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中,早就已看不到早上我來到這裡的時候的狼藉,就是在空氣中的酒氣和混雜着的那種不清楚的味道也都消失了,換上的是令人聞到了精神都會感到一震的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不着調回到了他的座位上,臉上再次泛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和早上看到的頹廢的樣子截然不同,反而比從前更加的精神奕奕,只是他越是精神,那種不着調的樣子就更讓人感覺着欠揍。看來他師傅的孫女的身體得到了挽救的機會,他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看着不着調臉上的笑容,我的心中反倒是一陣的沒底,事實證明,當這個傢伙的臉上掛着這樣的笑容的時候,準沒有好事情發生。
果然,他一張嘴就和報酬扯上了關係:
“吧,讓我幫忙,想要給我多少酬勞?”
我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開什麼玩笑,搞的好像我是來哭爹喊孃的求他的一樣,分明是他主動把我抓過來的好不好,看大勇當時拉着我上車的樣子,根本就是把我綁架來的:
“少扯,我可沒想找你,是大勇得到了你的指派,把我帶到你這裡來的,你還向我要報酬,何況,早上的時候是我幫了你的忙,應該是我像你索要報酬纔對啊!”
不着調的臉不紅不白的,絲毫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我真的懷疑這個傢伙臉皮的製造材料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樣的:
“之所以我要幫你,就是爲了以後能夠給我一個報答你的機會,否則你在這個事件中掛了,以後我想要報答你都沒有機會了。少廢話,同不同意我索要報酬吧!”
無賴,這是一個標準的無賴。
無論是從他現在嘴裡出來的話,還是從他臉上洋洋得意的笑容,我都能夠得出這樣的結論,這個傢伙就是一個無賴。不過,根據以往的驗,他的話往往不會是危言聳聽,從他的話中我可以判斷出來,我的生命一定是遇到了危險。事關自己命兒的事兒,我可不敢大意,雖然細膩是滿腹的不願意,可是還是儘量的剋制着自己,不讓自己在一時氣憤之下,轉身從他的辦公室走出去。
窗戶外面的天已完全黑了,街道上傳來了汽車鳴笛的聲音,喧囂的都市中,就是到了夜晚也無法完全的寧靜下來。不得不,生活在城市中的人真是可悲,沒日沒夜的都要爲了生計忙碌着。
“吧,你想要什麼報酬!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終於還是我沉不住氣了,擡頭問道,心裡已做好了打算,只要他的不是足夠的合理,我一定轉身就走。不是我的生命遇到了威脅麼,奶奶的,老子回到家裡睡大覺去,就是天塌下來了,也不從房間中出來,難不成還能夠喝口涼水都被嗆死?
不着調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我能夠看出來,他爲自己能夠沉得住氣而在心中竊喜。
“很簡單,去長白山,找到拐叔,拜他爲師,和他一樣,做一個挖參人,繼承挖參人的衣鉢!”
本來我的屁股已就要離開椅子了,就是他出要一毛錢,我都會嚴詞拒絕,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一個原則問題,可是當他出了這個條件的時候,我不由得愣住了,好半天也沒有緩過勁兒來,還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毛病。
“你什麼?”
不着調沒有回到我,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他的眼神已告訴我了:你已聽明白我的意思了。
“爲什麼?挖參人對於很多人來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除了我之外,這算是什麼條件!另外,你還沒有回答我,在我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到了威脅到我的生命的程度了。”
不着調臉色終於鄭重了起來,輕聲的嘆了口氣:
“其實,讓你做拐叔的徒弟,繼承挖參人的衣鉢的要求,是拐叔提出來的,你的身上有着消災星相,對於挖參人來,這是一種難得一見的體質。拐叔自己也着急啊,他已一大把年紀了,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繼承挖參人傳統的人,他看中了你,可是你對於挖參人這個行當根本就是不屑一顧。所以才讓我幫忙,找你,當然了,他找我幫忙,也是給了我報酬的!”
“去你大爺的,你這是吃兩頭啊。那邊收着拐叔的好處,這邊還來敲詐我!”
本來我也不是特別認真的,不着調在中間起到的無非就是一個傳話筒的作用。不着調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沒有和我糾纏,而是出了事情的過:
“你被鬼魂纏住了,而且很快就會有生命危險,至於是什麼樣的鬼魂我現在還看不出來,我能夠做的就是暫時把你關在我的密室裡,想辦法躲過這次劫難。”
不着調的法顯然是無法服我的,一切好像都是他在故弄玄虛一樣,他我被鬼魂纏住了,我就被纏住了?我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那玩意看不見摸不着的:
“我不是有消災星相嘛,呵呵,鬼魂奈何不了我。至於你的要求,哈哈,我不答應。”道了這裡,從椅子上站起身,打算轉身就走,當我來到了門口的時候,回身笑呵呵的對他道,“方黨那子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老家,好像是關於鬼叔叔的事情,我向你應該對這樣的事情比較感興趣,你還是琢磨着要不要去看看吧!”
本來我是想要給這個傢伙轉移一下視線,讓他不要總是和我糾纏着了,可是我的話音剛落,他就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攔在了我的面前:
“你什麼,方黨給你打電話了?”
我被他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還以爲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本來就是爲了方黨的電話而感到糾結呢,這個當然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病:
“是啊,就是在不久之前。他還希望我能夠去他的老家幫忙呢,至於幫什麼忙我就不知道了!”
不等我完,不着調已快步的回到了他的辦公桌的面前,一把抓過放在桌子上的一張報紙,塞到了我的手裡。現在都是網絡時代了,紙質的報紙早就沒有幾個人關注了,只有不着調這樣的老不老,新不新的古董纔會關注這個玩意。他顫抖着手指着報紙的每日新聞的位置,急促的道:
“你看看這個!”
我的視線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瞬間就凝固了。那是一段關於本市昨天晚上發生的車禍的報道,上面還陪着當時的照片,從那個損毀嚴重,已完全變形的車輛上就可以看出來,這不正是方黨的車麼。認真的將整個新聞看完,我的衣服一下就被汗水淋溼了。有名有姓,交通隊已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車禍中,跑車的司機當場死亡,他的名字就是方黨!同時在車禍喪生的還有同乘的一個男子,只是在男子的身上沒有代表他身份的證件,現在還沒有確定他的名字。
“方黨,方黨出事了?”
“他剛纔還給你打電話,這怎麼可能,看來纏着你的鬼魂就是方黨了,這個傢伙本來身上的陰氣就比較重,所以,你的消災星相也未必能夠剋制住他!方黨的事情,我也是下午的時候才知道的,你已回家一趟了,難道沒有聽家裡的人起這個事兒,畢竟他是你的員工啊?”
我翻來覆去的把報紙看了兩遍,發現報紙沒有問題,何況,這樣大的事情,不着調還不至於和我搞鬼。
“只有林浩和我了,方黨昨天和我打電話了,據我的電話沒有打通,並沒有太多的事情。”
不着調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然後拉住了我的胳膊:
“走,到麻將館去問問黎叔,這老爺子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看報紙,他應該早就知道方黨的事情了,找他問問就知道事情的過了!”
事情已到了這個時候,我當然也不能夠什麼,只是在我的心中一直存在着一個疑問,方黨已在車禍中喪生了,那給我打電話的是誰?如果真的是方黨的鬼魂,他給我打電話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不着調的破車在食雜店的門口停下,時間還不算太晚,韓麗和虎牙妹正一邊低聲的着話,一邊打算把食雜店關門。猛然看到我們從車上跳下來,愣了一下:
“老闆,你來了,林浩的事情你知道了?唉!”
“林浩?”
我的腦子轟的一聲,本來是要找黎叔問問方黨的事情的,怎麼現在扯到了林浩的身上了。
虎牙妹歪着腦袋奇怪的看着我,眨巴着她可愛的大眼睛:
“是啊,看你滿頭大汗的不是爲了林浩,還爲了什麼?”
“林浩怎麼了?”
“昨天晚上他和方黨一起開車出去兜風,結果一起在車禍中喪生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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