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發瘋一樣的大勇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茫然的跟在他的身後向外面跑,旅館的老闆正要向樓上走,差點讓大勇直接將他撞飛了。給力文學網我跑過了旅館老闆身邊的時候,只是歉意的對着他笑了笑:
“精神病發作,呵呵,勿怪,勿怪!”
我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在我追着大勇的屁股後面跑到了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旅館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心中不由得一陣的吃驚,這傢伙不會是把我的話當真了,真的以爲大勇是神經病發作了吧。在平時的時候,很多朋友之間開玩笑的時候也會經常說起來:“你神經病啊!”可是沒有誰會真的當真,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可不一樣了,經過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意味着這個鎮子真的不會太平靜了,所有人都已經人心惶惶,達到了談起神經病三個字都會色變的程度。
不過,大勇已經快速的衝向了老中醫呆着的那個診所,我也不好和旅館老闆解釋,只是開玩笑呢,連忙也低着頭衝了過去。因爲遠遠的,我就看到在診所的門口好像圍攏着很多人,還有一輛警車和救護車停在門口的位置,好像在這裡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擠過的人羣,看到在診所的門口已經拉上了警戒線,我們可沒有闖過警戒線的權利,只好站在人羣中,低聲的詢問我身邊的一個正在看熱鬧的小夥子:
“怎麼了,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兒了,又是警車又是救護車的,搞的好像要發生世界大戰一樣。”
小夥子抱着肩膀,典型的那種看熱鬧不怕肚大的做派:
“王大夫在他的房間中自殺了,人還在房樑上掛着呢。你說也是,一個大夫,給自己弄點藥豈不是死的能夠舒服一些,一定要掛在房樑上……”
我已經因爲聽到的這個消息而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至於那個小夥子後面說的什麼,我根本就沒有聽到。(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反正只有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的時候纔是事故,在別人的身上永遠都是故事,人性本就如此,對於他多餘的廢話我可沒有任何的興趣。
剛剛收到了老中醫給我信件,忽然就聽說這傢伙竟然死了,這不能不讓我吃驚。大勇就站在我的身邊,眉頭緊緊的皺起來,臉色看上去非常的凝重。
這個時候,人羣中一陣的騷動,兩個身穿着白大褂的人擡着一具擔架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在擔架上,用白色的牀單蒙着一具屍體,應該就是自殺身亡的老中醫了。不知道爲什麼,我看着擡着擔架的兩個白大褂的身影,總感覺好像是昨天晚上我在大勇的牀頭看到的身影,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隨着老中醫的屍體被擡上了救護車,車子帶着刺耳的鳴叫聲呼嘯而去,向殯儀館的方向駛去,一個昨天晚上還活蹦亂跳的生命就這樣的消逝了。幾個警察也從房間中走了出來,臉色看上去都很不好看,巧合的是正好有昨天晚上被我們救助下來的那個老警察,也不知道這個看門的老警察怎麼這麼有精神,昨天晚上差點兒在彪子的手上被活活掐死,可是現在竟然還是風風火火的跑到了這裡接手新的案子。
在幾個警察要上車的時候,老警察終於也注意到了在人羣中的我和大勇兩個人,衝着我們笑了笑,畢竟我們對他可是還有着救命之恩的。因此他衝着其他的警察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走,然後信步向我們走了過來。
那些看熱鬧的人本來還都聚攏在一起,可是當看到老警察走過來的時候,哄的一聲都散開了,誰也不願意和一條人命扯上關係。給力文學網看到這些人的表現,我只是苦笑了一下,既然喜歡看熱鬧,就應該有被牽連上的覺悟,否則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比較安全一些。
就在老警察將要走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斜刺裡竄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喊着:
“他,他也是一個精神病!快,快抓住他,把他送到醫院中啊!”
大喊的竟然是旅館的小老闆,他一把將老警察的胳膊抓住,還用顫顫巍巍的手指指着大勇,弄的大勇和老警察都莫名其妙的互相看了一眼,之後視線都落在了那個小老闆的身上,疑惑着爲什麼自己會成爲了精神病患者。
我當然清楚是剛纔我的一句玩笑惹禍了,連忙呵呵一笑,走到了旅館小老闆的身邊:
“老闆,你誤會了,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的這個朋友是聽說外面出了事兒了,所以才着急出來看熱鬧的,呵呵,他的精神可正常着呢。”
老闆疑惑的歪歪腦袋,看看我,又看看大勇,老警察有點兒不耐煩:
“老趙,你幹嘛呢,他們兩個我知道,怎麼會是精神病患者呢,你還沒有睡醒呢吧?”
在鎮子上工作的年頭比較多了,老警察對於街頭上的很多人都比較熟悉,因此氣呼呼的衝着趙老闆說道。那個趙老闆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用手撓了撓腦袋:
“呃,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說他精神病犯了是真的呢,對不住,對不住啊,哈哈,走吧,我做東請客吃早餐,哈哈,算是給你們賠禮道歉。馬隊,走吧,一起去,哈哈!”
這傢伙哈哈一笑,事兒就算過去了,老警察也陪着笑了笑:
“你呀,總是風風火火的,事兒沒弄明白就瞎說,這兩位兄弟是明事理的人,如果換上一個不講理的,不把你按在地上揍一頓纔是。請客賠禮是應該的,哈哈!再說了,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我已經退下來了,現在就是發揮點餘熱,可別稱呼我什麼馬隊牛隊了,哈哈!”
表面上老警察是幫着我們說話,可是在話裡話外也提醒着我們,這事兒就算了,不讓我們繼續追究下去。我本來也沒有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纏,本來就是一句玩笑的事兒,可是大勇看上去頗爲鬱悶,大早上的就被當成是一個精神病,好像任何人的心裡都不會感到好受。
早餐的地方我們也熟悉,正是昨天晚上還和我們在一起去了一趟公安局的那個飯館小老闆,馬隊和他也是熟人,後來聽到他們給我介紹的時候,知道飯館的這個老闆叫做張琦。本身也是一個廚子,曾經也在省城中開飯店,結果虧了,重新回到了老家開了這個小飯館。而旅館的小老闆姓趙,叫趙德水。人其實不壞,就是說話的時候不喜歡用腦子,所以沒少得罪人。
早餐也用不着破費,按照東北人的習慣,不過就是一個人兩個包子,一碗小米粥,順便加點小鹹菜之類的。老警察馬宇田先是給我們兩個道了謝,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我們幫忙,大概他已經成了地下的冤魂了,現在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來,還有點兒後怕。閒聊中就說到了老中醫的身上,旅館的老闆忍不住唏噓不已:
“唉,人命無常,王大夫人不錯,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而且早上的時候,他還讓我稍一封信給這兩位小兄弟呢,真是沒想到。”
馬宇田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張口結舌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老趙,我看你今天早上真的有點兒不正常,你開什麼玩笑,早上你看到王大夫了?”
“是啊,不信你問這兩位兄弟,他們剛起來,我就把信交給他們了,咦,對了,王大夫在死之前給你們寫了什麼?不會是他有什麼苦衷吧?”
本來我想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話題搪塞過去就是了,老中醫給我們的信件上還真是和他的自殺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忽然發現老警察的臉色有點兒不對勁兒,也就沒有着急回答老趙的問題,只是定定的看着老警察,大勇的兩隻眼睛也目不轉睛的看着老警察,看看他想要說什麼。
果然,老警察的嘴脣顫抖了好一會兒,眼睛瞪得好像兩個電燈泡一樣的盯着老趙:
“法醫剛纔鑑定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錯誤,王大夫死亡的時間是昨天半夜,算起來應該是他剛剛離開公安局不久的事情!”
隨着老警察的話音落下,我感到我的後背都在冒涼風,趙老闆更是面如死灰,整個臉白的好像金紙一樣:
“馬隊,你,你不會是故意嚇唬我呢吧?怎,怎麼可能,我,我真的是今天早上看到的王大夫啊!”
小飯店中的幾個人都不言語了,一股冷森森的氣息好像在整個房間中蔓延,惹得在門口吃飯的兩個人都奇怪的向我們幾個人的方向看了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忽然之間氣氛變得如此詭異了。
大勇慢慢的從口袋中拿出了早上旅館老闆轉交給我們的那封信件,在我們幾個人的的注視中,眼睜睜的看着一張白紙在瞬間變成了飛灰,從大勇的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