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飛說最近有不少弟兄相繼出獄,都有聯繫電話,他就把縣城的人都調過來了,他們在家閒着也是閒着,有的甚至連家都沒有,就都趕過來了。
是啊,像我們這種少管所出來的,找工作都成問題。
我嚷嚷着等下忙完就跟他們好好聚聚,好頓說笑之後,就帶着他們去了五中,李天光、林懷銀還有賀宇他們,那些在三樓和我關係熟悉的,都沒有離開,葉輝也帶着不少兄弟在跟着我。
本來易小月也想去的。但是我讓羅飛勸她回去了,慕凌萱她們那幫人也被我給勸回去了,這種事情,我還真不想帶她們女生去,畢竟不是在本校,而是去外校打架。
我們剩下的幾十號人,打的打車,坐的坐公交,再不久之後,便再度在五中校門口匯合,分成幾個羣站着,我們班的戴林峰、周子寒他們聚在一塊,賀宇他們班的又聚成一堆,葉輝他們那幫人也是如此。
我到那裡之後,他們也沒走過來,還在原地抽菸嘮嗑,就李天光、林懷銀還有左飛他們幾個和我關係特別親近的和我站在一起,我往五中校門口裡面瞧瞧,卻並沒有看到張柏寒的人,我懵了,還以爲他放我鴿子了,連忙打電話給趙宇,讓他把他妹妹趙美的電話號碼給我了。
然後,我就撥通了趙美的電話。
她接聽後,問我是誰,我說我是黃戚,問她張柏寒在哪裡。
她顯然已經知道了我和張柏寒約架的事情,還連忙跟我說讓我不要和張柏寒鬧衝突什麼什麼的,完全就是在求我,再也不像之前的那個飛揚跋扈的趙美。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張柏寒從五中校門裡走出來了,他的身後還跟着不少的人,而且,我意外的發現。他身邊那個人我竟然認識,就是黑拳場裡的那個五拳男。
以五拳男的身手,在五中應該混得很牛,有他罩着張柏寒,難怪張柏寒會說他過得很滋潤了,不過,五拳男還不能被我看在眼裡,先不說他不是我的對手,咱們這,劉偉羣也能和他單挑,更遑論是羅飛。
五拳男看到我,也是愣了,說:“是你?”
我指着張柏寒,說:“怎麼?張柏寒是你罩的?”
張柏寒根本就不明白什麼情形,還在那吊兒郎當地看着我,肆無忌憚地模樣,也難怪,我們人太多,都是分散站着的,估計他還以爲我就帶着李天光他們幾個,根本沒有把我們這點人放在眼裡。
五拳男掃掃我們的人,說:“這都是你帶來的?”
我點點頭,說是啊,然後揮揮手,葉輝、賀宇他們,還有我少管所的那幾十個兄弟都扔掉手裡的煙,圍攏了過來,瞬間,人數比五拳男他們多多了,他們也就三十多號人而已,當時,張柏寒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似的。
其實,我心裡還是有些瞧不起五中的。
怎麼說呢,五中是縣裡倒數的高中,幾乎都快倒閉了。學生不是很多,而且家裡大多都是沒什麼背景的,但凡是有關係的都不會去五中上學,除非是像張柏寒這樣被開除的,而且,五中有很多渣子,很亂。幾乎沒有人能夠當老大,遠不如一中的刺頭那麼團結,所以,我也沒太把五中看在眼裡。
五拳男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沒想到我會帶這麼多人,更沒想到要揍張柏寒的是我,他說:“能不能給我個面子,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指着張柏寒,說:“五拳男,我們也算認識了,我來五中打人確實有點掃你的面子,如果是尋常的事也就算了,但是,他不行。他和我的仇太深,要麼這事你別插手,在旁邊看着,要麼,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
他苦笑,沉默半晌,看向張柏寒,說:“這事我管不了了。”
張柏寒的臉色頓時就更難看了,說爲什麼。
五拳男看了我一眼,說:“我之前和他交過手,我輸了,而且我們這點人也幹不過他們,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出面,張柏寒,你那點錢我會退給你,這事我只能說抱歉了。”
我差點笑了,張柏寒還說他混得好,原來是用錢請的人啊!
五拳男說完,就帶着他的人站開了,張柏寒剛來五中沒多久,也不認識幾個人,他身邊頓時就只剩下幾個人,而且神情還挺猶豫,我估摸着我說兩句狠話他們也得站開。
我說:“你們幾個是想要幫着張柏寒?”
他們都沒有說話。
我笑笑,說:“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今天誰他媽幫着張柏寒都不行!”
說完,我就直接踹翻張柏寒。撲上去就開揍了,那幾個人愣是沒敢插手,靜靜地退開了,我們這邊的人見到張柏寒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也沒有上來插手,就在那裡圍着。
我們這麼多人,也引得不少五中的學生駐足觀看。
我對張柏寒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裡,左右開弓,不停地扇他耳光,他還要還手,然後左飛和劉偉羣走上來,就把他的手和腳都給摁住了。
我繼續對着張柏寒猛揍,他張嘴罵,我就揍得越狠。
沒兩分鐘。趙美就跑出來了,衝進人圈裡,就要推開我,嘴裡哭喊着說別打了,別打了,我火氣還沒消,直接衝着旁邊的弟兄就吼了聲,“給我把她給拖開!”
當即,就有幾個少管所的兄弟把趙美給推開了。
張柏寒被劉偉羣和左飛摁着,後來被我揍得連罵都罵不出來了,只是,可能是周圍看的人太多,又可能是我對趙美有些可憐吧,我沒像之前對待羅伊恆那樣對付他。
我只是把他揍得嘴角淌血,鼻青臉腫之後,就撒手了。
然後,我對着五拳男打了聲招呼,左飛和劉偉羣把張柏寒扔到地上,我又讓我的弟兄放開趙美,然後就帶着我的人走了。
趙美撲上去就摟着張柏寒哭,我也沒去管。
我在五中旁邊的商店裡買了四條煙,然後給跟着我過來的同學每個人都發了包,道過謝,就讓他們各自回去了,只有我們寢室的李天光、林懷銀、羅飛沒走,至於楚天涯,他家裡有人來接,根本就沒跟我來五中,而且我們打架的事情他從來都是不參與的。
等他們走後,我就帶着剩下的人離開了五中。
我買過煙後,身上也沒勝多少錢了,其餘的錢都在紫薇姐那裡,就問左飛有沒有,他拍拍衣服口袋,說他帶着錢呢。然後,我們在縣城裡找了個酒樓坐下,呼啦啦的幾十號人,那場面,和開同學聚會似的。
之後,沒說的,自然是喝酒吃飯,我和少管所的弟兄們都許久沒見,更是挨桌的去和他們喝酒,其時有不少人都像我說了想跟我混的想法,其實,我知道,他們還當我是少管所裡的那個北王。
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排他們。
他們現在大多數都是在家裡閒着,要麼就是在社會上瞎混,我要想繼續罩着他們,那總得給他們找個生存的路子,但這卻不是我現在的能力就能夠做到的。
最後,我跟那些人說,讓他們先去試着找工作,等我放暑假再說。黑電玩室的效益不錯,我想,等到我放暑假的時候,也有錢去發展下其他的事業了。
這頓酒,我們直接喝到了下午四點多,蘇叔叔中途打電話問我怎麼還沒有回家,我只是說我和同學在外邊玩。
慢慢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最後就剩下我和左飛、羅飛他們幾個,左飛去付了帳,我們就走到了外面,羅飛問我說:“沒想到啊,你在少管所還有這麼多弟兄。”
我已然真正的相信了他,把他當成了兄弟。就說:“是啊,在那地方,沒有兄弟是要挨欺負的。”
我覺得,羅飛應該不會把這些事告訴他爸的。
我們在酒店外面扯了幾句閒話,然後也各自回家了,左飛、單長智、劉偉羣都說等另外兩個兄弟出來,我們就可以開始在社會上闖蕩了,我笑笑,不置可否。
回到蘇家後,我到房間裡就給蘇雪怡打了電話。
我沒想到,我們這邊大白天的,她那邊會是晚上,她接聽電話後,還有點生氣,問我幹嘛呢,三更半夜地給她打電話。
我好像能想到她在那邊嘟嘴的樣子,嘴角不自禁地牽出抹笑容來。
我說:“雪怡,羅伊恆和張柏寒已經被我整垮了。”
她在那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我又說:“以後誰敢欺負你,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她那邊仍是沉默,然後突然傳過來哭泣的聲音,再之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我也沒有再撥過去,握着手機傻笑,我終於是把張柏寒和羅伊恆都給收拾了,這讓我心裡輕鬆了許多,我還在守護着我心愛的女孩,我沒有讓她失望。
晚飯的時候,蘇叔叔和蘇姨還是滿臉笑容的給我夾菜,對我特別好。
到晚上,慕容櫻雪突然打電話給我了。
我接聽後就笑着問她是不是想我了,她笑嘻嘻地說纔沒有呢,還說她和他表弟在商業廣場吃肯德基,問我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