今晚誰先動手?”歐陽熙和歐陽宏哭笑不得地對看了一下又相互攙扶着呵呵大笑走去,“我是很嚴肅認真的!”歐陽堔追上來說,“這可是關乎國體的大事!”
“遠遠就聽見幾位弟兄更爽朗的笑聲了,”歐陽魃從側邊的遊廊轉出來笑意清淡問,“有何樂事?”
“耶!”歐陽堔略顯吃驚地指着歐陽魃的臉說,“我記得我至少揍了你十拳,你臉上怎麼一點腫傷都沒有?”他滿是好奇地伸手使勁揉搓了一下歐陽魃菱角分明、沒有絲毫瘀傷雜質的俊臉。
“原來下手最兇狠的是三哥你。”歐陽魃忙退一步輕冷地瞟了他一眼,歐陽堔不覺怔了一下——自己竟然不打自招了!
“八弟有傾城公主悉心照顧,當然復原得快。”歐陽宏神色淡若地說。
“還不是你們幾個混賬把我的新娘子給嚇跑了!”歐陽堔甚是鬱悶地瞪了他們一眼。
“三哥,別忘了,下手最兇狠的是你!”歐陽熙略有意味地戲笑,三人又各自呵呵笑了一下,歐陽堔無趣地邈邈嘴瞥了他們一眼滿臉得意地反駁:“在我的地盤,你們敢較真勁嗎?我不下狠手誰下手?”
“好了,使節已經到了,父皇也在等候,我們還是到大殿去吧。”歐陽魃說了句便轉身走去,歐陽堔走在他身旁又發了一陣惱騷。歐陽熙收起笑臉站在原地,看着走去的三人,陰深的眼眸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大殿
各位大臣紛紛入席,皇上正坐在龍椅之上,歐陽魃側坐在右,酒過三巡,各個小國的君主帶着降書走上前來拱手恭謹地說:“我等小國願聽令於歐陽君上,以後定必聽從差遣,準時上貢!”
“錯。”歐陽魃輕冷地念了一個字,各國君王疑惑地擡起頭看着他,歐陽魃冷笑了一下從座位上走出來,幽深鋒銳的眸光緩慢地掃視下去,“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國,那便是琅琊國!從你們遞交降書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再也不是君主,而只是我朝的臣民而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他們磕了一個頭恭敬地喊,歐陽魃想皇上使一個眼色,皇上微笑說:“平身,入宴吧!”宴會歌舞響起,各位大臣歡欣地欣賞歌舞,歐陽熙拈起酒杯輕緩喝了一杯酒又暗暗地向皇上使了一個眼色。
歐陽魃低笑喝了一杯酒,太監走過來低語了句:“太子殿下,傾城公主想見你。”歐陽魃略作點頭又轉向皇上微笑說:“父皇,兒臣失陪一會!”他說着便撫了撫身上的衣裳然後轉身走去。
凌倩兒站在池邊伸起雙手接着夜空中飄落下來的雪花,“城兒,”歐陽魃低唸了句快步走上前來從後握住她載滿雪花的雙手,把臉俯貼到她的耳邊溫笑問,“怎麼不到大殿裡面去?”凌倩兒抖落手中的雪花,回過身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笑笑不語,他把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輕笑問,“臭丫頭,滿肚子壞水,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太子,城兒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凌倩兒轉身邁了兩步,又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伸出指尖微微彎曲,歐陽魃的嘴角浮起一絲狡邪的笑容跟着她走去。
殿上的人喝得正酣,歐陽魃笑意滿臉地回到座位上,凌倩兒隨後坐到他的身側,皇上彎起嘴角微笑道:“城兒也來了。”凌倩兒回敬他一個略帶不屑的笑意,皇上又轉向歐陽魃微笑說,“太子你也嘗試一下沅陵國的美酒,真的是天上地下一絕!”太監忙給歐陽魃倒上一杯酒,歐陽魃端起酒杯向下面的人示意然後一飲而盡。歐陽熙微閉眼睛輕嘆了一口氣,皇上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秘的弧度。
“下去!”喝得有幾分醉意的歐陽堔略帶不悅地對殿上的舞姬斥喝一聲,“什麼姿色,也不怕污了我們的眼!”他又轉向上邊的凌倩兒滿帶邪意笑說,“還是城兒的舞姿有味道!”
“三哥,你醉了。”歐陽魃低沉着臉道了句。
“八弟,不……太子,你有福氣,能得到傾國傾城的北過公主。”歐陽深戲笑低唸了句,然後從座位上走出來,隨手拈起酒杯帶上酒壺腳步懸浮地向上
殿走去,圓頭大臉滿是醉酒的通紅。“我敬你一杯!”他說着倒上一杯酒跌撞走去又一下子撲過去,滿滿的一杯酒全潑到歐陽魃的臉上。
底下的大臣們驚訝地吸了一口寒氣,當衆羞辱太子,這可罪名可不小!歐陽魃的眼眸裡先是閃過一絲驚慌,繼續是憤怒,他把手輕抹了一下陰沉的臉,再狠怕一下席桌厲喝一聲:“歐陽深,你太放肆了!”
“他該不會真的又想耍酒瘋吧?”歐陽宏納悶地低唸了句。
雙目迷茫的歐陽堔雙手撐着桌面爬起來看了看動怒的歐陽魃,又一臉驚慌的站直身子,他急急邁步一手抓住凌倩兒的衣袖,“太子要發酒瘋了,快逃!”他說着扯着凌倩兒急忙跑下階梯。
“你敢碰本太子的女人!”歐陽魃怒吼一句隨手拔下守在旁邊的侍衛佩劍追下去,殿內的大臣大吃一驚,歐陽熙和歐陽宏立即站了起來。“你們這些賊臣,都該死!”歐陽魃像個失了常性的狂躁瘋子,追着歐陽深揮劍亂劈,見了其他人也不放過,歐陽熙就差點慘死在他劍下,他暴怒股動的通紅雙目滿是寒厲的殺意。大臣們驚慌地逃到一旁,生怕殃及池魚。
“太子失了常性,快將他按下來!”皇上猛然站起來厲喝一聲,外面的侍衛紛紛衝進大殿來。歐陽魃喘着急氣忿懣地扭過頭,滿帶寒戾殺意的鋒芒冷冷輕掃,握在掌心的寒劍蠢蠢欲動,侍衛們怯怯地將他包圍卻不敢靠近。
“還不趕緊拿下太子,送回行宮去派太醫診治!”皇上又厲喝了一聲,侍衛們一涌而上,歐陽魃厲目炙裂瘋狂地砍殺了幾個衝上來的侍衛便轉身跑了。
“追!別讓太子繼續濫殺無辜!”皇上喊了句忙帶人追去,大臣們也不敢懈殆忙追着去。
歐陽哲步履沉穩地走到元陽宮前,守門的侍衛忙攔住他,他沒有說話直接揚起手中的免死金牌,“吾皇萬歲萬萬歲!”兩個侍衛忙恭謹地跪下來,歐陽哲收起免死金牌急步向裡面走去。
堯玉言坐在燭光下認真地縫製手中嬰兒衣裳,嘴角不時露出幾分歡喜的笑意,“玉兒!”聽到失落已久的歐陽哲喊聲,她猛然擡起頭來,纖細的玉指又一下子被針扎到了。歐陽哲急步走過來挽起她的雙手疼惜地問:“傷到了嗎?手指還疼嗎?落下病根了嗎?你還好嗎?”
“我都好!”聽到他一連竄的問候,堯玉言的眼角微感溼潤,她擡頭看了看他臉上青青腫腫的傷痕,眼睛頓時多了一分急切問,“你的臉怎麼呢?怎麼會傷着了?”
“什麼都別說,快點跟我走!”歐陽哲拉着堯玉言急步向元陽宮外面走去,堯玉言一腦疑或,很想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可她卻一直被他拉着向前走去沒有機會說得上話來,他輕摟着她謹慎地沿着宮牆走去。
“到底出了什麼事?”堯玉言甩開他的手急切地問,“不要嚇我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