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呢,白澤竟是雙指成劍,快速的向着自己手腕上襲去。
我頓時一驚,攔住他的手,厲聲問道:“白澤,你這是要做什麼?”
白澤卻是搖了搖頭,滿眼迷茫的看着我,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無論是那個關押我的人,還是“小黃泉”這個名字,我都是突然想起來的,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什麼都沒有理清,只是憑着本能這麼做的。”
我更加驚訝了,“本能讓你自殘?”
夏然他們也是圍了上來,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白澤,沒有一個人贊同白澤的做法。
白澤看我們緊張的樣子,竟是沒忍住笑,嘴角彎彎的連眼尾處都帶着生動,自他想起一些事情後,我就再沒見過他這麼活潑的樣子了。
如今再看,倒是鬆了一口氣,會笑就好,會笑說明陽光依舊能照進心底。
白澤對我們解釋道:“我不是要自殘,就是需要點我的血。”
我頓時尷尬了,真的是有點過度緊張了,一直在擔心着白澤會不會因爲突然出現在他腦海中的記憶而產生太大的壓力,倒是忽略了白澤本身就不是一個容易悲觀消極的人。
我匆匆放開白澤的手,強裝鎮定,掩飾自己的尷尬的說道:“哦?要你的血做什麼?”
白澤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隻手卻是劃上了另一隻手,被劃的那隻手瞬間便有血珠冒出來,“誰知道能做什麼呢,試試不就知道了,”鮮血從他的身體裡一點一點的流淌出來,白澤卻像是感受不到一樣,只專注的看着血珠流向的方向。
我知道白澤只是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四五歲和孩子,但是實際上他只怕比我們都要成熟,因爲我很肯定,白澤曾經一定是經歷過一些我無法想象的事情。
白澤的血從手腕處脫落,卻沒有掉到地上,而是整齊的排列着,似乎是在向着某個方向延伸。
白澤倒是並不吃驚,鮮血還在不斷地留着,他卻是閉上了眼睛,嘴裡唸唸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突然,只覺得天地間一陣旋轉,白澤的血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們被一陣黑霧籠罩着,我囑咐大家拉好手,不管待會兒去到哪裡,都不能少一個人。
囑咐完大家後,我便輕輕的牽起了白澤的,他的手軟軟小小的,我知道白澤其實也是很脆弱的。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洞口突然出現在黑霧中,陰風一陣陣的吹着,我只覺得渾身發冷,白澤卻是突然向前踏了一步,像是無意識的動作,我轉身點頭對夏然示意了一下,便跟着白澤一起前踏了一步,站在白澤的身邊。
白澤呆呆的盯着洞口看,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卻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隱隱約約的,能聽到一陣詭異的旋律從洞口的方向傳出來。
我問白澤道:“這個洞口便是通往“小黃泉”的路嗎?”
白澤對我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沒錯,就是這裡。”
正當我正在思考應該如何進入到這個洞的時候,白澤卻笑了,悽悽慘慘的笑容,是我從來沒在他身上見過的笑容,“主人,我能聞見我父母的氣息。”白澤這麼對我說道。
我大驚,難不成白澤的父母也在這裡?可他的父母若真的在這裡的話,沒道理這麼多年了也不出來救自己兒子,眼睜睜的看着他在這裡受苦受難。
我的疑問還沒說出口,就聽見一串非常刺耳的鈴鐺聲,緊接着便見到一架小舟正緩緩的向着我們行過來。
待走得近了,我纔看清楚那哪裡是小舟,那分明是一架不知道拿什麼的骨骼做成的骷髏舟,骷髏已經沒有血肉了,但我依舊是能夠感受到其中蘊藏着的強大氣息,這怕這骷髏的主人生前也必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存在。
骷髏舟上站着一位帶着鎖鏈的鬼卒,渾身漆黑,只一張臉慘白慘白的,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鬼卒面無表情的看了我們一眼,“上船,”話是對我們說的,嗓子卻像是被誰掐住了一樣,乾啞難聽。
正在此時,我突然聽見身邊白澤喃喃道:“父親,母親。”
我一瞬間只覺得全身上下的汗毛根根站立,忙轉身去看白澤,果然見他正直勾勾的盯着那架骷髏舟,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了,他卻一擦不擦,任那些淚水從臉上流到衣服裡,一轉眼,白澤的前胸已經溼了一片。
我只恨自己的粗心,這骷髏身上的氣息與白澤還是原形時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何等相似,我竟然都沒猜到他們與白澤的關係。
夏然他們也都聽見了白澤的話,紛紛圍了上來,夏然遞給白澤一個手帕。
白澤接過,草草的在臉上糊了兩下,這纔對我們說道:“這架骷髏舟是用我父母的獸骨建造而成的。”
我聞言心中大慟,一把扯住白澤往後拉,白澤措手不及,一邊被我拉的後退,一邊問我道:“主人你這是幹什麼?”
我也是氣憤到了極點,也不管他現在就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了,雙後向後一甩,白澤朝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還用你自己的血開路,你不知道前面對你來說有多麼危險嗎,走,我帶你回去,我就不信了除了這條路就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白澤先是一愣,見我又要過來拉他,這才趕緊閃開,語氣堅定的說道:“主人,不行,這條路我必須要走,我已經窩窩囊囊的待在五神洞待了這麼多年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了,我必須要去的。”
我可不管這些,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想卻繼續拉他,可白澤此刻卻是比什麼時候都要靈活,閃一閃,我竟然撲了個空。
白澤見我絕不放手的架勢,倒也服了軟,輕鬆的對我說道:“主人,你就放心吧,這麼多年他都沒殺我,僅僅只是把我囚禁起來,你放心,我的生命安全不會受到多大的威脅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把白澤困在此處的那個遠古神秘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