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體原主的記憶裡,對於柳心蕪,就是一副知書達理的記憶,沒想到她竟然是一個脾氣如此之大,而且還是揹着別人發氣的人。這明顯說明,他的內心隱藏了很多東西,不想讓別人發現……
夜景清越想心裡面越是擔心,總覺得身邊滿了一個定時炸彈。
正當她在思考該如何做的時候,柳心蕪又來了一句驚人的話語,“夜景清,要是這個世界沒有你,我不僅會有司空遠的愛,還有司空寒的愛!你這個賤人,我總有一天要把你毀滅掉!”
柳心蕪說得聲音不大,但句句咬牙切齒。明顯是恨到了心底。
她一說完,便又摔了一盆花,那花正好不好,是曇花。
夜裡,曇花一現。寓意似乎正好。
夜景清沒有出聲,只是在想着如何沒有人發現就能解決掉這個讓自己頭疼的柳心蕪。
這日的天氣極好,上了早朝回來的司空寒一進門就急急地尋找夜景清的影子。好像有什麼重大的喜事兒,眉眼都顯得生動了好多。
“太子殿下,您下早朝回來了?”太過在意夜景清在哪兒的司空寒根本沒心思聽人給自己請安,更別說這樣熟絡的詢問了。剛想開口責罵兩句,收眼一瞧,看見來人是柳心蕪,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自己好幾天沒注意她了吧,卻不想今天在這裡看到了她。
看她雖一身粗布短衣,但明顯紅潤起來的面龐還是告訴他,沒有了尊貴身份的她在王府裡過的還算是不錯的。清兒到底也沒有故意爲難她。
“在這兒,還習慣麼?”他沒有稱呼她柳姑娘,卻也沒有喚她的名。
“恩。”
本以爲他不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柳心蕪聽到這莫名的一句,有一點點的愣神,下一秒就露出了欣喜地笑容。
“寒,我很好。”許是一時激動,柳心蕪沒有叫他稱號,而是喊了寒。但猛然她就反映了過來,然後變得不好意思、
司空寒雖有些詫異,但也未表現出來。她是丞相的女兒,之前又是自己的太子妃。縱然她爲了司空遠曾經無數次的陷害自己,甚至差點害死了清兒,但自己畢竟曾經愛過她。是的,愛過。
兩人的思考讓這一刻的時光似乎凝固了,柳心蕪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一身朝服的司空寒。
陽光剛剛好的從上灑下來,透過司空寒的身上不斷地向四面散開。他,就在這個世界的中心,不卑不亢。他註定了該讓全世界的人瞻仰。
這樣的男人,她柳心蕪當初怎麼就不愛呢?反而愛上了那個完全不愛自己,而且地位還沒有司空寒高的人呢?
“咳咳”,一身咳嗽打破了這份寂靜、平和。
司空寒順勢轉身,“清兒”!見身後的人是夜景清,司空寒像及其飢腸轆轆的人看到了大餐一樣,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個度。這一叫也把正在做着白日夢的柳心蕪給叫醒了。忙端正的向夜景清行禮。
“夜姑娘好。”隔着司空寒,柳心蕪福了福身。
正欲起來時,卻被夜景清喝住了。
“我說了你可以起來麼?”夜景清冷冷的看着臉色紅潤的柳心蕪,她半蹲着的身子全部放在了雙腿上,顫巍巍的在那兒,一動不動。
委屈極了。
“清兒。”看不過去了的司空寒低聲說到。他不想清兒這樣對柳心蕪,怎麼說柳心蕪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輩,又是嬌生慣養的,不想清兒對武功什麼的瞭如指掌,哪裡受得了這份苦。
夜景清像是沒有聽見似得向司空寒走來,在和她並排站着的時候,司空寒拉住了夜景清的手。
“蕪兒她畢竟沒有做過下人,你這樣……”夜景清聽到他說的話,將司空寒的手猛地就甩開了,徑直的向蹲着的人過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安排你去廚房幫忙嗎?”夜景清直勾勾的看着柳心蕪。
自從上次偷聽到柳心蕪的自言自語之後,夜景清就開始把一大半精力用在了觀察柳心蕪的身上。她不知道柳心蕪會做出什麼事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做,所以,她必須時刻監督着她。而且,這事她不想司空寒知道,免得他不好做人。畢竟,那柳丞相確實是忠心耿耿地支持着司空寒。
今天她就是沒事的時候去觀察柳心蕪,但是中途內急了,再出來的時候卻不見了柳心蕪的身影。但幸好碰到了管家,管家告訴自己,司空寒在找自己,所以她才急忙過來,沒想到這柳心蕪卻先自己一步見到了司空寒。
這該是有多瞭解司空寒的作息時間才能如此“巧合”地遇到?
“奴婢,奴婢在這兒打掃。”
“打掃?你什麼東西都沒拿,你告訴我說你在打掃?”咄咄逼人的聲音,“我看是這兒的風景太好了吧,還是說——醉溫之意不在酒啊!”輕柔的嗓音竟帶了冷冽的腔調,嚇得柳心蕪連忙跪在地上討饒。
“我……”柳心蕪被夜景清突如其來的怒氣弄得不知所措。
“你什麼你!既然說要在府裡當丫鬟,就別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你現在沒那資格。還有,我告訴你,要是被我發現你有什麼動作的話,我會立刻把你殺掉。反正你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人。”夜景清全挑難聽的話對柳心蕪說,希望她能在自己的刺激下暴露本性。或者說開始明着對付自己,而不會去對付司空寒。
女人之間的戰爭,沒有那麼多顧慮的。
被夜景清這樣一說,柳心蕪的眼淚唰唰的往下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站在旁邊雖然很迷惑但是還是實在看不下去的司空寒出口讓柳心蕪先行退下了。他不明白今天清兒怎麼了,以前她都不是這麼明顯的吃醋啊。
頓時,偌大的前院兒又只剩下了他們倆。司空寒不明白清兒怎麼會突然的生那麼大的氣,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惹了她。他以爲這幾日的相處已經讓她明白,他司空寒是有多愛她夜景清。不過,清兒這樣做,肯定有她的理由,她既然不肯跟自己說,那自己也不過問,
但是在自己面前這樣對待柳心蕪,他多少還是有些看不下去。
“清兒,”司空寒立在夜景清身後喚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可好?”試探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夜景清不理會後面一直打哈哈賠禮的司空寒,獨自做到了椅子上。一臉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司空寒有些慌了,說:“清兒,我剛剛真的不是故意幫她的。她現在住在我府上,又是丞相唯一的一個女兒,讓她當下人就已經夠委屈她了。咱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她吧。”
“委屈?你的意思就是說我委屈了你們家蕪兒是吧?”還是波瀾不驚的聲音。
“我不是這個意思!”夜景清故意的要耍性子,發脾氣他也沒有辦法,誰叫他當時是幫了柳心蕪了呢?可是如果說他因爲覺得柳心蕪委屈,就要好吃好喝的待她,而讓清兒覺得委屈,那他纔是真真的冤枉啊。
看着滿臉委屈又不敢直言的司空寒,夜景清在心底可是鬧開了花。他這個樣子明顯是愛自己的,可又不願意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他。於是拼命的忍住了笑。尖聲道:“我哪兒好呀,人家那一口一個寒的叫的多甜蜜啊。哪兒像我,一個粗野女子。只會些拳打腳踢的三角功夫,既上不了廳堂,又下不了廚房的。”
這一連串的話可把司空寒嚇着了,他哪兒見過這樣的清兒啊。在他的眼裡,她一直都是倔強的,是不服輸的。而且她從醒來到現在,多半都是在和自己頂撞的。如今這個吃醋的樣子,雖然自己很喜歡,但是實在是不敢恭維啊。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不會女紅,不懂溫柔的女子卻讓他難以忘懷,甚至爲她可以不要性命。
夜景清見司空寒久久的沒有說話,也惱了起來。你司空寒現在是知道我喜歡你了是吧,覺得我無聊是吧。想到這兒,心裡竟然有些酸酸地感覺,難道我愛他已經愛到如此之深地地步了麼?
眨巴眨巴眼睛,竟有了些霧氣,夜景清欲提起裙襬向外走去。她纔不要讓司空寒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
“清兒,”剛走幾步的夜景清被一道力量強強的抱住。
背靠着他寬闊的胸膛,聞着他身上好聞的味道,甚至能聽到他胸腔裡不斷跳動的聲音。之前的委屈都化作了淚水,一點一滴的落在了司空寒的手背上。
感受到涼涼的溫度,她的腰上的手更加的收緊了。
夜景清也被自己的眼淚給怔住了。明明心裡面沒有什麼委屈,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變成愛吃醋的女人,還在背地裡替他處理着他惹下的桃花債,心裡面就覺得不舒服,自己何時變得如此矯情。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聲聲的對不起不斷的從背後傳來。
也不知到過了有多久,夜景清突然開口問道:“管家說你回來的時候很開心,還一直在找我,有什麼事嗎?”
司空寒見夜景清沒有再提剛纔的事,眸子重新恢復了光彩。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