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后土論神
“不必着急，待到三天卯時，萬衆前來恭迎，當代大祭司與你相見，並且爲神像開光，您就完成了使命。然後，你作爲伊安國的魔法部長，我國皇帝會以國禮相待，你將要去夏京見吾皇，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說了。”羅天浩制止住了王啓年。
王啓年又被夏南城的郡守所接見，參加了官府的歡迎宴會，這一天下來，倒感覺到有些累，他長嘆一聲：“我到底不是一個合格的政治家，對這些事情有些厭惡了。”
小雙在他的肩頭上，緹娜依然在他的身邊，他的手下，除了一些看守船隻外，也是醉薰薰的，他們住在夏南城的驛所中。
小雙說：“菜美味極了，比泰西那些傢伙強多了，今天才知道，天下美味在大夏，不知大夏有沒有我的同類？”
“你怎麼想到的？”王啓年奇怪地問。
“她們要是在大夏，天天可以吃到這些東西，該是多幸福啊！”小雙一臉羨慕地說。
王啓年一臉被她打敗的樣子，緹娜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小東西，倒是讓人羨慕，吃飽了不愁，啓年來到大夏，一方面是爲了完成對阿芙娜的承諾，另一方面，也是爲了自身和伊安國。”
王啓年有些詫異，看了看緹娜，說：“知我者，緹娜也。”
“你就不想安德莉亞了？”緹娜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王啓年一窒。有點惱怒地說：“你提她幹什麼？”
“你還是沒有忘記她。”緹娜幽幽的地說，轉眼笑了，“我不提她了，其實我也該想通了，你是一個幹大事，將來還會成神，我不敢想像，你要不要我，我是離不開你了。”
緹娜聲音越來越低，王啓年看起來越來越年輕。實際上他的心理上對感情還是把握不定。有兩個女孩愛他，而且是這樣的美麗，他心中沒有一點得意是不可能的，自從海底之城復甦的性的感覺。王啓年心就動了。但他也是尊重緹娜。正因爲尊重，反而對她保持距離，不敢侵犯他。
這一點卻給緹娜一種假相。好像王啓年很理智，對自己興趣並不高，不知道是否是巫妖的原因，還是其他原因，自己已經跟定他，不能多想了。
今日一試，心中更如亂麻，王啓年恢復了冷靜：“緹娜，我之前說過，你將是我的妻，我是真心的，安德莉亞，她是一時熱情，現在該冷靜了，你不要多想，我承諾，回到伊安洲，我們就結婚。”
“真的？”小雙叫了起來，“緹娜姐姐將成爲王的妻子，可是安德莉亞姐姐如果來了，該怎麼辦？”
小雙一提到安德莉亞，王啓年臉一黑，用手指在她的腦門上一彈。
“疼！”小雙委屈叫到，緹娜笑了。
幾個人回到驛站和房間中，王啓年依然冥想，一切如水化去，深入本質之中，精神海中那棵世界樹依然矗立，虛空神蟬出現了，王啓年幾乎要將它忘記了，今天才想起來，自己的精神海中，居然還有這隻虛空神蟬。
虛空神蟬陡然一聲鳴響，王啓年頓覺眼前一幻，他還沒有弄明白怎麼一回事，身邊環境發生的變化，一排排宮殿無中生有，出現在眼前，他沒有任何感覺，好像自己根本沒有動，剛纔還在精神海中，精神海怎麼出現了這種變化。
一個青衣侍女出現，向王啓年施一個禮：“娘娘有請！”
“你們娘娘是誰？”王啓年還禮，心頭莫名其妙。
“我們娘娘是大地女神后土娘娘，利用你精神海中的先天靈寶虛空蟬，將你的元靈接引到這裡。”
“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在物質之上，精神之上，虛無之所，娘娘要見你。”侍女說到，在前面帶路，向宮殿中走去，王啓年跟在她後面，並未進大殿，而是到了一處花園，園中一處小亭，一位女神在其中，身着黃黑色衣袍，儀態萬方，美貌非凡，卻又使沒有半點褻瀆的想法。
“娘娘，人已引到。”侍女施禮道。
“你下去罷，王啓年，你請座。”后土微笑着說到，使人頓感親切，王啓年卻沒有留意，她叫自己爲王啓年。
王啓年施了一禮：“見過娘娘，願娘娘神壽永昌。”說罷，就坐在亭子中央的石桌旁，石桌上有三盤水果，還有一壺茶水，有侍女給兩人上茶。
“你自從第一次遇到阿芙娜，我就知道你了。”后土說。
“下界一個普通人，卻得娘娘另眼相看，感到受寵若驚。”王啓年一欠身說到。
“不要多禮，我本來奇怪你的來歷，尼克勒斯.安德魯早已魂歸冥界，你卻取而代之，我感到很好奇，微微一觀照，原來你來自地球，卻因爲福澤來到這個世界，你的由來，不過是一個大能一時動了惻隱之心，憐你一十八年並無大的過錯，就將你拋到這個世界，也是你的願心動了，奪巫妖的軀殼，取而代之。”后土點出了王啓年的來歷。
王啓年目瞪口呆，自己以爲自己來歷奇特，不料神目如電，居然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有人將自己送了過來，望着后土，手中茶杯失落下去，杯子卻無聲消失，又出現在石桌上，好像本來就在那裡，連王啓年喝剩下的茶一絲都沒有灑落。
“你，你全知道？”王啓年感覺到自己的一點秘密全部暴露在光天畫日之下。
“我當然知道，何況我在你那個世界也是神，在中國神話中，我就是后土，我在恆河沙數世界中教化世人，人間以爲的神是什麼，陰陽不測謂之神，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后土說到，特地提到了恆河沙數世界，這種說法在這個世界沒有。
王啓年卻沒有留意，問到：“您召我來了，是爲了什麼？”
王啓年沒有那種屈膝的態度，這點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正是這點，倒使后土有點欣賞他，知道這是他前世帶來，文明發展使得人越來越自信。
“我召你來，一是爲了感謝你送生命女神阿芙娜東歸，另一個方面，就是你不知不覺中走出的神修的一條新路，不在意信仰，卻得民意加持，能做到不神而神。”后土說到。
王啓年驚訝了，他自己若有所感，覺得自己這樣做，好像有效，並未多想，說到：“我聽說信仰成神，會受制於信仰，成爲衆生的奴隸，不知道真否？”
“你的這種想法可是受前生網絡小說影響，說的也有道理，傳統的神有三條道路，一條是集信衆信仰，點燃神火，鑄就神格，世間的神大多數是這一類，是謂真神；其次是和天地規則相合，得其一，可成就古神，如水神火神之類；第三類爲陰陽不測的神靈，世人所莫測，得大道而行之，天地規則不能所界，但不論哪一類神，對於世人都會指引，當然生命的超脫並非神一條路，還有仙和佛，這個世界所沒有，真神受信仰所影響，明爲衆生主，實爲衆生奴，但不是沒有指望，一旦與天地間的一種規則相融，可以脫身而出。”后土說到。
王啓年第一次聽說，想了一想，說：“那麼創主和真主是哪個層次，還是根本沒有？”
“他們實是同一個人，創主就是真主，屬於真神，位於精神一側，於虛空中開闢神國，但他卻不問世事，僅負責信徒的靈魂的接引，善者入於天堂，惡者下於地獄。”后土說到。
“那麼魔鬼和惡魔位於地獄和無盡深淵等等位面，難道是創主所開？”王啓年糊塗了。
后土笑了，說：“世俗人所說的地獄位面等，與神所開創的地獄是二個不同的位面，不過神依靠天然位面爲模板開創，你所說的地獄等位面，不過是條件極度惡劣，並不適合人類生存，其中生物大多數對主物質界面也是很陌生，至所以稱這個位面爲主物質位面，是因爲它們依附於主物質位面生成，它們在主物質面之後生成，受主物質面的影響，特別是智能生命的精神影響，位面具有物質和精神兩種特性，有些位面完全是由人類負面意志結合宇宙進化而成，所以其中有魔鬼之類，嚮往主物質界面，事實上，如果你想發展機械文明，根本查不到它們的存在，當初地精文明就是一例。”
“原來如此，只有發展魔法文明，才能覺察到這一切？”
“不錯，不過，機械文明和魔法文明並不矛盾，你不是聽說了石油和煤的嗎？兩種文明各有優缺點，一是偏重於物質，一是偏重於精神，你可以試着結合兩者，看看能不能發展出一種新的文明。”后土笑到。
他們談了很久，至少王啓年感覺如此，許多東西在以前來說，王啓年並不知道，經后土一點，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使王啓年感到后土更加高深莫測，好像超越了她所說的三種神。
“那麼，魔法師最終會成爲神麼？”王啓年問到。
“魔法師是自然探索者，偏重於精神上，從理論上說，也可以成神，並且是古神級別，但很少有人成神，你知道是爲什麼？”后土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