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出訪泰西（上）
現在戰爭擴大了，幾乎所有大國都捲入戰爭中，無論是新興的大國，還是老牌的大國，這並不是一場信仰的戰爭，而是新興資本和老的保守勢力的戰爭，偏偏王啓年代表的一方很奇特，既有最先進的生產關係，而聯盟中又有極其落後的一方，這是一種弔詭。
在戰爭一開始，王啓年就知道，諾馬聯盟一方實力上佔優，但要取得最後戰利，卻非易事。
小雙有些魂不守舍，王啓年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問她：“怎麼了？”
她說：“我有些想念黑森林了。”
“那不好辦，你出心念投影過去，不就成了。”王啓年笑到。
“我想親自過去一趟，不想來去匆匆，再說，黑森林中，有着你的信徒，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受到戰爭牽連？”小雙說。
“他們不會，甚至連人們都未發現他們。”王啓年笑到。
小雙不說話，王啓年敏銳的發現，小雙似乎患了思鄉病。正好，那不斯邀請他訪問，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那不斯雖然出兵，但它孤懸海外，一時倒沒有受到戰火的影響，不過，在海上受到西倫聯盟的軍艦騷擾。
王啓年偕二位夫人，帶着小雙，還有一幫官員，來到了那不斯，那不斯這些年來，由於資本的發展，舊的制度和新的生產力不斷髮生衝突，雖然沒有釀成大的災禍，卻暗地裡波濤洶涌。那不斯王室不得不做出一些讓步，甚至有些貴族喊出了“王在法下”的口號，借鑑伊安洲的經驗，也悄然進行改革。
王啓年的到訪，一方面是伊安國已加入諾馬聯盟，另一方面，那不斯人對昔日這個創主教口中的異端很感興趣，畢竟他一手打造了伊安國，還開創了魔法技術實用的先河，他受到熱烈歡迎。
王啓年有一種衣錦還鄉的感覺。想當初。他可謂灰溜溜地到伊安洲去，世事變幻，莫過於此，王啓年在心中感慨。
王啓年在那不斯的首都敦克希呆了三天。便和二位夫人到了霍林橋頓。一到霍林橋頓。也受到熱烈的歡迎，舊日的小屋尚在，遠處羣山之中。天空之城低垂，顯然在大修。
王啓年看到了奧特蘭多，現在他也是傳奇巔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傳奇巔峰，看到奧特蘭多體內雄渾的魔力，好像無窮無盡，王啓年上前行了一個法師禮：“尊敬的奧特蘭多校長，你的音容笑貌時常出現在我的眼前，我不管如何，曾經是你的麾下一員，今天再次見面，你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顯老。”
奧特蘭多也哈哈大笑：“看到你成長起來，我由衷的高興，當日你來之時，還是一位魔導士，今日已經是傳奇法師，而且是一國的重臣，這個時代屬於你們。裡面請！”
衆人進入室內，奧特蘭多說：“這次大戰沒有想到牽涉這麼廣，霍林橋頓捲入戰爭，天空之城因此付出重大代價，沙漠蜃樓也捲入戰爭，索洛捫學院也成爲我們的對手，一批批魔法師加入軍隊之中，真沒有想到。”
“我們不是主動捲入戰爭之中，但世事難料，這次捲入人員之多，連遠東的大夏也捲入其中，人類歷史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戰爭。”王啓年說到。
“你不懷疑其中有問題麼？”
“怎麼說？”
“我的意思是魔鬼誘惑了人類。”奧特蘭多說到。
“魔鬼應該在其中起了一定作用，但不是根本原因，它是人類新舊力量間的一次對決，最初是由世俗王權與神權之間的較量，魔鬼不過利用了它，不用把一切責任都推到魔鬼身上，魔鬼只不過善於毀滅，而在廢墟上，人類文明將進行反思，會創造出更加輝煌的文明，這一切，不過基於人類心中的魔鬼而已。”王啓年淡淡地笑了，意味深長地說。
王啓年的話很含糊，奧特蘭多有些不理解，王啓年也微笑着喝着咖啡。
小雙一到霍林橋頓，立刻飛入叢林，她去找舊日的朋友，王啓年也未阻攔她，她不知道她的心態在急速變化中，王啓年隱約感到這一點，他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心中有一個感覺，這也許是一個好事。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也不多話了，畢竟你是從我學院中走出去的。”奧特蘭多說到。
王啓年一笑，其他魔法師可就聯想很多，他們心中一凜，有魔鬼參與，難道是波拿巴一方，他們不知道，不是波拿巴一方，恰恰是他們這一方。
王啓年在那不斯，諾馬的王艾略拿也邀請他，還有一些其他國家以及學術團體，王啓年這次回來，可謂風光，雖然伊頓的創主教還是將他視爲頭號大敵，但目前伊頓影響遠不如以前，他在那不斯要是以前這樣做，早就有宗教裁判所的人上門來，現在伊頓只好忍氣吞聲，只要王啓年不到伊頓，他基本上是安全的。
王啓年到了卡不丹的鹿特多堡，前來拜會紐吞，雖然兩人之間也爭執，但只是學術上，兩人私下的關係很好，紐吞特地從卡不丹的首都來此，兩人見面，互相擁抱。
“王，想不到你來了，我在學術上又遇到了難題，你又可以給我以新的思路。”紐吞說到，卡不丹是個中立的國度，沒有捲入這次戰爭中。
“你的思想照亮了人類的方向，還有什麼問題？我可解決不出來。”王啓年笑到。
“王，你太幽默了，我最後在思考第一推動力問題，也許創主教是對的，或者說，宇宙需要最初的推動力，一切才能井井有條，形成和諧而壯美的宇宙。”紐吞說到。
王啓年古怪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也走上了尋找第一推動力的，看來歷史是相似的，王啓年想了半天，紐吞在緊張地注視着他。
“不怕你笑話，我根本沒有考慮過第一推動力，宇宙浩渺，即使時間有開端，我寧可相信是自然形成，而不會歸於創主，朋友，聽我的話，忘記掉第一推動力，魔法之中，不歸於神，那是巫術所信。”王啓年勸到。
“這個問題我忘不了，我發現也許只有創主才行得通，但一直以來，人們僅僅是信仰，我要從邏輯上證明它。”紐吞說到，王啓年嘆了一口氣。
“那麼，我沒有什麼建議，信仰很大程度上是非理性的，我只相信一切都有解釋，但並不能歸於神，即使神是存在的，我相信神的生命層次比我們高，但絕不相信神開創了世界。”王啓年說到。
紐吞搖搖頭，說：“我們不爭論了，在學術上，我們可能越走越遠，但在現實中，你還是我的好朋友。”
王啓年笑到：“正應該如此，不因爲各人觀點不同而生分，這也是創主的寬容精神。”
“走吧，我爲你準備了宴席。”紐吞說到，小雙一聽，嚷到：“早應該如此，我的肚子都餓了。”
衆人都笑了起來，一輛馬車突然發瘋的一樣衝了過來，王啓年眼睛微微一眯，他感到一股殺機從馬車中透出。
“停下！”衛兵喊到。
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速度更快了，一剎那，從周圍出現了許多人，這些人都是伊安國的安保人員，他們平時並不顯山露水，但此時，卻動了，一個保鏢身上顯現了靈光，手一動，一把戰刀出現在手上，就是一刀，光華一閃，馬頭陡然掉落，鮮血噴出，無頭的馬繼續向前衝着。
一個人影一閃衝了出來，手持利劍，身影一分爲三，直向王啓年衝了過來，但被保鏢截住，保鏢們正鬆了一口氣時，聽到弓弦聲，三支破魔銥金箭呈品字形從車中直射王啓年，三支破魔箭劃出三道絢麗的光彩，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王啓年的眼前。
小雙一見，轟的一拳擊出，但三支箭依然向王啓年射了過來，王啓年只是看了箭一眼，突然間，箭沒有任何徵兆，一下子就停住了，接着筆直地掉在地上，王啓年連眼睛都沒有眨。
那個目睹這一切的刺客正在和保鏢搏鬥，見狀大叫起來：“不可能，這可是破魔箭，你用了什麼魔法，讓它失效？”
他這一分神，被保鏢一刀砍中，大叫一聲，滿臉不相信眼前所見到的一幕，倒了下去，到死他都不解，爲什麼破魔箭會失效。
保鏢們圍住那輛馬車，已不能算是馬車，馬已身首兩處。馬車車廂內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但保鏢們都知道，裡面還藏着一個刺客。
“快出來，你已經走投無路！交械不殺！”
王啓年眉頭一皺，低頭向小雙說了二句話，對保鏢說：“你們退到安全範圍外。”
保鏢不解，但還是依言退來，車子動了，小雙也已經落地，轉眼間，變身爲一米不足的胖乎乎的小胖墩，一道圓形的黃色屏障出現在車子四周，車子無人駕駛卻飛速朝王啓年開來，但撞在黃光上，轟的一聲，車子爆開了，威力之大，不僅是鍊金炸藥，中間還有許多破魔銥金，直向王啓年衝了過來。
連小雙的黃光未能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