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齊天等人的面前。孫浩從車上下來徑直的奔着沈燁軒他們走了過來:“沒想到你們這麼夠意思,都在這等我呢。”
陸家騏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齊天:“我們是走到小區門口看見他坐這等人,而且據說不是等我們。就現在他仍然在望眼欲穿的樣子來看似乎也不是在等你。”
然後是停在小區門口的117路公共汽車,從上面周下來的穆一笑着的和孫浩打着招呼。
於此同時出現在路口的莫曉冉瞬間激活了小區門口的守望者雕像。大家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在等誰。
“走吧,我們上去,陸家驥在家裡炒火鍋底料呢。那香味——我都流口水了。”
“什麼?你居然把我弟弟抓來做小黑奴啊。”
“誒呀,沒事放家裡也是放着,借我用用嘛。我跟你們說我買了特別好的肥牛,咱們今天就在家裡涮火鍋。”
穆一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不解地說:“不是說好了我請客去吃飯麼?”
齊天笑着說:“算了吧,你一個月也沒賺多少錢。請這麼大一幫子人去小聚居吃飯,我怕你下半個月去要飯。走吧上樓再說。”
打開門,撲面而來的鮮辣味兒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嚥了一下口水。齊天拍了拍陸家騏的肩膀:“有弟如此,兄復何求!”
見有人回來陸家驥從廚房裡出來對齊天說:“死猴子,我讓你去買塊姜,怎麼這麼長時間?有這功夫我在你家的花盆裡種一塊都長出來了。”
接着陸家騏看了一眼齊天空空的雙手:“姜呢?”
齊天一拍額頭:“糟了,我忘了買。”
“什麼?那你下去幹什麼了?”
陸家騏笑着說:“他去小區門口當石獅子去了。”
齊天丟下一句我現在下去買就跑下樓了。
陸家驥對大家說“底料已經煮的差不多了,大家幫忙擺一下餐具,一會那個傻帽買了姜回來咱們就開始吃。”
火鍋咕嘟咕嘟冒着泡。大家都在一邊說笑着一邊哧哧的開着啤酒。齊天坐在椅子上一邊戳着手一邊用眼神示意陸家驥應該說話了。
陸家驥放下手裡的筷子對着嘮得熱火朝天的大家說:“各位,安靜一下,今天我們這些新認識的朋友第一次有組織的聚集到一起實在不易。在我們正式開吃之前我受齊天的委託先請大家聽一段錄音。”
陸家驥掏出電話,放了一段錄音。
“這樣,一會兒傍晚的時候我邀他來酒吧……“齊天忽然就變了臉色站起來想要搶陸家驥的電話。旁邊的陸家騏眼疾手快伸手就按住了他。
“然後你無意之間打聽起來他住哪,然後我就告訴你住小區對面的地下室,再然後你就說地下室環境不好人住長了要得病的。我家的次臥還空着,不如一個月給我1000把我的次臥租下來。這樣我就順理成章的說,都是朋友給800就行。”
大家聽完了之後一片寂靜,看着齊天扭曲的表情每個人都想笑,但是每個人都在憋着。
孫浩點點頭:“我明白了。不用那麼複雜,現在在L市租一間次臥也得1200多,既然有這麼好的選擇,我明天就搬進來。”
齊天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陸家驥這麼作完全是在拆他的臺,而且拆的很完全。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能把場面圓回來。
倒是孫浩先說話了:“我可以看一下我以後的房間麼?”
“就是挨着廚房的那間。”
孫浩走到房間門口開門探頭進去看了一眼:“800塊錢15平米的次臥真的是撿了個大便宜啊。”
孫浩回到餐桌旁邊坐下來對齊天說:“我也不會說什麼感謝的話,這樣吧我敬你一杯。”
有點不好意思的齊天站起來笑着對孫浩說:“謝什麼呀,今天開始我們幾個就是好朋友了,除了住在郊區的沈燁軒以外我們幾個住的很近,以後一定得常來常往啊。”
“我家那是別墅區好麼?”
“行,就算是別墅區行吧,斤斤計較的。來,我提議,爲我們嶄新的友誼,乾杯。”
陸家騏皺了下鼻子帶着酸味說:“誰和你是嶄新的友誼呀,我們都認識7年了煩都煩死你了。”
齊天瞪了陸家騏一眼:“誰說你了,桌子上除了了你們兄弟倆其他人不是都才認識不久麼?”
“好了好了。”沈燁軒笑眯眯的站了起來:“無論是新人還是舊人咱們都一起幹一杯吧。”
“乾杯——”
重新坐回座位穆一帶着點好奇的問齊天:“你和陸家騏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哦,我們高中是一個學校的,在J省的一個很小的縣城,然後一起考入了L大,後來我們倆快畢業的時候他弟弟就考了進來,然後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在L市打拼,相依爲命。”
陸家騏覺得齊天的描述並沒有真實的反映出三個人的生活狀態於是插嘴說:“老大,您別這麼說行麼?相依爲命的是我和我弟弟,你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最多屬於救濟貧困兒童。”
“陸家騏你說話注意措辭好麼?什麼叫貧困兒童?貌似我賺的錢不比你少吧。”
“我措辭怎麼了,對,我在措辭造句的方面是不如你這隻作家,但是每天幾乎只有一餐是米飯,其他時間都吃方便麪的人你認爲是什麼?哦,對了那一餐有的時候還得靠我這賢惠的弟弟來扶貧接濟。我現在嚴重懷疑你那一頭的羊毛卷就是受了老壇酸菜面的影響。”
“我說大家都是朋友你至於這麼尖酸刻薄的麼?如果有一天我寫一部小說,一定以你爲原型寫一個女人,反正你的名字只要以兩個諧音字替換就是完美的女名,然後我一定要把她塑造的陰損毒辣,脣槍舌劍,尖酸刻薄,死不足惜。”
“哈哈,真好笑,就你這半塊殘疾大腦寫出來的書八成只有死掉的豬願意看,因爲活的看完會死……”
眼看着兩個人都漲紅了臉,兩個女生終於收起了看戲的態度站起來拉架了。而拉着陸家騏的穆一則是直接用手按住了陸家騏的嘴。因爲她認爲這是一把無形的利刃。
沈燁軒捅了陸家驥一下:“我終於見識到他倆吵架是什麼樣了。”
陸家驥笑這對沈燁軒說:“你以爲他倆這是在吵架?你太天真了,這只是帶有情緒的拌嘴而已。他倆如果真的吵起來的話,足以摧毀整間屋子裡所有聽覺正常生物。”
看倆個人都稍微平靜下來莫曉冉放開了齊天,穆一也把她的手從陸家騏的嘴巴上拿開。
莫曉冉長出了一口氣:“天哪,兩位老大!你們簡直太無敵了,你們這種舌燦蓮花,口噴毒液的功夫是在哪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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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驥插嘴說:“齊天從小愛好寫作,成爲一名偉大的作家是他畢生夢想。所以一個從小培養自己寫作能力的人腦子裡的詞彙量自然是不用說。而我哥從小學習能力就強,在一次次與齊天的脣舌較量中他逐漸的青出於藍,而青出於藍的原因很簡單,我哥他比較下得去狠嘴。”
孫浩接着陸家驥的話繼續調侃:“以後我就要和齊天同處一個屋檐下了,你說我用不用把這門功夫練起來?”
“不需要。”
“爲什麼?”
陸家驥攥起了拳頭對孫浩說:“因爲你有這個,在‘強拳’面前一切語言上的譴責都是浮雲。”
“什麼意思?”
穆一接過話來說:“意思很簡單,他罵你你可以揍他!”
齊天被陸家騏戳到痛處氣得呼哧帶喘,陸家騏被穆一捂住了嘴巴現在才得喘氣於是也呼哧帶喘,兩個人由語言上的對攻轉換到眼神上的對峙。看他倆還在那裡彷彿兩隻炸了毛的公雞一樣怒目相視,桌上的每一個人都擔心着他倆會不會再吵起來。
陸家驥彷彿沒事一樣在鍋裡涮着他的水晶粉。
沈燁軒低聲陸家驥說:“你怎麼和沒事人一樣?你看他倆現在那樣。”
陸家驥對沈燁軒勾勾手指示意他靠過來,他自己也把頭湊近沈燁軒說:“越勸越來勁,沒人理他們一會就好了。”
沈燁軒有些爲難的說:“那他倆現在這樣別人怎麼吃呀。”
陸家驥覺得沈燁軒說的也對,他是已經習慣了,但是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經歷難免會有些尷尬:“陸家騏,如果你不想以後在家沒飯吃就趕緊消停點吃火鍋。”
陸家騏聽完不情願的把視線從齊天的臉上移開,拿起筷子攪拌着自己的醬料。
對仍舊怒目而視的齊天陸家驥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想對着你重複上句話。”
看着老實吃飯的兩個人沈燁軒突然明白老天爺是公平的,他給了這三個人每人一項特殊的才能來相互制約維持這種恰到好處的生態平衡,現在他和孫浩加入了進來,孫浩的優勢是他的“強拳”而他呢?
火鍋冒出的蒸汽繚繞在客廳柔和的燈光裡,窗外夜色漸濃。
孫浩倚着衛生間的門,手捂小腹表情痛苦不堪。他夾緊了屁股控制着自己的呼之欲出。
“我說猴子您都進去1個小時了,就算你體內所有的臟器裡全都是屎也該拉完了吧。”
坐在馬桶上用ipad看着*新聞的齊天淡定的迴應,與孫浩的歇斯底里形成了強烈反差:“馬上就好了。”
“你半個小時前也是這麼說的!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每次上廁所都是在玩ipad,我敢保證,長久下去你會便秘的!”
衛生間裡終於傳來抽水的聲音,孫浩覺得此時此刻沒有比這在悅耳的聲音了。
齊天從衛生間裡出來:“好了,你進去吧。”
孫浩幾乎是奪門而入。
“我說耗子你也搬進來有一個多星期了吧,怎麼還是沒辦法把你的排便時間調整到與我不同的時間段呢?”
孫浩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用排便時特有的低沉而撕裂的聲音說:“大哥,我已經調整了!要不是我喝了你放在冰箱裡的過期牛奶你認爲我現在會拉肚子麼?”
“可是我也喝了,我就沒事。”
“我承認,就胃這個器官來講我的強度真心比不上你。”
叮咚——門鈴響了起來,齊天放下手裡的pad顛兒顛兒的去開門。
“喲,你今天來的比較早啊。”
“哦,我今天沒有去賣畫,去了你給我介紹的那家雜誌社,我們剛已經簽約了,以後我就專職畫插畫了。”
陸家驥坐到沙發上環視了一圈:“孫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