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一個星期過去了,在這幾天裡,祝時飛也經常的打電話和發短信給莊漫琳,但她只是看看短信就把手機扔在一邊,直到星期二那天,對方發過來一條短信,說同意離婚,讓莊漫琳定個時間去辦理手續的時候,她纔回復了一個短信,和祝時飛定好了時間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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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離婚處走出來,莊漫琳再次看了面前那個憔悴不堪的男人一眼,她的眼睛瞬間酸澀起來,不管怎麼說,這個男人,曾經是自己刻骨銘心愛過的人。她手裡緊緊握着那個暗紅色的本子,哽咽着對祝時飛說了一句:“祝你幸福。”然後轉身就走,再遲一點,她害怕自己的眼淚就會奪眶而出。
“漫琳……”身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莊漫琳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過了很久,她才聽祝時飛喃喃的說了一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心裡真正愛着的女人,始終是你,這是真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既然分開了,就不要再想着了,你該有新的生活,我也一定會有。”莊漫琳輕輕的說完,終於頭也不回的離去,正午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回到李曉雨家裡,好友正在家等着她,本來下午還有班,就因爲她關心莊漫琳和祝時飛離婚這事兒辦的怎麼樣,所以特地趕了回來。等到看見那個暗紅色的小本子時,她也不禁沉默了,過了好半天,才拍拍莊漫琳的肩,嘆氣道:“漫琳,你要是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從現在起,你就住在我們家,住到什麼時候都行。”
莊漫琳搖搖頭,苦笑道:“哭不出來了,剛見到他的時候,最後離開他的時候,確實是想好好痛哭一場的,但忍過去了,也就不想再哭了,我想我大概是太累的原因吧。”她看向李曉雨:“曉雨,我不可能長住在你們家的,休息日還有兩天,我出去找房子,找着了我就搬出去,你不用留我,你知道我不可能長期住在這裡,我已經對所謂的愛啊情啊的死心了,其實自己一個人過挺好的,何必非要去自尋煩惱,當初我多愛時飛啊,現在又怎麼樣?還不是散了,我不可能一輩子住在你們家裡,所以你別留我,明白嗎?”
李曉雨當然也知道莊漫琳說的是真的,她摟住莊漫琳,是真的爲好友心疼,不過現在
說什麼,也都是沒有用的了,只能在心裡將祝時飛咒罵了幾千幾萬遍。
接下來的日子又恢復了平靜,莊漫琳還是上班,雖然醫院裡的人一開始看她的眼光都有些怪異,不過她都逼自己不去在意,祝時飛那邊,她也一直沒有消息,她也不想再去想着對方牽掛着對方,經歷了這一次重創,她想擁有自己的生活。
馮瑞在得知莊漫琳離婚的時候,自己跑到那家川菜館大吃了一頓,下定決心從第二天起,就要以朋友的身份慢慢接近莊漫琳,他知道像莊漫琳這樣經歷過情變的女人,肯定會不再相信愛情,甚至痛恨男人,只不過他有信心,精誠所至金石爲開,只要自己癡心不改,他相信總有一天可以打開莊漫琳的心結。
誰知事與願違,就在馮瑞信心滿滿的走進內五科的時候,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中國醫學組織要在北京召開一個針對目前重點難點醫學課題的研討會,大會主席指名要求馮瑞參加。這個可不是能夠隨便拒絕的,就算馮瑞有那個膽子,他的舅舅也不可能坐視他如此膽大妄爲。
於是馮瑞只好垂頭喪氣的去開會了,本來是人人羨慕的事情,他卻像是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樣,長吁短嘆的離開了,好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他想這樣也好,等到自己回來後,莊漫琳的心情也能平靜下來,到時候自己接近她,就會更加容易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當馮瑞從北京回來後,他才知道莊漫琳已經搬出了李曉雨的家,在外面自己租了一間房子住。因爲回來後要接手病號等事情,他着實的忙了兩天,等到有時間約莊漫琳見面,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地點還是那家川菜館,莊漫琳本來不想去,可馮瑞說有事要找她說,所以只好在下班時間過去了,她害怕被人遇見,又連累馮瑞,一路上不停的留意,好在那家川菜館附近並沒有幾個醫院的人住,吃飯時分人流涌動,倒沒有人注意她。
一進了包間,只見桌子正中一個熱氣騰騰的鴛鴦火鍋,還有幾個涼拌。馮瑞坐在裡面的位子上,一見她來了,連忙替她拉出一張椅子,笑着說還有幾個熱菜,等一下才能上來,火鍋他也只點了兩盤涮肉,其他的要莊漫琳點。
莊漫琳打開菜譜,隨便的點了凍豆腐土豆片等幾個簡單的火鍋料,然後看着馮瑞道:“真
是的,沒見過你這樣的,吃火鍋還要別的菜。說吧,你到底找我來幹什麼?你說我還真是不明白你了,就算這一個月你出差,不知道醫院裡的流言,現在你回來了,院長大人也應該告訴你了吧,你還敢約我出來,告訴你,到時候被我連累,找不到媳婦可別賴我。”
馮瑞呵呵一笑:“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去,反正又不能掉快肉,俗話說,流言止於智者,你越是在意,那些人就在你面前說的越歡,你我行我素,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些人傳着傳着也就沒有勁頭了。對了,你和祝時飛離婚後,還見過他嗎?”他說完,熱菜和火鍋菜都上來了,於是先把幾樣蔬菜土豆片倒進火鍋裡,兩人邊吃邊聊天。
莊漫琳心裡一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還是會難受,不過已經不像最初的那幾天了,那段日子,她覺得自己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幸虧有李曉雨時時刻刻的陪伴着她,還和她一起在租來的房子裡住了幾個晚上,一直等到她重新活過來,她才又搬回自己家住。不過此時聽見馮瑞又提起自己和祝時飛的事,她心裡仍是翻了個個兒。
“我和他離婚後,再就沒看見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你問他幹什麼?”她低頭將一片涮好的肉在醬碟裡反反覆覆蘸着,一邊淡淡的說,擺明了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談。馮瑞也看出來了,連忙笑着說:“那個……你別多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聽說你現在租了一間房子,自己一個人住,那個……你還習慣嗎?”
莊漫琳淡淡一笑:“沒什麼不習慣的,以前我也租過房子住。”她皺了皺眉頭:“馮醫生,你到底想說什麼?總不會就爲了來打聽我租房子的情況吧?難道你也想租房子嗎?”
“別開玩笑了,我房子都裝修好了,隨時可以搬進去住,我幹什麼要租房住啊。”馮瑞擺擺手,然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莊漫琳,才幹笑了兩聲,又咳嗽了一下,對莊漫琳道:“那個……事先說明,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你租房子住,每個月的房租最起碼也要八百到一千塊錢,你一個月總共才掙多少錢啊,倒不如搬到我的房子裡,反正我住其中一間,另一間雖然裝修成實驗室的模式,但還有一個臥室是用來休息的,衛生間廚房也都齊全,你可以搬去那裡,還能省掉一筆房租,而且又安全一些,你覺得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