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自己都差不多要好了,她再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有詐?
這樣想着,柳心蕪的身上竟然多了一抹肅殺之氣,哪裡還有剛纔唯唯諾諾的樣子。
司空玥似乎感受到柳心蕪刺人的眼光似的,猛地轉頭一看,正好對上柳心蕪帶着打量的眼神。心下一陣的諷刺,仍面不改色的說道:“你別多想,我不過是奉皇兄之命來看看你死了沒。”
“奴婢謝皇上厚愛,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柳心蕪聽到是司空寒讓司空玥來看自己的,心底對司空玥的戒備少了幾分,但還是不漏聲色的說着。
“哼。”司空玥小孩子的發出不屑的聲音,放下茶盅走到了柳心蕪的牀邊。“把手伸出來。”
柳心蕪依言伸出了手。
司空玥將柳心蕪的手放在牀邊上,細細的爲她把起脈來,過了一會兒,鬆開她的手。淡淡的說:“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給你開張方子,你喝過之後再靜養幾日也就沒有問題了。”
之後,司空玥也沒有看她,獨自走到桌子旁邊開方子去了,卻不料開完正要起來的時候手碰倒了旁邊的茶杯,頓時一盞的茶水倒在了司空玥的身上。
“啊 ̄”燙的司空玥忍不住的大叫。
“奴婢們該死,竟然沒有照顧好公主,請公主原諒,奴婢們現在就去給公主拿衣服。”一屋子的人都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一會,便有人拿來了衣服,司空玥擰着眉到屏風後面換了衣服,經過柳心蕪的時候,沒好氣的說:“好了,方子在桌子上,你待會自己去煎藥吧。別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哪怕下次大哥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會再替你看病。”
說完,司空玥便鄙視着她就走了。
司空玥走了,柳心蕪倒也是樂得清閒。查人拿了桌子上的藥方去煎藥。
柳心蕪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看着外面難得的陽光,不禁有些心癢了。“姑娘,何不換上衣服去院裡坐坐?”立在柳心蕪身邊的一個女子說道。
她現在可是知道這牀上躺着的可是皇上的恩人,再說也是以前的太子妃,要是皇上因爲這次重新接受她也不是不可能,自己可要上心點。
柳心蕪聽着也很是動心,便讓她找了件衣服給自己。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柳心蕪便自己拿了衣服去到了屏風後面換。柳心蕪將褻衣穿好之後又套了外衣在身上,最後還有一層薄薄的粉紅色的紗。正欲將腰帶取下來拴在身上的時候那一層細細的帶子卻滑到了地上。
沒辦法,柳心蕪只有蹲在地上撿起來。卻不想連帶着還撿起了一張紙,柳心蕪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打開,入目的盡是一些重要的名字。“看來這是一張藥方啊。”柳心蕪喃喃自語。“可是,是誰的呢?”
柳心蕪雖懂得琴棋書畫,卻毫無醫學知識。只有將紙左右翻着看,卻在背面的左下角看到了一個清字。“這皇宮之中名字裡有清字,又和司空玥關係好的,恐怕只有夜景清了吧。”柳心蕪在
心底暗暗地分析道。
換好了衣服,柳心蕪也沒有心思再去院子裡曬太陽了。將剛剛那個宮女喚來,“你叫什麼?”
“奴婢喚作巧兒。”巧兒倒也是乖巧的回答。
“巧兒?”柳心蕪很是滿意眼前這個女孩兒的表現,“好,那你以後就跟着我了吧。”
“奴婢定當竭盡全力替姑娘辦事。”巧兒高興的回答,只差沒有拍着胸脯保證了。
“好!巧兒,現在我就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柳心蕪試探着對巧兒說道,然後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佩,慢慢地戴在了巧兒的腰上。
“姑娘請說。”巧兒依舊低眉順眼的站在柳心蕪面前,處變不驚,對於柳心蕪送給自己那個價值不菲的玉佩也只是一瞬間的驚豔,便開始無動於衷。
要麼是個臥底,要麼是個人才。柳心蕪在心裡想着。但不管是臥底還是什麼,自己只是讓她去查一下藥方而已,被人抓住了最多也就是說自己撿到的,有些好奇上面的藥,這樣也不會出什麼事。
“這件事很神秘,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能保證麼?”柳心蕪忍不住考驗一下她,反正自己閒着都是一個人,要是這個人肯真的幫助自己,那自己也算獲得一個幫手,要是不肯幫助自己,那自己也不過還是依然一個人。沒有改變。
“姑娘,奴婢雖然才進宮,但是還是知道只要是主子吩咐不能說的事,是萬萬不能到處亂說的,除非主子示意。雖然姑娘你現在無名無份,但是你是我第一個侍候的人,奴婢是把你當主子看的。請主子相信奴婢。”巧兒一副聽話地樣子說着。
柳心蕪很是滿意巧兒的表現,於是纔將自己在屏風後面撿到的藥方拿了出來,放在了巧兒的手上,鄭重其事的說:“巧兒,你聽着,你現在馬上出宮一趟,去城南的‘妙手藥堂’找那裡的鄭掌櫃,讓他幫你看看這張方子是給得了什麼病的人用的。”
完了又將柳丞相給自己的腰牌給了巧兒,“記住,快去快回,千萬別讓人發現了。”
巧兒領命之後很快就去到了外面,柳心蕪都還沒有來得及從院子外面進臥房,就迎上了返回來的司空玥。
司空玥此時正在找什麼,在過往的小道上東看西看,竟然沒有注意到柳心蕪在盯着她。
柳心蕪下意識的就知道司空玥在找什麼,但是卻不想告訴司空玥自己撿到了,於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着司空玥。
“公主,請問你在找什麼?需要奴婢幫你找麼?”
司空玥被她的話立刻驚醒,然後不自在的看着柳心蕪:“我沒有找什麼,只是覺得穿這件衣服不舒服,不知是不是在你這裡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故回來看看。”司空玥已有所值的說着,不知是暗示着柳心蕪她這裡有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就是在說柳心蕪不乾淨。
柳心蕪見她不說實話,也知道那條子的重要性,既然這麼重要,她就更要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了。既然她不想說,還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的理由,就算被發現
,也可以說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是夜景清的東西。呵呵,何樂而不爲?
“原來是這樣,那真的是很對不起公主,奴婢住在這裡也是十分的不舒適,不知道是這個院子的原因還是什麼?”柳心蕪順着司空月的話說着,試圖把這原因怪到殷媛媛這個院子身上。
司空玥見她這樣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深深地忘了一眼柳心蕪背後的臥房,然後不甘心的走了。沒有理柳心蕪說的“公主慢走。”
柳心蕪也不想在意,畢竟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國的公主,地位始終比自己高。沒有道理和她較勁。
她現在唯一擔憂的就是怕巧兒回來告訴自己的她最不想聽到的結果,畢竟司空玥那麼重視那張紙條。只要對他們重視的,對自己來說都是奢侈的,那自己就一定要了解清楚。於是柳心蕪因爲擔心,一下午都過得渾渾噩噩的。
晚上掌燈十分,柳心蕪在侍女的服侍下吃了一些小米粥,又將司空玥給自己開的藥喝了,坐在牀上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門卻響了起來。
“誰啊?”柳心蕪問到。
“小姐,奴婢是巧兒。”巧兒在門口小聲道。
柳心蕪聽到是巧兒的聲音,剛落下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兒。“進來,”
巧兒推開門進來,給柳心蕪行了一個禮之後,臉色沉重的看着柳心蕪。
“說罷,鄭大夫怎麼說?”柳心蕪雖在心底不想聽到答案,但還是強裝鎮定的問。
“小姐……”巧兒欲言又止。
“說!”柳心蕪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
“鄭大夫說,說這個是保胎的藥。”
“什麼!”柳心蕪的眼睛頓時發了紅,就像要吃人似的。
轟 ̄,柳心蕪只覺得自己的世界彷彿全部都在這一刻倒塌了。她像是發了瘋一樣將牀上的枕頭往地上扔去,巧兒也不敢躲開。枕頭丟完了之後柳心蕪又開始扔桌子上放的茶壺之類的,有一個杯子剛好被用力的砸到了巧兒的身上,她也沒有開口喊疼。
柳心蕪發泄的累了,靠在牀上癡癡地哭着。巧兒走上前去,小聲的安慰着柳心蕪:“小姐,孩子有了我們可以打啊。”
在巧兒看來,她以爲是柳心蕪懷了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卻不是皇上的,於是她在震驚。卻沒有想到她的一句話點亮了柳心蕪,讓她頓時止住了哭泣:“對對,打掉它。”
巧兒看柳心蕪有了意識,也乖乖退到一邊,等着柳心蕪的吩咐。柳心蕪坐在牀上,等自己的氣息平順了,也不再落淚了便嘶啞着嗓子說道:“今天你也累了,下去吧。記得,別給任何人說。”巧兒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退出去。
“來,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巧兒你收好,我知道你進宮都是有苦衷的,你先把這拿去抵抵事吧。”柳心蕪又拿了一顆珠子給巧兒,爲了拉攏人心。
明顯,打蛇打七寸這個道理柳心蕪是特別懂的,巧兒聽到了柳心蕪關心的話語,再一看自己手裡的夜明珠,頓時激動的留下了喜悅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