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孫浩一邊四周巡視着,一邊問身邊的楊順祥。
“我白天路過這裡時看見這裡有能吃的東西,但是當時被黑貝雷那幫孫子追得到處跑,也沒有時間弄點吃,我看這已經晚上了就偷偷過來弄點。你呢?”
孫浩低聲說了句:“我也是。”
“那一起吧。”楊順祥低聲提議。
“好,我們最分頭去弄,但是距離不要太遠,有情況的話隨時相互通報。”
楊順祥點了點頭。
“你弄到了什麼?”
楊順祥從口袋裡翻出了幾個草根。
“這能吃麼?”孫浩疑惑地說。
“這是茅草根,很甜的!”楊順祥露出了一個笑眯眯地表情,那一瞬間竟然讓孫浩有一種見到了沈燁軒的錯覺。
“你呢你找到了什麼?”
孫浩從口袋裡掏出了那些“楊拉罐兒”
“我去!哥們,你這可是高蛋白。”
孫浩笑笑說:“你再去弄點這個草根,我也多弄點楊拉罐兒,一會兒咱倆一塊兒吃。”
楊順祥趕緊點頭答應了,然後拿着手裡的匕首趴在地上尋找茅草根。而孫浩則繼續在樹上尋找這種高蛋白食品。
大概過了兩個鐘頭,兩個人匯合了。他們找了足足一口袋的東西,差不多也夠明天吃的了。
“現在我們去哪?”楊順祥低聲詢問孫浩的意見。
“我們不能呆在這裡,這裡的地形十分不利於隱蔽,我剛纔在那邊的松林裡看見了一個山窩,裡面有很厚的積雪,我們可以再那裡挖一個雪洞來過夜。”
楊順祥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孫浩把弄來的食物放進背囊裡,然後悄悄地向松林那邊走去。
楊順祥緊緊地跟在他的後邊。
突然,一陣刺眼的光晃得孫浩幾乎睜不開眼睛,他趕忙把身子矮了一點避開了照着他的光線,視覺還沒有回覆的他聽到耳畔楊順祥喊了一聲:“小心!”
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然後一個側翻,滾了出去。
待到他視覺恢復的時候楊順祥已經被人按在了地上,他掃了一眼周圍,只有三個黑色貝雷帽。
其中的兩個已經朝他這邊過來了。
孫浩站起來把衝上來的第一個黑色貝雷帽放翻在地,然後飛起一腳踹躺了第二個。接着他跑到了楊順祥地旁邊將那個按住楊順祥的特種兵打到了之後拉着楊順祥就跑。
一邊跑一邊回頭的楊順祥被孫浩喝了一聲:“別回頭!拼命跑就行了。”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久,筋疲力盡地兩個人趴在雪堆上喘着粗氣看着天上分外皎潔的月光。
楊順祥說:“他媽的,這幫孫子,累死爺爺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孫浩說:“以前就聽說新兵連來了一個拳頭狠得要命的新兵*,今天一見真是名不虛傳啊。”
孫浩喘息着對楊順祥說:“不要多說話,保存體力。”
說完孫浩站起來就往前走。
“你要去哪?”
“面就要到我說的那個山窩了。我們還要挖雪洞呢,這風越來越大了,你不會是準備凍死吧。”
楊順祥起來拍拍身上的雪,跟上了孫浩。
在漆黑的夜幕裡,不斷地有人被抓住,也不斷地有人被餓暈和凍暈。那個少校沒有吹牛,才一天的功夫,樹林裡已經僅剩27人了。
“中隊長,就剩27個人了,我們是抓夠7個人之後就結束還是……”
“不!必須要等到3天”少校看着眼前的監控錄像說:“大不了這些人我們一個也不要。”
他指了一下屏幕上正在挖雪洞的孫浩說:“這就是那個唯一一個以新兵身份參加選拔的人吧。”
站在他旁邊的黑貝雷說:“是的,中隊長。”
“把他的資料給我。”
“是!”
挖好了雪洞以後,孫浩和楊順祥就鑽了進去。這種位於深雪坡面的雪洞避風性特別強,所以進去以後孫浩和楊順祥漸漸地暖和了起來,他倆躺在揹包上吃着剛弄來的食物。
楊順祥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柴哧地一下划着了一根。
“你幹什麼?”
“燒楊拉罐兒吃啊。”
“你當黑貝雷都是瞎子麼?”
“可是這東西生吃很腥的。”
“別嚼,直接吞下去。”孫浩說着拿起一個楊拉罐兒,然後剝開頂端,拽出那條乳白色的幼蟲吞了下去。
楊順祥看着他的樣子說:“這樣直接吞下去,它不會再我的肚子里長大吧。”
“你腦殘麼?”
大概過了10分鐘,兩個人算是吃了個半飽,冰冷的身子也暖和了起來。孫浩對楊順祥說:“我們兩個現在開始輪流睡覺,黑貝雷的人肯定會猜到我們挖雪洞的。但是這裡比較隱蔽,他們暫時還找不到。如果被發現了我們要第一時間逃跑,知道麼?”
孫浩看了一眼手錶:“現在離天亮還有6個小時,3個小時以後我叫你,趕緊睡吧。”
孫浩把頭探出雪洞外看着四周的白雪被皎潔的月光照的發亮,天上羣星閃爍地,他看見了北斗七星,和漸漸偏向南邊的獵戶座,有句俗話說:“三星正南,就要過年”意思是說獵戶座的中間的三顆星星到達正南面的時候,就是快要過年的時候了。
而孫浩知道,今年自己就要在部隊裡度過了。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人,在L市周邊某個小鎮裡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還有在L市的穆一,沈燁軒,齊天……
想着想着孫浩就覺得他們都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在那裡一閃一閃的。
他忽然想起了沈燁軒那個時候提及夢想的那個表情,那個時候後的孫浩覺得自己特別的迷茫,每一天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會走向何方,而現在他的夢想馬上就要實現了,但是他卻在這個時候想起了穆一。他甚至分不清他是爲了理想纔來到軍隊,還是爲了離開穆一纔來到這個軍隊的。他甚至隱隱地有些後悔,如果當初他沒有離開,如果他能多一些堅持,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他是不是還能和穆一在一起。
生活就是在這樣的選擇題,我們在一次一次的選擇中無奈地放棄了後來我們認爲最重要的東西,而我們在提及時卻從未表現出後悔,不是因爲青春無悔,而是因爲那種後悔的感覺根本無法言喻。
——《微茫》
第二天天擦亮的時候,孫浩就被楊順祥叫醒了:“快起來,黑貝雷那幫孫子正往這邊扇形收索呢。”
孫浩撲棱地坐起來頭就撞在了雪洞的頂棚上。這一撞就把原來很小的洞口撞了個缺口。
起來的孫浩趕緊把背囊整理好,然後帶着楊順祥往北邊的樹林裡面跑去。
楊順祥跟在孫浩的身後一邊跑一邊問:“我們這是去哪呀?”
“去北邊那個山谷,黑貝雷的人都來這邊收索了,我們去那邊的小溪補充一下水。”
楊順祥和孫浩來到這個山谷的時候發現還有兩個人在這裡,一個是這次選拔中槍法最好的神槍手蘇狄,還有善於潛伏僞裝的陳起。
見到孫浩和楊順祥,蘇狄和陳起感覺挺驚奇:“你們居然在外面呆了一個晚上沒有凍死?”
楊順祥說:“我和孫浩挖了一個雪洞,在裡面呆了一晚上。”
蘇狄點了點頭說:“看來我們的隊伍又壯大了。”
孫浩看了一眼蘇狄說:“他們在哪?”
“從這往南走大概2公里有一個山洞。不過你怎麼知道還有其他人?”
孫浩笑了一下:“兩個人,4個水壺。”
蘇狄看了一眼陳起手上的水壺笑笑說:“果然思維縝密,現在我們有水了,那兩個人正在找食物,我們這些人正好湊夠了一個戰鬥小組。”
“怎麼樣?這都最後一次了,咱們搞他們一下?”蘇狄壞笑着對孫浩說:“也讓這幫特種兵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惹的。”
孫浩點點頭:“有什麼計劃麼?”
蘇狄狡黠的一笑:“咱們先把水弄回去,然後再商量。”
四個人弄好了水,一起回到了山洞。然後就看見兩個壯漢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蘇狄看着他們萎靡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沒有找到吃的。
“你們兩個不會是一點吃的也沒找到吧。”陳起難以置信地問了一句。
“這大冬天的哪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我們連草都沒找到。”
見他們也沒有找到什麼吃的,孫浩和楊順祥把自己揹包裡的茅草根和楊拉罐兒都倒了出來。
孫浩說:“我們倆打算用這些支撐一天的時間,但是如果你們決定幹他們一票,咱們就得先吃飽了。”
那兩個壯漢一看有能吃的東西了頓時就來了精神。幾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商量着這一票要怎麼幹。
“咱們這麼做不是違反規則麼?”楊順祥似乎有些猶豫和擔心。
“爲什麼會違反規則?”蘇狄說:“那他們給我們槍是做什麼用的?”
蘇狄看了一眼孫浩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不這麼做的話,根本就撐不到三天。”
孫浩點點頭說:“我也同意蘇狄地看法,現在我們有六個人,黑色貝雷帽的一個小隊也是六個人,只要我們能幹掉一個小隊,拿到他們手裡的醫療急救箱和食物我們就可以得到充足的補給,接下來我們就可以在感掉第二個小隊。現在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我們擁有充足地優勢。”
陳起說:“那就幹,反正如果不干我也挺不了三天了。”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咱們把所有能吃的都吃了,然後把背囊留在這裡,然後找到一個小隊,利用伏擊地方式幹掉他們。
一個人把手摞在一起低聲說:“加油!”
少校看着眼前的監控錄像說:“這六個人終於碰到一起了。”
一旁的中尉好奇地問:“哪三個人啊?”
少校輕輕一笑說:“地雷專家楊順祥,新兵孫浩,傳說中的狙神蘇狄,潛伏僞裝的高手陳起,單兵作戰能力暴強的兩個肌肉怪李俊,柯少東。”少校微笑着說:“這幾個人可都是我們挖來的。”
中尉尉看了看屏幕上正在密謀什麼的六個人說:“那他們商量什麼呢?”
少校站起來說:“他們要反擊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軍裝說:“走吧,看監控沒有意思,我帶你去一個能看見好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