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軒很驚訝他問沈國興是什麼樣的仇家。沈國興說,那個時候瑞麒公司剛剛上市,很多家服裝公司因爲無法和瑞麒抗衡相繼倒閉,而瑞麒在在不斷地收購和兼併中慢慢壯大,當時有一家叫艾莫的服裝公司,他們的老闆和黑道有些淵源,他們想和沈國興做一筆交易,被沈國興拒絕了,於是這個老闆就僱傭黑道人想將沈燁軒的母親綁架了來威脅沈國興,他們買通了沈燁軒母親的一個朋友,先是給她下了藥,準備等沈燁軒的母親一暈倒,就把她帶走。
但是沈國興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就打電話讓沈燁軒的媽媽快點回家,結果在路上,藥效發作了,昏昏欲睡的她就這樣出了車禍。
之後沈國興也調查到了這件事,但是這種過失殺人罪並不能給對方帶來多大的處罰,於是。沈國興並沒有通過法律手段來爲沈燁軒的母親報仇,而是通過另外一種方法,要了艾莫公司老闆,還有那個所謂的“好朋友”的命。
而現在坐在辦公室裡的沈燁軒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請還有一些謎團,他總是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還有一件他不知道的,但是卻足以觸目驚心的事。
陸家驥走進沈燁軒的辦公室說:“沈董事長,我們該下班了吧?”
沈燁軒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都已經五點半了,他收拾了一下辦工桌說:“走吧,我們回去。”
出了辦公室,迎面走來的褚晨曦對沈燁軒說:“上次有一家時尚用品店想要代理我們公司產品的文件你看了麼?”
沈燁軒突然想起了是有這樣一份文件,他說:“我忘了。”
褚晨曦用一種很特別的眼神看了沈燁軒一眼,那眼神就像一個上司在看一個做錯了事的下屬:“文件在哪?”
“在我辦公桌右邊的抽屜裡,上面有一個綠色的夾子。”
褚晨曦踩着恨天高一步一響地走進了沈燁軒的辦公室,然後拿出了那份文件遞給了沈燁軒:“簽完名字再走。”
沈燁軒拿過那個文件夾粗略地掃了一眼,然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一會我給他們送過去我就直接下班了。”
褚晨曦說完就拿着文件夾下樓了,沈燁軒瞪着眼精看着陸家驥問:“她是領導還是我是領導啊。”
陸家騏用同樣充滿了無知的眼神對沈燁軒說:“我哪知道!”
沈燁軒,穆一和陸家驥回到公寓的時候陸家騏正坐在沙發上和沈茜接吻,先進屋的沈燁軒看到這一幕輕咳了一下說:“你倆能不能注意點?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們這樣不覺得有傷風化麼?”
陸家騏放開沈茜看了看窗外:“現在是黑天。”
隨後走進來的陸家驥說:“你們不是開着燈呢麼?有光就算光天化日。”
隨後進屋的穆一併沒有看到這一幕,她說:“你們倆吃飯了麼?”
沈茜和陸家騏都搖了搖頭。
穆一說,正好我們也沒吃呢,我昨天買了點肉,一會我炒給你們吃。
看到穆一進了廚房,沈燁軒就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穆一的身後也進去了,自從兩個人確立戀愛關係以後,沈燁軒幾乎每天晚上都粘在穆一身邊,整個人的狀態就像是一個依賴媽媽的小孩兒。
陸家騏對這種行爲呲之以鼻,他說:“沈燁軒,比起女朋友穆一似乎更適合做你媽。”
而沈燁軒只用了四個字反駁——做你奶奶。
當一個公寓裡面出現兩對兒情侶以後,陸家驥就成了整個房子裡最悲慘的人,他不在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像一隻貓一樣一邊看着電視連續劇,一般用毫無焦距的眼睛不時的掃視着客廳裡的每一個人。
更多的時候,他都躲在自己的臥室裡,他開始瘋狂的設計和繪畫。風格也睡着他起伏不斷的心情而變得陰晴不定。
對於陸家驥來說,未來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他的世界末日。
最近他發病的頻率越來越高,所以爲了不讓陸家騏擔心,也爲了不再月黑風高的夜裡變成四個人的電燈泡,他也越來越少出現在客廳。
陸家騏推門走進了陸家驥的房間,他看到陸家驥這在畫一幅巨大的油畫,陸家騏畫的是一棵樹,一半枝繁葉茂,另一半枯萎不堪。
看到陸家騏進來,陸家驥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然後用一塊白布把那幅畫罩上。
“你不在客廳和沈茜卿卿我我,跑到我房間來幹什麼?”
陸家騏說:“最近發現你老是躲在臥室裡,說以就進來看看你在幹什麼。我以爲你最近迷上的那種兩三個演員三兩句臺詞就能演完的小電影,不敢在客廳裡看,所以才躲在屋子裡呢。”
陸家驥說:“你們的婚紗照也照完了,準備啥時候把婚結了?”
陸家騏說:“畢竟是先上車後補票,當然是越快越好了。”
陸家驥覺得他倆發展的太過迅速。他總是覺得,認識沈茜彷彿是不久以前的事,而現在她就要成爲自己的嫂子了,所以陸家驥一直認爲那句話很有道理,誰也不知道明天和以外哪個會來。
沈燁軒正和穆一在廚房裡面做菜,菜都做好了以後穆一叫大家出來吃,而就在這時,沈燁軒接了個電話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沈燁軒離開翠湖苑後來到了會展中心附近的一家養生會館,進到會館裡面,沈燁軒看到了一個特別肥胖油膩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沈燁軒吧?”
沈燁軒點點頭:“你就是刀疤?”
那個胖子微笑着點點頭說:“錢帶來了麼?”
沈燁軒拿出了一個箱子:“這裡是五十萬,我只能給你這麼多。”
那個油膩的胖子嘿嘿一笑:“果然是生意人,還討價還價。”
沈燁軒黑着一張臉:“你要是覺得不划算我可以不要。“那個胖子從包裡掏出了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沈燁軒:“你要的東西全在這了。“沈燁軒剛要拿過那個紙袋,那個胖子突然把紙袋抽了回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彷彿一個巨大的炸藥包,一個微弱的火源正在不斷地接近引線,隨時隨地準備點燃一場巨大的爆炸。而這場爆炸究竟會讓誰粉身碎骨?悄然運轉的命運齒輪帶着讓人不認目視的血腥和絞碎一切的能量。
一輛綠色的軍車停靠在L市武警部隊的門口。孫浩和他的戰友們下車迅速站好,然後排列整齊地進入了L市武警部隊。
另一面,一場巨大的黑色交易正在醞釀。所有的人都在朝着一個方向匯聚。準備上演一場巨大的演出。爲了能夠華麗登場,他們都在做着精心的準備,準備在這場演出裡,成功地讓這場命運的鬧劇來得轟轟烈烈。而有的人,並沒有準備,卻也被拉入這場鬧劇,他們也許會措手不及。但是,他們卻無法拒絕出演,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將他們生生的撕扯進來。
劉彤和劉宇坐在咖啡裡的沙發上看着面前這個人——他們的親叔叔,劉堅。
劉彤說厲聲說:“你告訴我們,我的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堅冷笑着說:“怎麼說我也是你叔叔,有你這麼喝叔叔說話的麼?”
劉彤面帶怒氣的臉微微有些發紫,她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在沈國興身邊呆了將近一年,你以爲我真的是爲了錢和那些所謂的名牌麼?我已經查到了,當初我爸爸因爲發現你們的秘密被你們害死了,但是老天爺真是公平,他不但害死了我爸爸,還害死了他自己的老婆。”
劉彤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劉堅說:“你爲沈國興賣命這麼多年。連自己的親哥哥被殺你都可以坐視不理麼?”
劉堅冷哼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你們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那個時候我在馬來西亞。還有,我不是爲了沈國興在賣命,我是爲了錢在賣命。”
劉堅站起身來轉身就要走,劉彤連忙站起來拉住了劉堅,她說:“叔叔,我求你了,只要你肯爲我作證,我就能把沈國興告上法庭,那個時候他就死定了,這樣我爸爸的在天之靈也就可以安息了。”
劉堅甩開劉彤的雙手說:“你太天真了,我還是勸你不要自作聰明,以免害了自己。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的。也許誰也無法改變。”
說完那個黑色風衣的男人出了咖啡廳快速開車離去,劉彤跌坐在椅子上,眼淚刷刷地往下流。
她的腦海裡不斷地回憶着多年以前父親慈祥的微笑,他說:“彤彤別哭了。等等爸爸回來帶你去海洋動物園好不好。”
他再也沒有回來,再也沒有和自己的爸爸去海洋動物園。後來她幾次自己去過海洋動物園,她幻想着騎在爸爸的肩上,開心的笑着,吃着她最愛吃的棉花糖。
每每想到這裡,她都會淚流滿面的。
頤和家園,齊天正在賣力地擦着客廳的地板,收拾完以後他開始把原來一些亂放的衣服整理在一起疊好。
自從莫小冉搬進來以後從來沒有注意過衛生的齊天養成了打掃衛生的好習慣,全部收拾好以後,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齊天坐在電腦前的椅子上發呆。
莫小冉去了電視臺爲32進16的比賽做準備,如果這次順利晉級,這將是她在齊天家住的最後2天。而3天以後,這個城市將迎來2012年12月21日。在瑪雅人的預言中,這一天是地球的最後一天,人們把這一天叫做,世界末日。
莫小冉回到齊天的家裡時看見齊天正趴在電腦桌上,他已經睡着了,旁邊擺着一桶康師傅紅燒牛肉麪,電腦上windowsXP的屏幕保護程序正在上下滾動,莫小冉按了一下空格。上面是齊天一直在寫的一本長篇小說,名字叫做《微茫》——有的時候我覺得我渺小的如同螻蟻,無法改變任何,甚至無法主宰我自己的命運,有時候我自己在選擇道路,而有的時候我在等待被選擇。
最痛苦的是等待被選擇,那種害怕落選的感覺如同長滿荊棘的藤蔓緊緊地纏繞着我,讓我覺得自己就快要瀕臨窒息了,特別是當我知道我已經被放開的時候,那種感覺如同那些長滿荊棘的藤蔓在我的身上迅速地收緊。
那種深入骨髓地刺痛真的是難以言喻。彷彿一個被用完的道具,被棄如敝履。我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