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運氣好。”
許青舟謙虛地說道。
傅里葉積分算子的牽扯到領域確實很多，是偏微方程裡的重要工具，在物理裡，它又能把波函數從一種表示轉換爲另一種表示，例如把空間表示轉化到動量表示，以此來展示粒子的頻率和動量分佈。
這也是他當初選擇這個方向的原因。
“3月份，按照計劃，你今年就會去麻省理工那邊公派留學，導師方面，可以開始考慮了。目前有好幾個老傢伙都在聯繫我，不過啊，這個還是得你自己選。”
“嗯，我會認真想想。”
許青舟點點頭，導師問題，他還真沒有認真想過，等論文寫完了再考慮。
楚江峰點頭，話題到了數學計算上，問：“你那變係數Kakeya極大函數L^p— L^p估計的匱乏問題怎麼解決的？”
“我重點研究了Kakeya集的幾何特性.”
許青舟抽出稿紙，現場演算。
“嗯，這個思路很不錯。”
“師弟牛啊，這個函數還能這樣變。”
在楚江峰這邊呆了半小時，許青舟也起身告辭，回去趕論文去了。
楊永澤忍不住嘆道：“師弟太厲害了。”
“你該有點危機意識，要是被你師弟超了，那才叫丟人。”楚江峰沒好氣地說。
“這樣，不被師弟碾壓纔不正常吧。”楊永澤嘀咕道。
楚江峰卡了一下，本來想呵責楊永澤沒志氣，但又覺得好像有點道理，許青舟這小子天賦實在是太恐怖了。
楊永澤沉吟道：“是該收幾個研究生帶帶了。”
“想通了？”
楚江峰嘬了口茶，笑問。
“嗯，想清楚了。”楊永澤點點頭，頓了頓，說道：“總得有一樣東西是勝過師弟的吧，比研究有點難，那只有比學生數量了。”
“.”
學生是比數量的？
楚江峰吹鬍子瞪眼，有一種這個號廢了的感覺。
清明時節，空氣中瀰漫着清新的泥土的氣息，上午剛停，傍晚又下起了瀝瀝小雨，落到陽臺扶手，再順着窗臺滴答滴答地滑落。
許青舟仍然在計算，經過大半個月的奮戰，成功完成了對局部光滑性研究的改進。
局部光滑性猜想試圖描述當輸入函數具有一定光滑性時，Fourier積分算子的輸出函數將如何保持或改善這種光滑性。
在搞定證明了這種光滑性之後，接下來就是對局部光滑性繼續延伸。
宋瑤懶洋洋地從臥室出來，靠在沙發，想盤許青舟的頭髮玩兒，接着去沙發休息。
許青舟也起身跟過去。
宋校花睡覺又炸毛了，長髮散落在肩上，烏黑的眼珠子盯着天花板出神，再搭配上和平時相比略顯憔悴的素顏，有種讓人熟悉的破碎感。
許青舟忍不住捏了捏潔白細膩的小臉蛋，像個任人蹂躪的瓷娃娃。
宋瑤仍然一動不動，就這樣面無表情地盯着許青舟。
思索着等自己好之後就報仇，並且，這種沒力氣，不想動，只能任由許青舟欺負的感覺.莫名的讓人有些享受。
不過，怎麼有點奇怪。
她有時候居然在期待許青舟使勁兒點。
不對勁兒，不對勁兒。
宋瑤小臉凝了凝，表情肅穆，這種思想不正常，怎麼能希望許青舟折磨自己呢。
好變態啊。
就.像許青舟喜歡捱揍一樣。
某種奇怪的屬性。
宋瑤心中嘆息，要死，自己好像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爲什麼會這樣？
因爲因爲
她乾脆把鍋甩到許青舟身上。
都是因爲許青舟。
宋瑤回神，眨了眨眼，凝望着許青舟，“許老師，力氣再大點。”
嗯？許青舟加大了些力度，還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要求。
不過，他發現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不好。
“嘶~”
客廳裡響起許青舟的求饒聲。
宋瑤心滿意足了，見許青舟幽怨地盯着自己，趕人：“你打擾到我了。”
“.”
許青舟搖頭，明白剛纔宋瑤是在釣魚，回到桌前，繼續剛纔的計算。
如果ε充分小，可用去替換fψ，其中ψ是支撐在B（e，1\5）上的光滑函數且在B (e， 1\100 )上等於1。
當一個不等式使用Feffennan-Stein的估計時，會出現額外因子e^ε。
“這裡.需要構建出一個不等式。”
時間流逝，轉眼就到了4月下旬。
在連續忙了兩週過後，許青舟終於完全閒下來，而宋瑤也剛好給自己放了一個小假。
倆人哪都沒去，在家擺爛。
傍晚，金燦燦的陽光落到沙發的一角。
許青舟洗完碗從廚房出來，就去沙發上扒拉宋校花的腿。
宋瑤頭也不擡地說道：“楚院士剛纔來消息，你的畢業答辯安排在4月22號，到時候王院士他們都會來。”
許青舟4月15日下午就搞定了論文，平平淡淡，就和宋瑤去外邊吃了頓好的算慶祝。
緊接着翻譯好投稿，並給了楚江峰那邊一份。
楚江峰連個通訊作者都沒要。
用楚江峰的話來說：“丟不起這個人。”
他表示課題都是許青舟完成的，平時去辦公室也都以交流爲主，算是互相學習，要是這樣還要通訊作者的位置，老臉往哪擱。
“22號.還行吧。”
許青舟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準備的，研究了一年多的東西，每個部分的內容都非常熟悉。
宋瑤似乎看到了，柳眉皺了皺，腳丫子勾了勾許青舟的衣服。
“有人在網上挑戰你。”
“挑戰？”
許青舟覺得新奇，湊過去和宋瑤一起看消息。
微博的私信仍然是99+。
有廣告商，有請教數學問題，有論文，還有宣稱自己證明了某個數學猜想，想請許青舟看看的，甚至還有經紀公司。
“許神，三哥向你挑戰了。”
評論完，這位網友還附帶了採訪時的視頻。
點開視頻，熟悉的人出現在屏幕裡。
記者：“阿米爾先生，聽聞你正在研究局部光滑性猜想，目前有什麼好消息帶給我們嗎？”
“當然，現在已經取得了可喜的進展，我有信心，半年之內，一定可以解決調和分析大師Christopher D. Sogge在1991年提出的這個問題。”
“能否透露一下，您接下來有什麼工作安排。”
“夏國的許青舟，似乎也在進行類似的研究，或者說，和您的課題一樣局部光滑性猜想的研究。對此，您有什麼想法？”
記者停頓了一下，笑眯眯地問道：“畢竟，您一直把這個屢次創造奇蹟的夏國人當成競爭對手。”
“恕我直言，不是每次的研究都需要奇蹟，作爲科研工作者，我更相信仔細和自身的實力，在調和分析方面，我有絕對的信心。”阿米爾笑着。
“我可以把您這話理解爲挑戰嗎？”
阿米爾說道：“我很樂意。”
視頻就兩分鐘。
宋瑤坐正，採訪男朋友，“你有什麼想法？”
“他”
許青舟停頓一下，面色嚴肅，緩緩說道：“比上次見到的時候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