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果真是人情冷暖,剛一開冷宮,宮中人的態度都變了,喜兒看着送來的餿菜冷飯,不禁地惱怒道,“娘娘,他們也太過份了吧,居然送這些東西來吃。”
送菜來的太監見喜兒這般模樣,有些惱地道,“不愛吃算了,還以爲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呀!”說罷大手一掃,不管是殘羹還是冷炙,紛紛掃落在地。
“乒乒乓乓”一陣碗碟破碎傳入耳底,喜兒跌落在地,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些人,剛入宮時,他們在自己面前阿諛奉承,表盡衷心,希望自己能在娘娘面前美言幾句,現在到頭來,欺負她的也正是這麼一羣人,喜兒忽然泛上一陣冷意,冰冰涼涼,從腳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依依冷眼看着這一切,如果是在從前,她拼死也要爭取自己的利益,可是現在連他都不理她了,她還有什麼好爭的。
後宮的爾虞我詐,勢力虛僞,全是她所不瞭解,也永遠不想了解的,更是她想像都無法想像的,她的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捏緊了椅下的坐墊,強忍着淚水。
喜兒緊緊地擁抱着她,那些曾經在她開來,無比尋常的幕幕,或喜或怒,或悲或嗔,在這華麗而冷漠的宮裡,一時竟顯得如此溫暖,彌足珍貴。
這冷宮,真冷,只因爲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對她厭倦了,對她厭惡了,不愛了,不寵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變的遙遠起來,人與人之間哪怕是再親熱的關係,也會生疏冷漠起來。
後宮裡的女子,無一不以那人爲天、爲神,那麼卓絕的人物,本就是可望不可及的那彎皎白明月,清冷而又遙遠,哪怕只是近着,都是說不出的歡喜。
可偏偏她如此的倔強,一生氣就將他拒之門外,他們知道皇上將不再會容忍她,於是所有的不滿全部爆發在她的身上,成爲了刁奴欺主的一樁樁惡。
刁奴欺主?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刁奴欺主,一個奴才也可以這樣欺負她嗎?不,不可以,忽地她站了起來,快步移到那太監面前,寒冽地盯着他,用足十力地甩了他一巴掌,冰冷地道,“本宮縱使進了冷宮,也不是你這賤奴可以欺負的,滾。”
那奴才見依依冷冽的氣息,一時間竟然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驚恐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巴掌會要了他的命,這個主子聽說武功十分高強的,他還沒有那個命去惹他。
忽的,門打開了,是皇上身邊的李公公,依依冷漠地扭過身子,李公公忙開口道,“娘娘……”
依依冰冷地扯開一個笑容,“李公公叫錯了吧,我現在是一個在冷宮的貴人,不是什麼娘娘。”
“娘娘,你別倔了,皇上是因爲皇后和小皇子的身子離不開,待皇上有時間,自會接娘娘出去的,暫時就委屈娘娘幾天了。”
依依忽地笑了笑,“李公公,謝謝你,不過,我不想離開這冷宮了。”
“娘娘……”
忽得想到那日生產的皇后,冷笑着,好一沈世琪,居然拿自己的孩子來賭,不過她終究是賭贏了,“皇后和小皇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