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五章和章

我要跑出去姥姥把我拉住,我哭喊着,要去撕打那些壞蛋可我太小了,在他們面前我就像只小雞仔一樣,我掙脫了姥姥跑出去,只見那些人開了車拉着姥爺駛遠了。

我滿臉全是淚水,追了好遠,直到跌倒在地上,衣服卡破了,手上全是泥,我爬了起來,一摸衣領,感覺什麼東西硬邦邦的,用手摸出來一看竟是張紙疊的紙鶴,我一想,一定是剛纔姥爺趁他們不注意給我整理領子的時候塞給我的,我打開一看,上面只是寫了幾個字“燒紙鶴,保家仙託夢”,我這才明白這一定是姥爺要我做的,是不是這樣做那頭頭就能醒了?我破涕轉喜的趕緊爬起來往家裡跑去。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了家,見舅舅要拿着棒子去找那些人,我氣喘吁吁的說:“姥…姥爺,託…託夢”說完費力的把那紙鶴給姥姥和舅舅看自己坐在地上歇口氣。

“看吧,我知道你爹有了主意,小海呀(舅舅的名字叫王澤海)我們別那麼衝動,一切都是有法子的”舅舅放下棒子臉上平靜了些說道:“看來爹真的是自有準備,可那屋裡的死鬼就那麼放着?”“只能這樣了要不破壞了證據又要挑我們的理制我們的罪了”

姥姥說完無奈的嘆了口氣,舅舅說“我去看看爹也好,放心吧娘我不會亂來,壯壯你好好陪姥姥”說完便拿了件衣服姥姥又囑咐幾句讓他路上注意安全,舅舅便出了門。

只剩下我和姥姥,我揀起紙鶴跑去了書房。

這是我自己一個人來書房,我站在暗閣面前下了好大勇氣,把手放在把手上拉開了暗閣的門。

和上次來看到的一樣,符紙,香爐,和破舊的書,還有裡面那張寫了字供奉的紅紙,我搬了凳子踩了上去,從那個像罐子似的香盒裡抽出來四根香,像姥爺一樣前面三炷後面一炷點着了插在香爐裡,然後從凳子上下來,跪在地上“保家仙,求求你快快顯靈,救救姥爺!他被壞人抓走了!”說完我便不停的磕頭,想着姥爺不在身邊我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一低頭看到地上的紙鶴纔想起來姥爺的囑咐,於是拿着火點了紙鶴,就見那不知是被火燒的原因還是怎的竟像活了一般,在火裡扭成一團便化成了灰。

我繼續跪在地上求保家仙顯靈,可直到香着完了也不見有神仙出現,我失落的站起來,想到紙鶴上面的話是不是睡覺了神仙就會託夢了?我便又振作起來關上暗閣門又對保家仙拜了拜就跑出了書房。

回到屋裡我便躺在炕上閉了眼睡覺,儘管一點也不困,過了好久姥姥都睡着了我卻還是絲毫沒有睡意,因爲心裡惦記着姥爺我無論怎麼做都睡不着,我急的都快哭了,可這時我只感覺臉上好像有風吹了一下子似的,我便倒在炕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只感覺自己走在一條熱鬧的街上,旁邊有賣糖人的,有演雜耍的,有給人磨刀的,還有賣些瓶瓶罐罐的販子,我漸漸也看清了原來是一個老爺爺拉着我的胳膊往前走,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的頭髮好白好長穿着一件青藍色的長袍,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我又無力掙脫只能隨他往前,

後來我們走到一個橋頭,橋下面竟有撈魚的漁民,就在這時我看到橋上面一個好熟悉的人影滿臉堆笑的這瞅瞅那望望,好像對一切都充滿好奇,那人中等身材,瘦瘦的,臉白白的,腰間繫着條手腕粗的紅繩,我一驚,那人不就是那斷氣了的省城裡的頭頭嗎!

我要上去叫他,他活着就能還姥爺一個清白了,可我卻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眼睜睜看着他。

他就像個小孩兒似的對一切都新奇無比,一會向橋下看看,一會看看熱鬧的街市,而我則急的抓心撓肝,這時從橋那邊來了個推車的力工吆喝着看路,車上坐着好多穿紅肚兜的小孩子,個個精精神神的甚是可愛,就見一個孩子衝那頭頭擺了擺手,那頭頭便笑呵呵的上了車,那力工便繼續推了起來,一車人都滿臉喜色。

車走到橋下一個陰溝的時候只見那推車的力工忽然把車把斜了一推,一車孩子連同那個頭頭都翻進了陰溝裡。

我暗叫糟糕卻什麼也做不了,心想這下他們得被壓成漿糊了吧,這時那力工把車翻了過來,只見車下面竟是一羣小豬崽,全是粉紅紅的,只有一隻長得好奇怪,那豬的腰間紅紅的一條痕跡竟像纏在了上面一樣,而那隻豬竟朝我們的方向一顛一顛的跑了過來。

這時我旁邊的老爺爺走上前去抱起了那小豬崽,還把玩的逗了逗它,然後那老爺爺便抱了小豬崽轉過身來面對着我,我也看清了那老爺爺的面容。

應該說不能說看清,因爲他的頭髮,眉毛,鬍子都既白又長,隱約能看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和超級大的鼻子,讓我一瞬間懷疑真有如此之大的鼻子嗎?

這時只見那老爺爺忽然對着我,把小豬崽舉得高高的,我心想他這是要幹嗎?嚇唬我嗎?只見他使勁的把小豬崽往地下一摔我便呼的坐了起來,滿頭冷汗,外面傳來了雞叫聲,原來真的是夢,真是個好奇怪的夢,那條街是哪?爲何那頭頭會在橋上?他又爲何變成了小豬崽?那老爺爺又爲何要摔死小豬崽?

我頭疼的要命又好茫然,這就是託的夢嗎?這裡面到底怎麼回事,夢中那老爺爺是想告訴我什麼?我一頭霧水。

我從炕上起來,去旁邊那屋看看,就見那頭頭依然躺我炕上像睡着了一樣,舅舅還沒有回來,姥姥正教孩子們識字,我看到小胖正坐在那兒,這才忽然想到小胖家裡就養豬啊,莫不是夢裡的小豬崽就是小胖家的?

我頓時又覺得充滿了希望,在屋裡充小胖擺了擺手,小胖也看到了我在擺手叫他,就見他貓了身子像個球似的一點點挪到屋裡來。

“壯壯你爲啥不去院子識字哩”小胖氣喘吁吁的問我,好像剛纔走了很長的路似的,很是逗人,可我現在一點也笑不出來,我把雙手搭在他厚實的肩膀問道:“小胖,你家有沒有小豬崽?”

小胖想也沒想就說道:“沒有咧,俺家都是老大的母豬哪有什麼小豬崽哩?”我聽罷無力垂了下來,小胖疑惑的看着我,拍拍我天真的說:“你要是要那豬崽子等俺家老母豬下崽了送你幾個都可以咧”我心想等你家豬下崽姥爺早被壞人迫害了。

就在這時就聽房後小胖家傳來一陣豬的嚎叫聲,非常刺耳,心想莫不是朱叔叔又在殺豬了,小胖則探頭聽了會喜道:“俺家母豬下崽了!。”

我高興的跳了起來,也不顧姥姥在後面詢問,便拉着小胖往他家跑去。到了他家門口果然看到朱叔叔和小胖他娘在圍着豬圈忙活着,“壯壯來了阿,快進屋,咱家老母豬今天下崽了,待會忙完叔叔給你做好吃的”

朱叔叔說完便讓你胖領我回了屋,我卻跑到豬圈旁看那剛出生的崽子,一共七隻粉嘟嘟的豬崽子,在裡面果然有一隻腰上有紅色胎記,個頭稍大一點的豬崽子,

我驚呼道:“叔叔!那隻豬崽子可不可以送給我!”說罷用手指了指那個紅胎記的豬崽子,朱叔叔微笑着略帶疑惑說“這…壯壯要這豬崽子做甚?莫不是想吃紅燒肉?可這豬崽子個頭小能有幾兩肉,改天朱叔叔殺只大個的老肥豬給你家送去。”

“不!我就要那個小的!朱叔叔給我嘛”我急得快哭了卻又說不出理由要那豬崽子幹嗎,這時朱叔叔的老婆說道“唉呀!人家孩子喜歡那小豬崽子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快把那豬崽子抱出來吧”說罷用手揪了下朱叔叔的耳朵,朱叔叔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把豬圈門打開,一隻手把那小豬崽子揪了出來放到我手裡,我能感覺到那軟軟的小豬崽子不停的抖着,我道了謝便趕緊抱着小豬崽子跑回了家。

到了家小朋友們都放了學各自回了家,姥姥問我做什麼我說“姥爺有救了!”說完便抱着小豬崽去了那頭頭躺着那屋。

我看了看躺在炕上的那毫無生氣的頭頭,便把小豬崽子放到他身上,但願他會醒來,姥姥在旁看着我並不說話,這時小胖也跑了進來,看到躺着的人嚇了一跳驚道:“媽呀咧!死人!”我要他莫瞎說他只是昏了而已,說完便繼續看着那頭頭。

可是過了好半天也不見那頭頭醒來,那小豬崽則老老實實的趴在那頭頭身上,抖個不停,我急的頭上流下汗珠,手心也全是汗,小胖則胳膊搭在凳子上看着我,我想着昨晚做的夢,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我把那小豬崽抱了起來,舉過頭頂,稍稍的猶豫了一下,便使勁的把那豬崽子朝地上狠狠摔去。

只見那豬崽子在地上抽動了幾下便沒了動靜,這時屋裡想起了一聲沉悶的長長的呼吸聲,就像一個人被憋了好久之後吸氣時的聲音,顯得極其古怪,尋那聲音竟是從那頭頭的喉嚨發出來的。

我壯着膽子慢慢靠過去,剛要去碰那頭頭,只見那頭頭忽然呼的坐了起來。;

那頭頭忽然坐起來,把姥姥和我嚇了一跳,小胖則嚇的一下坐倒在地上。

那頭頭就那麼坐了半晌,一動也不動,“你…你…活了嗎”我小聲的問道,連我自己都聽不清自己的聲音。

這時那頭頭猛的從炕上下了地上前抓着我的肩膀問道:“你姥爺呢!不不不,是老神仙!是老神仙!老神仙去在哪兒了?我服了!我真的去那陰間走了一遭!”

“哼,被你那幫朋友帶走了”姥姥生氣的說道。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那頭頭聽,那頭頭全無過陰之前的傲慢與不屑,反而誠懇了許多,

他懊悔又憤怒的說“是我讓老神仙受委屈了,這幫蠢貨!小神童速與我回城吧!晚些怕是那幫蠢貨瞎做了主意!”

說罷給對姥姥說“阿婆,後生我瞎了狗眼,對您一家的不敬我誠心悔改!現在我就回城裡去彌補我的過錯,給老神仙清白”說完竟是要給姥姥下跪,

姥姥忙把他扶起說道:“念你誠心悔改,我們也不再爲難你,你還是快快進城,給孩兒的姥爺一個清白吧!”說罷,那頭頭便拉着我出了家門。

走到村口,正好來了輛運煤的大車從村裡往外開,頭頭把手伸進衣兜裡掏出一大疊票子塞到那開車師傅手裡說道:“師傅,載我們一道進城”那開車師傅沒接那錢卻給我們開了車門“上來吧,不用錢阿,咱這又不是爲錢,上來吧”

後來在車上那頭頭告訴我他的名字叫劉振國,一直不信鬼神之說,這次算是服了,而我救了他的命他說他便欠了我一份人情,現在的他和過陰之前完全是兩個人,“劉叔叔,你現在這樣真好”那劉振國沉默了嘆了氣“唉,劉叔叔不是好人,以前做過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我這次到下面走了一遭算是什麼都看開了”看來這劉振國是真的悔過了。

車走了一上午我們便到了城裡,劉振國帶我走進了一個高高的樓,外面寫着法,局還有幾個字不認識,

劉振國領我走了長長的樓梯,拐進了一個寬敞的房間外,推門走了進去。

“劉…劉…劉局,你…你不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妖豔女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顫顫巍巍的說道,

沒等她說完劉振國打斷道“我沒死,小張他們在哪兒?”那女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愣愣的好半天才指了指裡面的一個房間說“他們把一個…一個老頭和一個年人…他們…小張他們都在裡面”那女的說話都變得吞吞吐吐,

劉振國面色陰沉,大步朝裡面走去一腳踹開了門。

就見屋裡面姥爺,舅舅被綁在椅子上,屋裡面便是前幾日帶走姥爺的那幾個壞蛋,他們正叼着煙,見正是劉振國踹開門站在門口,都愣住了,那個那天要打姥爺的尖嘴猴腮的男人嘴脣夾着煙不停的抖,可能是抖得太厲害了菸捲從嘴裡掉在了地上,張着嘴說不出話,

好半天顫顫才的說:“大…大…大哥,你有冤就說…說出來,兄弟們替你報…報仇,你安心去吧”

“去你媽!”劉振國暴喝一聲把我嚇了一跳,就見他往前幾步便竄到那人面前,掄圓了膀子左右開攻,扇了好幾個耳光,看那架勢似乎是練家子,

劉振國邊扇邊罵道:“媽的!你好好看看!你大哥我是活人!”我趕緊跑過去給姥爺和舅舅解開繩子。

劉振國打完之後那人像回過神來似的,說道“大哥,我們都以爲。。。以爲你死了,看來這老頭沒害你”

“放你媽的屁!都給我聽着,給這老神仙跪下賠不是!”說完便跪倒姥爺面前,

其他人都互相看了看不情願的也都低着頭跪了下來,“老神仙,以前我總是不相信這些什麼鬼神的,那天你讓我下去走那麼一遭我算長見識了,如果不是這小神童,我怕是投胎變成那豬了!”說罷給姥爺磕了個頭,

姥爺過去將劉振國扶起來,說道“年輕人,有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心誠則靈,我也不怪你之前的莽撞與無禮,你在下面走這一遭,怕是你一定有所感觸吧”

劉振國被姥爺扶起來,便非要留住我們款待我們,姥爺執意不留下,說孩子的姥姥還孤單一個人在家等着團聚呢,劉振國就再沒挽留,說明天定會上家拜訪。於是便派車給我,姥爺,舅舅送回了家裡。

車上姥爺說道“壯壯,多虧了你機智勇敢,不然姥爺怕是坐了牢獄了”舅舅也直誇我,我給姥爺講了那個夢,

姥爺沉默了會,說道“怕是這劉振國在下面遇到的是正趕上投胎去的魂吧,他上了那車便被一起輪迴了,否則便要當一輩子豬了”看來我真幫了他呢,要不然做一輩子豬可真是委屈死了。

到了家,姥姥早在家門口等着了,見我們平安歸來,姥姥喜極而泣,望着老爺說道“老頭子,我就知道你沒事的,還有小海”姥爺說“我們一家人心存善念,從不做惡,當然不會有事的,這幾天委屈你了”說罷拍了拍姥姥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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