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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說話了,大勇也不言語,我再一次斷定,這傢伙就是一個啞巴,想要讓他多說上幾句話,比古時候皇帝的金口玉言還難。不過貌似人家皇帝的金口玉言值得是說話算數,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也一樣能夠說話算數。
車子裡的空氣變得更加的沉悶,好在之前不着調已經把空調修好了,否則我還真的要衝出去自己步行着去我的目的地了。說劇組拍攝的地方是山村,其實如果和長白山那裡的山村比較起來,這裡也就是一個丘陵地區而已。公路上遠沒有在長白山時候的險峻色彩,只是偶爾可以看到一些起伏的山嶺而已。
明明已經出了市區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路上的車輛還是很多,這不過年不過節的,真想不明白這些人都沒事兒跑出來幹嘛。忽然前面的高速公路上排起了車龍,大勇還是第一次主動說話:
“完了,前面出事兒了,估計這下要堵一會兒了。”
車子也在他的說話中慢慢的停下,真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在這樣的一個並沒有特別急的轉彎的路段也會出現堵車的情況。我們兩個人坐在車中過了好長時間,車子都沒有動一動。大勇的表情變得非常的凝重,而我的心裡也是比較着急,低聲的抱怨着:
“奶奶的,不知道這要堵到什麼時候!”
大勇慢悠悠的遞給我一支菸,同時給自己也點燃了一支,然後輕聲的說道:
“要堵一會兒,出的事兒應該不小,至少有五個人在這次交通事故中喪生。”
我們兩個人都是同樣坐在車子中的,可是我對前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大勇卻好像瞭如指掌一樣,這不由得讓我愣了一下: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因爲我看得見你們看不到的東西!”
大勇狠吸了兩口煙,輕聲的說道。我開始重新審視着這個傢伙,之前自然也知道他陰陽眼的事情,可是沒想到竟然可以神奇到這個程度,對他的興趣也不由得增加了很多:
“你的陰陽眼是天生的還是後來形成的?”
大勇只是抽着手裡的煙,眼睛看着前方,沒有說什麼,我試圖從他的眼睛中也看到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可是努力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任何特殊的東西,這傢伙也是一言不發,根本就無視了我的這個問題,好像陷入到了對往事的回憶一樣。
“走了!”
終於他輕聲的吐出了兩個字,可是和我的問題無關,重新發動了車子的引擎,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後,果然車流緩緩的流動。當我們經過了事發地點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副慘狀,四輛小轎車已經嚴重變形,停靠在隔離帶上。隔離帶也破了一個大窟窿,看來是有車先撞上了隔離帶,從而導致了最終的四車連環相撞。在高速公路上,在車輛相對密集的時候,一旦發生了車禍,從小變大的可能性會非常大。在幾輛嚴重破損的車子上,我依稀的還可以看到斑斑血跡。
在看到了這幕慘狀之後,我並沒有特別的震撼,只是對於大勇這個傢伙更加感興趣了,同時也在心中不由得暗自和自己質氣:小樣兒,我就不信撬不開你的嘴巴。
經過了路上的擁堵,我們在太陽已經西墜的時候才趕到了我們的目的地。這個小村莊是依河而建的,看上去和其他的村莊沒有什麼太多的區別,顯出了幾分的寧靜和溫馨。在北方的很多農村,還是兩頓飯的習慣,因此有些人家已經是炊煙裊裊了。
找到了一個村民,詢問了一下最近這裡是不是有一夥兒拍電影的,對於小村莊來說,這樣的一羣人覺得是非常乍眼的,因此一問就知道,說他們拍外景去了,要恨晚才能回來。村莊不遠處有個小鎮子,鎮子上有住宿的地方,我和大勇兩個人就先安排了休息的地方,然後找了一家小飯館,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中午的時候我們就是在高速公路上被困着的,現在早就已經是飢腸轆轆。反正這兩天都要停留在這個小村莊中,因此在我的極力慫恿下,叫了一斤白酒。在很多農村都有一些自己釀製的糧食酒,味道特別的純正,不過,我不是愛酒的人,對這玩意還真沒什麼研究,反倒是大勇熱衷於此道。
有時候我真是想不明白,司機這個行業和喝酒幾乎就是天敵,但是往往大部分的司機都熱衷於此。本來大勇還是說不喝的,可是當我自作主張的叫了點兒散白酒過來之後,大勇的眉頭不經意的挑了挑,加上店老闆果然熱情的沒話說:
“這酒是我們自己釀造的,可比你們在城市中喝的那些酒精勾兌的好多了,我給你們倒上兩小杯算是贈送的,味道好了你們再繼續喝,哈哈。”
我看着老闆笑着和他開玩笑:
“我的酒量估計有一小杯就差不多了,哈哈,即使你的酒好喝,我也用不着叫了。”
“沒事兒,那就算是我送給你們的,哈哈,這玩意兒反正是自己弄的,也沒指望他賣多少錢。”
農村人比較實在,他這麼一說,我反而都不好意思說真的讓人家贈送了。當酒店的老闆在我的面前倒了一小杯酒之後,大勇的眉頭動了動:
“老闆,不用給我倒小杯子裡了,直接用大杯子吧,給我來一杯。從味道上就知道這是純糧食酒。”
之前我浪費了半天的口舌,讓大勇喝點,可是這傢伙都把腦袋搖晃的好像撥浪鼓一樣,可是當聞到了這個酒味的時候,就直接繳械投降了,這讓我真是大跌眼鏡。
和悶葫蘆喝酒真的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兒,大勇喝光了他眼前的酒杯中的酒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幾乎沒有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我酒量淺,就是眼前的小酒杯也都是淺嘗輒止。以爲沉悶的一頓飯就會這樣過去,沒想到大勇在將一杯酒喝下之後,竟然喊着老闆過來,又倒了一杯,甚至還讓老闆乾脆用酒瓶子裝過來了一些放在了桌子上。
這傢伙對於酒的癡迷真是讓我吃了一驚,我輕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的酒,依舊是隻能夠喝到一股辛辣的味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真不知道這傢伙喝到了什麼樣的妙處。
兩杯酒下肚,大勇的臉色微微泛起了紅色,看上去紅光滿面的,期間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可是小杯子中的酒還剩下了大約有一半兒。大勇一把將我眼前的酒杯搶過去:
“看你喝着白酒好像受罪一樣,算了,你喝點啤酒得了。這個給我,別浪費了!”
對大勇的這個舉動,我想要阻攔也攔不住了,他還真是不嫌我已經用過的杯子,直接將剩下的半杯酒一干而淨,然後重新給自己的大杯子滿上了。
不着調算是已經夠奇葩的了,可是沒想到他的這個跟班竟然比他還要奇葩。因爲早上的時候已經有了被不着調搶水杯子的經歷,所以現在酒杯子被搶,我也懶得有什麼動作了,或許這就是習慣成自然吧。
“之前你問我,我的陰陽眼的事情,其實我的陰陽眼是天生的,可是就是這天生的陰陽眼,可讓我小時候沒少吃苦。”
扔到了嘴裡一口菜,大勇悠悠的說道。沒想到我中午時候提出的問題,到了現在他纔回答,這神經反射弧還真不是一般的遠。不過我在心中也暗自高興,從前我是做銷售的,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看到大勇現在的表現,我也算是對他了解一些了,這傢伙就是那種典型的喝了酒之後就能打開話匣子的人。
喝酒的人有多種表現,喝多了的人可以說是千奇百怪。有的人喝多了,就是想要找地方睡覺;而有的人就是耍酒瘋,罵這個打哪個,好像自己是天底下第一號的英雄人物一樣;還有一種人就是大勇這個樣子的,喝點酒之後就想要找人來聊天。現在已經斷定了這個傢伙的性格了,我心裡也算是踏實了,通過這傢伙不但可以更好的瞭解他,也能夠知道更多關於不着調的事情。
因此讓飯館的老闆給我拿來一杯扎啤,一邊喝着,一邊聽大勇的講述。
“我媽是身上有香根的人,用咱們這邊的話來說叫做出馬。我爸更深,是當地非常有名望的陰陽先生。媽的,也不知道是受遺傳的影響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總之在我懂事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能夠看到的很多東西別人都看不到。比如說在一個房間中,人家都說我只是一個人在玩,可是我卻可以準確無誤的說明還有好幾個小夥伴在一起,而且家裡還有其他的大人。”
聽到了這裡,我感到一陣的毛骨悚然。爲了說話方便,我們是選擇了一個小包間。不知道他是爲了驗證他說的話,還是故意的嚇唬我,他還用手一指我身邊的空座位:
“我知道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吃飯,呵呵,所以纔會知道坐在你身邊的這個傢伙就不是和我們一夥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