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食雜店很小,而且還是在村子裡,可是所銷售的東西還真是不少,甚至還有一些熟食之類的。想要從人家嘴裡知道重要的信息,我自然不會在花費上吝嗇。而且這個劇組雖然是在鄉村中拍攝廣告片,可是實際上,人家也是生活在城市中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就能夠打動的。
坐在食雜店門口的涼棚裡,叫上了點熟食,而且我還直接叫過來一提冰鎮的啤酒,加上花生米黃豆之類的下酒菜。現在老楊也是閒得無聊,幾口冰鎮的啤酒下肚,這傢伙的精神頭也上來了。同時其他四個人看到了在涼棚中的我們,沒有經過邀請也主動過來打招呼。我也不客氣,喊上大家一起喝酒,雖然知道這幾個人對朱芳的事情都是一無所知,不過也不差他們幾個人。何況,花生米油酥豆這樣物美價廉的下酒菜也用不着幾個錢。
在老楊的講述中,我不由得苦笑出來,這個朱芳還真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女子,在當初的劇組中,貌似很多男人都和她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包括剛剛發生了意外的會計小葉,還有剛纔對朱芳避而不談的孫旺,甚至是連和正在去省城中解決事情的導演也是這個劇組的老闆都有着曖昧的關係,曾經有一段時間傳聞,朱芳甚至有機會成功完成小三兒的逆襲,成爲導演的正室。
別看老楊一大把的年紀了,可是說起這些風花雪月的八卦來,依舊是眉飛『色』舞的,儘管幾次確定老楊在劇組中的責任是劇務,可是我始終覺得這傢伙有編劇的潛質。加之情節中特有的桃『色』氣息,讓我們幾個聽衆都深深的投入其中。其他兩個沒有和朱芳做過同事的男子的眼神中都帶着深深的遺憾,看他們的眼神,好像頗有一點生不逢時的味道。
另外兩個女演員都是嘴角撇了撇,『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不過我還是從她們鄙夷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些許羨慕。
我對人家的這些桃『色』新聞可沒有什麼興趣,何況根本不是什麼新聞,都是一些陳年往事,而且現在朱芳人已經死了,對於一個已經死去幾年的人說三道四,心裡也有點兒過意不去,還是把話題引到了兔子的身上。提起兔子這個給他們劇組的臨時司機,剛纔老楊眼神中興奮的神『色』退去了不少:
“你說的那個司機,我還有那麼一點兒印象,當初他和朱芳真的走的很近,不過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可就不知道的。朱芳能看上的人,她都是有目的的,那個小司機,估計朱芳怎麼也看不上他,呵呵,還是說其他人吧!”
這傢伙真的當成我真的完全是瞭解朱芳的,所以對於兔子這樣的龍套角『色』超級沒有興趣。不過從他的這個描述中,我還是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想法,按照這個老頭的說法,也許正是因爲當初朱芳人盡可夫,可是偏偏看不上兔子,把兔子心裡的那種不甘給激發出來,以至於藉着酒後做出了什麼過份的事兒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其他幾個人顯然也對兔子這樣的路人沒有什麼興致,一個勁兒的慫恿着老楊和他們說說關於朱芳的其他風流韻事。聽着他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我低頭看着放在自己眼前的啤酒食物,自己還真的感到有點鬱悶,我怎麼感覺到是我請客,然後讓這幾位對八卦超級有興趣的傢伙來滿足自己的疑『惑』的意思啊。
老楊對這些問題還真是來者不拒,竟然真的繼續講那些風流韻事,我是沒有興致聽下去了,只是皺着眉頭想着兔子是否真的會是一個逃之法外的兇手的可能了。
忽然在不遠處帳篷聳立的地方,忽然傳來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快來人啊!”
接着就看到了一個女子,瘋狂的從一個帳篷中跑了出來,老楊他們五個人都被忽然傳來了喊聲嚇了一跳,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向那個發出了喊聲的女子看過去。
那個女子身上的衣服穿着非常的帥氣,就好像是一個男孩子一樣,白皙的皮膚上也流『露』出了一股英姿,只是現在臉『色』慘白,嘴脣也有些發紫,看樣子好像受到了什麼重大的驚嚇一般。
“娟子,你怎麼了?”
“不,不好了,快去看看孫旺,快!”
跑到了距離涼棚不遠的地方,女子就驚慌失措的喊道,我和劇組中的其他幾個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叫做娟子的女子也來不及和我們詳細的解釋,拉着老楊就向帳篷的方向走。看來這個老楊已經是劇組中的老人了,在導演兼老闆不在場的時候,一般的事情都是由他來決定,而且在其他的幾個人的心中,也已經將他當成是他們的主心骨了。
剛纔還熱熱鬧鬧的涼棚,在瞬間就變得安靜了,我奇怪的看看身邊的大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應該是有意外了,快點結賬,我們也過去看看。”
大勇的眉頭緊鎖,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一般。我也不再耽擱,和食雜店的老闆算過了花銷之後,急急忙忙的重新向帳篷的方向走去。
等到我們到了帳篷的門口,發現包括之前送信的那個娟子在內的幾個人都站在帳篷的門口,老楊也剛剛打完了電話,面如死灰的站在那裡。其他幾個人的臉『色』,也都非常的難看。
“老楊,怎麼了?”
“孫旺『自殺』了!”
“什麼?!”
我吃驚的瞪大了眼睛,怎麼都覺得不可能,剛纔還和孫旺說過話,看到他雖然在提到了朱芳之後,表現的興致不高,可是也總不至於因此而『自殺』吧。快步的撩開帳篷的門簾我就要進入到孫旺的帳篷中,老楊一把將我拉住了:
“你幹嘛?”
“進去看看啊,人怎麼這麼快就『自殺』了,剛纔我們見到他的時候還好好的。”
“不要破壞現場,免得一會兒警察來了,說不清楚。”
我點了點頭,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道理還是懂得。當我進入到了帳篷中的時候,一股濃重的血腥的氣息撲鼻而來,看到了帳篷裡面的場景,我也被嚇了一跳。
這種簡易臨時的帳篷當然不大,只是能夠容許一個人躺下來睡覺的樣子,孫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失神的看着帳篷的上面。在手腕上,有一條血痕流過,已經在地上蜿蜒的彙集成了一條小溪,因爲時間還比較短,血『液』還沒有乾涸。在另一隻手上,還拿着一個匕首在匕首上還帶着斑斑血跡,看上去應該就是導致他送命的兇器。
在帳篷中看了一圈,除了孫旺的屍體之外,沒有看到任何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我只好低着頭走了出來。鼻子裡不再是充斥着的血腥氣息,清新的空氣鑽入到了鼻孔中,雖然依舊非常的燥熱,但是總比在帳篷中舒服了很多,遠處已經有了警車和救護車呼嘯而來的聲音。
人命關天,看來不只是在這個小村子中,就是在整個鎮子上,也都會成爲一個大事件,本來在鎮子上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從旅館的那個趙老闆的表現上就可以看出來,老百姓幾乎都快要變成驚弓之鳥了,現在忽然又出現了這檔子的事情,更是會雪上加霜了。
衝過來的有兩輛警車,其中一輛警車上跳下來的竟然還是老熟人馬隊馬宇田,老馬也看到了站在劇組中的我了,非常疑『惑』的咦了一聲:
“咦,這裡也能夠碰到你啊!”
搞的老楊等人都奇怪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和警察能夠有什麼淵源,如果凡是我出現的地方都能夠和命案這樣的大事兒扯上關係的話,沒準這些傢伙一定會把我列爲是不祥之兆。
不過我心裡也是夠鬱悶了,剛剛來到這個鎮子一天的時間,兩個人『自殺』,一個人在河中死亡,死因不明,另外還親眼見證了一個叫做彪子的傢伙發瘋,用菜刀砍人。這時間不長,還真是夠豐富多彩的,連我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什麼災星轉世之類的了。
可是在這個時候,和警察表現出活絡來,還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兒,就是我啥也不說,貌似老楊他們幾個人也已經和我拉開了一點兒距離,看着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我也只好和老警察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經過了初步的現場勘察,法醫得出來的結論和我們眼睛看到的差不多,孫旺就是割腕『自殺』的,至於爲什麼,那恐怕就需要警察同志們進行調查了。於是一個個找着談話是必不可少的,我和大勇也被規定暫時不得離開,也用不着直接將我們帶到公安局去詢問了,正好不遠處我們剛剛喝啤酒吃東西的涼棚可以作爲臨時詢問的場所,於是我和大勇就被勒令在那裡等着。
一邊向涼棚中走,我一邊低聲的對大勇說道:
“難怪老中醫不讓我們進來來,呵呵,真是沒事找事兒,又要接受審問了。”
“如果只是接受審問,事情好好辦了呢,恐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