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晉斌看着安如初和時域霆。
他微微點頭時,眼裡有着洞悉萬物的淺淺微笑。
“天待我安晉斌真不薄,我本以爲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和你相認,卻萬萬沒有想到我不僅能回到女兒的身邊,而且我這一回來竟然馬要做外公了!”
安晉斌摸了摸安如初的腦袋,嘴角再次勾勒出心滿意足的笑意和寬慰。
“如初,這一切都要謝謝阿霆。”
安如初這纔想起時域霆來,回頭時看了看他,心裡滿是感激。
“時域霆,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時域霆這才前兩步,走到安晉斌和她的身前,笑了笑。
“你和我之間,還用得着說對不起嗎?”
林副官:“老爺子,將,少夫人,快別站在外面了,進屋說。你們已經在這裡站了小半個小時了。”
“有嗎?”安如初擦了擦眼裡高興的淚花,“是我太激動了。”
時域霆颳了刮她的鼻尖,“還不快請爸進屋?”
安如初卻站在原地,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她看了看安晉斌,又看了看時域霆。
“我這是不是做夢呢,時域霆,你掐我一下。”
“不是夢。”
“你掐我一下啊。”
“真不是夢。”
時域霆捨不得掐她,她倒是自己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嘶……
真疼!
看來這不是做夢。
她再次抱着安晉斌,雙手纏在他的脖子,撒嬌的笑了笑。
“爸爸,我真的不是做夢,你真的回到我的身邊了。”
“爸爸回來了,爸爸不走了。”
安如初這麼抱着安晉斌,還得墊起腳尖來才能夠得着他的脖子。
她發現晉斌爸爸個子很高呢,和時域霆差不多。
“爸,你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又高又帥,顏值一定很高。”
那是,安晉斌的顏值不高,能生出她這麼精緻漂亮的女兒嗎?”
“爸不算帥,顏值也不算高。”安晉斌卻說,“若要說顏值高,你媽媽的顏值那才叫高。”
“好好給我講講我媽媽,好嗎,爸爸。”
“好啊。”
時域霆:“進屋慢慢聊,外面蚊蟲多。”
外頭的蚊蟲卻實多,站了這麼久安如初被叮咬了好幾次。
剛纔不覺得,這會兒才覺得胳膊和腿又癢又疼的。
幾人一起進了屋。
安如初在安晉斌面前轉悠着。
“爸爸,你住這間房間還滿意嗎?你看,一開窗是湖畔,早的陽光特別充足。”
“……”
“你要是喜歡住這間房,我現在幫你整理。”
安晉斌說,“這間。”
“那我現在幫你整理。”安如初朝旁邊的人吩咐,“吳媽,幫我拿一套牀六件套來。”
“少夫人,我來整理好。”
“我得親自來。”
誰勸她都沒有用。
她硬是親自替安晉斌鋪好了牀,鋪得整整齊齊的。
旁邊的時域霆當然也親自幫了忙。
誰讓她是個犟脾氣,什麼事非得自己來做。
她還說,當然得她自己來做,這可是她第一次爲她爸爸鋪牀。
是啊。
第一次。
安晉斌看着女兒和女婿,各自牽着被褥的一角,將被子整整齊齊的被在了牀。
總覺得這對小情侶之間太有默契了。
像是年輕時候的他和淑貞。
但願他們能一直恩愛到白頭。
安晉斌走過去,“好了,如初,你和阿霆去休息。幫我找一套換洗的衣服,不用再圍着我轉了。”
“對哦,爸,你還沒有換洗的衣服。”
安如初把安晉斌打量了一下。
“你和時域霆的身材差不多,我去給你拿他的衣服,明天我陪你去商場多買幾套衣服,裡裡外外都買個夠。”
她笑得可開心了,又吩咐了時域霆,讓他好好陪一陪爸爸,這纔去衣帽間找了一套睡衣和一套居家服,還有一套外的西褲襯衣。
“爸,你先洗澡。洗完澡我給你衝杯牛奶,喝了牛奶再睡覺。”
自打安晉斌一進這別墅,安如初一直在圍着他轉。
洗過澡後,安如初當真把牛奶端到了安晉斌的臥室裡。
“爸,喝牛奶。”
“不是讓你去休息了嗎,怎麼又跑過來了?”
“我要看着你把牛奶喝了。”安如初笑了笑,“我剛纔可是已經喝了一杯了,胃裡暖暖的,特別舒服。”
安晉斌一口氣喝乾一整杯牛奶。
拿着一個空杯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放心了?這是爸爸這一輩子喝過的最香最濃的牛奶。”
安如初的脣揚了揚,不由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這笑容跟陽光下開的花兒似的,燦爛極了。
安晉斌放下牛奶杯,握住安如初的肩,推着她回了自己的房間。
“你現在是孕婦,回屋裡去好好睡覺。明天爸爸再陪你聊個夠。”
安如初不捨的回頭,“可是爸爸,我還想聽你給我講講你和媽媽的故事。”
“時間不早了,我的寶貝女兒需要休息。”
“爸爸。”安如初回頭轉身,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滿眼渴望的看着安晉斌,“可是我真的很想聽。”
安晉斌看着女兒眼裡的渴望與熱情,心一軟,“真想聽?”
她點點頭。
這時,時域霆從房間裡走出來。
“爸,如初想多和您呆會兒。我去房,您再陪她聊會兒。”
安晉斌笑了笑,“好。”
他又何嘗不想多和女兒呆會兒。
他只是顧忌到如初的肚子裡,還懷着小寶寶呢。
時域霆去了房。
安如初半躺在牀,安晉斌則坐在她的身邊。
“爸爸,媽媽是個怎樣的人?”
“你的性子可不像你媽媽。要是你從小是你媽媽帶大的,一定也會像她一樣溫柔嫺靜。不過爸爸覺得你這樣率真剛烈也很好,不會被人欺負。”
“我哪有媽媽那麼溫柔。你和媽媽的感情一定很好。”
“你是爸爸一輩子的牽掛,你媽媽是爸爸一輩子的內疚。”
“爸爸,媽媽不會怪你的。她要是看到現在我們父女倆團聚了,她一定會很高興很欣慰。”
安晉斌只嘆往事不堪回首。
安如初牽起他的手,撫摸着他掌心也指腹裡的厚厚繭子,心疼道。
“爸爸,你在那樣被衛成昱追殺的環境,自立了門戶並且一步一步的壯大,得是經歷了怎樣的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