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奕幫着夏微找了找,可是那個女人確實已經不在這裡了。夏微問了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有人說看到她離開了。
“她在你母親的照片上出現了又如何?有什麼特別的嗎?”風奕問。
夏微想了想,“我也不知道,總覺得那個女人好像……我也說不清楚,算了,我們回去吧。”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總覺得和那個女人有什麼聯繫,應該找到她。但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更不知道找到她要幹什麼,這種感覺很不好,她不想說出來讓風奕也跟着擔心。
說罷,她拉着風奕,就往回走。
風奕敏感地感覺到了夏微和往常的不同,不過夏微既然沒有說,他便選擇相信她,反正有他在她身邊,有什麼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的。
兩個人回到二樓大廳,想要買翡翠的人還在爭吵。
夏微也不阻止,反正最後這些翡翠都是要賣的,價高者得倒也公平。
最終,那位剛剛問價的老人以五千七百萬的高價拍下了那塊紅翡,而另一位男士以五千六百九十萬的價格拍走了雞油黃翡,其他的也都各有得主,便不一一贅述。
夏微收錢收到手軟,心裡卻很開心。風奕看着她捧着手機查看銀行的匯款短信臉上像是“小財迷”一般的笑,也跟着開心,夏微此時的笑容很可愛的啊。
他們這邊春風得意,身在沈城的石老卻心情很糟。
風音莊園。
錢小年站在石老面前,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去。實在是石老此時的眼神忒嚇人。更別提周圍坐着的人了。
“石老,《洛神賦圖》真的不見了?那幅畫和夏微的關係你不是不知道吧。”秦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哼,我當然知道。”石老滿面寒霜地道。
秦禎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夏微的身份這些年我一直隱瞞地很好,連華胥一族裡也沒幾個人知道夏微的存在,可是要是洛神賦圖流漏出去,被有心人看到了,你應該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石老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我自然知道意味着什麼。可是你也別忘了,是你先將小微帶到秦文軒的,也是你將華胥令給了小微,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的。”
“你——”秦禎怒不可遏,“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石老穩如泰山般地坐在那裡,“小微她不僅是你的主子,更是我的孫女,你擔心她的安危,我比你更擔心。可是現在洛神賦圖已經被盜,這事兒已經瞞不住了。有時間還不如想想對策!”
“對策?現在連是誰盜走了那張畫我們都不知道,想什麼對策?”
“哼!”石老到底比秦禎年長几歲,也看的更深一些,“對我們華胥一族瞭如指掌,時刻注意這我們動向,還對小微的身份感興趣的人還能有誰?”
“你是說……”秦禎震驚地看着石老,眼中閃過一絲隱忍的怒火。
“必然是項梟無疑!”石老再次冷哼了一聲,“項梟這些年一直以爲小微已經死了,誰知道小微她福大命大,竟能在弒神之毒下活下來,可見她的血統確實有返祖的跡象。更何況她的容貌與伏羲之女洛神如此之像,神的血統很可能已經在她的身上完全覺醒了,這不正是項梟夢寐以求的嗎?恐怕這次他盜走洛神賦圖就是想要確定小微的身份吧。”
秦禎聞言,渾身驚起了一身冷汗。
“那我們怎麼辦?小微,小微她現在在哪?”
石老撇了他一眼,“小微放假後去了魔都,和風奕在一起。我已經派了人跟着了,魔都這些年早就被風奕打造成風家的天下,小微在風奕身邊應該不會有危險。”
“什麼!”秦禎一下子驚恐到失聲。
“嗯?”石老看着秦禎過度的反映皺了一下眉,“怎麼了?”
秦禎猛地抓住石老,眼睛裡滿滿都是擔心和恐慌,“你怎麼讓夏微去了魔都?我今早收到的消息,項梟,項梟和華翎兒現在都在魔都!”
***
貝蘿輕輕地走在風家漂亮柔軟的地攤上,就在風奕和她還保持着兄妹關係的時候,這裡曾經是她常來的地方,她知道這裡每一個房間的佈局,就如同瞭解自己的家。她熟悉這裡的每一個傢俱和擺件,因爲這些東西里就有她爲他挑選的。就連這裡的傭人,從池管家到下面的普通女傭,都認識她。
如果沒有夏微,她可能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
貝蘿有些苦澀而自嘲地想。
“貝小姐,您的法國玫瑰花茶。”傭人將剛泡好的茶端了上來,恭恭敬敬地擺放到貝蘿面前的茶几上。
看,這裡的傭人連她喜歡的茶都知道,難道她不是最適合住進這裡的人嗎?
“謝謝。”她禮貌地接過,傭人受寵若驚地退了下去。
她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不再四處走動,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不久,門被打開,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隱隱約約聽不清的說話聲,她正了正神,將茶杯放下,坐直了上身。良好的家教和淑女教育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有氣質,如同那些歐洲擁有最悠久輝煌的家族史的家族的小姐們。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她已經能聽到池管家的說話聲。
“先生,夏小姐,貝小姐造訪,已經在客廳等候了。”
接着,她沒有聽到風奕的聲音,只聽到那個叫夏微的女人道:“是嗎?那有沒有上茶招待客人?”
儼然是一副女主人的口氣了呢。貝蘿自嘲地想,是什麼時候自己竟然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公然騎到了頭上呢?
池管家很是恭敬地回道:“已經上了好茶。”
“你先下去吧。”風奕的聲音終於響起,熟悉他的貝蘿聽的出來,這話裡帶着比從前更加冷漠的情感,冷冷地打發,同時也表現出對自己的不耐煩麼?她心痛地想。
終於,門開了,風奕推門而進,夏微緊隨其後。前者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而後者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露出好奇,連一絲厭惡和不悅都沒有。兩個人還牽着手,俊男美女,彼此的視線即使不交織在一起,也能讓看到他們的人感覺到二人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好似渾然一體。
貝蘿突然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愚蠢的第三者,或者是小說裡那種無聊的女配,她這一刻突然想,自己暗戀了這麼多年,感情付出了這麼多年,甚至爲了他要做那麼可恥的事,真的……有意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