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漩渦
“我已有了預案，有三種方法，一是將人口向工業化方向轉移，留下少數農業人口，以構裝體輔助他們，實現農業生產的高效率，雖然薄利，但從事農業的人口減少，個人田地增加，來解決這個問題。”王啓年說。
緹娜也非舊日的小姑娘，想了想，她也是一個魔法師，思維並不落後，雖然遠遠比不上王啓年，但也比一般人強多了。
“但你這個方案有一個問題，就是你所說的工業化能否支撐起大多數人？”緹娜找出其中的問題。
“不錯，從長遠來看，工業化人口應該遠多於農業人口，但工業化才起步，消化不了這麼多人口，所以，纔有第二種方案，就是強制農民種植糧食，不允許他們種植經濟效益高的非糧食作物。”王啓年又提出第二個方案。
小雙一聽，高興起來：“王，這個方法好，我聽說泰西諸國，就是把農民綁在田地上。”
緹娜卻皺眉：“這恐怕也有問題，伊安國據你說，民衆是自由的。”
緹娜感到有問題，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種方法有些不妥，王啓年笑到：“不錯，這個方案是不妥，違背了法律，所以說不能採用。”
小雙一聽，說：“那怎麼辦？你們人類真複雜，明明很簡單的事，用武力就能解決，偏偏又要講道理。”
王啓年笑了：“絕大多數人，是被利益驅使。我的第三種方案就是農業財政補貼，等我回去，會將此寫成報告，以法律形式定下來，種糧食的人，國家會根據種植面積等給予補貼。”
王啓年說出這個方案，緹娜和小雙都沒有聽說過，感到很驚訝，不僅是她們兩個，還有一些水手和船上的人。個個大出意外。
“你的錢從什麼地方來？”緹娜問到。她這個問題，問出衆人的心聲。
“以工業稅收和商業稅收來補貼農業，糧食是一個國家的根本，必須得到保證。我們當權者必須保證民衆不餓肚子。這是一個統治者最基本的素質。”王啓年嚴肅的說。他還有話沒有說出口，那也是他成神的根本，他沒有說出口。如果說出口，那就相當於對天地宣誓，王啓年卻錯了這次機會，畢竟他對神的情況並不瞭解。
衆人才恍然大悟，賀春山等人心中更是震憾，他們沒有想到，世間居然有這樣的國家，一心爲民衆考慮，指引着一個國家的發展，生活在這樣的國家，真的很幸福，王啓年沒有想到，他這次談話卻起了這樣一個作用。
事實上，根本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好，在伊安國中，王啓年因爲自身的需要，故此體現得大公無私，不過他的大公無私，卻是建立在大私基礎上，正如《道德經》所說：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其他的人就沒有這種自覺，正因爲沒有其自覺，王啓年從建立政權的開端就防範着這一點，以法爲準繩，規範着這一切。
他們到了伊安國，見到的一切開始可能比他們想象還要好，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會逐漸發現背後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說，這已是這個星球上最先進的政體，這個政體的產生，不過比其他政體先進了一步而已，卻將伊安國民的熱情大幅度調動起來。
見東西已裝上船，王啓年揮手與因扭特人告別，摩黛絲提號揚帆遠航，在綠洲中，酋長對巫師說：“你說他的話會不會實現？”
“一定會，我雖然不太瞭解他們，但我知道，這些人爲了利益不惜遠渡重洋來到這裡，我們有礦藏，不怕他們不上鉤。”巫師蘇帕徹滿懷信心的說到。
摩黛絲提號航行在海洋上，他們已離開了海岸，掉頭向西，雖然鳳凰洲他們不過走馬觀花，但由於時間關係，他們還是毅然決然離開了鳳凰洲，也許以後還會光臨這塊大陸。
王啓年卻進入實驗室內，賀思屏已熟練掌握一般實驗基本技能，給王啓年打下手，熟練地在本子上畫着魔紋，處理着各種魔法材料，王啓年正在解剖和分解着人頭蠍，細緻地記錄着各種數據，這種意義很大，對於西方魔法界，畢竟是第一次有人也識到這種魔法生物。
船向西航行了三日，船長開始緊張起來，他雖然沒有來過這裡，卻聽說過這裡的大名，這塊近五千平方里的區域，被稱爲神怒海洋，傳說中是西倫海神波色與蠻洲海神奧御斯在此交戰，結果這方圓五千平方里氣候無常，經常無風三尺浪。
許多船隻在此無緣無故的失蹤，流傳着許多駭人聽聞的傳說。
船進入這個區域，水手不緊張是不正常的，但似乎王啓年他們運氣比較好，航行了一陣，風和日麗，一點異常也沒有。
他們卻聽到隆隆的炮聲，而且越來越盡，船長皺起眉頭，這種情況很熟悉，這是有人在海戰，海面上一望無垠，並沒有看到什麼，由於海洋是曲面，離這裡還很遠，但聲音傳到，船長和大副用望遠鏡向着炮聲傳來的方向搜尋着。
遠處海面上露出了船帆，船長說：“不是海盜船，而是紐蒙西與埃居海軍不知什麼原因在海戰，應該是一場遭遇戰，雙方只有兩三隻船在戰鬥。”
王啓年聽到這話，說：“我們避開他們，不捲入戰鬥之中。”
船長聽到這話，下令偏轉航向，準備不與他們相面對，摩黛絲提號開始轉了一個方向，向西南向航行。
就在這時，大海好像發怒了，剛纔明明風和日麗，轉眼間無風三盡浪，風奇怪的停了，四周的涌浪開始拍擊摩黛絲提號，船開始不受控制，向着北方飄去，好像船底之下，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船，水下預警儀並沒有報警。
一剎那，船長和水手們的臉開始變了，他們不由自主想起了他們正在神怒海中。
船長也知道情況不妙，急忙下令落下風帆，啓動魔法動力，準備硬闖出神怒海。
魔法裝備開始發力，船開始費力向南移動，速度很慢，王啓年的靈覺發現，海底有一股亂流拉扯着船體，速度非常快，像一條湍急的河流。
洋流，王啓年腦海中想到了這個名詞，王啓年清晰感覺到這股洋流微微彎曲，他直接運用精神力掃描，精神力一出，方圓十里內的情況印入腦海，他驚異發現，目前他們只是處於邊緣，一個大漩渦正在形成，直徑達到十多裡，不好！
王啓年命令兩臺魔法設備一起開，順着漩渦的逆向而上，海水越來越大，船越來越傾斜，船上的人站立不穩，外圍的水牆越豎越高，向船的另一側海面明顯向內直流。
王啓年再也顧不得相鬥中紐蒙西和埃居的戰船，他們早就停止了炮擊，在亂流中掙扎，王啓年看到他們落入漩渦中，像玩具一樣，根本不能夠掙扎，船上的魔法師拼命想穩住船。
王啓年的摩黛絲提號船體堅固，雖是木船，可是經過幾個魔法師改造，大量的魔紋加持，加上大量的魔法材料的使用，使摩黛絲提號不亞於一艘鋼鐵艦，而重量卻遠輕於鋼鐵鉅艦，就是這樣，船還是一寸寸後退，這種情況下，人力畢竟不能與自然偉力相抗衡。
王啓年看着水牆向山一樣橫亙在面前，眼中閃現出一線決然的光芒，對緹娜和小雙說：“你們兩個注意護住船！”
王啓年開始唸誦咒語，身上的輝光一層接一層，他溝通太空中經過的隕星，咒語陡然高亢起來，一聲斷喝，天際一顆隕星陡然向這個方向衝來。
“在支持五分鐘。”王啓年叫到，魔法動力已經開到最大，船還是一寸寸往漩渦中移去，他又給船加上一道咒力，船總算保持在原地。
天空之中傳來隆隆的聲音，衆人擡頭一看，一顆大隕星拖着長長的白煙直衝過來，方向卻是與漩渦的逆時針方向相反，帶着無窮威力就直奔過來。
此時，那三艘戰艦已有一艘已不見蹤影，還有兩艘戰艦，看他們的旗幟，是敵對雙方，不過此時，誰也沒有心思理會對方，它們相隔不過數十肘，但都在漩渦中掙扎。
他們也看到了隕星，不過誰也沒有心思看那顆流星，好像向他們衝來，甚至有些人心中在想，真是禍不單行，也罷，反正要死了，死在流星下，還是海水中，並沒有區別，今日神怒海洋又將增加幾個冤魂。
流星從他們頭頂上掠過，巨大的音爆聲，以及帶起的氣流，令不少人口吐鮮血，卻沒有砸中他們，而是轟的一聲，轟入海水之中，巨大的波濤涌起。
就這一下子，徹底打亂了漩渦的穩定狀態，像一根樹枝，逆向攪拌一樣，剎那間，起了連鎖反應，巨大的海流被打亂，各種水浪不住涌起，像雪崩一樣，向四周衝去，遇到了戰艦，轟的一聲，水牆過後，徹底將它打翻，甚至出現一艘戰艦應聲斷成了兩截。
水牆向摩黛絲提號衝了過去，船上亮起兩層光華，將船團團圍住，轟的一聲，船破浪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