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以爲着不着調已經把錢收了,應該馬上就會做法事之類的,幫助我祛邪避災了,因此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舉動,心裡就琢磨着就當是花了兩萬塊錢,看一場戲算了。人生難得有幾次做土豪的機會,就讓我當一次徹頭徹尾的土豪又如何。不過我怎麼都感覺着自己的土豪當着的更像是冤大頭。
沒想到不着調幹的更絕,在收好了已經屬於他的鈔票之後,立刻換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
“你先出去一下,我處理點兒事情,呵呵。”
“什麼,我?要出去?”
就連讓我看戲的機會都沒有,兩萬塊錢,扔到水裡最起碼還要聽到一個動靜吧,可是這傢伙愣是讓我連動靜都聽不到。
“對啊,怎麼你還想要繼續留在這裡麼,我是爲你好啊,免得看到什麼血腥的東西,你會害怕!”
不着調的態度非常的好,我知道這一定是兩萬塊錢發生的效果,所以纔會讓我享受了貴賓一樣的待遇。但是當聽說只是會看到一幕血腥的場面的時候,我立刻把胸脯挺得高高的:
“老兄,沒問題,我的膽子比較大,我就在旁邊看着!”
看到我臉上『露』出來的大無畏的樣子,這傢伙還真是充分理解大陸僱主的心思,只好無奈的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好吧,就讓你更刺激一點兒,免得說我最後拿了兩萬塊錢,結果什麼都沒有做,呵呵!”
說完,在他的手上忽然拿出來兩片綠『色』的樹葉子。我當然認識這玩意是什麼東西,就是長在樹上的柳樹葉子而已。他從皮包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然後在柳樹葉上沾上了一點兒水。
“我把柳樹葉粘在你的眼皮上,你就可以看到你用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我和他談話的結果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如果談崩了,你注意着躲着他點兒,免得最後被他衝進了你的身體中,喪命也許倒是不至於,不過大病一場是在所難免的。”
看着距離我越來越近的柳樹葉子,我心裡一陣的打鼓,這玩意我還真的聽說過,都說用柳樹葉子可以打開陰陽眼,但是年少無知的我也曾經在農村老家的時候嘗試過,結果和其他人看到的東西沒什麼兩樣的,根本就不曾看到過那些虛幻的東西。可是今天不着調竟然故技重施,而且看他言之鑿鑿的樣子,好像說的和真事兒一樣,我不由得產生了一點兒的退意。如果說柳樹葉子真的有這樣的功效,應該也不是隨隨便便的柳樹葉子就可以,應該是和他在小瓷瓶中的『液』體有關係。
“那個,你和我這樣說話,不怕他聽到,你不會是提醒他主動攻擊我吧?”
我戰戰兢兢的說道,不着調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是那樣的人麼,放心,我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不會害你的。而且現在他沒有在這裡,到了正午的時候,他會躲在這個玩具店中。我是那個時候纔要和他談談的。”
一股涼意從後背上升起來,這傢伙說的越來越真了,我回頭向窗戶的外面看了看,發現外面豔陽高照,還真是馬上就到了正午時分了。
“他呢,是不是也要回避一下?”
我用手指了指依舊坐在門口的大勇,這傢伙看上去傻傻的,應該和我一樣,在這裡也只能夠成爲累贅吧。可是不着調的回答再次讓我徹底顛覆了這個世界太瘋狂的想法:
“他不用,在這裡可以幫上我的忙。我和那個傢伙談判的結果就只有兩個,一個是談成了,她自己離開,以後也不會在『騷』擾你。另外就是談崩了,她惱羞成怒最後大打出手。如果是前者,什麼事兒都沒有,如果是後者恐怕就要廢一些手腳了。我不能讓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繼續害人了,只好把他消滅掉,大勇正好可以在門口幫助我守着,防止她逃走了,回頭對我們展開報復。”
“大勇也能夠看到那個東西?”
等到我問出了這個問題,都感到自己的智商出現了問題,既然不着調說了,能夠幫助我打開陰陽眼,當然也可以幫助大勇打開了,只是不知道這傢伙如何能夠攔住那個“他”從我們的房間中離開而已。
“他能看到,因爲他本身就有陰陽眼!”
“……”
無語,真是無語了,我再次用審視的眼光看着不起眼的大勇,人如其名,這傢伙長的也是平平無奇的樣子,就和他的名字一樣,扔到人堆兒裡就找不到了。可是真是應了那樣一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就是在這樣一個平凡的外表和名字下面,竟然隱藏着一個神奇的靈魂。
“好吧,『奶』『奶』的,我也見識見識,不過,你能不能和我講講呆在這裡的那個‘他’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有什麼來頭啊?”
不着調忽然轉過頭,在房間中掃視了一下,我忽然感到房間中的溫度好像在瞬間降低了很多,心裡一陣的發『毛』。戰戰兢兢的左右看了看。別的沒有發現,倒是看到大勇臉上的表情凝重了很多,看他的樣子好像隨時做好了戒備。
“怎、怎麼了?”
我感到自己的舌頭都在嘴巴里打轉,雖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可是緊張的情緒還是在瞬間就佈滿了我的全身。
“好吧,我就和你說說這裡的那個人的故事,如果說的不對,或者有什麼疑問,你可以隨時問我!”
不着調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對面,而大勇稍微挪動了一下他的位置,讓他整個人的身體都擋在了門口的地方。
而且不着調的話,讓我更加的『毛』骨悚然,什麼叫我有什麼疑問可以隨便問他啊,自始至終我對這個“他”曾經發生的事情都是一無所知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不着調錶面上是和我說話,但是實際上那個“他”已經來了。這讓我更加的緊張,一把將不着調的手抓住:
“給我把陰陽眼打開啊!”
可是不着調甩開了我的手臂,沒有答應的我的要求,慢悠悠的說着話,不過我聽到他的聲音好像是從天空中傳來的一樣,明明不着調就坐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感覺聲音傳來的好像很遠很遠。
“曾經有一對兒年輕的情侶,正是在熱戀中,兩個人堪稱是金童玉女,男子英俊瀟灑,女子美麗大方。女子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玩具。男子答應那個女子要給他開一個專門的玩具店。事實上,男子也真的做到了。女孩很高興,和其他愛戀中的男女一樣,他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可是在他們結婚之後,女子才忽然發現,男子其實在之前就已經有老婆了,雖然名義上已經離婚了,可是依舊是藕斷絲連。面對着欺騙,這個女孩她選擇了忍受。然而,事情並沒有因爲他的退讓而向好的方向發展。男子的事業並不是非常的順利,慢慢的脾氣也變得暴躁,女孩承受了很多的痛苦。可是男子非但沒有想過對女孩的寬容,竟然提出想要和她離婚,想要和原來的老婆復婚。”
不着調的聲音有些沉重,就和他講述的故事一樣,讓我緊張的情緒也隨着這個故事慢慢的消散。
“那個女孩想不明白,爲什麼當初的海誓山盟是那樣的脆弱,熱戀中的甜言蜜語果然是人生中最大的欺騙,可是她深深的愛着這個男子,即使發現了這個男子一直都是在欺騙着自己,她也始終沒有動搖過自己的感情。她還要試圖挽救他們的婚姻,但是當她從朋友那裡瞭解了真相的時候,也徹底絕望了。那個男子之所以要和原來的老婆復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原來的老婆家裡有錢有勢,那個女人可以幫助這個男子東山再起。”
“無奈中,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他們當初建立的玩具店也劃歸到了女孩的名下,除了這個玩具店,她一無所有。女孩的心路比較窄,將自己關閉在玩具店中,幾天都沒有出門,後來當有人感覺到蹊蹺,砸開了玩具店的門之後,才發現女孩已經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死在了房間中,因爲時至省下,身體已經完全腐爛了。在她腐爛的身體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毛』絨玩具。”
“她死的太不值了吧!”
我不禁脫口而出,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這本身就是一個傻子纔會有的行爲,何況還爲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那就更加的不值了。對於那個女孩的這種對自己生命不負責任的問題,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是同情還是應該爲她感到惋惜。
“是啊,死的不值啊,可是這個女孩在死去之後才認識到了這一點,什麼都已經晚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孤魂野鬼了。因爲心中帶着不甘,她一直停留在這個玩具店中。”
雖然我的心裡早就已經斷定當初的那一對兒情侶開辦的玩具店就是現在已經變更到了我的名下的這個玩具店,但是現在聽到不着調這樣直接的說出來,我還是再次感到了害怕,緊張的向周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