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狼人(下)
斯托姆神父噢了一聲:“爲什麼不能用靜慮來觀察萬物的秘密,主使萬物都有神性,主存在一切之中,以獨特方式表現出來,唯主的光輝之下,萬物的奧秘將呈現於眼前。”
這番話並沒有否定創主,卻將創主哲學化,從中可以看出,他的思索之深,一定意義上已經觸犯了創主教的禁忌,一個非人性化的哲學意義上的神,並不會關心人間的一切。
王啓年知道了他更像一人哲學家,而不像一個魔法探索者,不錯在哲學家的眼中,神的存在並非必須,即使敬仰神,認爲神是一切的源頭,他們總在尋找一種存在的意義,而魔法探索者不同,更相信自己,就像前世的科學家,而傑西卡現在有資格稱爲魔法探索者。
王啓年對他沒來由充滿了興趣,微笑地說:“尊敬的神父,你的想法很有深度,不知對狼人等禁忌物種存在有什麼看法?”
王啓年問這個問題,說白了,他並不關心狼人的存在,而是關心另一種由人轉變成而成的生物巫妖,說白了,他在試探斯托姆神父的意思,看他離經叛道多遠。
斯托姆神父看了一眼王啓年,目光隨即離開,看着月色下的遠山說:“神的世界非我等凡人所能明白,創主用他的方式也許正說明我們的人類是多麼渺小,一個有罪與懲的世界可能正是創主所需要的,不正體現了創主的偉大。”
王啓年笑了。看來他也在迷惘之中,便用了一句魔法理論先賢和哲學家黑格爾的一句話:“存在就是合理的!”
他不說話了,陷入沉思之中,遠處兩個山頭傳來狼嗥聲,似乎在飛速靠近,強斯說到:“看來狼人並非單個事件,有一羣狼人在此。”
王啓年說:“我們去左邊那個山頭,你們去右邊那個山頭。”
“就這樣說定!”強斯立刻行動起來,斯托姆神父又看了王啓年一眼,並未說話。隨強斯之後而去。強斯速度極快,但看起來慢吞吞的斯托姆神父卻一點沒有拉下。
王啓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不禁透出一縷精光。
“我們上另一個山頭,你看斯托姆神父背影幹什麼?”傑西卡說到。
“這是一個可怕的人。居然被人們視爲失敗者。希望不會成爲我的對手。但我又有一種衝動,與他較量一番,看看他究竟在這三十年間。悟到些什麼。”王啓年幽幽地說到。
“你沒有吃錯藥嗎?就一個神父,依我看不過相當於高級法師的存在,怎麼會是你的對手,不要忘了,你可是一位魔導士。”傑西卡不解的問到,小雙也點頭。
“你看到他跟着強斯離開,有什麼特別?”王啓年一笑說到。
“沒什麼特別,他跟上強斯,這是應該的,他畢竟指導出強斯修行。”傑西卡皺眉說到,忽然叫了起來:“不會吧,他居然慢吞吞地走,怎麼樣才能跟上強斯?”
“知道了吧,一切都很平常,就連效果也很平常,人們無意中忽略到他,這個人可怕不可怕?”王啓年說到,對傑西卡最後能醒悟過來,感到很滿意。
“我錯了,他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教庭爲什麼將他發配到這裡?”傑西卡提出一個顯然的問題。
“不是教庭發配他,他主動來這裡,可能是他的思想與衆不同,他需要一個地方靜靜思索,靜靜的修行,教庭的人可能都不知道。”王啓年邊說着邊向那座山頭奔去,傑西卡也跟了上來。
他們都加持了疾行術,速度很快,可沒等他們到達山頭,兩個狼人迎面奔來,卻像真正的狼一樣,四肢着地,速度驚人,見到兩人,人立而起,眼睛紅亮,嘴角流涎,看得出他們轉化後不久,等級上不過是嗜血狼人,神志都不大清醒,難道有狼人高級者在此,王啓年不禁皺起眉頭。
“狼人,這不是你們來的地方,你們老家在北部荒野之中。”傑西卡喝到,顯然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一個狼人甕聲甕氣地說:“人類,你們居然敢在此出現,我吃了你們!”
說完便撲了上來,兩隻狼人各尋一個人,分別撲了上來,在月圓之夜,又是初級狼人,兇威正盛,嗷的一聲,身體開始狼化,王啓年向前邁了一步,手中杖以騎士錘的方式打了出去,迎面撲來的狼人正嗷的一聲,似乎主動撞上王啓年的手杖,狼人依其本能想躲避,但王啓年的手杖卻正擊中在他的胸膛,狼人慘嗥了一聲,身體騰空而起,摔了出去,偶爾還無意識了抽搐一下。
王啓年一杖解決了面前的狼人,停下手來,觀看傑西卡與狼人之間的搏鬥,傑西卡早有準備,狼人剛一動,手一指,口中吐出幾個古怪的音節,一面精神盾出現在狼人的面前,狼人砰的一聲,撞在盾上,盾的青光波動不已,卻沒有散去。
緊接着,她吟唱起咒語,炫離劍尊獸出現,有眼有鼻有口,它一出現,精神盾便散於無形之中,一道白光從劍尊獸口中噴出,只聽見噗的一聲,狼人慘嗥了一聲,栽倒在地,一命嗚呼。
傑西卡轉過頭來,看着王啓年,見王啓年已經看着他,微微一笑,手中一動,將兩具狼人的屍體收入戒指之中。
王啓年搖搖頭,看來她已成爲一個研究狂,就在這時,王啓年感覺好像有個人在看他,擡起頭向山頭看去,山頭之前似乎有人影,他立刻用鷹眼術,這是一種可以遠觀的魔法,在它作用下同,眼球變形,能看清楚遠方的東西,最大倍數能放大八倍。
他看到一個狼人在山頭上看着他們,不過王啓年總感覺有些不對,來不及細想,立刻身體動了,在月光下,似乎都能看出殘影。
王啓年驟然加速,傑西卡一愣,也立刻加速,但這回她的速度卻趕不上王啓年,王啓年不管她,直接向山頭而去,傑西卡只好跟在後面,她也看到了那山樑上的人影。
王啓年上了山頭,那個狼人並沒有走,眼睛雖然血紅,但看不過有一絲狂暴的氣息。
“是你殺害了我的下屬狼人?”狼人很冷靜地問到。
王啓年淡淡的說:“你們不該來這裡,我有點弄不懂,你們是怎樣經過人口稠密區,而且在此處傷人,這些都是你發展起來的?”
“你們人類能來此,我爲什麼不能來此,此處人煙稀少,你們人類已經佔有大片肥沃的土地,難道我們來這裡不行嗎?既然如此,我便殺了你!”狼人陡然狂暴起來,王啓年感到一絲不對勁,但在什麼時候地方,他又說不清。
不等他細想,狼人狂吼一聲,手臂狼化,十指像十把鋒利的鋼刀,人化作一道殘影便撲了過來,他顯然比嗜血狼人高明得多,不僅力道幹勁脆落,而且這一撲之內,帶起一股令人心寒的壓迫感,遜於他的對手根本不敢面對他,就是比他高一等級對手,也大都受其影響,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
王啓年嗆的一聲拔出劍,向前邁出一小步,步伐很小,卻神奇般的到了他面前,在他面前,一道劍光勃然暴發,人瞬間不見了蹤影,不是不見了蹤影,而是在狼人的視角里,恰好被劍光擋住,處於他的盲區內,狼人的感覺就好像王啓年融入劍光中。
狼人頓時背上毛髮根根豎起,嗥叫了一聲,身體陡然向後方退去,同時爪子上指甲往劍光上一抓,金鐵交鳴中,一根指甲被斬落在地,幾根狼毛飄落,幸虧退得快,就是這樣,一條血痕出現在他的胳膊上。
傑西卡此時上了山頭,正好狼人後退,而小雙卻飛在空中,她的一貫的招牌動作又一起體現出來,伸着小拳頭,伸勁的揮舞着,口中還不停地喊着:“打他,打他!”一臉興奮的樣子,整個一個暴力的花仙子,一點文雅勁也沒有,傑西卡甚至奇怪,她從書上看到的花仙子的表現,完全和她對不上號,看來書上所說,有許多不實之處。
狼人腦中一閃而過糊塗的印象,好像這是一場夢,他怎麼來到大陸的南端?明明是自己看不慣人類,怎麼好像不像自己的行爲?
腦中印象一閃而過,緊接他又開始暴亂,這該死的月亮,他長長的嚎叫,身上肌肉如墳墓一樣隆起,他完全失控了,隨手拔起身邊一塊大石扔了過去,王啓年隨手一個大崩解術,石頭並未到他身邊,已經崩解開。
狼人跟着撲了上來,王啓年劍光復起,光虹一閃,冷氣森森,狼人處於狂暴中,一切行動全憑本能,本能的一扭身,劍已經刺入身體,劇痛使他清醒過來,一瞬間,他完全醒了,腦海中閃現出一個金髮碧眼,高大英俊的年青人,微笑跟他套近乎,他覺得自己迷迷糊糊,不知不覺間便隨着他來到南方。
他完全明白了,自己中了這個年輕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