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官兵,衆目睽睽之下就敢威脅壓迫百姓,你可對得起身上這身軍服?”
冬梅踢開官兵踹向老丈的腳,這要是在武威,敢對百姓逞威風,早被姑娘吊到城牆上打了!
官兵抱着劇痛的腿哀嚎,其餘官兵見一向軟弱可欺的百姓竟然敢動手反抗,大感顏面盡失,拔刀上前圍攻冬梅。
冬梅以一敵十,絲毫不落下風。
唐昭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吃個早飯的功夫就有人上門找事,“什麼情況?”
武乙二抱臂看熱鬧,聽得姑娘問話將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姑娘,這些官兵隸屬於西南軍。”
西南軍,那不是魏國公掌管的軍隊嗎?
“你確定?”
“屬下絕不會認錯!”武乙二拍胸脯保證,“那些官兵衣角下襬都繡着竹節,是西南軍服特有的紋飾。”
不愧是魏國公帶的兵,真有乃將之風,一樣的討人厭,“立即拿下!”
“是!”武乙二不再看熱鬧,帶人上前將官兵捆地結結實實。
被捆成糉子的官兵憤怒大喊,“大膽!放開我們!我們可是西南唔!”
冬梅隨手拿了一條擦桌布塞進他嘴裡。
“西南軍嘛,我知道”,唐昭坐在長條板凳上,“你們來秦島幹嘛?”
官差一臉警惕。
被懷疑是敵軍探子的唐昭正想就勢演一出刑訊逼供的大戲,就聽一陣馬蹄聲響起。
武乙二護在唐昭身前,“保護公子!”
唐昭循聲看去,只見一名身穿鎧甲的青年策馬騎在最前面,身後跟着上百個騎兵,馬蹄騰飛間捲起地上雪花,紛紛揚揚落了一身。
“大公子救命!”官兵如見救星一般大喊。
“何人敢欺辱我西南軍將士?”領頭之人拔出馬背上的長劍,“束手求饒,本公子留你一個全屍!”
“呵!”唐昭嗤笑,“數年未見,大弟就是這麼招待本郡主這個長姐的?”
官兵們聽得一愣。
唐時在三十米外勒停馬匹,他雖只見過唐昭一次,卻記憶猶新。
唐時眯着眼盯着男裝打扮的唐昭,猶豫着是否要假裝不認識趁機報復。
唐昭摸出紫玉哨,放在嘴邊一吹,清脆空靈的哨聲響徹天邊。
唐時皺眉,片刻後,一隻巨大的海東青自天邊鳴叫着飛來,半盞茶後,鋪天蓋地的馬蹄聲傳來,地面彷彿都在抖動。
顧辭停馬在唐昭身邊,上下打量許久,彎下腰將人帶上馬。
唐昭坐在紅耳上,一下高出唐時半個頭,似笑非笑地打量唐時。
唐時下馬賠罪,“小弟未管好手下,致使長姐受驚,還請長姐降罪。”
“降罪就不必了,你若傷着了清顏娘子不知該如何心疼呢”,唐昭指着那十幾個滿臉絕望的官兵,“身爲將士,理應愛護百姓,這幾個卻背道而馳,若是管不好,長姐可以代勞。”
“不敢勞動長姐,等父親到後,小弟立即稟明,爲長姐出氣。”
“父親也來了?真是熱鬧!”唐昭眯着眼睛,“夫君,這裡離駐地有多遠?”
“不足五十里。”
“那便抓緊時間趕路吧,先走一步”,唐昭微笑,“大弟,咱們軍營見!”
唐時垂首,“恭送長姐!”
西南軍齊聲道,“恭送大小姐!”顧辭調轉馬頭,一路向軍營而去。
唐時側頭,身後騎兵上前將被捆成糉子的同袍拎上馬背,騎馬跟了上去。
武乙二將馬栓在馬車上,親自駕車將桃花一家三口送往城內安置。
東北軍營裡,好不容易逃離顧辭的大氅的唐昭坐在屋裡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我給你的白虎皮大氅呢?”
“借給桃花她娘了。”
桃花她娘?這又是哪位?顧辭不解,“你脫離軍隊就是爲了去救桃花一家?”
“哪能呢?我又不認識,純粹湊巧”,唐昭悄摸道,“我是想找個好地方弄鹽。”
鹽?“冀州鹽井不多。”
“誰說非得在鹽井裡挖鹽的”,唐昭推開窗,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這裡面的鹽更多。”
顧辭眼光大亮,“海水曬鹽?”
唐昭誇讚,“不錯嘛,這都知道。”
顧辭擔憂,“之前海邊百姓便取海水曬過鹽,但是那海鹽不僅苦澀,更有毒素,沿海百姓吃一段時間後身體便有了異樣,從此便無人敢吃海鹽。”
“那是他們沒提純乾淨!”唐昭一擡下頜,“本姑娘自然會把雜質和其他化學元素降到最低,提純出能食用的海鹽,到那時”
“到那時,大渝百姓就能吃的起鹽了”,顧辭激動不已,抱着唐昭轉了好幾圈。
“暈了暈了!”唐昭摟緊顧辭的脖頸大喊。
顧辭連忙將人放下。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這第一步還沒開始,就被破壞了”,唐昭不悅,“好端端的,魏國公那殺千刀的怎麼會來?”
“太子不給護城軍與禁軍,把剛征戰歸來的西南軍推了出來”,顧辭一提起這事就冷下臉,“按軍規,調用超過兩萬軍隊必須由所屬將領跟隨,我帶走一萬將士,剩餘一萬太子便派了魏國公率領。”
顧辭看了眼窗外,“也是爲了制衡安王叔。”
唐昭不接,“都是侄子,安王爲什麼不站的太子?”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論禮論勢,太子勝算遠高於魏王。
顧辭低聲道,“魏王的母妃是安王叔的心上人,兩人是姨表兄妹。”
唐昭:。。。。
“也就是說,安王不僅是魏王的叔叔,還是表舅,更是等着上位的繼父!”
顧辭:。。。。
“別胡說!”顧辭打量一下四周,“這畢竟是安王叔的地盤,要謹言慎行。”
“哦!”
“你認真點,安王叔脾氣不好,生起起來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
唐昭撇嘴,他當然不給,誰會給搶了自己心上人的人面子。
再說了,“就算我惹怒了安王,有魏國公爲我撐腰,我怕什麼?”
顧辭沉默。
“嘿嘿,有父親真好,我愛父親!”唐昭詢問,“父親什麼時候到?”
顧辭分析,“唐時帶人探路,按規矩應該不超過兩天,魏國公就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