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忽略的女人
等等，王啓年的大腦在高速運轉，這明顯是個下馬威，顯示出歌玲不同凡響的情報能力，不一定是情報能力，恐怕是預言能力，不對，不是預言，預言沒有這麼準確，連王啓年的姓名都一清二楚，自己遇到歌玲的精靈，那是在水族陵寢中，自己也沒有報出姓名，他們知道自己的姓名，還知道自己是巫妖，並且沒有認錯，很有可能是世界樹的功勞。
世界樹，王啓年想到了，在那不斯的森林精神也有一顆世界樹，難道世界樹之間有辦法保持聯繫？
雖然心中存疑，但王啓年已基本確定什麼原因了。葛佳絲塔芙眼睛一直看着王啓年，先見他失驚，接着便緩和過來，嘴角露出笑容。
精靈女王見王啓年露出微笑，決定壓他一把：“按理來說，死靈法師不受精靈們的歡迎，何況你是巫妖，但我還是接見了你，你知道爲什麼？”
王啓年含笑地說：“難道精靈們就這樣對不同種類的生物懷有偏見？”
他心中想起了他在森林精靈處的對話，心中一動。
精靈女王笑着說：“不要拿你在森林精靈中那一套來糊弄我，精靈也是自然生命，是生命就有自己的喜愛，生命要做到真正的公正，就是神也不行。”
“果然不出所料，想不到精靈的世界樹如此神通廣大，大概與另外幾顆世界樹連着網。”王啓年恍然大悟。
“什麼連着網？倒是很形象，不錯世界樹之間是相通的。他們之間有一種神秘的聯繫，你居然猜出來了。”這回輪到葛佳絲塔芙驚訝了。
王啓年的想法得到了證實，微笑着不語，葛佳絲塔芙接着說：“在五天前，歌玲島自虛空中躍入這個空間，卻發現遠處有一道氣柱沖天而起，當時雷霆交加，那道氣息是魔鬼的氣息，但又不像魔鬼在活動，我感到很好奇。不過氣柱與雷霆一交。便消失不見，我產生了好奇，纔有了今日之事，不然。你們根本不能入內。”
王啓年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自己溝通領域珠。領域珠所產生的異象？低頭想了一會，擡頭看着女王：“那一天，我溝通一顆惡魔遺留下的領域珠。難道是領域珠產生的異像？”
“領域珠？我明白了，是惡魔的本命珠，上位惡魔在成長過程中，會形成一顆珠子，我們叫它爲惡魔的本命珠，其中包含惡魔的本領，不錯，是你激發了本命珠的功能。我當時感到有人激發了惡魔的本命珠，我溝通世界樹，才知道事情的來由。”
王啓年這才知道，爲什麼他的運氣是這麼好，以巫妖之身得以入歌玲，便說到：“那顆珠子可以產生領域，惡魔叫它領域珠，我也如此叫，它是數日前在火地島殺了一個惡魔所得，我感到好奇，便想弄懂它。”
“人類魔法師就是好奇心強，但人力總是有限。”精靈女王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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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的力量是有限，可是人類的知識是一代代積累起來，人類不像精靈，沒有什麼天賦，但人類有一顆好奇的心，這是人類進步的源泉。”
聽到王啓年這句話，一時間大殿中陷入沉思，精靈是壽命比人類長的物種，一般情況下，追求生命的優雅。
“你們人類走得太極端。”一位精靈長老開口了。
“也許罷，人類中各種情況都存在，美好的，醜陋的，各個方向都有人實踐，許多路是走不通的，但他們的實踐給人類趟出一條道，也許不是最正確，但人類沿着這條路走了下去，這是人類的大勢。”王啓年淡淡地說。
“你雖是一個巫妖，但你所說的話，贏得我的尊重，聽說你帶了蛛絲布，有沒有興趣做一筆交易？”葛佳絲塔芙說。
“什麼交易？”
“你們需要什麼魔法材料，還是精靈特產，我們用精靈所具有東西與你們交換？”葛佳絲塔芙說。
“我們船上所載的貨物中，有海中的魔法材料、香料和珠寶，還有蛛絲布，不過不在我們身上，你們可以去去做買賣，我們表示歡迎，精靈的特產我們也需要，我們巴不得你們去做生意。”王啓年微笑地說到。
“那好，我們和你們做生意，這種方式好，你們人類很貪婪，不是說你，經常想打精靈的主意。許多人尋找歌玲，爲了捉住精靈，對精靈來講，人類是太貪婪。”精靈女王說。
王啓年只有苦笑，精靈女王倒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精靈女王從寶座上站起，對王啓年說：“今天會談得很好，你的同伴倒在精靈廣場做起了生意，居然是那種蛛絲布，你也在城市中轉轉，歌玲正往你們的船那兒趕。”
王啓年施了一個法師禮，退了出去。
待王啓年走後，一位精靈長老說：“他身上有惡魔的氣味，陛下，你這麼做，妥當麼？”
“你們不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人類的實質，一個複雜的混合體，不能單純說他善惡，人類不同於精靈，不能簡單的劃分，也許他說得是對的，相對於我們的同胞，我們實際上是懦夫，人類佔世界主流是不錯，也應該勇敢的改變。”葛佳絲塔芙說到。
“陛下，你不要聽從他的異端邪說。”一位精靈長老緊張地說。
“放心好了，精靈需要一個傳統，這個傳統就由精靈的歌玲來承擔，向外開拓需要勇氣，改變生活需要勇氣，但堅持傳統也需要勇氣，精靈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葛佳絲塔芙說到，精靈長老們直才鬆了一口氣。
王啓年走出了宮殿，舒服吸了一口芬芳的氣息，他很好奇歌玲上這棵山一樣的巨型世界樹，但他明白，世界樹的智能更加出衆，遠超過人類，他雖然好奇，但不會打世界樹的主意，他不會自己作死，對於強者，他一向很尊重。
他順着棧道向下走去，他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子，看似一個普通的精靈，容貌在精靈並不算出衆，當然，只是在精靈中。
“你好，人類，能不能請你入小屋一坐？”一個悅耳的聲音響起。
他一愣，才發現身邊居然有一位女子，他把她給忽略了，他微微一笑：“不勝榮幸！”那女子在前頭帶路，兩個人走進一間小木屋，王啓年發現木屋很整潔，四面開着窗，那個女子皓腕賽雪，一邊在一個小銅爐上燒着茶，一邊說：“你是少有幾個來到歌玲的外人，你的同伴也很好。”
“歌玲平時就在雲空中飄着？”王啓年問到。
“歌玲平時並不在這個空間，或者說，不在正常的空間，當然是針對你們人類的感官而言。”女子回答到，手中端起了銅壺，給王啓年倒上茶，“品嚐一下，月亮井的泉水加上古茶樹的茶葉。”
王啓年聽到月亮井，一下子愣住了，這是精靈的聖井，傳說並不在正常的空間，一般精靈根本見不到，就是精靈女王，也拿聖井中泉水當作寶貝，她怎麼好像很正常，用來泡茶，她到底是誰？
王啓年這纔回響起她的出現，自己好像理所當然，這不正常，自己修行到魔導士，早就會發現了身邊這個人，卻依然把她忽略，王啓年幸虧是個巫妖，不然的話，汗會溼透他的衣衫，不知不覺中，只纔可怕。
“你到底是誰？”王啓年澀聲問到。
“你看出來了？”女子依然笑嘻嘻的問到。
“我再看不出來，我不是很蠢麼？月亮井的泉水，就是精靈之王也不會如此浪費，居然用來泡茶。”王啓年說。
“月亮井的泉水而已，本來就是給人喝的，只有傻精靈纔會當作寶貝，不要理它，你儘管喝就是了，我就是精靈們口中所說的世界樹，對你沒有惡意，只不過化成形體，生活在精靈之中。倒是你，自從你上次在精靈森林中與我的後代交流過，我對你產生了興趣，便來見你一面。”女子微微露出笑容，眼睛之中閃出一絲俏皮說。
王啓年起身，定了定神，行了一個法師禮：“見過精靈的聖樹，我沒有想到，我居然見到兩個世界樹的靈體。月亮井的泉水，不僅是精靈寶貝，恐怕人類難求一滴，謝謝你。”
“你們人類太過虛僞，生命是平等的，我們生命形式雖不同，但生命實質是一樣的。”女子說，“我見你與惡魔的本命珠溝通，難免會帶上惡魔的氣息，月亮井的水水性陰柔，有很好的淨化作用，不用謝我，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王啓年喝了一口茶，一股帶澀的清香流入口中，口腔中的細胞在這一刻好像沉醉了，接着便興奮起來，這一刻，王啓年感到自己的味蕾剎那間全都甦醒了，不僅甦醒，而且比正常的還要敏銳，口腔中似有無數的感覺，又似沒有多少感覺，王啓年滿足的閉上眼睛，身體好似在雲端，一切都那麼美好。
王啓年睜開眼睛，口中讚道：“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