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呢那是在哪兒啊!出事兒了瞞着我是吧!怎麼着,我和古黎這麼久沒來,就沒資格插手這兒的事了是吧?要真這樣,您說明白了,我臉皮沒這麼厚,我這就帶人走!”
江淺夏可不是說着玩玩的,撂下狠話蹭的就站起來,古黎和她並肩往外走,無涯淡定的去找樂不思蜀的威廉伯爵。
老王看的一陣傻眼,本想再含糊含糊拖兩天時間,現在可不敢再攙和下去了,再攙和,這人可就跑了,翻臉了!
“哎喲我的淺夏丫頭喂,你這別一句話說不好就發脾氣啊?古將軍你也是的,怎麼跟着她這小丫頭耍脾氣啊?攔下,快把人給我攔下來!”
在旁邊探頭探腦的老兵和家屬們連忙陪着小臉湊上來堵路,江淺夏冷眼掃過去,勸話的全嚥下去了。
冷哼一聲,江淺夏挑着眉毛,特別不遭人待見的陰陽怪氣道:“喲?這還攔我呢王叔?怎麼,我還沒撞見你們什麼機密呢就出不去啦?我要真撞見點什麼,是不是得被你們強行閉嘴了啊?”
“丫頭!你這是在戳我們脊樑骨呢!”
看老王真急了,江淺夏也緩和下來,溫聲道:“我哪兒敢啊,這不是不下狠藥你們能糊弄就糊弄嗎?”
嘆口氣,江淺夏聲音低沉,“你們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從這地方出去的東西有多危險!要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你們不想着找我幫忙解決,還琢磨着瞞下來,那真出事兒的時候,可就來不及了!”
老兵們面面相視,最後還是老王這個主事的站出來,把江淺夏拉到一邊,小聲道:“不是老漢要瞞着你,就真是出了點小問題,對外邊兒那確實是危險,但對咱們,也沒啥事兒。”
看他模樣不似作僞,江淺夏狐疑道:“沒啥事兒你們就這麼想方設法的攔我,連熊貓都給抓來了?”
“……攔你是真的,那花熊也是真想嚐嚐。”
“……別惦記熊貓了哈,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沒好氣的瞪過去一眼,老王乾笑着撓撓頭,張嘴猶豫半天,一拍大腿,“這事兒我還真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也知道我們在外邊兒的都是粗人,能知道什麼啊?”
“也算了,反正你都知道了,那就乾脆自己過去看看吧。”
點點頭,江淺夏把人叫齊了,爲了防止威廉伯爵多想,便把他也給帶上了。
在這個密閉的山谷另一邊,還有一個封閉的山洞,而且陸地上沒路,得從中間那水潭裡潛下去——進出口都在水下呢,實在嚴密的厲害。
水溫挺舒服的,每人腰上跨一個薄羊皮做的口袋裝空氣,也不遠,兩三口氣的工夫就過去了,當然,這是在有人帶路的情況下。
進到最秘密的研發基地中後,江淺夏才從水裡爬出來,就見鬼似的瞪着來接應的學生。
“臥槽你這特麼……”
話還沒說完,江淺夏身邊就接二連三的冒出腦袋來,打眼看見威廉伯爵氣喘吁吁的想往上爬,她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猛的過去就想把他重新往水裡推。
“江!江你怎麼了!咳咳咳咳,江你清醒一點!”
措手不及的威廉伯爵差點被江淺夏按着腦袋溺死在水裡,被看不過去的古黎和無涯救下後,委屈巴巴的看着她。
和她身後陰笑連連的柳潔。
“魔,魔鬼,天啊,魔鬼!這是天花!這人竟然得了天花!天神在上,我竟然和一個天花病人如此近的接觸!”
不用江淺夏推了,威廉伯爵尖叫着,手腳並用的往水裡爬,連給皮口袋裡裝空氣都忘了,或者說,他情願被淹死,也不想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然後慢慢慘死吧。
“行了!別嚎了,不就是天花嗎!能治!”
心煩氣躁的把快哭了的威廉伯爵抓回來,江淺夏先在柳潔後腦勺上抽了兩巴掌出氣,才惡狠狠的道:“疫苗這兒有吧,拿出來,我先給他把牛痘種上!”
“嘿嘿,先生您別急,疫苗咱們肯定是備着的,不然學生也不敢在這種密閉的環境裡搞這個不是。”
嬉皮笑臉的安撫着江淺夏,柳潔好奇的瞥了威廉伯爵一眼,因爲滿臉的水痘,愣是把人家嚇的差點厥過去。
在場的除了威廉伯爵這倒黴孩子,其他人都是種過牛痘的,所以江淺夏也理解了老王說的,在這兒沒啥事兒的意思了。
不過也不對啊?
“嘿我說,你不是應該在種牛痘的第一批次裡嗎?怎麼現在還會得上的?”
柳潔眼裡帶着親近,摸摸鼻子輕笑道:“謝先生惦記着,不過我的那份牛痘,被我給我小妹了。她母親身份低微,是輪不上種痘的,我這不是方便嗎?就把我的給她了,也剛好,試試天花的威力,好繼續研究啊。”
“不止我,爲了近距離的觀察天花的威力,我還讓暗內沒種牛痘的都跟我一起染了天花,然後讓剩下種過痘的照顧我們。”
“您在疫區的治療資料我們這兒都有,所以沒什麼出乎預料的事,而且我也做好準備了,要是有人熬不住,馬上會有人出去找您或者宋傅文大夫求救的。”
知道他心思細膩,既然能想到預防措施和補救的方法,那她就沒必要太大驚小怪的了。
抓着驚惶不安的威廉伯爵種上牛痘,把天花的基本常識和治療方法當做補償告訴他後,這位身臨險境的尊貴伯爵,一點都不介意會不會患病了。
或者說,他現在巴不得多得幾種惡性疾病,好把治療方法全帶回去呢——這可是能讓家族延續千年而不倒的大功勞!
帶着對大乾,對這個神秘地方的深深敬畏,威廉伯爵乖巧的不吵不鬧了,但在旁邊旁觀的待遇,那是相當的堅持。
懶得理他,江淺夏跟着柳潔到了他的實驗室,看着滿屋子的瓶瓶罐罐,頭疼的厲害。
“說說吧,你不是研究武器的嗎?怎麼跑來折騰天花了?把臉弄成這鬼模樣,有意思啊?”
柳潔安排着其他人坐下,才拉過一把椅子,得意洋洋的坐在江淺夏面前。
“先生,我當然是在設計武器!”
“無論是刀箭還是火藥武器,殺敵的效率就是極低和一般低的差別。可天花這樣的惡性災病不一樣!它殺人的效率,能抵得上上百萬的大軍!”
激動的揮舞着手臂,柳潔的眼睛亮得厲害。
“先生,我是設計武器的,但我的武器再怎麼研究,短時間內也無法比擬這些災病。”
“所以我想,要是能讓火藥武器和災病融和在一起,那威力是不是最少得翻倍?”
怕江淺夏不信,柳潔特別嚴肅的道:“先生我試過了,染了天花患者膿液的火藥彈炸開,要是人被破片劃傷,是有一定機率患天花的!只是這種機率太小了一點,不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頭皮發麻的看着陷入沉思,顯得有些神經質的柳潔,江淺夏忍不住搓了搓臉——完了,又一個危險人物冒出來了……
怎麼這做研究員的,都容易變得不正常啊?!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