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悠閒悠閒地過去捉起蟲子,蟲子太嫩,下手輕重沒拿捏好,蟲子腸穿肚爛,蘇揚往水龍頭下一衝,了事。
“好了,毀屍滅跡,屍骨無存啦。”
沈雲愣住了,嘴巴O字型。
葉煦一臉嫌惡,對着蘇揚說,“你是不是太噁心了,扔了就行了,有必要捏死它嗎?”
蘇揚眉頭一挑,兩手一攤,一臉無所謂。“我又不是故意的。”
葉煦見不得這種,小時侯除了蚯蚓他什麼蟲都怕,長大了他連蚯蚓都覺得噁心,揪起蘇揚耳朵就往衛生間去,“給我洗上十分鐘,早一分鐘出來我把你手剁了。”
“十分鐘都可以洗個澡了,浪不浪費水啊,你不知不知道有個地方缺水嚴重到一輩子就洗兩次澡。”蘇揚抗議。
“你少他媽給我廢話,我們這裡省出來的水到不了他們那,你安心洗吧。”
“洗十分鐘手要廢了。”
“你洗九分鐘出來這手也得廢。”
“啊--,我這是爲誰呀——。”
葉煦回來的時候沈雲小聲貼到耳邊問,“你們兩個,誰在上?”
葉煦瞟她一眼,“要不要挑個黃道吉日示範給你看。”
“好哇好哇,擇日不如撞日。”沈雲擠眉弄眼。
“燒你的飯去吧,菜也你洗。”葉煦想到那蟲子就噁心。
“憑什麼——”沈雲哀嚎。
“就憑你話太多了。”葉煦道。
沈雲燒的菜味道一流,其實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誰也不知道。
沒多久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上來了。蘇揚又不拿筷子用手拿東西吃,葉煦那眉皺的,蘇揚立刻轉念,不偷吃,改把手往葉煦臉上摸,葉煦飛快躲掉,警告道,“三天內不準碰到我。”
蘇揚想,這人是不是太過份了,手都洗那麼久了,分明就是嫌棄他了,生起悶氣來。
沈雲看人家蘇揚在生悶氣,就找話題先跟他聊起來,一頓飯下來,明明兩個人喜歡的東西有天差地別,大概有喜歡同一個人作爲基礎吧,意外地兩人聊得火熱。最後還互相留了聯繫方式,頗有點相識恨晚的感覺。看得葉煦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
酒足飯飽後,蘇揚問,“沒想到你千金大小姐的還會做飯呢。”
沈雲得意,“我這人,就這點本事,別的什麼都不會。”
“那你留什麼學?”蘇揚再問。
沈雲一聳肩,“我去留學,就學會了做飯。”
蘇揚吃驚,“我記得你以前走中性路線,現在怎麼……這副樣子。”
“以前覺得那樣帥嘍,現在年紀上來了覺得女人還是得有女人的樣子。”
“喂,前兩天你和A女星打起來上報了,爲了什麼呀?”蘇揚八卦。
“那賤人見不得我和你男人呆一塊兒,諷刺人。”沈雲終於有人可傾訴了。
“你男人”三個字鑽到蘇揚腦子裡的時候,蘇揚覺得腦子裡好像保險絲咻得一下被燒着了。
兩人幾乎把葉煦晾一邊了,蘇揚是故意不跟他說話,葉煦真的足足讓他洗了十來分鐘,並且洗完了還是遭歧視。
蘇揚的男人終於不滿被晾一邊,提醒說,“你們知不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
蘇揚切了一聲,對着沈雲說,“你下次來做飯的時候叫上我一聲,我學校有課也逃過來。”
葉煦有點受不了蘇揚當他隱形的,不滿道,“喂,你夠了沒?”
蘇揚喊回去,“是你夠了沒,我不就捏死條蟲子嗎,你這麼嫌我,我下回請沈雲炒盤蟲子給你吃。”
葉少爺想到一個盤子裡裝的全是蟲子,胃裡面翻江倒海,礙於沈雲在場不好發飈,瞪着蘇揚眼神透露出三個字,“你等着。”
沈雲很難見到葉煦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平時愛開點玩笑,總是一臉笑意,最多不說話的時候有點冷漠,這一頓飯下來出現了自己十幾年來都看不到的表情,也算認了。早這樣不也挺好的嗎?她想着。
酒足飯飽,桌子沒人收拾。
沈雲可不要再給人當牛做馬,這天氣也不怎麼樣,沒什麼樂子可找,於是找機會要溜了。
蘇揚趕緊跟上說,“你帶我一程呀。”
葉煦笑嘻嘻摟住蘇揚,“她和你們學校不順路,不要勉強人家。”
蘇揚求救的眼神看沈雲,沈雲一副幫不了你的表情,溜了。
“這些碗,你洗。”
“喂,我長這麼大沒洗過碗。”
“今天開始學着洗。順便把蟲子留下的味道再洗洗。”
“你有完沒完。”
“沒完,誰讓你那麼噁心。”
“我就這麼噁心,你能怎麼地?”
“你說我能怎麼地?”
……
一堆碗放着沒人洗,臥室裡倒是急速升溫。
完事後。蘇揚發現旁邊的一小包一小包的東西似曾相似。剛剛葉煦拆了一包來着。
“什麼?這是安全套?”
葉少爺乾笑。
蘇揚揪他耳朵,你當時是不是暗暗在心裡笑話我呢,啊——?”
“沒有的事,你別亂冤枉人——”葉煦拍掉耳朵上的爪子。
“真的沒有?”
“真的。”
“你發誓?”
“我發誓。”
“我要用用看。”
“下次再說吧,寶貝兒。”
“不行,就現在。”
“我去洗碗。”
葉少爺洗碗,那是不可能的,洗澡還差不多,洗完澡又抱着電腦玩起遊戲,蘇揚要氣炸了,完全上了賊船。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想不出什麼辦法可以整到他。最後無力地躺沙發看電視去了,頻道從頭到尾,從尾到頭地按,眼睛狠狠地瞟葉煦,心裡想着一星期內絕對不踏入這房子一步。
葉煦玩了一會兒,過來親了一下蘇揚,蘇揚把人推老遠。
“親愛的,我這遊戲也是工作的一部分。”葉煦解釋。
“吹吧吹吧,我看你嘴裡能吹出一朵牽牛花來。”蘇揚說。
葉煦坐下陪蘇揚看電視。
一分鐘後。
“喂,你看電視就看電視,腳能不能別抖。”
蘇揚心裡火着,一直忍着他,好好坐着看電視,又被說上一句,噌地站起來,跑臥室找到自己的衣服,往口袋裡摸兩下,找出個鑰匙拿給葉煦說,“還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葉煦問。
“老子從今天起不來了。”
“你這是鬧什麼彆扭。”葉煦不明白。
蘇揚也不明白,他煩躁,非常煩躁,看到安全套,想起上次不小心掉出來的,他就不爽。雖然那些是過去的事,和他無關,可是想起那些畫面他就不舒服。完了後這傢伙居然還玩起遊戲來。
葉煦沒往那頭想,他是不會想到蘇揚是在介意那些過去。
蘇揚把自己衣服穿了回去,葉煦問。“你發什麼神經。”
“我回去了。”蘇揚撂下這麼句話,準備開門走人。
葉煦一把把他手擡上去按門上,另一手推住門,把他固定在自己與門之間。
“你給我說清楚,一直好好的發什麼瘋。”葉煦厲聲道。
蘇揚動彈不了,火氣更盛了。可是這事能怪誰,難道說自己生這麼大氣,是因爲在和自己沒確認關係前,他跟女人那些事讓他生氣嗎?似乎太無理取鬧了。
蘇揚不知道在生誰的氣,這悶氣生的找不着發泄的主,眼睛裡都泛着水氣。
葉煦看蘇揚的眼,明明也沒怎麼地,可能眼睛長得太漂亮,蒙了層水氣,看着出奇的哀怨,轉而柔聲說,“你有什麼不爽,說出來。你不說,我不知道。”
蘇揚推開他,“你這幾年用的安全套一定花了不少錢,我他媽的真是虧大了,早知道我也學着用一些。”
葉煦反應過來他要表達的意思時,就瘋狂地吻蘇揚,他不想再聽他說這種話了,他是想怎麼地,後悔在重遇之前沒和別人在□□上過多的實踐嗎?這個事情也要講究公平嗎?在異國那麼多個寂寞的夜晚,無處可訴,他甚至羨慕別人可以有酒精麻醉,無奈酒對他來說就和水沒分別,找多少相似的人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多少次想着算了,回去找他了,什麼都不顧了,理智卻不斷告訴自己不能回來,別的留學生假期會回國,就他一次沒回來過,甚至後來回國後也決定絕對不會去找他。遇見蘇爸是意外,他跟聊他,當他第二天趕來看到他時,就知道自己這些年的堅持白費了。
葉煦放開蘇揚,說,“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