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楚是爲什麼,我是一個大男人,而且在心裡多多少少的還有那麼一點兒的大男子主義的傾向,可是當每次看到了豐華的時候,心裡都會感到很踏實。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本來沒有老馬和剛剛闖進來的這個傢伙的打擾,住在這個客棧中,我已經是感到心裡發毛了,可是當看到豐華站在了我的面前的時候,徹底的鎮定了下來,而不是像剛纔那樣的故作鎮定了。
轉身和那個小夥子開玩笑:
“剛纔的威風勁兒哪裡去了,哈哈,用不着害怕,她是我們一起的,大活人,纔不是什麼妖精呢!”
小夥子用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抹了一把,看樣子剛纔真是把他嚇得不清,不過這傢伙的轉變倒也真快,很快從我們的身後走了出來:
“哦,開玩笑呢,我只是開玩笑呢,哈哈,那個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我叫張碩,哈哈,從南方過來的,特意是爲了長白山慕名而來!”
對這傢伙的表現,我感到一陣的頭暈,難道每個男子看到美女都是這麼的不淡定麼?豐華根本就沒有理會這個傢伙的意思,轉身對我說道:
“連夜離開吧,我覺得這裡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沒想到豐華也是這個意思,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而且從她話裡的意思中可以聽出來,貌似她的這個態度比老馬還要堅決,老馬和我說起來離開這裡的時候,天空還沒有瓢潑大雨落下來,現在豐華竟然要讓我們頂着大雨離開,看來這裡面真的有什麼蹊蹺。
“下雨呢?”
我用手指了指外面,等到我的話音落下,還不等其他人插話,那個叫做張碩的傢伙也連忙附和着說:
“是啊,是啊,這荒山野嶺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避雨的地方,怎麼能夠頂着大雨出去呢,哦,我知道了,姑娘一定是住在這個連老闆都沒有的旅館中害怕,沒關係,沒關係,有什麼事兒你只要大喊一聲,我們保證在第一時間趕到!”
這傢伙說的倒是信誓旦旦,不過看到他剛纔比兔子還快的跑到了我和老馬身後的樣子,我對他話裡的真實性深表懷疑。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們,你知道這個美女和我們一行人有什麼關係麼?當着我們的面對我們的美女大獻殷勤,好像有點兒不妥當吧,這深山老林的,如果我們把你胖揍一頓,好像有點不值得吧!”
我當然只是開玩笑,別說我們和豐華沒有什麼特別深厚的關係,就算是有關係,也不至於因爲和他多說了幾句話就給人家一頓的胖揍。不過張碩明顯當真了,畏懼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馬。我也就罷了,老馬可是當了一輩子的警察的,雖然現在他的表現實在是不怎麼樣,可是在他身上警察所特有的那種威嚴還是有的。
“沒有,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
幾乎是在他的聲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忽然在院子中傳來了一聲慘叫聲,在***中,這聲慘叫聲傳來的非常的突兀,把房間中的幾個人都嚇得一哆嗦。豐華的眉頭皺了皺:
“都別動,我去看看!”
說完,轉身就衝進了雨幕中,看她乾脆利落的轉身,還真是有一種女俠的風範,相信就是我這樣的大老爺們在聽到了這聲慘叫聲之後,也會猶豫一下,感到毛骨悚然吧。
幾乎是在豐華衝出去的同時,在另外的一個房間中,一個身影也快速的衝了出去,我知道那個瘦削的身影應該是不着調,而在拐叔居住的房間中,燈也亮了起來,拐叔的身軀出現在了門口的位置,在他的手上還緊緊的抓着他的柺杖。(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因爲是背對着燈光,所以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猜也能夠猜出來,他現在的臉上恐怕已經凝重的快滴下水來了。
在我的身後,老馬雖然之前怕的不行,但是還是緊隨着豐華的身後衝到了外面的院子中。作爲一個警察,衝在前面幾乎已經成爲了他無時無刻的想法,這是他的職責。現在他已經退休了,可是這種習慣已經成爲了一種職業病,深入到了他的心中。
這次進山,我們準備的還是比較充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雨傘,在狂風中雨傘的作用非常的有限,不過也能夠聊勝於無,我也撐起雨傘,快步的走到了院子裡。豐華交代我們不要動,如果我們真的這樣做了,讓一個女孩子衝在前面,這個人還真的丟不起。
瞬間雨水就把我的衣服打溼了,好在雨傘還能夠擋住我的臉,讓我的臉上不至於被雨水遮擋了視線,不過當看到了在院子中的場景的時候,我還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瓢潑大雨中一個人仰面躺在地上,大雨澆灌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色更加的慘白,雨水非常的急促,可是依舊有鮮血從他的嘴裡汩汩冒出,在距離他身體不遠的地方,這個人的胸口明顯的凹陷了下去,好像受到了什麼重物的撞擊。距離他不遠的地方,造成了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就平放在地上,一個大小好像是臉盆一樣的石頭就扔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個東西把眼前的這個傢伙給弄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豐華、老馬、不着調和我四個人都站在這個人的周圍,我剛要俯下身探查這個人的死活,老馬已經輕聲的說道:
“不用看了,已經斷氣兒了。”說完,他的眼睛猛的看向了不着調,一雙眼睛中怒火幾乎要噴出來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這個人有沒有關係!”
我被老馬的話弄的一愣,不知道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怎麼和老馬又扯上關係了。不着調竟然沒有任何的反駁,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個屍體,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豐華一眼,然後轉身走近了自己的房間。
“老馬,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傢伙和不着調有什麼關係,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認識的?”
一陣狂風吹過,我也顧不上手上抓着的雨傘了,雨傘在瞬間就變成了降落傘,飛到了旅館的外面。大雨直接落在了我的臉上,讓我連着打了幾個激靈。
老馬把手上的雨傘也丟在了地上,任憑雨水落在身上,茫然的表情中,還帶着一些憤怒。早就看到他有一些話沒有說出來了,總是在他每次想要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的時候,發生這樣,或者那樣的意外。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什麼重大的隱情。
出乎我的意料的,豐華對於老馬將要說出自己的發現的想法並不是非常感興趣,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屍體,然後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在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表情。面對生命的逝去,竟然如此的冷漠,讓我從心底泛起了一陣的寒意。
“回房間中說吧!”
我拉了一把老馬,心中的寒意加上大雨加身,讓我擔心我在院子中站的時間太長了,會把我凍成冰塊。而且守着這樣的一具屍體,也實在是讓人感到心裡不踏實。
老馬沒有拒絕,而是跟着我的身後,回到了他的房間中,當我進入到老馬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張碩站在我的房間門口,奇怪的看着我們的背影,一臉的茫然,大概是在心裡還在琢磨着我們這一大羣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看着如此的神神秘秘的。
其實也那怪張碩的心裡會不踏實,就是我自己的心裡都感到怪怪的。
我從口袋中摸出了煙,發現早就已經被雨水淋成了一堆爛泥了,老馬從房間的抽屜裡摸出了一條煙,然後丟給我一盒。顧不上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緊緊的粘貼在自己的身上,非常的不舒服。點燃了手中的煙,等待着老馬的回答:
“我們提前一步來到這裡,我就發現這裡沒有人居住,而且清掃的非常乾淨,就感覺着這裡面有蹊蹺,可是拐叔和不着調兩個人好像對這些情景都瞭然於心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兒緊張的樣子,而是好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樣,隨意的尋找着住所。我和他們說,他們都給我同樣的一個回答,找個房間住下就行了,別想太多,反正就住一個晚上,明天我們就要進山。”
老馬將菸頭放在了自己的嘴邊,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顫抖,不過對於他說的這個事情,我可以想象,自從進入到了這個山居客棧之後,不着調和拐叔一直就顯得非常的從容,顯然他們兩個對於這裡都是比較熟悉的。老馬的這些說法還是非常可信的。只聽老馬接着說道:
“我按照他們的話做了,但是還是將我住的房間簡單的清掃了一下,在我清掃的時候,我忽然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人的手指頭!”
再一次打了一個哆嗦,當時的場景在我的腦海中浮現,發現手指頭的人是老馬這個傢伙,如果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