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劍誅仇 頓寒魔膽

自從去年中秋「九疑魔宮」被毀,重九「秘魔莊」的「選美大會」不歡而散以後,江湖中便開始蘊釀着一股正邪互門的風暴,直至今年元宵「施家堡」又遭人以奇猛火器夷爲平地,於是,這一場鬥爭便愈趨明顯,更加上「宇內八魔」四處聯絡黑道梟雄,使江湖上黑白兩道之人,都看出這場風暴已迫在眉睫!

這次南海普陀之會,明說是給諸葛飛瓊賀號上壽,實際上,與會之人料到必有一場龍爭虎鬥!

是以此際「魔心秀士」古玉奇這一站起身來,所有來賓便知好戲就要開鑼,遂紛紛停杯擱筷,靜看他如何揭開這場好戲的序幕!

祗見古玉奇站起來之後,目光先向全堂一掃,然後面對當中長案,一抱雙拳,朗聲道:「孟老婆婆古某欲借這壽堂,說幾句話,請老婆婆擔代!」

「鬼爪奇婆」孟瑜含笑還了一禮,道:「古大莊主有話請講,不必太謙!」

古玉奇微微一笑,肅容說道:「明日乃諸葛公主雙十華誕,古某及幾位同盟友好,特地帶來一份別緻壽禮,聊表賀意,並擬向諸葛公主貢獻一點建議!」

「鬼爪奇婆」孟瑜含笑道:「諸位厚賜的壽禮,老身業已拜領,但不知諸位要向我家諸葛公主建議什麼,不妨說出來,讓老身代爲轉達!」

古玉奇微笑道:「這點建議須待諸葛公主親臨之時提出,至於這份別緻壽禮,並非適才老婆婆哂納的那幾件不值錢的玩物,乃是非常別緻,活生生的壽禮,必須在這壽堂中當面呈上!」

「鬼爪奇婆」孟瑜「哦」了一聲!笑道:「是什麼非常別緻而又活生生的壽禮,就煩古大莊主拿出來,讓老身及衆位嘉賓一開眼界!」

古玉奇目光一閃,遙注韓劍平,沉聲道:「韓大俠!你還記不記得去年在洞庭湖濱,岳陽樓上,與通化大師之約?」

韓劍平對這一直接性的挑戰,自然不能示弱,劍眉雙軒,朗聲笑道:「韓某既然親自接過通化大師的壽柬,並曾許下「一笛鬥三魔」的諾言,怎會忘記?」

古玉微奇微微一笑,道:「韓大俠玉笛已毀,是否尚有餘勇?」

韓劍平劍眉迷迷轉動,敞聲笑道:「玉笛雖毀,倘有竹簫可代,來來來!今宵就把這別緻壽禮,改爲「竹簫鬥三魔」便了!」

古玉奇一豎拇指,道:「韓大俠豪氣干雲,令人佩服!佩服!」語聲微頓,轉顧「方外三魔」,笑道:「韓大俠既願以竹簫代玉笛,三位就把壽禮呈與主人便了!」

「神環魔僧」通化頭陀怪聲笑道:「竹簫雖不如玉笛,姑念韓大俠兵刃被毀,貧僧等祗好將就一點了,勉強……」

話猶未了,陡聽一聲:「且慢!」

只見「鐵袖煞僧」史不空已緩緩站了起來!

「神環魔僧」通化頭陀訝然道:「史二總管有何話說?」

史不空笑道:「大師既然不屑與韓大俠的竹簫一斗,何不將這壽禮,改爲「四煞會一簫」,就頗爲合適了麼!」

通化頭陀「哦」了一聲,方自沉吟未答,史不空又同古玉奇躬說道:「屬下等這一請求,望莊主俯允!」

古玉奇故意把臉色一沉,還未開口,那通化頭陀卻「哈哈」狂笑道:「好好好!就煩四位總管先向韓大俠請教一番,看看他那根竹簫,是否值得「方外三魔」一斗也好!」

古玉奇搖頭接口道:「大師之意雖好,但恐怕會令韓大俠誤認我們持仗人多,使用車輪戰法,不肯賜教哩!」

韓劍平霍也站起身來,再次軒眉朗笑道:「古大莊主用不着以言相激,韓某昔日曾有「手持白玉笛談笑卻千魔」之豪語,休說今宵你們祗有七魔以及一些魔子魔孫,就是再多幾位,也不在韓某眼內!」

古玉奇冷笑一聲!轉對史不通道:「韓大俠如此宏量,頗爲難得,你們就不用客氣,好好求教一番便了!」

史不至躬身道:「屬下等謹遵莊主吩咐!」言罷,同「皓首金煞」西門韋,「陰陽奇煞」墨非仁,及「三眼煞神」楊九思等人一使眼色,便一同離席,走出壽堂,步下堂前的草坪!

這時張太和趁空暗用「蟻語傳音」對韓劍平道:「五弟,在天下羣雄面前,氣概固然要夠,但「秘魔四煞」也非等閒之輩,務望小心在意,最好速戰速決,以免多耗真力!」

韓劍平方自點頭會意,壽堂外面已傳來「皓首陰煞」西門韋陰森的話聲:「韓大俠!「秘魔四煞」恭候賜教!」

韓劍平也不理會,轉身向「鬼爪奇婆」孟瑜一抱雙拳,含笑道:「請恕韓某放肆,暫借堂前一席的地,會會「秘魔莊」的四位總管如何?」

孟瑜欠身還禮,笑道:「韓大俠儘管請便,老身預祝旗開得勝!」

韓劍平謝了一聲,離席昂然走出壽堂,步下草坪,目光一掃,朗聲道:「四位打算怎樣在我這根竹簫以下受教?」

西門韋陰森一笑,道:「史二總管已然聲明要「四煞會一簫」,自然是四人齊上,韓大俠如果害怕了,那就……」

韓劍平一聲斷喝道:「住口!少說廢話,快亮兵刃!」

西門韋冷笑一聲,雙掌一錯,道:「老夫就憑這一雙肉掌,已經足夠!」

墨非仁探手腰際,「錚錚」兩聲,撤出一對「陰陽點穴鱖」,腳下一滑,閃到韓劍平背後!

史不空兩隻大袖一揚,獰笑道:「我仍用這雙鐵袖,再來領教領教!」說時,身形微晃,佔了韓劍平右側的位置!

楊九思獰笑一聲,從背後撤出一柄三尖兩面刃,飄身站到韓劍平右方!

四人位置佔好,齊聲喝道:「韓大俠接招!」

喝聲中,掌袖齊揮,兵刃電閃,前後左右朝韓劍平猛攻過去!

須知,「秘魔四煞」本來各有專長,但聯手攻敵時,卻另有一套極具威力的「四煞陣法」,施展起來,縱然是武林一流高手,陷身其中,也決難倖免!

韓劍平在接受挑戰之-,心中便有了打算,後來又經張太和暗示,自然更不能讓他們有發揮陣法的機會,當下,一聲朗笑,身形微向左前方一飄一閃,讓過了兩股兵刃,翠竹簫一圈一點,斜向史不空拂來的大袖戮去,左掌一穿,連足十二成功力,迎着西門韋攻來的雙掌擊去!

這一招簫掌兼施,疾若雷閃電,勁若雷霆,根本不容對方有撤招換式的機會!

祗聽「嘶」的一聲刺耳銳響,以及「砰」然一聲驚天巨震過處,場中人影亂晃之下,但見史不空撤身疾躍而出,西門韋雙肩下垂,踉蹌倒退了幾步,一皎跌坐地上!

韓劍平更末停頓,衝前兩步,霍地旋身,右腕一抖,翠竹簫幻起千百點碧光,迎着跟??點到的一雙陰陽穴鱖點去,左手食中二指一拚,疾向劈面砍來的三尖兩面刃一敲!

「叮叮」兩聲金鐵交嗚!墨非仁頓時虎口迸裂,一雙陰陽點穴撅立時掌握不牢,斜飛半空!

同時,「當」的一聲!楊九思的一柄三尖兩面刃只剩了半截!

韓劍平身形又復一飄一閃,依然綽立原地,一抱翠竹簫,含笑道:「承讓了!」

「秘魔四煞」在江湖中也頗具威名,如今竟然一招之下,便全軍盡沒,這個古怎坍得起?這口氣怎吞得下?

尤其是韓劍平這一句「承讓了」的謙遜話兒,聽在他們耳中,單直比死還要難過,當下,四人不約而同,齊地怒吼一聲:「姓韓的休要賣狂,大爺和你拚了!」

喝聲中,各自強忍傷疼,八掌齊揮,像瘋狗一般,狠命朝韓劍平撲攻過去!

韓劍平劍眉雙軒,朗聲叱道:「不知好歹的匹夫!還不與我躺下!」

身形電閃雲飄,翠竹簫酒出點點碧光,左手駢指如戟,連連疾點而出!

「先天太乙真氣」劃空生嘯,簫風與指風激射以下,祗聽幾聲悶哼過處,「秘魔四煞」頓時紛紛倒地,動彈不得!

韓劍平收勢綽立,目**光,冷然四下一掃,遙對古玉奇孢拳道:「貴莊四位總管太以不知進退,請恕韓某得罪了!」

古玉奇雖然明知自己的手下並非方敵手,但卻未料到竟會這般不堪一擊,不由又驚又怒,聞言,冷哼了一聲,道:「動手過招,乃有勝敗,韓朋友不用太謙!」

通化頭陀——怪笑道:「韓大俠功力果自不凡,來來來!還是讓這一幕「一簫鬥三魔」正式上演便了!」

韓劍平笑道:「抱歉得很,今宵登臺的名角太多,好戲雖然不妨連合表演,但韓某卻不願一人獨挑大挑,我們這出「一簫鬥三魔」,且留待下一場比較合適,現時恕不奉陪!」言罷理也不理會對方反應否,自顧昂然歸座。

這樣一來,祗把通化頭陀乾耗在那裡,不由氣得怪眼圓睜,卻又發作不得!

羣俠席上,施雯姑娘眼見仇人在座,早就躍躍欲動,此際,再也接捺不住,霍地站起身來,便待指名向施不施叫陣,藍啓明趕忙把她拖住,低道:「雯妹千萬不可激動,你的大仇今宵必然要報,但現在還不到時候,且讓我先找那姓金的了結一段過節,然後再助你出場便了!」言罷,笑嘻嘻地站起來,伸手一指「喪門劍客」金亮,道:「金朋友!昔日在黃河上一劍之賜,今宵該連本帶利,一併清償了!」

「喪門劍客」金亮獰笑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獰喝道:「好小子果然有種,來來來!本座就成全於你!」喝聲中,已自大步走出壽堂,步下草坪!

藍啓明轉身含笑對「鬼爪奇婆」孟瑜抱拳道:「請孟老婆婆俯允,準借重前一席之地,讓在下與這位金朋友結算一點舊債!」

孟瑜欠身笑道:「藍大俠不必太謙,儘管請便!」

藍啓明說了一聲,離席緩步下堂!

金亮「嗆」地撤出「喪門劍」,一指藍啓明,擰笑道:「姓藍的!這裡不比黃河,可沒有躲閃的地方,你要小心了!」

藍啓明笑道:「金朋友請放心,我說過要你本利清償,你就想躲也躲不掉!」

金亮獰喝道:「好!快亮兵刃,本座倒要看看你這一年當中,練了些什麼驚人絕藝!」

藍啓明笑道:「驚人絕藝倒沒有練成,小玩藝卻有一件!」說時,從腰間的佩囊內取出「聚寶萬花籃」,拿在手中晃了晃,笑道:「金朋友可認識這東西?」

金亮瞧得不由一怔,暗道:「這是什麼兵刃?」

壽堂中許多賓客也是瞠目相顧,俱認不出這件奇形外門兵刃,究竟有何妙用!

藍啓明朗聲一笑:沉聲喝道:「金朋友!我要用這隻小小花籃,教你連本帶利,償還積欠!」

金亮仰面狂笑道:「好好好!本座這就成全於你!好好站穩了!」

喝聲一落,雙手一舉「喪門劍」跨前一步,一招「五丁開山」,朝藍啓明頭劈下!

藍啓明不閉不避,屹然綽立,眼看「喪門劍」劈到,右手倏地一擡,「聚寶萬花籃」籃底朝天,往上迎去!

「錚」然一聲金鐵交嗚!只見那柄長大的「喪門劍」彈起兩三尺高,金亮頓覺手腕微酸,馬步浮動,蹬蹬蹬倒退了三步!

他本來以爲藍啓明功力還不如己,又因爲看不出對方的奇形兵刃有何妙用,故此一動手便施展重手法,打算利用又長又重的「喪門劍」,加上自己深厚的功力,一舉將對方擊潰,但卻沒想到藍啓明這時的功力,已然大非昔比,並且那「聚寶萬花籃」更是極富彈性,是以一招硬接之下,登時吃驚!

藍啓明綽立不動,哂然笑道:「金朋友怎地站不穩了?」

金亮真氣一沉,勁聚雙臂,獰喝道:「小子休狂!再接本座一劍!」

上步欺身,雙手掄動「喪門劍」,一招「風捲賤雲」,挾雷霆萬鈞之勢,呼的一聲!攔腰掃出!

藍啓明冷冷一笑道:「來得好!在下就是要看你這一招!」笑語聲中,腳步微錯,施展「鳳落岐山」身法,斜斜往後一退一閃!

金亮不由心頭暗喜,獰笑道:「這一招就要你的命!」拇指一按機簧,「嗆」的一聲!劍尖陡地彈出尺許,跟縱掃到!

藍啓明不再閃避,眼覷對方劍尖將及胸際,倏地一側身,右腕一擰,「聚寶萬花籃」斜斜往下一壓下!

只聽「卡」的一聲!籃底突然近出四隻鋼鈞,登時將「喪門劍」的劍尖鎖住!

金亮做夢也未料到這「聚寶萬花籃」竟有如此妙用,不禁大吃一驚,忙運足內力,將「喪門劍」往回一奪!

藍啓明哂然一笑,道:「誰希罕你這根廢鐵,拿回去!」笑語聲中,也自暗運真力,將「聚寶萬花籃」輕輕一旋!

「格登」一聲脆響過處,金亮頓覺手上一輕,禁不住踉蹌倒退了幾步,定眼看時,不由驚怒交迸!

原來,這一聲脆響之下,「喪門劍」的尺長劍尖,竟被「聚寶萬花籃」籃底的四隻鋼鉤絞斷了!

金亮略一定神,厲聲喝道:「好小子。教你嚐嚐我這根廢鐵的厲害!」右手一舉,祗聽「嗤」的一聲!「喪門劍」尖折斷之處電射出一蓬細如牛毛的青色光芒,朝藍啓明迎面射去!

雙方距離不過數尺,劍身中空,內藏暗器,更是出人意料,眼看藍啓明必難倖免!

壽堂中不少賓客已驚呼出聲!緊張得離座而起!

但聽藍啓明一聲朗笑,身形微退,雙手捧着「聚寶萬花籃」,籃口向外,平胸一舉!

頓見那一蓬青色光芒,宛似遇着一股無形吸力,像萬流歸壑一般,投射入「聚寶萬花籃」以內,一閃無??!

此際,金亮當真已到了黔驢技窮,法寶使盡之境,情知難以再鬥,只好一咬牙,打算厚着臉皮,交待兩句過場,就此下臺……可是,藍啓明怎肯把他輕易放過,根本不容他開口,人已縱身而起,,朗笑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乎!金朋友債還清再走不遲!」

笑喝聲中,「聚寶萬花籃」籃底朝下,猛地一抖!

「沙」的一聲!籃中三十六朵寒鐵鑄成的小花已飛舞而出,構成一憧花網,向金亮當頭灑落!

這種奇特的暗器,金亮看也不曾看過,根本就不知如何破解,眼見四面八方盡在籠罩範圍,祗好一揮手中斷劍,舞起片光芒,將身護佐,同時側身一倒,施展「懶驢打滾」身法,一連幾滾,滾出數丈,方纔挺腰躍起,那知──耳聽藍啓明一聲斷喝:「還有半截廢鐵!拿回去!」

「刷」的一聲!眼見一道青光,迎胸射到!

這時,金亮身形未穩,避無可避,不由怒吼一聲,雙目一閉!那知──就在那半截「喪門劍」尖距胸不及半寸之際,突地一道白光,從壽堂中直飛出來,「叮」然一聲,登時將劍尖撞歪了幾寸!「哧」地一聲,斜插入他的右肩之中!祗痛得他「哎」了一聲!

仰跌地上!半邊身子立破鮮血染紅!

同時,「嗖嗖」兩聲!兩條人影從壽堂中疾射而出!

這兩條人影,一個是「神劍魔道」顧凌霄,一個卻是「毒手西施」施小萍!

顧凌霄落地之後,立即俯身抱起金亮,細一察看,發現那半截劍尖,直將右肩穿透,主筋全被割斷,一條右臂業已殘廢,不由驚怒交迸,忙駢指點了金亮幾處穴道,止住流血,一面掉頭對施小萍道:「煩施夫人將這小子看住,待貧道將敝師弟抱回去安頓好了,再與他算賬!」

施小萍冷然道:「顧道長放心,我那根牙筷居然沒將這小子打出的半截斷劍尖霞飛,顯見這小子的確有點門道,我還要找他領教一番呢!」言罷,轉身目注方自飄降地上的藍啓明,冷笑道:「多時未見了,藍大俠功力居然已大有進境,當真可喜可賀!」

藍啓明含笑道:「過獎過獎,藍某這點微未道行,怎值得施夫人如此讚譽!」

施小萍倏地粉面籠煞,柳眉帶煞,冷冷說道:「藍大俠休得過謙,我倒要領教一下你這件擅能收發暗器的奇形兵刃,究竟有多少妙用!」

藍啓明朗聲一笑道:「施夫人誠心賜教,藍某敢不竭力奉陪!」

一言甫罷,韓劍平忽地飛身而出,沉聲接道:「時候已差不多,六弟且退回去相助雯妹一臂,施夫人方面,由我代爲領教便了!」

藍啓明聞言,遂點頭應諾,對施小萍略一抱拳,道聲:「失陪!」便轉身反入壽堂,回到原位坐下了,悄聲對施雯道:「雯妹請趕快澄神定慮,好接受我轉借與你的「玄陰真力」!」

施雯也知自己的功力與施不施相較,實在還差了一點,當下,也不推辭,星目一閉,就在座上點動家傳心法,將本身「玄陰真力」緩緩運行……藍啓明也自閉目垂簾,將右掌緊接在施雯左掌心上,運氣行功,將自己的「玄陰真力」源源的注入了……且說韓劍平先走了,韓劍平便掉頭目視着施小萍,含笑道:「施夫人久違了,韓某不惴冒昧,意欲再度領教夫人的「雙環一帕十三針」絕藝,不知夫人願意賜教麼?」

施小萍哂然一笑,道:「好說好說!韓大俠如果認爲當日在「九疑魔宮」中輸得冤枉的話,我當然歡迎你再嘗一嘗味道!」

韓劍平軒眉笑道:「夫人既然不嫌韓某愚昧,我就先道謝了!」言罷,飄身退後八尺,翠竹簫斜舉胸前,朗聲道:「施夫人請!」

施小萍嬌笑道:「韓大俠準備如何領受我這「雙環一帕十三針」?」

韓劍平朗聲道:「韓某不才,願以手中竹簫,奏一曲不成韻律的俚音,迎接施夫人的絕世妙藝!」

施小萍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嬌笑道:「韓大俠是雅人,方能有此雅興,我就權將「雙環一帕十三針」聊當磚石,引出韓大俠的清音,使在座佳賓一飽耳福便了!」

言罷,嬌軀微晃,後退兩丈,綽立笑道:「韓大俠請準備,我要拋磚了!」

話聲一落,一落,一雙翠袖輕輕一抖,兩枚金環已分從袖中電射而出,同左右兩側成弧狀飛行,勃韓劍平射去!

韓劍平瀟瀟灑灑地綽立不動,徐徐將翠竹簫湊近脣邊,眼覷兩枚金環飛近,真氣微凝,一縷清音,立從簫中盪漾而出,繚繞空際……那兩枚金環飛抵他身側三四尺之處,突然齊地折向中央,正欲射向韓劍平兩邊太陽穴之際,忽然起了一陣劇震,彷佛浮海扁舟,陡遇巨浪一般,搖搖擺擺地起伏不停,不能再前進半分!

施小萍微微一笑,道:「韓大俠的「先天太乙真氣」,竟已練到以意卻敵之境,當真令人佩服!」

笑語當中,玉手微揚,一條滿含劇毒的素帕,業已化作一片輕雲,冉冉飛出!

這素帕去勢極緩,好一會才飛到韓劍平面前,也像兩枚金環一樣,被簫聲激起的音波,震得前進之勢微微一滯!

但這條素帕的確像極一片輕雲,在空際隨風略一瓢蕩,微一頷卷,便又復緩緩前飛!

韓劍平的簫聲亦隨之一變,激盪之中,夾着一片綿綿不斷,低沉而柔和的音韻,彷佛在狂風驟雨之際,卻有人憑-觀雨,曼聲低吟!

那條素帕此時已飛抵他面前三尺左右,玄被這片柔和的音韻凝住,雖然連連翻卷,卻是飄浮不定,不復前飛!

施小萍見狀,粉臉上倏地掠過一絲狠毒的冷笑,纖手一揚,十三根金色小針,便自化作一蓬光雨,疾射而出!

這蓬金色針雨,既不是像昔日在「九疑魔宮」施展那次,直向韓劍平的面門-集!

到了韓劍半身前五尺之處,也不由散向原地,聚成兩條銀線!

只見這蓬金色針雨,在韓劍平易前五尺之處,倏地敬得更開,彷佛中間引燃了一個火炮一般,散向四面八方,然後掉過頭來,分從上,下,左,右,前,後,齊向韓劍平射到!

這種罕見聞的暗器手法,只看得壽堂中的賓客,個個目瞪口呆,齊地迸出了一聲:

「好!」

在衆賓客的想象中,以爲韓劍平縱能運用奇絕的內家真氣,貫注簫聲之中,使空氣震盪成波以阻擋雙環一帕的襲舉,但也決難將這分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十三根金針全數震落!

這種金針分明淬有劇毒,只要中上一根便不堪設想!

那知──就在衆賓客的一聲「好」字剛剛出口,韓劍平身形突然在原地閃電般一旋,同時,簫聲之中一連吹出了一十三聲急促尖銳得幾乎無法聽見的音符!

人動、音變,衆賓客眼中餘影尚未消失,耳中方自有所覺察的剎那之間,那十三根金色飛針,??跡頓渺!

敢情已被那一十三聲細密尖銳的簫聲所毀,化作飛灰,散落地上!

這種見所未見的迅速身法,這種聞所未聞奇絕音波,頓令衆賓客在爲施小-的絕世飛針手法喝彩之後,又復寶雷也似地暴出一陣又驚又佩的彩聲掌聲來!

那知──就在韓劍平身形這一旋動之際,那一條凝空不前的素帕,卻乘這剎那間的空隙,驟然疾向前飛!

容得韓劍平身形一定,這條素帕已距他面前不及一尺!

好在他早已防到有此一招,當下,上半身一仰,翠竹簫一撤,張口一噴!

「呼」地一聲,一股奇猛絕倫,無望不催的「先天太乙真氣」,排空噴出,立時將那條素帕捲上九霄雲中,化作輕煙而逝!

但另一方面,當簫聲一歇,那兩枚在空際飄蕩的金環,阻止驟失,遂各地仍然原去路線,「刷」地向韓劍平兩邊「太陽穴」射落!

韓劍平倏地招手,橫舉翠竹簫,往上一迎!

韓劍平的簫聲亦隨之一變,激盪之中,夾着一片綿綿不斷,低沉而柔和的音韻,彷佛在狂風驟雨之際,卻有人憑欄觀雨,曼聲低吟!

那條素帕此時已飛抵他面前三尺左右,玄被這片柔和的音韻凝住,雖然連連翻卷,卻是飄浮不定,不復前飛!

施小萍見狀,粉臉上倏地掠過一絲狠毒的冷笑,纖手一揚,十三根金色小針,便自化作一蓬光雨,疾射而出!

這蓬金色針雨,既不是像昔日在「九疑魔宮」施展那次,直向韓劍平的面門-集!

到了韓劍平易前五尺之處,也不由散向原地,聚成兩條銀線!

只見這蓬金色針雨,在韓劍平易前五尺之處,倏地敬得更開,彷佛中間引燃了一個火炮一般,散向四面八方,然後掉過頭來,分從上,下,左,右,前,後,齊向韓劍平射到!

這種罕見聞的暗器手法,只看得壽堂中的賓客,個個目瞪口呆,齊地迸出了一聲:

「好!」

在衆賓客的想象中,以爲韓劍平縱能運用奇絕的內家真氣,貫注簫聲之中,使空氣震盪成波以阻擋雙環一帕的裡舉,但也決難將這分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十三根金針全數震落!

這種金針分明淬有劇毒,只要中上一根便不堪設想!

那知──就在衆賓客的一聲「好」字剛剛出口,韓劍平身形突然在原地閃電般一旋,同時,簫聲之中一連吹出了一十三聲急促尖銳得幾乎無法聽見的音符!

人動、音變,衆賓客眼中餘影尚未消失,耳中方自有所覺察的剎那之間那十三根金色飛針,??跡頓渺!

敢情已被那一十三聲細密尖銳的簫聲所毀,化作飛灰,散落地上!

這種見所未見的迅速身法,這種聞所未聞奇絕音波,頓令衆賓客在爲施小-的絕世飛針手法喝彩之後,又復疏雷也似地暴出一陣又鷹又佩的彩聲掌聲來!

那知──就在韓劍平身形這一旋動之際,那一條凝空不前的素帕,卻乘這剎那間的空隙,驟然疾向前飛!

容得韓劍平身形一定,這條素帕已距他面前不及一尺!

好在他早已防到有此一招,當下,上半身一仰,翠竹簫一撤,張口一噴!

「呼」地一聲,一股奇猛絕倫,無堅不催的「先天太乙真氣」,排空噴出,立時將那條素帕捲上九霄雲中,化作輕煙而逝!

但另一方面,當簫聲一歇,那兩枚在空際飄蕩的金環,阻止驟失,遂各地仍然原去路線,「刷」地向韓劍平兩邊「太陽穴」射落!

韓劍平倏地招手,橫舉翠竹簫,往上一迎!

「喳喳」兩聲輕寶過處,一雙金環立被簫聲所貫注了「先天太乙真氣」吸住,恰恰套在兩端!

這破飛針,毀素帕,吸金環的一連串動作,說來雖然話長,但實際上僅僅是一瞬之間,其中每一動作都是一氣呵成,分釐不差,拿捏得恰到好處,這般絕世神功手法,頓令壽堂之內,又復爆起一片鼓掌喝彩之聲!

施小萍眼見仗以成名的「雙環一帕十三針」,盡被對方破去,不由氣得粉瞼鐵青,作聲不得!

韓劍平仍自平端翠竹簫,含笑對施小萍道:「施夫人這「雙環一帕十三針」,韓某總算領教過了,多蒙相讓,不知施夫人是否尚有其它絕藝,無妨再復賜教!」

施小萍「哼」了一聲,冷冷道:「韓大俠用不着得了便宜就賣乖,你既然破了我這「雙環一帕十三針」,我自然也要領教你的絕學,你儘管劃出道來,無須客氣!」

韓劍平笑道:「韓某那有什麼絕學,暗器功夫更不及夫人萬一,怎敢搬門弄斧,自討沒趣!」

「少廢話,你打算如何,趕快說出,我施小萍縱然不-,血流五步,決不皺眉!」

韓劍平笑道:「施夫人言重了!」笑容一-,沉聲又道:「施夫人這一雙金環,上有劇毒,韓某不敢拜受,意欲原壁奉還,尚望夫人笑納!」

話聲一落,神功微運,右手一抖,套在翠竹簫兩端的一雙金環便脫了出來,緩緩並排朝施小萍飛去了!

在這種情形之下,施小萍自然不能閃躲,更不能不伸手去接!

但另一方面,她雖然明知這兩-金環決不好接,但卻自恃金環乃是自己之物,絕不會中毒,也更自信在暗器收發的功夫,已到爐火純青之境,不怕韓劍平還會有更高明的手法!

就在她這微一忖唸的工夫,兩枚金環已飛抵身前,力貫五指,施展獨門收攝暗器的手法,對準兩枚金環抓去!

這兩枚金環的確沒什麼奇妙變化,極其容易地便抓她接在手中,那知──金環剛一入手,突覺環中竟蘊藏着一股奇強無比,勢逾萬鈞的潛力,她雖然兩手都已貫注內家氣勁了,但也無法抵受得住!

只聽「卡揚」一聲,她的一雙腕骨頓時震斷,痛得她「哎喲」一聲,登登登倒退了三步,五手指一鬆,兩枚金環「當」的跌落地上!

壽堂中傳來李文的怪笑聲道:「毒手西施成了斷手西施,妙極!妙極了!」

施小萍情知兩手若不急謀救治,勢必成爲殘廢,這時雖然恨不得將韓劍平生吞活剝,也好只強忍怒火,狠狠地瞪了韓劍平一眼,,一言不發,踉蹌退進壽堂!

韓劍平仍自按照禮數,抱拳說了聲:「承讓!」隨後舉步走向壽堂,那知他剛一移動,陡聽一聲厲喝,一條青色人影從壽堂中電射而出,人還未到,兩股凌厲掌風已當頭壓下!

韓劍平聽出這是施不施的聲音,當下,身形微晃,斜飄八尺,讓過這凌空一擊,一面朗聲喝道:「施不施!你也是個有頭有面的人物,怎地不打招呼便出手偷襲?」

施不施一舉不中,沉聲落地,厲聲喝道:「廢話少說,快還我三妹的一雙手腕,饒你不死!」

韓劍平朗朗一笑,方待開口,突聽施雯一聲嬌喝:「平哥請退,讓妹子來向這老賊算帳!」

喝聲中,施雯已飛落當場,手橫「天刑劍」,面對施不施,怒目而立!

韓劍平見施雯出來,料知藍啓明轉借「玄陰真力」與她之事,必已成功,遂含笑點頭答應,然後目注施不施,軒眉道:「向你追討血債之人既然出面,韓某自不便干預,如果你還有第二條命,韓某往來奉陪便了!」言罷,也不理會施不施,自顧叮囑施雯道:「雯妹一切小心,千萬別把氣沉住,小兄願祝你一劍成功,仇人授首!」話完,退進壽堂而去……施不施眼中冒火,一面縱身攔阻,一面厲聲喝道:「姓韓的休走,留下命來!」

施雯一揮「天刑劍」,酒出一圈光華,將施不施擋住,厲聲叱道:「不準亂動,乖乖聽候姑娘發落也!」

施不施直氣得七竅生煙,哇哇叫道:「無知賤婢,口口聲聲與老夫有血海深仇,好好好,老夫也懶得查問,統統認帳,成全於你便了!」喝聲一落,雙手齊揚,「嘶嘶」

連聲,千縷勁銳罡風,電也似地分裡施雯胸腹要害,一面獰聲道:「殺了你這賤婢,再尋姓韓的也是一樣!」

他驟施「歧黃毒手」獨門魔功,猝然突-之下,本來十拿九穩地以爲對方這小姑娘縱然不死也得脫一層皮,那知||他那無堅不摧,洞金透石「歧黃毒手」魔功所化指風剛一觸及對方劍光之際,心頭立生警兆,十根指尖如觸寒冰,不由大吃一驚,趕忙抽身,飄身後躍,定睛向對方手中的短劍瞧去!

這一瞧之下,禁不住喝道:「天刑劍!」

施雯厲聲道:「不錯,姑娘就用這天刑劍代天行刑,老賊,拿命來!」

招隨發聲,身形電閃而起,一招「天威莫測」,天刑劍幻起一道耀目寒光,凌空下擊!

施不施瞧了對方手中短劍來歷以後,心倩反而定了下來,他心想剛纔指風觸及對方劍鋒時的那種感覺,不過走由於劍身的寒厲之氣,而並非對方在功力上有何超人之處,是以這時見施雯再度攻來,不由獰笑道:「無知賤婢,諒你有多大氣侯,就敢仗着這天刑劍在老夫面前張牙舞爪?」笑語聲中,身形微撤,倏地雙手一抓,千指一屈一彈,厲喝道:「還不與我撤劍躺下!」

十縷勁銳指風,五縷朝天刑劍上擊來,五縷電裡對方胸腹五大要穴!

那知,眼前寒光一閃,那五縷-向劍上的指風全部落空,同時,裡向對方胸腹要穴的五指卻反與天刑劍撞個正着!

這種大異常勢的劍招,施不施做夢也不曾見過,一時間,要想撤招換式已然無及,只聽──「刷」的一聲輕響,寒光過處,血光崩現,他一倏右腕登時被天刑劍削落塵埃,直痛得他悶哼了一聲,身形一晃,幾乎栽倒!

施雯一招得手,更不讓人,皓腕一翻,天刑劍由下而上,一招「地滅天誅」,挾風雷之威,電卷而出!

施不施銅牙一咬,強忍疼痛,猛運魔功,聚足十二成真力,厲喝一聲,左掌迎着劍光猛然劈去!

一股移山倒海,-金化石的罡風,以雷霆萬釣之勢狂涌而出!

若在平時,以施雯的功力,就算天刑劍煞氣重,劍招如何奇詭辛辣,也難抵擋得住施不施這數十年性命交修的全力一擊,可是,此際她得到藍啓明之助,轉借了一身「玄陰買力」,是以功力上遠勝施不施一籌!

這時,她的天刑劍上,貫滿了「玄陰買力」,與施不施掌風一較之下,只聽一陣刺耳的裂帛之聲饗處,震得天刑劍發出令人心悸的嘯聲,立將施不施的掌風絞散!

施不施頓覺左臂麻木虛散,再也擡不起來,情知筋骨業已被對方劍上的真方震碎,不由心膽一寒,怒吼一聲,縱身倒掠而出!

施雯一聲嬌叱,身形跟棕縱起,奮力一招「天奪其魄」,天刑劍劃空生嘯,宛似長虹垂天,有若天降閃電,照準施不施當頭劈下!

電光一閃,施不施連聲都未出,便「砰」然跌落地上,一道劍痕,從腦門直到小腹,幾乎被劈成兩半!

施雯更不停頓,手腕一翻,一絞,一挑,「嗤」的一聲,已將施不施一顆還在「別別」跳動的心臟穿在「天刑劍」劍尖之上!

須知,她這一手剖腹,開膛,挖心的動作,平時已不知練了多少遍,練得純熟無比,爲的就是這一天!

此際,她剜出了施不施的心臟,就在地上雙膝一跪,放聲大哭道:「爺爺!爺爺!

媽媽!仇人的心在這裡,雯兒已把他剜出來了,你們看見不?你們看見不啊……」

此時,壽堂中的羣豪,眼見一代魔頭,竟然在三招之下,就被開膛摘心而亡,俱不相互相顧,目瞪口呆,作聲不得!

羣魔更是大出意外,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時間,裡外一片沈寂,只有施雯的哀哭之聲,衝擊着每一個人的心,在空際翻騰激盪,直上雲霄上,使得皎潔的月光,也爲之黯然失色!

也就在此時,一條黃色人影,悄然從壽堂中電射而出,像鬼魅倫飛臨施雯上空,猝然揮掌劈下!

同時,李玄一聲怪叫:「好個無恥的古燕飛,老花子把你宰了!」

叫聲中,人已飛縱如出,追上那條黃色人影,凌空一掌擊去!

這暗龔施雯之人,正是施家堡的內堡總管,「五行鬼叟」古燕飛,他眼見李玄追來,冷笑一聲,左掌一翻,發出五行掌力相迎,右掌原勢不變,仍然朝着施雯劈去!

這名賊恨極了施雯,故此拼着硬接李玄一掌,縱然不敵,也要將她擊斃泄忿!

施雯這時仍自伏地痛哭,對有人暗龔之事,宛似毫無所覺!

也就在她即將被古燕掌力所傷之際,黑暗中突地飛來一條人影,右手一揚,立將施雯凌虛攝過一旁了,同時,右掌一堆,斜刺裡迎着古燕飛下劈的掌勢擊去!

這三方的動作都快若閃電,就在這一句話的工夫,空際已響起了「砰砰」兩聲巨震,登時狂飆大作了,人影亂飛!

最慘的自然是古燕飛,只震得他在空中一連幾個翻滾,方纔厲吼一聲,沉身落地,拿樁站穩!

李玄見施雯無恙,也自收勢定睛朝這黑喑中飛來的人望去。

只見此人乃是個相貌奇醜的白髮老叟,胸背高隆,身材矮小,雙手卻特別長大,極不相稱!

李玄怪笑一聲,道:「老兄大概就是諸葛公主手下雙奇中的「神駝奇翁」孫高了,幸會了!幸會了!」

白髮老叟嘴一笑,還禮道:「豈敢!豈敢!」

李玄方待開口,忽然瞥見古燕飛神色大變,不由猛然想起一事,當下,轉瞼怪笑喝道:「古燕飛,今宵你惡貫已盈,我老叫花素來不打落水狗,且由你遭報便了!」話完,又對「神駝奇翁」孫高一拱其手,便自退進壽堂!

這時,古玉奇卻站起身來,對「鬼爪奇婆」孟瑜沉聲道:「孟老婆婆,這位孫老朋友與你名列諸葛公主手下,不知爲何強行出頭,請問你們究竟是偏袒那一方?」

孟瑜微微一笑,道:「古大莊主質問得頗有道理,但你可知道這位孫老弟的專號,原來不叫「神駝奇翁」,而是「五行奇翁」麼?」

古玉奇愕然道:「他……」

孟瑜笑道:「古大莊主既然明白,那麼,對孫老弟清理門戶之舉,就不致認爲我們有所偏袒,也不應加以過問了!」

古玉奇方自啞口無言,壽堂外,已傳來「神駝奇翁」孫高的厲聲怒喝:「萬惡叛賊,本長老尋你多年,還不乖乖跪下,聽候發落!」

「五行鬼叟」古燕飛昔年叛離「五行門」之事,武林大多數人都有所聞,想不到事隔多年,竟會在此時此地遇上了本門的長老,於是壽堂中所有的目光,遂一齊移向堂外!

只見「五行鬼叟」古燕飛臉色一連變了幾變之後,冷笑一聲,道:「矮兒休要發狠,不要說只有你一人在此,就算幾個老鬼統統到齊,大爺也不放在眼內,識趣的就趕快縮回諸葛飛瓊的褲襠裡去,還可以多吃幾年安逸閒飯,否則的話,嘿嘿,休怪太爺翻臉無情!」這一番話語,只說得「神駝奇翁」孫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足發抖,將乎當場吐血,大喝這一番話語,只說得「神駝奇翁」孫高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手足發抖,將乎當場吐血,大喝一聲,雙掌-發,猛向古燕飛劈去!

古燕飛獰聲喝道:「不知好歹的矮鬼,教你識得太爺的厲害!」喝聲中,竟自運足十二成「五行玄功」反擊而出!

「呼隆」一聲巨響過處,砂石糾飛,勁力四漩!

古燕飛「哼」了一聲,身形微晃,倒退了一步!

「神駝奇翁」孫高也悶哼了一聲,腳下登登登倒退了三步,方纔拿樁站穩!

方纔這掌硬拼,顯然是古燕飛略勝一籌!

壽堂中,觀戰之人俱不由心頭一愕,暗怔「神駝奇翁」孫高既是「五行門」中的長老,怎的如此不濟?

卻突聽李玄怪笑說道:「我老花子和人打架,是從來不動肝火的,否則的話,怕不早就連殘羹冷飯都吃不到了!」

「神駝奇翁」孫高聞言,心頭一動,方自把真氣一沉,古燕飛已獰笑連聲,雙手如狂風驟雨,迴環猛攻而至!

此際,「神駝奇翁」孫高被李玄拿話點醒,心中已自打好了主意,遂一面發掌迎擊,一面裝作抵擋不住似地連連後退……古燕飛睹狀,不由大爲得意,獰笑聲中,掌勢陡地加緊,將孫高圈入一片如山掌影之中!

幾十個回合以後,孫高似乎只剩了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古燕飛厲喝一場:「矮鬼挺屍去吧!」雙掌一圈一按,一招「萬土歸源」,逼得孫高門戶大開,然後倏地雙掌一臺,「五行合運」,猛向對方胸前擊去!

兩股「五行玄功」所化的動氣,挾水火風雷雨嘯吼之聲,以令人窒息的奇強壓力,壓同系高胸暱!

只見孫高屹然不動,也照樣兩臂一圈,雙掌一臺,竟然同樣的使出一式「五行合運」,平胸推出!

雙方距離不過數尺,是以掌力一發,便立告緊接,四掌掌心相抵,羣聲頓寂!

古燕飛以爲孫高出於無奈,才與自己互拼內力,不由更是十拿九穩地猛運玄功,「五行真氣」有若長江大河,源源涌出,打算一舉將對方震斃當場!

那知,他的內力雖然如此威猛,但對方的雙掌,卻似浩海汪洋,使他的「五行真氣」,竟如江河人海,一去無??,絲毫不生作用,這才驚覺上了大當!

在這種情形之下,他那還敢再拼下去,遂一咬牙關,趕忙企固將發出的真氣截斷,好撤身逃走!

那知,他這一運功回收真氣之下,才發覺對方的掌心,竟還具有一股無窮的吸力,將他體內的真氣源源吸去,那還控制得住,這一來,不由嚇得亡魂皆冒,當下,心裡一橫,拼舍數十年苦修之功,咬斷舌頭,張口噴出一口血箭,朝孫高面前噴去!

那知,孫高早就等着他施展這一招,一見血箭噴到,倏地把嘴一張,迎着噴來的血箭一吸!

只見那一股血箭,成了一道血泉,「呼呼」不絕地朝孫高口中投入,片刻工夫,古燕飛的臉色由紅轉白,最後,竟成了一片灰色,那一道血泉也由濃而淡,終於憂然中斷。

「神駝奇翁」孫高這才霍地掃掌一震,頓見古燕飛的身子像斷線風箏一般,輕飄飄地倒飛尋丈,了無聲息地縱落塵埃,彷佛已成了一付空殼!

衆賓客看得心頭一陣駭然,都不知這種究竟是什麼功夫!

「神駝奇翁」孫高整一整衣衫,朝壽堂抱拳肅容道:「老朽奉「五行門」祖師在天之靈,運用本門心法,將叛徒古燕飛受祖師所賜的功力精血全數收回,有擾諸君雅興,尚祈諒宥!」

說完,身形微晃,便步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此際,羣魔所帶來的爪牙,已然傷亡殆盡,並還死了一個「邀天魔醫」施不施,顯然已落下風,情勢極爲不利!

賓客當中,站在羣俠方面的自是暗地高興,反之,與羣魔沆瀣一氣之人,當然萬分失望,沮喪至極了!

只有羣俠與羣魔心中明白,到目前爲止,僅僅是一些小接觸,尚未到決定勝負的階段!

因爲,雙方盼望的主要人物,尚未登場,還有這大會主人也未現身,她究竟抱什麼態度,究竟站在那一邊,這都是決定勝負的主要因素!

此際,明月高懸,時辰已將近子夜!

壽堂中,一片沈寂,衆賓客俱屏息以待,靜看正邪雙方,如何進行決戰!

可是,正邪兩方面都沒有動靜,都是將目光望向堂外,臉上都是一般地流露着期待之色!

驀地,一聲爽朗的「呵呵呵」大笑和「阿彌陀佛」的沈宏佛號,劃空傳來,震得壽堂中的人,耳際「嗡嗡」作響!

古玉奇等羣魔,色然面喜,紛紛起身離座,往堂外走去!

衆賓客見狀,情知好戲即將登場,遂即將目光移向堂外,看看究竟來的是什麼非常人物?

張太和等羣俠聽得笑聲,便知道是鍾離漢來了,但一時中又猜不出那一聲佛號,又是何所發?是以也和衆賓客一般掉頭往外面望去。

笑聲與佛號擊中,只見兩條人影自天而降,述如閃電,縱落堂前!

這兩人腳一落地之際,微聞「隆」一聲,地皮震動,連酒席上的杯盤都微徵發出一陣「嗆唧唧」的音聲!

人影乍現,果然是鍾離漢以及出乎羣俠意料的「不空大師」!

羣俠見鍾離漢一來便震地示威,分明已將那絕世魔功練成,俱不由暗地一凜!

其它的賓客,更是相顧駭然,只有端坐主位上的「鬼爪奇婆」孟瑜,依然臉含微笑,但她身旁的「金童、玉女」,卻微微揚了揚眉兒,瓊鼻中輕輕地「哼」了一聲!

鍾離漢落地之後,對擁出壽堂相迎的魔羣微一頷首,那古玉奇嘴皮微動,匆匆將受挫經過,簡略說了!

鍾離漢靜靜聽完,呵呵一笑,道:「不要緊,不要緊!有帳慢慢好算!」笑語之聲微頓,目光四下一掃,連連搖頭:「施老弟他們壯烈犧牲,主人就該立時料理善後纔是,也罷,老朽權且代表,送他們得安息便了!」說完,側顧「不空大師」笑道:「煩大師相助一臂如何?」

「不空大師」合掌道:「老施主大發善念,若僧自應效勞!」

鍾離漢「呵呵」一笑,轉過身來,走到施不施的屍體面前,伸出右掌,掌心朝下,遙對施不施的屍體虛虛一按,「不空大師」在旁邊倏地大袖一拂!

「呼」地一聲,狂斑卷處,但見施不施的屍體,登時化作一陣輕煙,隨風逍逝,頃刻無??!

緊接着便是古燕飛與「秘魔四煞」的屍體,被鍾離漢施展同一手法,化煙而逝!

這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神奇功夫,頓時將壽堂中的賓客們瞧得目瞪口呆,幾幾乎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鍾離漢炫露完了,這才一整衣襟在羣魔簇擁之下,緩步走進壽堂,對「鬼爪奇婆」

孟瑜抱拳笑道:「老朽祝壽來遲,恕罪恕罪!」

孟瑜欠身還禮,笑道:「久仰鍾離員外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快請入席,待老身敬酒三杯!」

鍾離漢「呵呵」笑道:「雕蟲末技,不成氣候,好教老婆婆見笑了!」笑聲忽上,神色一整,然後道:「時辰將到,怎不講諸葛公主登堂受賀?」

孟瑜含笑道:「鍾離員外有所不知,因爲一來是每年今日,我家小姐必要獨自在靜室之中,追思親恩,二來是她一升堂接受諸位祝賀,就不許再有流血之事發生,以免衝了吉日的喜氣,所以……」

鍾離漢「呵呵」大笑,道:「原來如此!正好老朽也是最不喜歡流血的,就煩老婆婆快去請諸葛公主登堂受賀,老朽保證決不會有流血之事發生!」

孟瑜略一沈吟,目光朝羣魔及羣俠一掃,含笑道:「鍾離員外說得好,可是衆位佳賓當中,恐怕會有……」

鍾離漢「呵呵」一笑,搖手道:「無妨無妨,這種小事,根本不值得流血,老婆婆儘管放心!」

孟瑜含笑道:「既然如此,老身命人去稟知我家小姐便了!」說完,側顧「金童、玉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金童、玉女」齊地點頭,雙雙步田壽堂。

鍾離漢這才轉頭向韓劍平、藍啓明等人被呵呵地打了個招呼,然後在羣魔一席的首位上落座!

韓劍平與藍啓明雖以強敵當前,但亦不願失禮,遂雙雙拱了拱手,還了一禮。

那邊,孟瑜已自舉杯,遙遙敬酒。

韓劍平捉空對張太和低道:「這老傢伙口口聲聲說不流血,究竟什麼意思?」

張太和肅容道:「這意思很簡單,因爲武功練到像這般境地,的確殺人已不須流血了!」

韓劍平一怔,道:「大哥的意思,是認爲我們都不是他的敵手麼?」

張太和肅然點了點頭,藍啓明卻不大信服地接道:「我倒不相信世間真有殺人不流血的功夫!」

張太和正色道:「事實的確如此,你看他剛纔消化屍體的功夫,如果拿來對付我們,試問有誰能抗拒得住?」

羣俠聞言,情知不假,俱不由眉頭一皺!

韓劍平道:「我們唯一的希望,是在八妹身上,她怎地到這時還不來,真令人急煞了!」

張太和微微一笑,道:「八妹可能早就來了,她之所以遲不現身,據我猜想,可能是一方面想在暗中把敵方的情況觀察清楚,一方面,極可能是鍾離秦的功夫尚差一些火候,所以……」

話尚未完,忽聞一陣環佩叮噹之聲,滿堂賓客,頓時靜了下來!

張太和趕忙住口,與羣俠一同舉目望去。

只見「金童、玉女」,一左一右,緊傍着一位耳穿雪白羅衣,雲髻高堆,面垂輕紗的女子,從帷幔後面轉了出來。

雖然看不清她的容顏,但憑她的高貴嫺雅丰度,以及「鬼爪奇婆」孟瑜恭謹肅迎的情形判斷。便知她一定就是諸葛飛瓊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利時,壽堂中所有來賓,都不約而同,齊地起立相迎!

諸葛飛瓊姍姍就了主位,微一臉-,嬌聲道:「飛瓊此次雙十賤辰,承蒙諸位武林先進,江湖友好們,千里寵臨致賀,感激無已,尤其適才飛瓊靜思親恩之際,壽堂前慘劇連生,更令飛瓊感到愧歉萬分了……」語音微頓,玉手輕舒,端起面前酒杯,續道:

「謹以水酒一杯,奉敬諸位,聊表謝忱並致萬分歉意!」

衆嘉賓一齊舉杯,同聲祝賀!

諸葛飛瓊飲乾杯中美酒,擺手請衆嘉賓坐下,這才徐徐就座,微一偏臉,對着羣魔這一席,嬌聲說道:「鍾離員外寵降以後,便一再催促飛瓊山堂相見,莫非員外除了寵臨致賀以外,還有什麼賜教?」

鍾離漢「呵呵」一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誠如公主明見,老朽此來,確是有幾句粗淺的話,向公主請示!」話聲一頓,指了指耳傍的古玉奇,笑道:「不過,老朽素來不善言詞,還是請這位古老弟代勞便了!」

古玉奇應聲起立,目光一掃全場,朗聲道:「在未提出正文之先,本人謹向諸位同道,引介一下鍾離員外的來歷……」

此言一出,除了羣俠這一席,其它的賓客,莫不眼光一亮,個個傾耳靜聽!

古玉奇微微一笑,頗爲得意的接道:「這位鍾離員外,乃昔年魔道祖師,「魔中之魔」鍾離珏老前輩之哲嗣,家學淵源自不必細說,尤其最近更將絕世魔功練成,可算青出於藍,成爲百年來武林第一位人物!」

這一番話兒,果然聽得衆賓客個個悚然動容,流露出一寸難怪其然的神色!

古玉奇稍停之後,又復朗聲道:「因此我輩魔道中人,遂公推員外爲首,並賀賀「魔中之魔」,以慶鍾離珏老前輩後繼得人!」話聲微頓,目光一注諸葛飛瓊,含笑道:

「諸葛公主對此舉有無異議?」

諸葛飛瓊搖了搖頭,笑聲道:「此舉大佳,我相信鍾離員外令先翁若是泉下有如,也定必含笑而頷首!」

古玉奇臉掠過一絲詭笑,又道:「鍾離員外自領魔主之位後,遂訂定振興魔道大計,打算聯合武林中有志與所謂名門正派一爭雄長的同道,對各大名門正派之士大張撻伐,務期魔道大興,領袖武林,是以在座諸君,如有志參加者,可即席決定,木人當代表「宇內八壁,懇切歡迎!」

此言一出,立時獲得一班趨焰附勢的黑道中人,鼓掌喊好,紛紛表示靠攏!

李玄敞聲怪聲道:「這種狗屁論調,當聲臭不可聞,何況施不施已遭惡報,又那來的「宇內八魔」呢?難道古大莊主居然將死人拉來湊數不成?」

古玉奇冷笑一聲,道:「李老化子稍安毋躁,須知你們所謂「武林八佾」,也尚未湊齊,而「宇內八魔」之數,馬上即可實現!」話聲一頓,轉對諸葛飛瓊莊容道:「也就是爲了這原故,所以鍾離魔主乃催請公主升堂!接受「魔鈴公主」的賀號,並恭請加盟,共襄盛舉!」

這幾句單刀直入的話語,頓使者求堂中氣氛爲之一肅,所有的目光,盡數集中在諸葛飛瓊身上,靜看她如何答覆!

只聽那幅垂面輕紗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諸位盛意賀號,飛瓊愧不敢當,至於加盟一節,似乎頗爲值得考慮,古大莊主你說對麼?」

古玉奇微微一笑,道:「莫非諸葛公主認爲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諸葛飛瓊點頭道:「不錯,因爲我素來不作沒有把握之事,須知「武林八佾」此時雖然尚未到齊,但目前實力卻不容忽視,不知鍾離員外有何必勝的把握?」

鍾離漢「呵呵」大笑道:「這個問題好辦,欲知老朽必勝的把握,馬上便見分曉!」

諸葛飛瓊笑道:「員外打算現在就與他們較量是麼?可是我已說過,此時此地,不能再有流血之事發生,而雙方動手,卻難免……」

鍾離漢連連搖手笑道:「放心放心!老朽保證不須流血,便可分出勝負,使「武林八佾」乖乖俯首稱臣!」

諸葛飛瓊嬌聲笑道:「鍾離員外既然有這把握,那就請讓我一開眼界如何?」

鍾離漢「呵呵」一笑,轉對「方外三魔」一使眼色,道:「適才二垃要表演什麼「一笛鬥三魔」,未免有些小家子氣,如今不妨把範圍擴大,將對方全部算上,才顯得這份壽禮夠重,且更爲別緻!」

通化頭陀,顧凌宵,玉師太等「方外二魔」應聲起身離座,面對羣俠及諸葛飛瓊-肩而立!

韓劍平忙對諸葛飛瓊道:「這三人練有「消魂化魄,百毒魔功」,我等雖然不懼,但公主卻須小心防備,以免波及纔好!」

諸葛飛瓊嬌笑道:「今日壽堂中,凡事大吉大利,韓大俠無庸多慮!」

就在這兩句話兒說完,「方外三魔」已自暴聲喝道:「諸位小心了!」

喝聲中,六掌齊揚,「銷魂化魄,百毒魔功」悄然透出,不但襲向羣俠,並連諸葛飛瓊及孟瑜等人也籬罩在範圍以內!

羣俠早已服食過解毒靈丹,當然毫無所懼,但此際發現對方連諸葛飛瓊也暗算在內,俱不由又驚又怒,齊地不喝一聲:紛紛離座,揮掌向「方外三魔」劈去!

怨聲諸葛飛瓊嬌聲笑道:「諸位快請住手,千萬不可傷人流血!」

羣俠聞聲,不禁愕然停手齊地閉目望去,只見不但諸葛飛瓊安然無恙,竟連孟瑜及「金童、玉女」也照樣神采飛揚,俱不由大爲奇怪!

那「方外三魔」更是驚得目瞪口呆,木立當地,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鍾離漢眼珠一轉,「呵呵」大笑道:「諸葛公主既然吩咐住手,三位就不必表演了!」

「方外三魔」藉機應諾,退回原位!

諸葛飛瓊嬌笑一聲,道:「哦!原來他們三位還未施展神功麼?抱歉我性子急了一些,那就請他們再來一次吧!」

鍾離漢搖頭笑聲:「不用了,且讓公主欣賞別的好了!」話語一落,轉對旁邊一席上的「聖火神君」趙公寧道:「把你的玩意放出來,讓衆位嘉賓開開眼界,換個口味便了!」

趙公寧應了一聲,起身走出壽堂,朝那停放在草坪上,三具用布罩蓋的方形物體走去。

韓劍平情知對方是去放那三個「火屍」出來.不由劍眉一鋨,低聲對張太和道:「大哥!這姓趙的就是操縱那三具「火屍」之人,如今八妹還末到來,我們該怎樣對付纔好?」

張太和並未見過「火屍」究竟是什麼模樣,聞言,也是好生爲難,沈吟半晌,道:

「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相信諸葛飛瓊也不願這壽堂被人搗亂的!」

說話之間,那趙公寧已吩咐手下將黑市揭起,露出三個鐵籠,拉開柵門然後,放出那三具「火屍」來!

只見這三具「火屍」已不是從前的面目,裝扮得猙獰醜惡無比,身上披着五色綠衣,隨着趙公寧的指揮,一步一步的朝壽堂走來!

壽堂中的賓客,根本就不曾見過這怪物,是以人人都緊張而又好奇地屏息注視着-的舉動!

韓劍平眼看三具「火屍」-漸走近壽堂,而諸葛飛瓊垃末有所表示,不禁大爲着急,遂站起來對諸葛飛瓊道:「這三個東西根本不通人性,公主千萬不能讓-們走進壽堂,否則發作起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諸葛飛瓊微笑一聲,尚末開口,鍾離漢卻「呵呵」大笑道:「韓大俠如果害怕了,儘管吩咐一聲,老朽無不遵命!」話聲微頓!又對諸葛飛瓊笑道:「如果公主不嫌-們進入壽堂,也請吩咐一聲!」

諸葛飛瓊嬌聲笑道:「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看來的確有點怕人,當然不能讓-們走進壽堂來的!」

鍾離漢「呵呵」大笑,頗爲得意地說道:「那麼,只要公主對老朽點一點頭,吩咐一聲,老朽就立刻命-們回去!」

這幾句充滿威脅性質的話兒,意思已非常明顯,羣俠怎能讓諸葛飛瓊受此要挾,當下,互相看了一眼,齊地起立,便待走出壽堂,拚卻有所損傷,也得把這三具「火屍」

毀去!

就在羣俠腳步一移動之際,突聞諸葛飛瓊嬌聲道:「諸位請坐下,飛瓊忝爲主人,自是不能讓這般怪物走進壽堂來-擾嘉賓!」

羣俠聞言,只好坐了下來,靜看諸葛飛瓊如何對付!

這時,那三具「火屍」已將逼近堂前石階,只見諸葛飛瓊側顧孟瑜及「金童、玉女」道:「你們出去把這三個怪物毀掉!」

孟瑜、「金童、-女」等三人躬身應命,身形微晃,便已並肩站在堂前石階上面!

韓劍平急聲道:「小心這東西碰不得!」

他喝聲力自出口,那三具「火屍」業已騰身而起,兩臂大張,分朝孟瑜三人撲去!

但他們不慌不忙,屹立不動,倏地一齊探手入懷,各自取出一隻小玉瓶,對準撲來的「火屍」,把手一抖!

「嘶嘶」連聲,只見三股銀白色的水珠,從三人手中玉瓶狂噴而出,直灑在三具「火屍」的身上,立時冒起一陣陣青煙,頃刻之間,這三具「火屍」便化爲烏有!

忽聽鍾離漢「咦」了一聲,道:「這是「柴達木河靈泉」!」話聲一住,驀地仰面「呵呵」大笑!伸手一指諸葛飛瓊,笑道:「是你!是你!果然不出老朽所料,當真是你!」笑語聲中,袍袖一抖,兩點金光,帶着「叮鈴鈴……」的悅耳清音,朝諸葛飛瓊射去!

鍾離漢之言一出,羣俠已然心頭一動,及至兩點金光射出,韓劍平登時慨然有悟,不禁喜極而狂,幾乎就要跳了起來!

那兩點金光電射到諸葛飛瓊面前,只是她羅袖微揚,便將金光裹住,收入懷中,嬌聲笑道:「多幫員外,難爲你保管了這許多日子!」

鍾離漢「呵呵」大笑道:「不要謝不要謝!老朽生平最喜歡漂亮的妞兒,你這兩枚金鈴借我玩了這久,也該還你了-」笑聲一停,倏地臉色一沈,沈聲道:「老朽願意再請教一句,你究竟是願以「魔鈴公主」身份,加盟「宇內八魔」?抑是以「武林八佾」

中,何仙姑的真面目與老朽相見?」

此言一出,羣俠因爲已經明白其中奧妙,倒也不覺得怎樣,但其它賓客,卻是大出意外,登時驚詫交集,壽堂中頓爲「嗡嗡」的嘈雜話聲所充滿,同時,所有的目光,盡朝諸葛飛瓊望去!

只見她玉手輕飾,徐徐捉下垂面輕紗,露出一張清麗絕塵,嬌美無儔的俏臉孔!

韓劍平眼見心上愛人這一恢復女孩兒裝扮,較平日男裝之時,又不知美秀多少倍一時間,竟瞧得呆了!

諸葛飛瓊嫣然一笑,目注鍾離漢道:「魔鈴公主這一美號,飛瓊愧不敢當,敬以奉壁!」

鍾離漢「呵呵」一笑,道:「很好很好-老漢這就代表「宇內八魔」收回便了!」

話真一頓,又開始「呵呵」大笑:「幸虧老朽早就防到有此一着,帶來了備份人物,不然的話,八魔之數便算不全了也!」笑聲一頓,一指旁邊的「不空大師」目光一掃全場,沉聲道:「這位大師昔年也是魔道中人,尊號「萬家魔佛」!從現在起,便正式名列八魔之一,位於老朽以上!」

諸葛飛瓊笑道:「如今,八魔之數已齊,雙方壁壘亦已分明,員外是否打算放手一摶?」

鍾離漢搖頭笑道:「放手相搏,必有損傷,老朽仍願遵守決不流血之諾言,不採這種下策!」

諸葛飛瓊「哦」了一聲,笑問道:「那麼,若員外打算採取什麼不流血的方式來定勝負呢?」

鍾離漢「呵呵」笑道:「老朽知道你們還有一位「鍾離權」尚未現身,所以說不得只好由老朽略爲獻醜,請他出來相見,那時,勝負便可當堂分曉了!」言罷,一擺手,率了古玉奇等人,離席走出壽堂了,在草坪上,面對壽堂盤膝而坐!

古王奇的人在鍾離漢背後,列成半環,也自盤膝坐下。

羣俠見狀,俱猜不透鍾離漢攪什麼名堂,但見諸葛飛瓊依然神態自若,情知這位功力高得出奇的八妹必然有所恃仗,遂也端坐不動,靜觀究竟!

只見鍾離漢坐下之後,便閉目垂簾,竟然入起定來!

約莫過了半盞熱茶工夫,怪事突生!

但聞一陣隱隱雷聲,發自地底,從四方涌向壽堂,連地皮也跟着震動起來,衆人俱不由心頭一顫!

剎那之間,雷聲愈響,地震愈劇,彷佛地下埋了大量火藥,被人一下點燃,直震得整座壽堂搖搖晃晃,塵沙亂落,席上杯盤乒乒乓乓散落了一大片,眼見馬上就要倒塌!

羣俠不由大吃一驚,便待離席縱出,那知──地底下似乎有一股奇強無比的吸力,將他們一個個吸緊在座上,竟然身不由己,絲毫動彈不得!

這樣一來,便成了坐以待斃,不由羣俠個個大驚失色,再定睛朝諸葛飛瓊望去,發現她臉上也是充滿了驚異之客,連孟瑜等人也像木偶一般,動也不動,分明所遇相同,爲鍾離漢的絕世魔功所制!

其它賓客也一樣地心驚膽戰,無奈也都是動彈不得,只好紛紛大聲喝罵,頓時壽堂,鬧成一片!

忽聽「不空大師」朗宣了一聲佛號,揚聲道:「善哉!善哉,諸位善主若想躲過此劫,只須高呼一聲:「我願永爲魔主效忠!──此言一出,立有許多怕死的人,紛紛依言宣誓!

說也奇怪,這些人只要一叫,那知在他身上的吸力便立即消失,一個個抱頭鼠竄,躍出壽堂!

那「不空大師」又復朗聲道:「諸葛女檀樾!這是最後的機會,你若執迷不悟,便將與許多唯你馬首是瞻的善主們,同化劫灰了!」

就在他耀武揚威,發話恫嚇之際,空中驀地拂來一陣極爲柔和的微風,話聲才住,羣動頓息,一切竟登時恢復原狀!

鍾離漢似是被詭突然的變化,震得身子微微一顫,愕然張目……適時,只見諸葛飛瓊身後的帷幔飛出一點奉頭大小,色作淡微的心形光影,對着鍾離漢冉冉飛去!

鍾離漢目光剛與這點心形光影一接,臉上頓時露出又驚又怕的神色,長嘯一聲,身形騰空而起!

那知,他身形一動,這點心形光影立時如磁引針,倏然加速度,不容他有絲毫躲閃的餘地,直印入他的胸膛,一閃而沒,頓聽他呻吟了一聲!「砰」然跌落地上,仍自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寂然不動!

古玉奇等七魔見狀,不由大驚,紛紛縱起,暴聲怒喝,朝壽堂撲去!

適時,帷帳後面又復飛出七點同樣的心形光影,迅如閃電,分朝七魔射去!

七魔那敢被這心形光影射中,忙不迭在空中身形一分,四散躲避,卻沒料到他們的身子對這心形光影竟似具有絕大吸力,是以他們散開的方向雖然不同,但卻沒有一人能閃躲得開,頓告同時被心形光影射中胸膛!

只聽七聲呻吟過處「砰砰」連響,七魔紛紛跌落地上,與鍾離漢一樣地盤膝而生,閉目不動!

從地震停止,到羣魔受制,其間的過程,僅僅是一瞬的工夫,這突然而迅快的結束,不但留在廳中的各大名門正派來賓爲之錯愕駭異至極,就是張太和等羣俠,也不由的膛目結舌,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就在這一片靜默中,只聽諸葛飛瓊嬌聲笑道:「恭喜大哥功德圓滿,快請出來喝一杯吧!」

語音方歇,帷幔一動,緩步走出了鍾離權!

張太和愕然道:「大哥?難道還有人比我大的?」

這時的鍾離秦臉上,流露着一片祥和之色,已無復往日冰冷的神態,只見他微微一笑,道:「我也屬鼠的,但卻是正月初一生辰,所以只好委曲你降一級了!」

張太和苦笑了笑,道:「大哥怎不早些出來,害得我們擔驚受怕!」

諸葛飛瓊笑道:「二哥說得好輕鬆,若不是大哥功力深厚,定力堅強,還真難將那「魔心舍利」煉到與神相合,運用由心之境哩!」

張太和「哦」了一聲,望了八魔一眼,道:「他們業已受制,大哥打算如何處置?」

鍾離秦道:「這時他們正受「魔心舍利」化煉,大約兩三個時辰以後,就可以將他們的一顆魔心換過,魔氣盡銷,與常人無異,不能再復爲惡了!」

羣俠大喜道:「大哥這般處置,當真是妙極了!」

這時,諸葛飛瓊已命人撤去席中的殘席,重新擺上盛筵,對各大名門正派之人嬌聲道:「適才連累諸位多有受驚,且請重新入席,讓我們兄妹多敬幾杯,以表歉意便了!」

羣豪連聲稱謝,紛紛入席,此際,最尷尬的要算那一批適才向八魔宣誓效忠的江湖敗類,僵在草坪上,走既不能,不走也沒臉再進壽堂,個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諸葛飛瓊俏目一轉.遂走到堂前,對這批人肅容道:「諸位適才爲勢所逼,情非得己,飛瓊自無仇視之理,但願諸位從此革面洗心,永爲善良,何妨再登壽堂,同飲一杯哩!」

這一批人聞言,自是感愧交加,個個莊容應諾,垂進壽堂。

鍾離秦待羣豪坐定,然後含笑起身,舉杯道:「此時此刻,正是主人謫降之辰,請各位同飲此杯,老朽尚有佳音宣佈!」

羣毫歡然舉杯,同聲祝賀!

張太和道:「大哥有什麼好消息?」

鍾離秦「哈哈」大笑道:「諸位喝過這頓壽酒,明朝還有一頓喜酒好喝……」

李玄怪叫道:「不對不對,應該要喝三頓纔對!」

此言一出,只聽得羣豪鬨然大笑!卻說得諸葛飛瓊,白牡丹和施雯粉臉飛霞,嬌羞不勝,而韓劍平與呂慕巖和藍啓明卻是喜上眉梢,樂泛心頭!

正是,三生情侶,都成眷屬,八佾佳話,永頌武林!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第二十章 分道尋魔窟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五章 黃河歷險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五章 黃河歷險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章 選美風波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二十一章 妾意郎情 重溫舊好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四章 生面別開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二章 安排香餌釣天狐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三章 義結金蘭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六章 義結金蘭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八章 幻境困雙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二十章 分道尋魔窟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章 選美風波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三章 義結金蘭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章 安排香餌釣天狐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二十四章 尋靈藥 分飛勞燕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八章 幻境困雙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十六章 義結金蘭
第二十章 分道尋魔窟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五章 黃河歷險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五章 黃河歷險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章 選美風波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二十一章 妾意郎情 重溫舊好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四章 生面別開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二章 安排香餌釣天狐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一章 濁世神仙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三章 義結金蘭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六章 義結金蘭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七章 高深莫測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十八章 幻境困雙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二十章 分道尋魔窟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章 選美風波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六章 東南西北尋鍾離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十三章 逢凶化吉第八章 黃鶴樓頭、仙蹤再現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三章 義結金蘭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二十六章 上得山多終遇虎第二章 安排香餌釣天狐第十二章 晶砂之危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十七章 無心鑄大錯 肝腸寸斷第二十四章 尋靈藥 分飛勞燕第二十七章 魔心舍利第二十五章 螳螂捕蟬 黃雀在後第十九章 訪國舅師徒 逢異事第十一章 秘魔之門第二十二章 現魔蹤探石屋 驚聞商密約第二十三章 大破連環陷阱 分頭卻敵三魔氣短第十四章 西施施毒手第十八章 幻境困雙第五章 羅帕留情第十六章 義結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