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難免被人又是灌酒,又加上今天運氣有點背,總是猜拳總是輸,纔剛坐下十幾分鍾都沒有,便喝了五六杯啤酒了,在另一端打牌的林容深時不時看向我這邊。
我喝得有些招架不住了,林容深忽然在嘈雜的環境裡喚了一句:“萊萊。”我身體猛然一頓,回頭去看他,他朝我招手說:“你過來。”
大約是林容深一直都是矚目的存在,他隨便的一句話,便讓包廂內所有的人全都看向我們,有一個和我不太相熟,但卻又是和我同班的同學推了我一下,提醒我說:“你哥喊你呢,萊萊。我”
我反應過來,立馬走了過去。
林容深從牌桌上起身後,便將我按在他位置上坐好,他對還一臉夢遊的我問:“會打嗎?”
我點了點頭,林容深笑着說:“我去打個電話,替我一手。”
然後將錢包放在我的面前,對牌桌上的人說了一句:“失陪一下。”便轉身出了這裡。
那些在猜拳的人也沒有辦法再拉我喝酒,只能轉頭繼續玩着自己的,等林容深回來後,他並沒有讓我起身,只是坐在了我身旁看着我打,我打牌本來就不怎麼在行,就在他剛剛離開的那幾分鐘裡便輸了他不少的錢,現在他坐在我身邊,我更加連提哪個牌都弄不清了。
坐在我對桌的一個面貌還算端正的男人對林容深笑着說:“容深,你妹以前打過牌嗎?”
林容深瞧了一眼我稀爛的牌,迴應那人說:“嗯,應該是沒怎麼打過。”
那男人笑着說:“贏她的錢太好贏了,哈哈哈,給吃給碰,可比你大方多了。”
林容深笑着迴應了一句:“是嗎?”然後便從身後伸出手替我提牌,邊低聲告訴我該怎麼打,我時刻去注意着牌桌上人的眼神,可他們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也不清楚我和林容深家裡的情況,還是認爲我們如今還是兄妹,所以在這種親密的動作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只有我心不在焉,一手好牌更是被我打得亂七八糟,好在林容深時不時在我旁邊告訴我該怎麼打,所以也沒有輸得太慘。
不過打到後面我酒意全都涌了上來,有點支撐不住了,而且已經到了凌晨三點,可大家似乎都沒有要散場的意思,而張小雅則早就被人灌倒了在一旁,章則也同樣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夫妻躺在沙發上睡得直呼嚕。
林容深見我連拿牌都拿不穩了,便讓我坐一旁,他又接手了我的位置,牌換成了他打,我也輕鬆了不少,起初還能夠看一會兒,到後面微閉了兩下眼,竟然就這樣不省人事了。
等我再次有意識後,人是在一輛車內,耳邊是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我迷茫的爬了起來坐正身體,正有些分不清楚情況時,前方突然傳來林容深一句:“醒了?”
我立馬扭頭去看,才發現林容深正在駕駛位置上認真的開着車
,只着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黑色外套在我身上掛着。
我揉了揉疼得不行的額頭說:“幾點了。”
正好是紅燈的時候,林容深將車緩緩停了下來,然後擡手看了一眼男士皮表,低聲迴應了我一句:“正好五點。”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腦袋,然後也不再說話,再次倒了下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車子停了下來後,林容深在前方提醒了一句:“到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昏昏沉沉的從椅子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面,發現是熟悉的地方,我確實到家了,便對林容深說了一句多謝,套上自己的高跟鞋將衣服甩給了他下了車。
林容深坐在車內望着我搖搖晃晃的身體沒有說話,一直等我到達院子內,他的車才從馬路上開走。
我回到家後,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了,躺在牀上便酣然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便被一通電話給吵醒,我迷迷糊糊接聽後,當電話內的人說了第一句話時,我身體直接從牀上坐了起來,腦袋自動清醒了。
等我到達咖啡館內時正好十點,窗戶邊上早就坐了一個容貌精緻的女人在等着我,我氣喘吁吁的到達她面前後,那年齡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打量我說:“好久不見啊,夏萊萊女士。”
我喘着氣,猛喝了一口氣,心裡有些欣喜問:“譚姐,還真是好久不見。”
譚雅雯打量着我,一臉嫌棄說:“聽說你離婚了?”
她一問到這個問題上來,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可還是點頭說:“是的,婚姻正式結束。”
譚雅雯突然拍着桌子大笑了出來,她那優雅的氣質便在這狂放中一笑消失無蹤,引起了周圍很多人的圍觀,我微微覺得有些尷尬,但認識這麼久了,她這突然的反常我也應該習以爲常了。
譚雅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說:“這個婚離得好,我早就覺得你婚姻不靠譜了,昨天我去給你算了八字,那算八字的人說你這幾天婚姻早死,果不其然,哈哈哈哈。”
她笑得越來越激動了,那笑容要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好像我離個婚對她來說是個多大的喜事一般。
譚雅雯是我以前公司的同事,也算得上是我的上司,我在電視臺當記者時,她便是節目的副主編,爲人看似優雅精緻,實則狂放不羈,還是個不婚主義者。
當初我爲了家庭,辭去工作的時候,她還跑來和我大吵了一架,並且指着我臉大罵說:“你丫遲早會後悔這個決定的,夏萊萊,你記住了,我譚雅雯是絕不給你第二次機會,倒時候你別給我哭。”
譚雅雯是個工作狂,在她的世界裡,只有工作纔是頭件事情,所以她對身邊的人都這樣要求,當初我爲了家庭和她提出辭職,算得上踩到了她的逆鱗,也算是傷透了她的心,也以爲我們大吵了那一架後
,便再也不會有機會見面了。
她今天早上突然給了我一通電話,倒讓我無比的意外。
譚雅雯終於笑到自己沒有力氣才止住她那可怕的笑聲恢復正常,她看向我說:“萊萊,譚姐和你說個事。”
我隱約知道她肯定是爲了工作上的事情來找我。
譚姐說:“我跳槽了。”
這回換我大驚小怪了,我說:“跳槽?”
譚雅雯說:“嗯,以前的臺裡我覺得利益化太嚴重,套路也很深,已經不是當初的深南臺了,所以我跳到了亞中,目前正在做一檔社會新聞紀實的節目,打算拉起班子好好幹,今天找你來,就是想問問你,還願不願意跟譚姐。”
我說:“缺記者?”
譚雅雯說:“那是肯定的。”
我說:“亞中可是娛樂臺。”
譚雅雯笑着說:“我當然知道,不過亞中目前這個節目策劃方面都不錯,對新聞事實這方面很求真,不會像深南一樣,好不容易跟進的東西,要到發行之際,上面大佬一句不準,就全都扣下來,這種事情基本上不會發生。”
做新聞這行業,有很多潛規則,如果臺裡沒有非常硬的後臺和抗壓能力,做一期節目,若是涉及到一些敏感或者不能說的東西,臺里老總怕得罪人,一句扣下換別的主題,辛辛苦苦的東西就算是白費。
當初我在深南工作時,這種事情沒少發生,譚雅雯這種較真的人,常常因爲這種事情和臺里老總拍着桌子對罵,不過深南的臺長是她老同學,所以她這麼多年始終都沒有離開深南,就算與臺長的關係鬧得在如何僵硬。
她今天突然說跳槽,我多少有些驚訝。
譚雅雯我問我:“你願意嗎?要是願意明天就去公司報個道,譚姐帶你去熟悉新同事。”
我沉默了一會兒,這沉默讓譚雅雯臉色有點微變了,她微眯着眼睛看向我,似乎在猜測我心裡的想法,正當她有點忐忑不安時。
我大笑了出來,說:“去!怎麼不去!譚姐拉的班子我肯定要去湊人數,我最近正打算找工作了。”
譚雅雯鬆了一口氣,指着我臉說:“臭丫頭,嚇死姐姐了,我以爲你不肯呢,心想當初還白疼你這丫頭了。”
我說:“這不是逗一下你嗎?”
我們兩個人都同時大笑了出來,也是很久沒見了,所以一見面兩個人一肚子話要說,兩個人也是瘋到不行,從早上聊到下午五點,恍然大悟才發現沒吃飯,便又從咖啡館離開,去了隔壁飯店吃了一個炒飯,又聊到六點,譚雅雯因爲還有工作,這才分手各自分道揚鑣。
不過我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去了附近的商場,打算給老太太買一件衣服,討好一下最近心情沉悶的她,可到達商場的二樓時,我遇到了詹東和他前女友,還有得得。
一家人似乎正在逛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