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具身體還有幾天就要滿十八歲了。
林喃在前世早已過了這個年紀,十八歲的成人禮,林念非常的重視,給她準備了一份尤其昂貴的禮物。
但是這個世界的林喃,父母身亡,她被招入嚮導學院之後,也跟叔叔嬸嬸家斷了來往。所以應該也沒人會爲她記得這個日子。
過不過成人禮,林喃倒並不是特別在意,只是凱薩剛纔提的要求,讓她有點慌張。
這個世界的人類,對xing方面的看法好像非常的開放,在法律上沒有一夫一妻制的限制,因此很多人只要有能力,都可以同時周旋在很多情人之間。
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女王,女王繼位以來,有過很多次婚姻,除了丈夫以外,她還有無數的情人,奴隸……
一國的領導人尚且如此,更別說下面的貴族、官員了。
跟林喃同一級的嚮導們,很多人已經有了自己的情人,就連艾莉不久前也給她發來消息,她接納了那兩名叫左輪和伊芙的神話精神體的哨兵。
“瘦腰、長腿,使不完的勁兒,做起來簡直要人命!”
這是艾莉最後的總結。
剛出學院的嚮導基本都很懵懂,有時候抵不住哨兵的死皮賴臉,一成年,就被哄騙着與人結合了。
林喃當時看了就感覺黃黃的,北境的族人還算溫和有禮,如果換成她這幾個……
明明都是些聽話的小狗,但是林喃總覺得這些傢伙的眼神很不乾淨!
想到這裡,她就感到一陣腿軟,趕緊晃晃腦袋,把這些晦澀的畫面甩出去。
她到九號區已經一週左右了,很久沒跟主任聯繫,他應該忙完了吧。
於是她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並且很想問問當年百足之地事件的一些事情。
但是,她的消息再次了無音訊。
霍森的頭像已經很久都沒有亮起了,自從她上了格蘭維爾的列車,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怎麼回事啊?
主任到底在忙什麼,需要屏蔽信號這麼久嗎?
還是說,他下污染區了?
污染區裡是沒有終端信號的,不回消息很正常,但是一個星期了,實在太不正常了。
隱隱約約的,她的第六感閃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這時,吉斯傳來語音通話。
“林嚮導。”對方呼喚她。
“吉助,好久不見。請問主任他還沒有忙完嗎?”
“霍主任這次遇到的問題有些棘手,可能還不能回您消息。”
電話這頭的林喃眉頭皺了皺,“你們遇到了什麼問題?他現在去哪兒了?”
“抱歉,中央機密,暫時無法告知您,不過林嚮導,請您安心的在格蘭維爾,我們這邊……一切順利。”
吉斯說完,語音就掛斷了。
終端裡的盲音,響在耳邊格外的刺耳。
她站在窗邊,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大雨,淅瀝瀝的雨聲幾乎覆蓋了城市裡所有的動靜。
【老大,蜘蛛他們開始行動了。】
意識中,藤蔓們提醒她。
“阿拉克涅、安德魯和莫斯都去了嗎?”
【都走了。】
“那現在留在塔裡的人,是誰?”
林喃發出疑惑。
阿瑞爾上校忌日,勞恩帶着幾名重要的幹部在白塔的英雄碑陳列室悼念,凱薩都去了,身爲阿瑞爾上校的三個孩子,也必須在纔是,如果他們三個人都下污染區了,那現在留在這裡的人是……
正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驚雷!
紫藍色的電光像巨龍的利爪,狠狠撕裂鉛灰色的雲層,瞬間照亮了整座塔的輪廓。站在窗邊的林喃嚇了一跳,趕緊往裡面躲一躲。
【姐姐……】也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一聲低語,如同密密麻麻的針刺,進入了林喃的腦袋中。
這——
林喃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那隻異種現在在塔裡?!
怎麼可能!
【姐姐……】這一次,小異種的聲音,更加清晰了,距離近的彷彿就在身後——
林喃“嗖——”的一下轉過身,僅僅一秒鐘,全身的精神屏蔽技能全部打開。
但還是太晚了。
疏導室的角落裡,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小男孩的身影。
七八歲的模樣,穿着一件極其不合身的哨兵外套。
臉還是那張臉,但是它的那一雙眼睛,像是兩隻血紅的燈籠,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你……”林喃倒吸了一口氣,一滴汗從額角滑落,之前那些毛骨悚然的經歷還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如今這麼大一隻活生生的異種站在她跟前,她覺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問他。
“姐姐不喜歡我這個樣子?那我還是變回來吧。”小男孩說完,又把自己僞裝成了列車上普通人類的模樣。
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污染值消散,整個空間慢慢的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好在現在這個點沒什麼人在,不然看到這一幕,估計又會引起大恐慌。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過來跟姐姐打個招呼。”小男孩說話的腔調,行爲動作,隨着外貌的改變,也變成跟普通人一樣。
只見他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然後——開始脫衣服!
林喃:……
藤蔓:?!!
“姐姐這裡有衣服嗎?我都穿這身衣服好幾天了,快臭死了。”小男孩嫌棄的皺了皺鼻子,說道。
光溜溜的他,有着一身的冷白皮,黑髮黑眸,簡直跟林喃一個模樣。
如果現在有外人在場,看到他們,一定會覺得這是一對長得很像的姐弟。
好像——他對她沒有惡意?
林喃突然意識到。
“你一個異種,還需要穿衣服嗎?”
“不然呢,我也不好意思裸奔嘛,我的裸體,我的小XX,都只有姐姐才能看。”
噗——
林喃早上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
她指揮藤蔓,從抽屜裡挑了一件自己的備用T恤丟給他,她的身材跟男孩的區別並不是很大,這件T恤套在他身上,瞬間就和諧多了。
“好香。”
小男孩忽然把鼻子埋進領口,深深吸了一口氣。
聲音帶着滿足的喟嘆,鼻尖在布料上蹭來蹭去,那副陶醉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小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