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命輓歌2

一道金屬的光芒從半空中劃過,把頭楊大山終於出手了,當邊杆成功的吸引了大蛇的注意力的時候,正好轉到了旁邊,另外兩個人及時的出手,延緩了大蛇的攻擊,也讓楊大山成功的將手中的斬蛇鐮丟了出去,一切計算的都非常的精準,大蛇果然受到了重創,但是這樣的傢伙可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掛掉的,蛇尾狠狠的掃了一下,將一個剛剛舉起斬蛇鐮的雛把子重重的向後摔了出去。

其他幾個人手上的武器可不能完全丟出去,而是瘋狂的傾瀉下來,趁着大蛇受傷的時候,將他合力制服。在經過了一陣的掙扎之後,十個人都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但是大蛇也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死的非常的徹底了。在大蛇的身上檢查了一下,真正讓他致命的還是把頭的第一刀,而其他人的攻擊雖然在大蛇的身上留下了傷痕累累,可是沒有一個攻擊是可以讓他致命的。這也讓衆人對於楊大山的本領更加的欽佩了:

“取近,拿房子,落倉了!”

挖參人的切口很多,如果不瞭解他們的人,聽到他們在大山中的說話,很有可能直接會把他們當成了是滿口黑話的土匪。但是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這些切口不過都是爲了討彩頭而已,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和土匪的黑話不同,那些土匪之所以用黑話,完全是爲了能夠不會被其他人發現。或者是讓外行人聽不明白到底他們要幹嘛,可是挖參人面對的是無盡的大山,更多的切口不過就是要一個吉利而已。楊大山的意思就是說就近休息,暫時落腳,就在這個周圍尋找野山參的足跡。

人蔘的周圍一定有野獸巡視,現在他們發現了這樣一條大蛇,相信一定會有所重要的發現,就連兩個之前已經有了退堂鼓的想法的傢伙也都變得興高采烈了。很快搭上了簡易帳篷,端鍋也忙着埋火做飯,被他們合力斬殺的大蛇已經掩埋掉了,在山林中蛇肉是不能輕易烤着吃掉的,尤其是這樣的龐然大物,燒烤或者烹飪蛇肉的味道會把周圍的其他蛇給吸引過來。

吃過了晚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山林中因爲有枝葉的遮擋,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光線,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拐叔睡不着和另外兩個和他同樣的傢伙坐在帳篷的外面閒聊。

“啥時候了,還在這裡海吹?”兩個邊杆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拐叔三個人。

“想到附近有大棒槌,興奮的睡不着!”

拐叔倒是實話實話,說完了不好意思的鬧鬧腦袋,另外兩個人也和拐叔一樣,露出了憨笑。

“是啊,想想長生,就讓人睡不着啊。”

邊杆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也坐在了拐叔等人的身邊,其中的一個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聽說這個棒槌雖然個頭不小,可是也不能供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使用。”

真正瞭解大棒槌了,除了把頭之外,就是這兩個邊杆了,其他的拐叔等七個人都是聽到消息就偷偷的跟着跑來的。現在冷不丁聽到這個把頭這樣說,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我們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個事兒,那可怎麼辦,不會有的人……”

後面的話,拐叔沒有說,但是他不說其他人也都明白了,就是有的人真的會一無所獲。當時還是集體經濟,在人們的意識中沒有說把人蔘賣錢然後大家分了的想法,而且即使賣了估計也沒有人敢買,私下裡做買賣,那可是資本主義思想,是要被割小尾巴的。

“估摸着這裡距離大棒槌的地方已經不遠了,要不我們連夜去找找?”

一個雛把子不知死活的輕聲說道,大晚上的在山林中轉悠,這可不是什麼好想法。可是在長生不老的巨大利益面前,幾個人的眼睛中都放着不知死活的光芒。其實這傢伙也沒有把話說的特別明白,現在是五個人,成功的摔掉了其他幾個人,沒準真的就能夠成功找到棒槌,十個人分不了,五個人分應該沒問題吧。

兩個邊杆把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

“不行,不行,太危險了。”

“怕球,都說霧不進林,可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不也是在大霧中進來的,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哪怕我們將大棒槌拿到了,回來再和大傢伙商量,找把頭一起研究分配也好嘛,棒槌是我們找到的,把頭也不會虧待了我們不是?”

“對對對,說的對!”

另外一個雛把子也跟着符合,只有拐叔沒有做聲。兩個邊杆的視線落在了拐叔的身上:

“柺子,說說你的想法唄。”

“我覺得,還是等天亮吧,太冒失了!”

“膽小不可將軍做!你不去,我們四個走!”

一個年輕的漢子從地上跳起來,兩個邊杆也順勢從地上站起,好像也打算嘗試一下,拐叔連忙攔住幾個人:

“別介,還是找把頭研究一下吧!”

可是就在他剛剛說話的時候,忽然感到後腦海上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了一樣,一陣的眩暈,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只是在他昏迷之前,好像聽到其中的一個把頭輕聲的說道:

“驚動了把頭,還走的了嘛!”

拐叔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上下已經被露水打溼了。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擡頭向周圍看看,發現自己的四周都是濃霧,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伸手在後腦勺上抹了一把,火辣辣的疼,而且手上清晰的摸到了一處結痂的地方,看來昨天晚上的重擊,已經讓他受到了重傷。茫然站起身來,發現根本就沒有帳篷的影子,他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兩個邊杆爲了擔心他找把頭報信,所以將他直接打暈了,然後將他扔到了荒山中。也許按照邊杆的意思是直接將拐叔殺了算了,可是估計是兩個負責動手的傢伙在最後的時候還是念及大家鄉親一場,所以只是把他丟在了山谷中就一走了之了。

暫時沒死,可不等於以後死不了,在這茫茫的大山中,孤身一人的他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更重要的是這個時候他就算是找到把頭,估計也來不及了,邊杆會衆口一詞,就說他是跟着邊杆們一起冒險夜入深山的。報復?你一個人對付人家四個?

想到了這些,拐叔感到一陣的絕望,入眼的到處都是霧氣,提鼻子輕輕的聞了聞,在霧氣中不是清新的草木氣息,而是帶着一股子的腐臭味兒,這讓他更加的感到不妙。在長白山中的這種瘴氣是有毒的,如果吸入到身體中的霧氣多了,能夠有致命的危險。可是到處都是霧氣,想要逃避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完了!”

拐叔嘆了口氣,一下躺在了地上,後腦勺上的傷口碰到了地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可是他已經想不了那麼多了,好像等在他面前的,只有死神的魔爪。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腦海中再次迴盪起了每天晚上都如同是做惡夢一樣聽到了女子悠長嘆息聲:

“何時,你才能回到我的身邊……”

拐叔猛的從地上坐起來,在深山中,人和人之間聯繫的方式都是儘量不用大聲的呼喊的,都是用一種特製的梆子,來互相交流信息。因爲呼喊的聲音在山巒中四處迴盪,根本無法判斷出方向。這個女子的喊聲已經是在拐叔的腦海中迴盪了很長時間了,幾乎每個晚上都會聽到這個聲音響起,不管他是在田地中耕作,還是在大山深處忙碌,又或者是躺在炕上睡覺,都會聽到這個聲音響起。其他和他一起的人,都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也詢問過其他人,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

“你有毛病吧,哪有人鬼哭狼嚎的。”

久而久之,他就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患上了一種精神上的疾病。但是現在,他清清楚楚的再次聽到了這個女子的喊聲,而且不是在靜寂的夜晚,而是在一個黎明時分。同樣讓拐叔感到差異的是,這個聲音沒有在他的周圍盤旋,能夠清晰的聽到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這不由得讓他喜出望外。沒準就是冥冥中有人再給他指點着方向,想到了這些,拐叔發瘋一樣的向喊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在朦朦朧朧中忽然看到了一個恐怖的場景,一個女子的身影彷彿是懸浮在霧氣中一樣,在慢慢的向前漂浮着。因爲山霧實在是太濃了,所以拐叔也不能夠斷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幾次都停下腳步,可是那個女子竟然也停下來,好像是專門等着他。

“留在原地也是死,不如賭一下!”

拐叔暗自在心中想着,再次追了下去,同時因爲吸入到身體中有毒的霧氣越來越多,從而也讓他的腦袋感到越發的昏沉了。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長的時間,忽然聽到了一聲大喊:

“你瘋了,瞎跑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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