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很丟人,雖然在事情過後,不着調一再的對我的勇敢表示了讚歎,而且還強調一般人如果見到了那個鬼魂的樣子,恐怕直接就被嚇暈了,而不會是向我這樣依舊有心思衝着他發脾氣。
重新將柳樹葉子站在眼皮上,也沒有了效果,在我的眼前再也沒有看到那個恐怖的身影,我只能夠看到站在房間的另一端的不着調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着什麼話,但是在我的耳朵中,一點聲音也聽不到,我真的懷疑自己是因爲驚嚇過度,耳朵已經失聰了。
在我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忽然看到原來死死的擋住了門口的大勇忽然側過了身子,好像給什麼人讓開了去路一樣。隨着他的這個動作,我感到在房間中的溫度好像也不再是那麼的陰冷了。
“呃,怎麼回事?剛纔,樹葉掉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就像是正在欣賞着一個恐怖大片,但是沒有看到最後的結尾一樣,我心裡感到有點兒失落,不着調的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感覺,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跟前:
“沒事兒了,她還真是比較通事理的,已經離開了,我會幫助她重新投胎去,免得她作爲孤魂野鬼在不知不覺中會害了更多人,呵呵,你花了兩萬塊錢,對你一點兒都不冤,無形中你也算是爲社會做了一件好事兒了!”
不着調說完就大步的向門外走,大勇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站住,我靠,我可不想做這樣的好事兒,問題是,那可是花的是我的錢啊!”
大聲的衝着不着調的背影喊道,但是不着調根本就沒有理會我的意思,只是低着頭走向了他的那輛破車裡,然後和大勇兩個人開着隨時都有可能會散架子的破車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尼瑪,果然還是做技術工種有前途,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人家兩萬塊錢就到手了,我***一個興旺食雜店忙活兩個月,都未必有兩萬塊錢的收入!”
想到這樣輕鬆的兩萬塊錢就易主了,我還是忍不住一陣的肉疼,隨即目光落在了剛纔那個女鬼站立的地方,發現地面上什麼都沒有。(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剛纔開通了陰陽眼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了她臉上的腐肉都落在了地上了,怎麼現在能夠一點兒痕跡都沒有呢?
想到了剛纔的場景,我心裡還是一陣的不舒服,一路小跑的就跑到了玩具店後面的廚房中,然後在拖布上沾好了水,拼命的在剛纔女鬼站立的地上擦拭着,沒多大一會兒,我就已經忙活的一身的臭汗了。
“呵呵,老闆你和地面有仇啊?”
門口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我連忙回頭看去,發現虎牙妹已經站在了門口的位置,愣了一下,不知道她不在食雜店中好好呆着,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呃,你怎麼來了,正好,過來幫我把這裡好好擦擦!”
“老闆,你就是再喜歡這個店,也用不着這個樣子吧,那裡的地板都快要被你擦漏了!”
虎牙妹沒有伸手過來幫我,只是歪着腦袋看着我,從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來,這丫頭一定會是認爲我一定是發生了諸如舊病復發之類的情況,誰讓我在她的心目中早就是一個已經有了前科的人呢?
低頭看看地面,的確還是什麼都沒有,我將拖布直接扔到了地上,氣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
“不再食雜店中呆着,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看到我現在的樣子,虎牙妹黯然的低下頭,我猜測在他心中應該是已經認定我恢復正常了:
“老闆,對不起,我沒有提前給你打電話,是耗子哥讓我先過來的,他說他給你打電話,幫助我說一聲。給力文學網他,他沒有打電話麼?”
虎牙妹疑惑的擡起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愣了一下,還沒有等到開口說話,手機鈴聲已經響了,正是林浩打過來的,看來稱呼這傢伙是遲來大師一定不過分:
“彭哥,剛纔事兒多,我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我勒個去,那個虎牙妹原來的老闆給她打電話說有急事兒,我看她挺着急的,就私自作主,讓他先走了,我幫助照看食雜店這邊,放心,一毛錢都不會少買的!”
“得了,別廢話了,我看到虎牙妹了!”
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這個耗子做事兒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隨即疑惑的看着虎牙妹:
“你不是要去找王老闆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我正好經過玩具店的門口,在外面看到你在忙活,所以才進來打聲招呼的!”
“好了,沒事兒了,王老闆不是有急事兒找你麼,快去吧!看到王老闆了,到時候告訴他,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哦,老闆,謝謝你!你真是一個好人!”
我是個好人,真的,在聽到了虎牙妹的評價之後,我也在心裡重複着這句話,我也真的再次斷定了我對我自己的這個評價。按說我和王老闆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從此以後大家可以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了。可是還是忍不住交代了虎牙妹一句。
可是,都說好人有好報,可是我的好報是在什麼時候呢,不會也要等到一百年之後吧!
看着虎牙妹的身影消失在了不遠處的醫院的門口,我也只能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和地面較勁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拿出了之前王老闆留給我的清單,我開始熟悉店中的那些商品的價格。畢竟現在已經接手了隆昌玩具店了,對這裡的一些事情還是要多瞭解一些的。雖然在我的心裡已經決定要重新招工來專門管理這邊了,但是作爲老闆的我還是多瞭解一些比較好。
中間還來過幾個顧客,我當然不會錯過了生意開張的機會,很快就讓這個玩具店中有了收入,雖然這些收入和十二萬塊錢比起來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十二萬不也是由一個又一個的一塊錢兩塊錢積累起來的嘛。
在天氣有些轉涼的時候,忽然看到虎牙妹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顯出了幾分悲痛的神情,同時她的兩個眼睛紅腫的好像桃子一樣,明顯是剛剛哭過: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麼?”
我立刻感到火大,現在虎牙妹可是我的員工,而且還是我唯一的員工,丫的,誰居然如此大膽的敢欺負她?
“嫂子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術,就,就走了!”
虎牙妹說完,蹲在了地上,放聲痛哭起來,我也愣了一下:
“呃,不是黴運已經被解決了麼,怎麼還是……”
我低聲的嘟噥着,隨即想起來,虎牙妹根本不會聽懂我說的是什麼,何況她現在完全是陷入在無比的悲痛中,也不會聽到我說的是什麼。腦海中想到了那對被折磨的已經沒有了人形的夫妻,我輕輕的嘆了口氣,也許死亡能夠讓嫂子減輕很多痛苦,讓那個王老闆也減少一些負擔吧,福兮禍兮?這個問題有時候真的是讓人說不清楚。
“王老闆在哪兒呢,我去看看他!”
慢慢的走到了虎牙妹的旁邊,輕輕的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虎牙妹紅腫着眼睛擡起頭,回身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醫院:
“還在醫院中。”
我點點頭,然後從虎牙妹的身邊走了過去,受傷的男人也同樣需要人們的安慰。有時候男人受傷了,因爲沒有地方傾訴,會更加的痛苦,男人,其實很多時候就是痛苦的代名詞。
當我重新進入到醫院的時候,發現空空蕩蕩病房中,王老闆孤寂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木訥,看不出是痛苦還是釋然。一言不發的坐在了他的對面,終於讓王老闆的眼睛動了一下,好像在視線中多了一些神采:
“逝者已矣,節哀吧!”
原來準備的很多的話,到了嘴邊也只剩下了這一句:
“有空麼,陪我喝點酒去怎麼樣?”
鬍子拉碴的男人,嘴裡輕輕的吐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我愣了一下,他想要喝酒,顯然不是說心情好了的那種喝酒,而是要解酒澆愁。猶豫了一下,最後我還是答應了他的要求,很快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酒館中就出現了兩個酒鬼的身影。
至於在酒桌上後來都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清楚的記得,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兩個大男人在互相講述着自己的感情經歷,他重複着他和他的愛人的溫馨生活,我嘟噥着我和斐麗曾經擁有的那段甜蜜歲月,最後兩個人都是醉的一塌糊塗,哭了笑,笑了哭,就如同兩個瘋魔聚集到了一起一般。
還是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我的家中了,腦子好像要炸開一樣的疼痛,猛喝了幾口冷水纔算是清醒了一些。客廳中只看到拐叔依舊在朦朧的光線中斜坐在椅子上,正在笑呵呵的看着我:
“酒醒了?呵呵,幸虧你還能夠醒過來,我還以爲你們兩個大男人將從此一醉不醒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