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還是成了他們家的媳婦。因爲他父親是被我父親弄得殘疾,所以他的父母十分怨恨我。幾乎所有能侮辱我的事都讓我做,甚至在家裡不斷辱罵我,讓我跪在地上,吃被吐過唾沫的飯菜。而他父親則是會一不如意用棍棒甚至是鐵杵打我,他癱倒在牀上,就像一條死狗,一坨肥肉,只剩下一張會吃的嘴,會罵人的嘴,會揮舞棍棒的手。他父親所有的吃喝拉撒都是在牀上,生活無法自理,但是正值壯年,後續估計還能苟延殘喘很久。他的母親也不願意來照料這個心理扭曲甚至變態的老傢伙,所有所有的擦屎把尿,甚至翻身換衣都是我來做的。他父親甚至會一天故意大便好多趟,他憋住,叫喚我給他擦,給他換弄髒溼的被褥。
待我給他全部清理一番後,他又會拉出一截,讓我給他處理。他就是想看仇人的女兒此時痛苦憤怒的模樣,以此來撫慰他不良於行的雙腿。連續幾次後,我對他爆發,讓他一次性拉完,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換了,讓他粘着屎,睡一天。他就會不斷叫喚,不停辱罵。甚至一直呼喊他妻子的名號。直至他妻子下來怒斥我,讓我給他清理,不清理就沒有飯吃。
你問我在這樣的環境下爲什麼不跑?跑得掉嗎?他們把我關在一個院子裡,只有一個大門口通往外面,他父親就像一個無處不在的監視器。每當他不爽快了,就要叫我過去給他幹活,或者給他打。那大嗓門整個院子都能聽到,每次他母親出去時,都會把大門緊緊鎖住。兩邊圍牆之高,沒有任何的物品可以墊腳到那個高度。他們告訴我,院牆外面是一排深深的水溝,是古時候用來引水的溝渠。簡直無處可逃。
他們最喜歡看我痛苦的模樣來這麼我,漸漸的我讓自己不在將痛苦反應在臉上。這樣做果然有用,他們漸漸也喪失了對我的折磨樂趣。你問我,爲什麼他們要把我作爲他們兒子的老婆。
一他們家多了一個可以隨意使喚的保姆
二他們那寶貝兒子根本不喜歡女人
我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家兒子是個同性戀。他們家兒子叫高陽,長的高高壯壯,但是我從他的房間裡頭蒐羅出不少女人用的東西。我以爲他只是正常年齡的愛好,沒想到這是他的特殊愛好。他有一個玩得很好的男性朋友,當時很經常在來他們家玩。他母親就會裝着溫柔大方的模樣將裝着水果的碗盤往房間裡端,而他父親則是知道羞恥心一般,不出聲的躺在牀上一個下午。那個下午是最安逸的一個下午,我本想偷偷溜進他的房間,偷吃幾個水果。沒想到竟讓我發現,他們兩人抱在一起。
但是我被發現了,從此他家裡侮辱我的人便多了一個,我不知道他是惱羞成怒還是什麼。但是惡毒下流,以及無止盡的咒罵接踵而來。但是他又能躲得過多久,他被他母親發現了。所以跟我強制結了婚。但是他對我從來都是厭惡和訓斥,我也從心裡噁心他。我漸漸變得麻木,麻木,只有這樣我纔可以存活。
後來,我發現有一天,他們在我眼裡變成了一隻只外貌兇狠的動物。個個張牙舞抓的衝我咧嘴大罵,我知道,原來他們都是畜牲,不管是現在還以後,他們都只能活得像個畜牲。漸漸得,我看他們如同看動物的時間越來越長,分不清真假,我知道我得病了。我隱藏自己,不在與他們說話,通過一些醒目的標誌來提醒我自己。一開始是銳利的剪刀,後來變成了顏色鮮豔的衣服,再後來只剩下鋪天蓋地的紅色才能使我從虛幻中脫身。
他父親一直癱瘓在牀,一身肥肉如同流動的泥漿隨着身體的抖動開始不斷顫抖。他漸漸得沒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最後,他終於在自己的咒罵中氣急攻心而雙目突出,兩眼翻白的死去。他們家把這個死亡稱爲橫死,連着請了七天的道士誦經唸佛,在院子裡焚燒紙錢,希望他父親不要再回來到擾他們。我只笑他們愚昧,那一天我見到黑白無常將那魂魄勾出,果然是一個動物,曾經高大的模樣已經變成了小老鼠一般,被勾去地獄裡回不來了。
那之後,他母親對我再也沒有打罵,整個人如同開了竅一般,慈眉善目和顏悅色起來。我不知道這樣的轉變是爲什麼,但是我過得比以往舒心了些。
我被強拉到他家的每一天,我都在幻想着曾經出逃的徐嬌能回來,就像我拯救她一般拯救我。把我帶着離開這讓人越陷越深的泥藻,但是隨着太陽一天天的東昇西落,那希望就如同始終得不到太陽溫暖的萌芽一般,漸漸枯萎。後來,我不知一次想,要是當時我沒有讓她逃跑,家裡有了錢,我會不會是另外一種命運。又過了很久,我想着徐嬌可能是已經死了,或者逃跑不順利,被哪個人販子給重新抓走了。我讓我自己相信這一說辭,這樣會讓我舒服些,你看,要不大家一起受苦,要不,我活着,你死了。我過得還是比你好。
那一天,已經是很久的以後了。我把他爸媽都熬死了,最後只有我和高陽活着。高陽活得比我痛苦,因爲他還沒有找到遁世的方法,心中還有執念。我去見心理醫生,我居然看見了徐嬌!我知道是她,雖然她的模樣已經有所變化,但那個偷偷看我的眼神絲毫未變。我看見她的一刻,痛苦,怨恨,嫉妒,一瞬間涌上心頭。我瞬間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計劃。
我告訴我的醫生,幻覺越來越嚴重,要求加重藥的劑量。他自然是表示不同意,但我一再的懇求他,他最後還是同意了。我自然是一點病都沒有,但是我求藥的目的,還是爲了暫時抑制一下我的能力。因爲我不太好控制這個能力,總在一些其他時間出現。但是給我一定的時間,我有把我完全控制它。我這樣吸引徐嬌的注意,我知道她肯定會爲了還我多年的恩情而去打聽所有的事情。
之後,我就在準備這個事情,我將新鮮的雞剔去一些肉,開水燙了好幾遍,用牙齒大力得在鎖骨上啃食幾口。看着那清晰的牙印,我笑出了聲。我將那雞放在房間一個角落裡,開着暖氣讓它加速腐化。房間裡瀰漫着惡臭,但是我很開心。高陽回來了,我就開窗戶,把雞放進黑色密封袋裡。我每天從窗戶往下望,看看有沒有我那姐姐的身影。
終於有一天,她出現在了早點攤前面。我穿上我喜歡的紅大衣,帶着那隻雞,以及一袋垃圾,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去扔垃圾。遠遠的,我見到她擡頭了。應該是注意到我了!但是她沒有看到我扔完垃圾沒有上樓,在中心的綠化帶等着她。我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進來,於是我在綠化帶等了好一會,腳都站酸了,她才姍姍來遲。我臉色突變的跑走,利用地形將自己隱藏起來。我看到她回到那個地方,把我埋藏的東西挖出來。我知道我自己已經完全把她引入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