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點,我們三個人和嘉寧一個鬼正站在被老言他們填埋住的出口外。
選擇半夜12點行動是爲了保密,同時也是爲了照顧我們的主力隊員嘉寧。她是負面能量產物,在白天大太陽底下也能出來但是力量會弱很多,而且也消耗的很快。
“爲什麼每次這種挖洞的差事都是我的?我是柔弱的女孩子也。”嘉寧依然穿着大紅喪服,皺着眉頭對着土堆。
“沒辦法,我們這裡唯一的男人不給力,只好委屈你了。”徐安琪用一種諷刺似地口氣回答到,潘朵在一邊歪了歪嘴沒出聲。
你也算柔弱?我心裡暗想:嘉寧這號徒手拆大樓的角色也算柔弱?
“下面的那些屍蟲應該已經死了……這種東西接觸新鮮空氣存活不可能超過24小時,不然這村子早就死的不剩一人了……我們先下去看看吧。”嘉寧仔細感覺了一下地面下後,開始進行挖掘。
這次嘉寧沒直接拿手,而是兩隻手揮舞着從老言那裡借來的兩把鐵鏟。兩把鏟子上下如飛,比掘進機還恐怖,幾下子就挖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在洞口等了一下看看裡面應該沒什麼危險之後,嘉寧第一個進去,徐安琪笑笑接着下去了,我跟在徐安琪身後,潘朵跟在我身後,四人一起下去。
洞裡到處是一些奇怪的屍體:那是一種身體是一個圓盤,在圓盤邊上有八條粗壯有力的腿,在圓盤的腹部下方是一個猶如超大號蚊子的尖利口器,按照老言他們形容,這東西雖然不會飛但是走起來快的要命,逮到活物就會用八條腿牢牢抓住你然後使用口器直接插進你身體吸取體液,用那個尖利的口器好像抽血似地極快的抽光你的體液,讓人死的慘不堪言,連村裡的牛和洋都被吸成了牛肉乾和羊肉乾。
向下走了幾米以後,徐安琪隨意看了幾眼四周,突然轉過身來看着我和潘朵笑了一下,對潘朵說道:“潘警官,您明明看出老言有問題還敢讓我們全員下來,到底是有什麼計劃呢?”
老言有問題?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徐安琪。
自從徐安琪進了考古系以後,她那雙本來看起來十分純靈的大眼睛有了另外一種狡獪似地神彩,尤其是對着潘朵的時候那感覺就越發的強烈。
“老言的考古隊損失大半,他自己在第一線居然毫髮無傷。所以可以推論老言可能有問題,但是我們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不能直接拘捕老言。全員下來很簡單,有嘉寧在就算他們炸了出口也休想困住我們。”潘朵先對我解釋了一下,然後冷冷的迴應了徐安琪。
“哦……是這樣啊?”徐安琪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點着臉,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看着潘朵:“那萬一……老言話只說了一半,隱瞞了下面的另外一些事,我們又怎麼辦呢?”
“他會隱瞞什麼事?”潘朵皺着眉頭問道,看她那表情我就知道她肚子裡已經憋着火了。
“這我怎麼知道?”徐安琪繼續天真無邪的回答到,聲音聽着像個純然的高中生似地。“那我們就只有按照潘警官的計劃:走一步算一步,隨機應變好了。”
“花魂!你想說什麼你就直說!別陰陽怪氣的!”潘朵終於火了,惡狠狠的說道。
“潘警官,我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如果按照我的辦法,我會先控制老言,管他是不是冤枉了他,逼他把能倒的都倒出來然後再決定下一步怎麼辦,你嘛……”徐安琪還是冷冷一笑,迴應道。
“你聰明就很了不起嗎?”潘朵兩隻手的骨節發出咔咔的響聲,一副要吃了徐安琪的表情。
“算了吧!”徐安琪臉也冷了下來:“你死不死不關我的事,但是我們的隊長也在這裡,我至少要保護他的安全!”
不知道格格是那根神經短了路,零時委派了我來當這個三人一鬼小組的負責人,所以我就成了“隊長”。
“好了好了,既然徐安琪覺得老言有問題潘朵也同意,我們先上去了解了解老言的情況再決定下一步如何?”看着兩個人有要打起來的先兆,我趕緊勸解道。
“你是隊長,你說了算。”徐安琪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表情對我做了個鬼臉,潘朵則滿臉不屑的一甩頭髮。
潘朵從小就是個練武的,成長環境和別的女孩沒什麼太大不同,雖然號稱天才少女其實也就是比別人多了點公安大學裡學出來的東西而已。她的方法一般都和她的性格一樣比較暴力和魯莽,習慣用拳頭解決問題而不是用腦子。徐安琪則是從小發生劇烈的家庭變故,幾歲大就飽嘗人間冷暖,然後又在蜘蛛那種複雜組織裡磨練了出來,所看到的和經歷的於同齡人完全不符,說穿了就是性格有些扭曲。我感覺她心裡其實未必沒有幾分羨慕潘朵是在正常環境下長大,比自己幸福的多的感覺,所以處處擠兌潘朵。
走在最前面那個沒心沒肺(好像也沒冤枉她,她有內部器官嗎?)的嘉寧正饒有興致的看着兩個女人幹架。
正想上去,突然心裡又轉了個主意:“反正我們不用害怕老言堵了入口什麼的,要不乾脆我們打另外一個洞從別的地方出去,然後再接近營地看情況是不是更好一些?”
“先得落實一個問題:老言是不是和蜘蛛有關係了?”潘朵看着我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是和蜘蛛有關係那就麻煩了,知道我和你在這裡,他們派出來的人也絕對是和我一個等級的傢伙,很難對付。”徐安琪接口到。
“蜘蛛內部和你一樣身手的還有多少?”我有點頭疼的問道。
“說不清楚,不過身手比我好的至少有上百人。”徐安琪又點無奈的說到。
至少上百?我嚇了一跳:上百個徐安琪這種等級的傢伙誰玩的過?我毫不懷疑論身手徐安琪就算到不了曹一平王亮那種中南海保鏢等級,至少也是優秀特種兵的身手了吧,蜘蛛組織也太恐怖了!
“那是論身手……論腦子蜘蛛裡比的上你的怕也沒幾個吧?”潘朵沒好氣的看着徐安琪說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呵呵……”徐安琪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個到是我忽略了……徐安琪的厲害在腦子不在身手。就算蜘蛛武藝最好的是東方不敗,又玩的過嘉寧這個非人類嗎?
“別想了,可愛的隊長。如果老言真的和蜘蛛有勾結,那麼蜘蛛的人肯定已經下去了,我們也趕快吧!”徐安琪說到。
“可是這裡的問題是老言報上來的,我們這麼下去了會不會地下就是個陷阱?”我仔細想了想回答到。
“有陷阱又能怎麼樣?蟲子大量衝出地表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事情,不可能是假的,總之我們還是先下去再說吧。”徐安琪想也不想的回答到,帶頭繼續向前走去。
經過這個插曲,我們一行四人繼續向下勘察。
這個墓是典型的春秋戰國時代墓,墓室並不算大,按照左右對稱的方式進行修建,而且從形制上來看還屬於春秋前期的墓葬:墓主人的棺槨並不在墓室中間的主墓室裡,而是在左邊的一間大墓室中,這是表現對周王的尊重:只有周王可以在中間,自己葬在邊上。所以造成春秋時期主要墓室大多都是空着的,到了春秋晚期之後周王權利衰落,特別是“烽火戲諸侯”以後,這種墓葬就再也沒有出現,成爲了墓主人在主墓室裡的風格。
走完邊上幾個耳室(主墓旁邊的對稱小墓室)裡面全部堆着密密麻麻的人頭,就像當初第一次我們到這裡來發現的那個堆滿了人頭的地方一樣,初步算下來至少有幾千個。這在那個人力資源和生產力都極度匱乏的時代用那麼多人殉葬是難以想象的事:當時的國家太小,國王基本就是個縣長(有的還是鄉長)國君基本就和縣太爺沒啥區別,甚至還得負責辦案。一個國家頂多也就幾萬人,死個幾千青壯年這個國家基本都要亡國了,真難想象這地方埋的究竟是哪國國君?
根據老言他們前期調查的結果,這裡的形制雖然是標準的春秋國君墓葬,但是裡面沒有發現任何的隨葬品,而且四面也沒有發現盜掘的痕跡。唯一能成爲隨葬品的大概就是那幾千個骷髏。而墓主人的棺槨雖然按照制度在墓室左邊,但是裡面也沒有什麼隨葬品,只有一把朽爛無比的青銅劍,看起來墓主人似乎是個戰將類型的人。整個墓葬沒能找到任何的文字和圖畫方面的資料。總的來說,這個墓與其說是墓葬,還不如說是個停屍房比較恰當一些。
“這地方負面能量不算很強,死了那麼多人的地方都是這樣,看樣子這些人應該不是在這裡被殺的,而是死後把首級搬運來的。”嘉寧有點興奮的走在最前面,在這種地方對她來說就是個乾電池充電一樣的過程。
我和徐安琪本來就屬於先天和後天的特殊體質(估計這也是老席和格格讓徐安琪也加入進來的一個原因,老席說過這種體質的人很難找)。唯一不行的到成了潘朵,因爲她沒有這種特殊的體質。所以老席和格格將上次在八面山裡取來的東西:那顆能夠吸取負面能量的闇珠交給了潘朵,潘朵打了根鏈子帶在脖子上。
闇珠能夠吸收活氣變爲死氣,而且能驅散身邊的屍毒生物。上次我和徐安琪就是靠着它纔沒被一堆怪物五馬分屍,老席鑑定之後認爲這東西應該是周公驅猛獸的武器之一。至於爲神噩夢會流落到了八面山,以及那個燒成骷髏的傢伙究竟是誰已經無從瞭解,不過嘉寧卻非常怕這個東西,在八面山地下的時候她在那裡根本無法接近那個立方體就是這個原因。
右邊的一個耳室,地面上是一個黑呼呼的大洞,根據老言他們說法,那塊被他們炸掉的石板就在這裡底下,嘉寧當先下去探索了一下後發了沒問題的信號,我們也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