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昨天晚上睡得還不錯,心情自然也還算好,我便特護微笑說:“挺好的。”
特護像是想起什麼,放下手上的玻璃水,對我說:“是這樣,夏小姐,剛纔有一位小姐來找您,因爲您還在睡覺當中,所以她就先行離開了。”
我意外的說:“找我?”
特護說:“挺漂亮的,年紀不大,她說她和您認識。”
我正按照特護的話在腦海內搜索這個人會是誰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我和特護同一時間側臉去看,有一位年紀不大,穿粉色系的妙齡女子正抱着一束花站在門口看向房間內的我,看到她那一刻,我從牀上下來,下意識喚出一句:“米莉?”
站在門口的人笑着說:“原來你還記得我啊。”
我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朝她走了過去,不解的問:“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米莉笑着說:“回來解決一些事情,所以就順道來看看萊萊姐姐。”
米莉雖然在笑,可眼睛裡並無笑意,她視線落在了我仍舊平坦的小腹上。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回來,所以顯得有些無措,站在那裡良久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米莉也是,她不復以前的活潑,只是抱着花束站在那裡看着我,也不說進來也不說不進來。
反而是一旁得特護笑着說:“大家都站在那裡不說話幹什麼?都坐下來聊吧。”
站在門口的米莉說:“也對,坐着聊會比較好。”
她從門口走了過來,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沙發上,纔將手上那束康奶昔放在茶几上,特護也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後,她去廚房準備茶水。
我和米莉面對面坐着,雙方還是沒有說話,特護從廚房內端着一杯奶茶出來後,便詢問我們還要不要來點水果。
我想了想還是詢問了米莉一句:“要點水果嗎?”
米莉笑容禮貌說:“不用,我剛下飛機還不想吃東西。”
我對特護說:“這裡不用你忙了,你下去休息吧。”
特護問:“您早餐還沒用了。”
我說:“我和朋友有點事情要聊。”
特護這才笑着說好,轉身從房間內退了出去。
終於只剩下米莉和我時,我也在心裡微微思索着接下來這場談話該怎麼談,米莉始終保持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等待着我,似乎是想看我怎麼來和她解釋這一切。
我也知道我們兩個人見面根本避免不了的事情,而且我本身就還欠她一個解釋,只是她出現得太突然了,讓我有些沒想到,我以爲去了國外至少能夠纏住她一段時間。
我沉思了一會兒,便面帶微笑的對我米莉說:“怎麼來找萊萊接也不打個電話,我好去機場接你。”
米莉端起桌上的那杯奶茶喝了兩口說:“萊萊姐這麼忙,又是忙着談戀愛又是忙着懷孕哪裡有時間來接我啊,所以我只能不請自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說:“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禮貌?”
米莉的話內隱約含着刺。
我嘆了一口氣說:“米莉,萊萊姐希望和你好
好聊聊。”
米莉說:“我們現在不是在好好聊嗎?我既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冷言嘲諷,還是像以前一樣相信着萊萊姐,萊萊姐幹嘛一副我是回來找你麻煩的表情?”
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米莉。”
米莉嘴角最後一絲笑消失,她面無表情看向我說:“那又是怎麼一回事?萊萊姐能夠和我說說嗎?”
她冷笑一聲說:“我在國外等着林容深好幾天,以爲他最近會趕過來談論我們之間的事情,可誰知道等啊等啊,竟然等了一場空,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笑呢,還是該哭?現在連這種事情都需要我這個受害者主動來解決,看來自己還真是悲哀到可笑啊。”
我很嚴肅的對米莉說:“我說米莉,感情世界本來就是自私的存在,我承認之前確實是我出爾反爾,不該在鼓勵你後便又和林容深在一起,我和你說句實話,如果這個孩子沒有突然冒出來,我和林容深兩個真的已經斷得一乾二淨,這個孩子來得也非常讓我意外。”
米莉說:“你可以把孩子流掉。”
我一時接不上話來。
米莉說:“你根本不用拿孩子找藉口,當初的你不就是假惺惺說要把容深讓給我嗎?”
我說:“你現在想怎樣?要我怎樣補償?”
米莉說:“你現在還能夠怎樣補償我?我讓你吧孩子流掉你肯嗎?”
我說:“米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莉冷笑說:“看,一句不可能的事情就暴露出此時的你,並沒有任何道歉的誠意。”
米莉變得渾身是刺,根本讓我不知道將這場對話談論下去,確實,我也不知道在這場事情我能夠對她補償什麼,讓我拿掉孩子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莉見我不說話了,她說:“是不是無話可說了?承認自己是個虛僞的小人了?”
我說:“我並不是無話可說,米莉,而是認爲我們雙方都能夠冷靜下來聊聊。”
米莉說: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聊的。”
我說:“那你是爲什麼而來?”
米莉說:“我是想問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我說:“孩子一定會生下來。”
米莉說:“你要和容深結婚?”
我說:“不出意外是。”
米莉笑容嘲諷說:“你還真是不要臉啊。”
米莉帶侮辱性質的話,讓我臉色變了變,我想反駁她什麼,可話到嘴邊我又覺得沒有任何意思,也許現在讓她罵一頓痛快一下也好讓她解一下氣。
正當我們兩人僵持不下時,簡庭突然趕來了,米莉在看到他來了後,本來面無表情的臉起了微妙的變化,她一聲不吭的提起手上的包便要離開,很明顯是在躲避簡庭。而簡庭卻反手拉住了她,他皺眉喚了一句:“米莉。”
米莉說:“放開我。”
簡庭說:“事到如今我還能放開嗎?”
這句話不知道刺中米莉哪根穴道了,她忽然拔高音量說:“放開我!”
簡庭的手還是沒有放開,米莉忽然發瘋一樣
去抓打着他推開他,可簡庭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任由她一通發泄,到最後還生生受了米莉一巴掌,看到米莉大哭了出來,他才緩慢鬆開手。
米莉城趁勢將他手一甩,提着包便迅速衝了出門外。
剩下我們兩個人後,簡庭碰了碰被米莉抓傷的臉,似乎是有點疼,他沒有皺了皺。
我語氣帶着心疼說:“好像挺疼的,米莉真肯下狠手。”
簡庭這纔看向我說:“你少說風涼話了,要不是你鼓勵我追去國外,我們兩個人會鬧成這樣嗎?”
我說:“鬧成怎樣了?”
簡庭說:“她現在看到我就躲,你沒看到剛纔她看我的眼神?全是討厭。”
我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嘆了一口氣說:“同情你,大兄弟。”
簡庭甩掉我手說:“你還敢說風涼話?你知道現在的我多慘嗎?爺爺知道我在追米莉這件事情,斷了我所有銀行卡,你說爺爺怎麼就那麼偏心啊?就只有林容深才配得上米莉嗎?到底誰是嫡孫,誰是外孫了?嗨,有時候我還真整不明白了。”
我悠閒的坐在沙發上,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着,喝了兩口,我纔對滿腹怨氣的簡庭問:“你追去國外這麼久?難道就沒和米莉發生一點什麼?剛纔聽你們兩個人的話裡,好像有點兒貓膩啊。”
我本來也只是隨便猜測,順帶着打趣一下簡庭,可我沒想到這句無心的話,竟然讓簡庭臉色起了微妙的變化。
就這絲變化,讓我從沙發上立馬站了起來,走到簡庭面前仔仔細細打量着他的臉色說:“不會吧?真發生了事情?”
簡庭背對着我說:“沒有,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他這句話誰會相信?我自然也是沒那麼容易相信,見他耳根都有些泛紅了,我朝他靠近在他耳邊問:“不會是親嘴了吧……”
簡庭沒有反應。
我又說:“難道是上……”
我這句話還沒完全說出口,簡庭突然轉過身直接用手腕緊夾住我頸脖,而他手便死死捂住了我的嘴,滿臉驚慌說:“你別胡亂說。”
我出不了聲,只能眯着眼睛大笑,笑得噴了他一手的口水,簡庭感覺到後,當即便將我推開,大聲說了一句:“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噁心?”
他說完便用手往我身上擦着口水,我笑得剛想往後躲,可誰知道身體不知怎麼的竟然撞上了一個障礙物,等我回頭去看時,林容深正站在我身後。
朝我追過來的簡庭也立馬剎住了車,我們都有些呆愣的看向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房間內的林容深。
倒是我最先反應過來,我有點高興的抓住他的手說:“容深,你回來了。”
林容深並沒有看我,也沒有回答我,而是將手從我手心中抽了出來,目光落在簡庭身上。
簡庭臉色有些僵硬,不過很快他轉化成笑臉,像平時一樣和林容深打招呼說:“嗨,表哥,好久不見。”
可林容深冷笑了一聲說:“鬧得還挺開心的。”然後從他身邊走過,無視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