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李繼遷指着手裡拿着羊皮卷的小校說道:“你去把江鵬的那個小舅子叫進來!我倒要問問了,這混帳東西爲撒不早來上半天!”
小校一臉疑惑的看着李繼遷,向着李繼遷比劃了一下手裡的羊皮卷問道:“國主,這個,我還去不去給江鵬將軍送信了啊?”
“去什麼去啊!那把羊皮卷扔了得了!”李繼遷擺擺手讓小校出去。須臾,帥帳的門簾再次被掀開,一個身着鎧甲,頜下三縷長鬚的儒將走進了進來。
“末將魏斌見過國主!”魏斌合禮向李繼遷見禮,不過魏斌嘴上雖然說的客氣,但是腰桿挺的筆直,腦袋也仰着,眼中的不屑不加虛掩。
李繼遷冷哼一聲喝道:“魏將軍倒是來的及時啊!我這剛剛死了五千人,魏將軍便是到來了!”
魏斌輕笑一聲說道:“末將有罪,不過末將不知國主這麼着急的要拿下長安!家兄和末將都以爲國主到了長安之後會休息一天,待到明日一早在攻打長安,誰想.......呵呵......”
李繼遷一聽魏斌有點指責自己有點急功近利,老臉不由的一紅,打着哈哈的將剛纔的話帶了過去,向着魏斌問道:“魏將軍覺得這長安城應該怎麼打啊?”
“這長安城原本有四萬城衛軍,兩萬新軍,加上從潼關退回來的五萬潼關守軍,總兵力已然有十一萬!國主兵力才十三萬人!想要拿下這長安城怕是不易吧!”
“啊,這可如何是好!”李繼遷着急的問道:“大軍已經開到長安城下了,要是這麼撤軍,豈不是之前的功夫都是白費了嗎?”
“呵呵,國主倒是不必驚慌!”魏斌看着李繼遷慌張的樣子心裡特別的開心,非常得意的說道:“家兄任長安城衛軍統領也有七八年了!這長安城四個城門早已經被家兄留下了破綻!到時候只需輕輕的一動,四個城門就如同虛設!就算他王爾二十萬的雄兵,但是在國主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嗯?你可以把四個城門打開?”
“好叫國主知道!我家兄長已經在城門上做了手腳!到時候我派出親兵把城門跟前,只要片刻,那偌大的長安城門就土崩瓦解了!到時候國主只需指揮大軍掩殺進城就好了!”
“唉,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李繼遷撇撇嘴說道:“漢人的弓箭弩炮犀利,怕是你的親兵還沒有走到城門跟前就被射殺了一個乾淨!”
魏斌哈哈大笑着說道:“國主有所不知啊!這步軍衝鋒之時,射手要向着城牆上射箭,意圖壓制守軍,不讓城牆上的人射箭!今日若是國主用麾下的射手向着城牆射箭,五千党項勇士斷不會在長安守軍一輪箭雨過後就損失大半的!”
李繼遷納悶的問道:“啊?還要用射手壓制?”
魏斌點頭應承道:“這個當然!”
李繼遷頓時覺得意興闌珊,這攻城怎麼還怎麼麻煩,這又要讓步兵衝鋒,還要讓射手壓制對手!太滿煩了!李繼遷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唉,不管了!這個太麻煩了!等到明天攻城的時候,這些事就交給你了!反正你小子必須要給我把長安城拿下來!”李繼遷對於江鵬放心的很,這江鵬可是組織裡面頭號大將,他給自己安排過來的人肯定不會有錯的!至於江鵬會不會拿着自己的士兵胡來,那更是不用擔心!若是江鵬和這魏斌胡來的話,都不用自己出手,組織就會派出人馬把這江鵬和魏斌收拾了!
魏斌一臉欣喜的向着李繼遷鞠了一個躬:“末將謹遵國主之命!”
翌日一早,党項大軍再次擺出陣勢,殺氣騰騰的撲向了長安城!
這一次,所有人都感覺出來党項跟昨日不同,李繼遷依舊坐在錦蹋上,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次党項人的統領不再是李繼遷,而是一個穿着漢人鎧甲的漢子,這個漢子身後有十幾個党項人旗官,漢人沒說一句話,這些旗官便飛快的揮舞這旗子,將命令傳達下去。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突然在魏斌的身後響起,魏斌回頭一看,李繼遷盡然光着腳衝着自己走了過來。魏斌雖然不屑這個莽夫李繼遷,但是,現在自己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周圍又全是李繼遷的手下,還是不要讓人抓了話柄!
魏斌連忙跳下來嗎,向着李繼遷一抱拳喊了一聲:“國主!”
“哈哈,魏將軍啊!大喜事啊!大喜事啊!”李繼遷將魏斌的手一拉笑着說道:“我剛剛收到金羽鷹隼傳來的密信,這長安城更本就沒有十一萬人,而只有六萬人!”
“啊?怎麼回事?”
“哈哈,這王爾之前突然把潼關讓給我,我就覺得不對勁呢!原來這王爾是把長安的守軍抽調出來五萬人讓他們從漢中直下,走綿竹關,建個一路,南下蜀道,去交趾平叛去了!”
“哦?”魏斌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樂,這長安城只有六萬的話,那肯定就是十拿九穩了!不過魏斌覺得不太可能,這王爾平交趾的叛亂,怎麼會從長安派兵啊!從成都不是更好!魏斌這一下開始懷疑李繼遷這個情報的準確性了!不過轉念一下,李繼遷的消息都是組織的人給的,組織裡的人斷不會用假消息來欺騙咱們的!不然讓他老人家知道了,那可是無休無止的追殺啊!
放下心來的魏斌也大笑着說道:“國主,那你就放安心吧,看末將將長安城給把你拿下!咱們今晚就住到長安裡面去!”
“好,好!好啊!”李繼遷開懷大笑着說道:“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啊!”說完之後,李繼遷一搖三晃的走回了錦蹋。
魏斌重新騎上戰馬,大手一揮,旗官連忙揮舞旗子。
五千党項步軍舉着盾牌,大櫓,拿着雲梯繩索,貓着腰向城牆衝去。更是有七千党項弓手不停的向城牆上攢射,壓制城牆上守軍。
這七千党項射手雖然不能將長安東城牆上的一萬射手完全壓制住,但是卻也讓這些射手不能對正在向城牆靠近的党項步軍進行有效的殺傷,同時長安守軍也開始出現傷亡了。
連弩車和霹靂炮沒有了弓箭手的協同,發揮的戰力根本就不能對佔據產生什麼影響,腦大的石塊從天上掉下來只要是小腦沒有猥瑣的人都能躲開,而連弩的巨型弩箭倒是可以殺人,不過一根弩箭能一下子穿死五個人就了不起了!十幾兩連弩車對於五千步軍來說,根本就不夠看。
待到五千党項步軍跑到城牆之下,長安城上的射手以爲這樣的無謂的對射可以停下來了,誰知道,這一次,党項射手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射的更加起勁了,驟然只見,對方的箭羽壓得長安城牆上的守軍都擡不起頭。
跑到城牆下的党項步軍,冒着替我雙方的箭羽,將繩索和雲梯架起來,架起來之後這些人也不就這雲梯往上爬,而是死命的抓住雲梯,然後蹲守在雲梯下,不讓雲梯被城牆上的守軍給推到。更是有二十多個穿着漢人號衣盔甲的士兵,跑到城門洞裡,搗鼓了半天,然後瘋跑出來。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長安城東城的巨石城門便轟然倒地。
一陣陣牛角號聲響起,整個党項大軍本陣的人馬轟然而動,向着洞開的大門,架好的雲梯,繩索衝了上去。
站在城牆上的楚湘王看到今天的党項軍跟昨天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心中已是有點膽寒,聽見一聲巨響之後,心更是沉到谷底,連忙大聲的喝問道:“哪來的巨響?”
站在城牆上的人都不知所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着小眼。
一個校尉連忙跑過來向着楚湘王說道:“王爺,城門塌了!”
“什麼!”楚湘王頓時大驚失色,一臉的動容,看着正朝着城牆撲過來的党項軍,心中更是擔心。這昨天到今天,真可謂是形勢急轉啊!
那個校尉看着楚湘王一臉的不相信便開口接着說道:“整個花崗石做的大門直接倒了下來,壓死了不少兄弟啊!現在可是城門大開啊!王爺,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打!把那些衝進城來的党項人全部打回去!”楚湘王轉頭扯着嗓子喊道:“柳軍,給孤王滾出來了!”
“王爺!王爺!末將在這呢!”聽到楚湘王的喊聲後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提溜着一對大錘跑了過來。這柳軍是潼關守軍的統領,別看這人長的五大三粗的,但是心思卻非常細膩。
“柳軍!你給孤王帶上一隊人馬去守住城門!要是你把一個党項人放進了城裡,你小子就等着孤王砍你的頭吧!”
“王爺放心,末將一定給你把城門守的死死的!”柳軍向着楚湘王一抱拳,便扭開頭開大喊道:“第七標,第八標,跟我來!我倒要看看,那個党項人剛從城門進來!”
楚湘王看着已經帶着人走開的柳軍,便折回城牆跟前,冒着箭矢看向正在衝向長安城牆的党項人,嘆道:“惡戰,現在纔開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