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上。”
聶和芳已經發現,總局來的援軍似乎並沒有那麼強,或者說,小道士以前裝傻充愣太逼真,把他們都騙了過去。
扮豬吃虎......
這不是網劇纔有的橋段嗎?
十幾個九組成員分開成扇形圍了上來。
時萊站在原地沒動。
他有些遺憾。
斬妖術是要耗費靈力的,剛纔裝逼嚇唬嚇唬對方就夠了,真要是連續使用,自己的修爲還不夠。
這會敵人分散,還得一個一個的跑過去揍。
要是自己有個遠程攻擊的武器多好。
槍就別想了,要是有個弓,哪怕是個彈弓呢......
他拍了拍額頭,把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念頭拋開。
九組已經從把各色各樣的武器抓在手上,慢慢逼近。
“一起上,只有他生命受到威脅,才能看到他的真實實力。”聶和芳把胸前掛着的記錄儀扶了扶,提着一把長劍向前走了兩步。
“生命受到威脅?”時萊低頭想了想,轉頭看向身後的謝靈運。
真特麼的搞笑。
你們連伏魔觀大小王都沒搞清楚,就跑來動手喊打喊殺。
小仙女只是冷着臉站着,摩挲着掌心的九節杖,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
行吧!
時萊明白,這是自己練手的好機會,學了這麼久的手博術和太平劍法,該露露臉了。
他把趕山鞭又揣回懷裡,對着一旁保護香客的顧蘇橋喊了聲,“山明,把劍給我。”
“師叔,接着。”
時萊探手,把斬妖劍接住,“噌”的一聲拔出。
聶和芳見到“斬妖”劍時,臉頰不自覺的肌肉跳動。
這把劍她也覬覦了很久,自然認識。
可惜龍省的組長是局長的侄子,她爭不過。
沒想到失蹤的“斬妖”劍居然在時萊手裡......
還沒等她想明白,時萊餘光瞄了下身側,本能閃避過側面來的攻擊。
劍在手中挽了個花。
反擊開始了。
劍尖垂地,在青石板上劃出一線火星。
九組十二名成員扇形散開,戰術靴碾碎滿地落葉。
“上!”聶和芳的指令剛出口,時萊的身影已如閃電突進。
首當其衝的壯漢只覺腕骨一涼,門板寬的巨劍已被拍落——劍身上兩道劍痕畫出個完美的鴛鴦鍋。
“叮”“叮”兩聲脆響。
劍尖點在鍋裡,鴛鴦鍋已經成了陰陽兩儀。
反手劍鞘精準捅在他的氣海穴上。
這個重達兩百斤的壯漢瞬間蜷成蝦米,嘔出半口酸水。
第二人旋身飛踢時,時萊左手的劍鞘精準點在他膝窩。
衆人聽見“咔”的輕響,那腿便軟綿綿垂下來,像被抽了骨頭的蛇。
一條金屬鎖鏈破空襲來,時萊低頭躲過,伸手把已經舞過去鎖鏈尾端抓住,用力一扯就把人反扯到面前,一拳砸在他面門上,如同加了辣子的豆腐腦,紅彤彤的好看。
有人趕來救援,速度如風,出現在他身邊,鋼尺狠狠地砸向時萊手臂,那人翹起一絲獰笑,卻發現這一下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自己人的腦袋上。
這一下更好看了。
見了血,圍觀的香客更加興奮,一個個吼叫着。
真是看熱鬧不怕事大。
劍光忽如暴雨傾盆,在十二人之間織出銀色羅網。
劍鞘戳中第五人的氣海穴,那人頓時如蝦米般蜷縮;
劍穗掃過第六人眼睛,逼出兩行生理性淚水;
劍格撞上第七人下巴,帶飛三顆帶血的槽牙。
錢伍德的念力剛凝聚,時萊的劍尖已抵住他喉結。
劍身傳來的震顫讓這位念力師渾身汗毛倒豎——那是被壓制的異能反噬的痛感。
錢伍德大驚,把凝聚的念力向前一推,靠着反作用力快速後退,躲過了那致命一劍。
時萊根本就沒有想要殺人。
至少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把這些人殺了。
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放生池,擡腳將攻擊過來的一人踹了進去。
巨大的水花濺起,放生池的水面蕩起漣漪。
山風掠過他耳際碎髮,帶來放生池溼潤的水汽。
聶和芳幾次攻擊都被時萊輕鬆化解,踉蹌着退後,看見鬼魅般的身影在人羣中閃爍,每次劍光閃過,就有一名隊員倒地不起,又被一腳踢進放生池。
他看了眼胳膊上的屏幕,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
探測儀上怎麼一點波動都沒有?
“發什麼呆?”
聽見聲音,聶和芳擡起頭,正好和時萊對視,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巴掌扇在臉上。
耳光抽得她天旋地轉,整個人好像被車撞過,橫摔在地上,又被時萊的布鞋踩住臉,像是被大象屁股坐住。
剛想要掙扎,就被一腳踢在腰上,人飛起來,砸進放生池裡。
錢伍德已經無心在攻擊,知道今天不管是自己,還是整個九組,都栽了。
他一個翻滾,站起身撒腿朝着石階的位置逃跑。
時萊轉着腦袋看看左右,把剛纔打落的鎖鏈撿起來,轉着圈拋出去。
鎖鏈貼地飛行,剛好纏在錢伍德的小腿上。
他的身體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腦袋剛剛探出石階,就感覺身後一道拖拽的力量。
時萊已經走過來,拖着他的一條腿朝放生池過去。
“求求你,放過我。”他的體能不如普通成員,捱了這一下,痛徹心扉,說話都在顫抖。
“我最討厭浪費糧食的。”時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指了指空地上那散亂後被碾壓成一灘的雞蛋。
“我,我賠錢。”
“賠錢就不是浪費糧食了?糧食應該在田野裡,在肚子裡,而不是被丟在地上踩爛。”時萊拖着他又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你把這些雞蛋吃了,我就不算你浪費。”
錢伍德看着地上那一攤一攤被踩成爛泥的雞蛋,猶豫着。
“不吃,我先打斷你的腿。”時萊蹲下身,把掉落的鋼尺撿起來,褪掉錢伍德小腿上的褲子,比劃着合適的位置。
“我吃,我吃。”錢伍德連身求饒,“是不是我吃了,你就放我走?”
“是,我說話算數。”
“我不相信你,你是修道之人,你要對天發誓。”
“我對天發誓,我會放過你們。”時萊認認真真的發誓。
錢伍德在地上爬行着,顧不得周圍香客的嘲笑,把一塊塊色彩斑斕,裹着碎葉砂石的雞蛋撿起來,塞進嘴裡。
時萊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過去拖住他的腿,隨手拋進放生池。
“啊......你對天發誓了的,你就不怕老天懲罰你嗎?”錢伍德憤怒大喊着。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道士怎麼會不在乎剛纔對天的誓言。
時萊愣了下,“是啊,我爲什麼不怕老天懲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