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清到了後門之後敲了敲牆壁上面的磚頭,在確定了哪些是空的之後就伸手輕輕的將它們推開了,這些都是用空心的磚頭做的,輕輕一推就倒了下去。
夜景清蹲下身子等到灰塵都散開之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要保持什麼貴妃的樣子,一下子就佝僂着身子往裡面爬去了。
夜景清的身子本就生的小巧,再加上玲瓏的衣服又沒有裙子的邊邊角角的,所以夜景清很快就爬了進去。進去了之後,夜景清拍了拍身上的泥灰,隨手扯了一些花草擋住了洞穴,然後貓着身子縮了進去。
因爲從外面進來就是夜景清的花圃的原因,在加上這裡離玲瓏的房間很是近的原因,所以夜景清首先是到了玲瓏的房間裡面,將這一身滿是泥土的衣服換了下來,可是玲瓏這身衣服也不是多麼容易穿的,夜景清愣是費了好長的時間才勉強將這些什麼繩子呀帶子呀的套在了身上。
夜景清對着鏡子照了照,覺得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之後才跨出了門。夜景清從小廚房裡面隨便的端了一碗湯羹之後就往主臥室走去。還沒有走進,夜景清就用餘光看到了司空寒來回不停走動的腳步。
夜景清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微微的將餘光向上擡了一點,這纔看到了司空寒一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夜景清低着頭,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了下嘴脣,亦步亦趨的往前面走去了。
“皇上。”夜景清模仿着平時玲瓏見着了司空寒的樣子,也學着玲瓏的聲調對着司空寒說着,
司空寒停住了走動的腳步,盯着夜景清的頭頂看了半天,就在夜景清以爲司空寒要把自己的頭頂看穿的時候,司空寒出聲兒說道:“回來了?”
“是。”夜景清總覺得司空寒這一聲回來了有着其他不同的意思,但是夜景清還來不及細細思考的時候,就聽得司空寒再次的說道。
“快進去吧,恐怕有人等的着急了。”
夜景清心下一個咯噔,猜想着自己一準兒是被司空寒看穿了,於是硬着頭皮忐忐忑忑的從司空寒的身邊閃了進去。就在夜景清進去之後,那扇大門就一下子的就關了,玲瓏一件是夜景清從外面回來了,於是從門後面走了出來。
“主子,你可是回來了。”玲瓏的語氣裡面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快換衣服吧。”夜景清可沒有玲瓏那麼樂觀,猜想着着司空寒已經知道自己了,於是在心裡面就開始盤算着到時候應該怎麼說了。
聽到可以換回自己的衣服了,玲瓏更是快速的就拿出了夜景清的衣服,爲她仔細的穿上了,在夜景清將自己的頭髮放下來的時候玲瓏這纔將自己的衣服換了回來。
“玲瓏,你出去吧,讓司空寒進來。”夜景清眼見着玲瓏已經穿好了衣服,於是對着玲瓏吩咐道、
“是、”玲瓏一邊拴着腰帶,一邊回着夜景清的話。等繫好最後一個結的時候,玲瓏最後一次看了一眼夜景清,然後擡腿走了出去。
伴隨着門咔嚓的一聲,司空寒轉過身來,看着從
裡面走出來的玲瓏,一臉好看的等着玲瓏開口。
果然,玲瓏在司空寒的注視下,對着司空寒說道:“皇上,主子請您進去。“
司空寒瞭然的看了眼玲瓏,然後擡腿走了進去。夜景清這個時候正對着鏡子梳着頭髮,從鏡子裡面夜景清已經看到了司空寒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了過來,啪嗒一聲,夜景清放下了手中拿着的梳子,轉過身看着司空寒,嬌笑的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這要是不早些,我怎麼知道你去哪兒玩了一圈兒呢。”司空寒笑着問道。
“誰去玩兒了啊?”夜景清睜大了眼睛,裝作無辜的問道。
“你去哪兒了?”司空寒也不想和夜景清廢話了,於是挑明白了直接問道。
夜景清見司空寒也不繞圈子了,於是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司空寒的面前,說道:“去找了殷媛媛。’
“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司空寒一聽夜景清是去了殷媛媛那兒,於是緊張的對着夜景清說道,好像殷媛媛是轉吃人的妖怪一樣。
“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夜景清有些好笑的看着司空寒說道,“殷媛媛什麼都沒有對我做,而且我相信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李大人的千金說她看着殷媛媛在錦繡來找你那日在御花園說過什麼。”司空寒對於夜景清後面的半句話提出了質疑。
“什麼?”很明顯的夜景清也震驚到了。
司空寒對着夜景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是的,我派司空炎去找了她們。”
“那……楊玉呢?”夜景清自然的問道。
司空寒對於夜景清的話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之後也就慢慢地恢復了淡定的樣子,他怎麼會以爲夜景清會老老實實的呆在清苑裡面而自己卻不去查呢?
“楊千金說她來的時候只看到了錦繡和李千金。”司空寒對着夜景清清楚的交代着說。
“那就是說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了?”夜景清只覺得知道了李雪和楊玉的話還不如不知道的呢,不知道的時候自己還可以堅信自己的判斷,現在要怎麼辦呢?
“應該是這樣,所以現在這件事情要想做出一個瞭解的話恐怕還是隻有把殷媛媛抓了進去。”司空寒無情的對着夜景清說道。
“可是,我總是覺得不是她。”夜景清想起下午和殷媛媛的談話。
“假若不是她,爲何她會去到牢獄之中?”司空寒對着夜景清反問道。
司空寒這麼一問,夜景清倒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了。這件事情確實也是夜景清心中的一個大大的疑問,但是下午問着殷媛媛的時候她又不說,這讓夜景清十分的爲難。
“哎呀,不說這個了先。”夜景清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司空寒,於是乾脆對着司空寒耍賴一般的說着,“你今天找我什麼事情?不會只是要告訴我案情的進展吧?”
“明天……”司空寒無賴的對着夜景清說着。
“我知道,出席嘛,我會
的。”夜景清一邊喝水一邊不經心的說道。
“蒽。”司空寒點了點頭,“對了,明日除了要正常的程序之外還會有一個戲班子的表演,”司空寒似乎想到什麼了一樣對着夜景清說道,“清兒,你似乎還沒有好好地看過一場吧。”
“恩,算是吧。”夜景清想起她來這邊之後看過的爲數不多的幾次演出,好像還真的都被司空寒打擾的亂七八糟的。
“那明日好好地看看吧。”司空寒淡淡的說着,但是在夜景清的耳朵裡面卻聽出了保護的味道,夜景清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了,”夜景清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擡頭看着司空寒說道。
“怎麼了?”司空寒本來打算站起來要走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來。
“曾小柔,你記得吧。”夜景清擡頭問着司空寒。
司空寒很是仔細的在腦海裡面搜索着有關這個名字的一切,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想了半天之後還是沒有任何的記憶和答案。於是對着夜景清輕輕的搖了搖頭。夜景清表情複雜的看着司空寒,似乎是喜悅的又似乎是難過的。
“司空寒,”夜景清吸了吸鼻子,“我曾經聽說一個故事,那是說在很久很久的時候比這還要前面的朝代,那同樣也是一個後宮女人爭寵的天下,有個女子她很美很美,於是她的母親爲她取名叫做媚娘。”夜景清低着頭用着好聽的嗓音慢慢的說着。
司空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景清,仔細的認真的聽着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
“後來沒有意外的她就被選入了後宮之中,起初那個時候皇上並不知道她,因爲她沒有用錢買通畫像的畫師。所以皇上一直都不知道她後宮裡有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那後來呢?”
“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她認識了當時很是受寵愛,但是卻孤立無援的一位娘娘,這個幸運的女人告訴她,要想在這個後宮裡面立足就一定的要交際,她很是困擾,因爲她一直一位憑着她的美貌怎麼淪落到這般的田地。在後來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官官相護罷了。”夜景清說道後面的時候聲音冷清的接近飄渺。
“清兒你到底是怎麼了?這是想說什麼?”司空寒心裡明白夜景清的無奈也知道她的擔憂,可是現在司空寒什麼都不能幫着夜景清做,於是只有生硬的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一般的問道。
“沒什麼,”夜景清吸了吸鼻子說道,“時候不早了,早些睡了吧。”說着就首先從凳子上面站了起來然後往裡面走着。
司空寒站在原地看着夜景清的背影消失在了燭光後面,輕輕的嘆了一聲氣之後也轉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的月亮還是很圓,但是卻不是一個團圓的日子,夜景清蜷縮在牀上,無論怎麼的都睡不着,而司空寒站在崇政殿的窗子面前看着遠方。
“孃親,當時要是有一個人在旁邊幫您,您是不是就不會那麼早的離開我?”司空寒對着月亮輕輕的說出了聲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