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男人的話,楚玉緲得瑟的開口,“可以可以,我慕姐姐可是高手中的高手,說你半個月好,你一定能好。”
端着藥碗,男人的手不由顫抖,眼眶也變得溼潤。
渾濁的湯藥瀰漫着苦澀的味道,他聞來卻是甘甜無比。
“想不到我戚遠庵還能有恢復的那一天,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了。”說完,他顧不得藥燙不燙,仰頭一口氣將藥都喝了下去。
腥澀的苦味在脣齒間蔓延,他甘之如飴。
他比誰都清楚,這藥的苦只在口中,可心裡的苦卻無處不在。
放下藥碗,戚遠庵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臉,坑坑窪窪的疤依舊在,肌膚仍舊僵硬不堪,可他的嘴角就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他看見了希望。
等了二十多年,他終於等來了一絲希望。
將戚遠庵癡癡的樣子看在眼裡,楚玉緲無奈搖頭,頭上簪子的流蘇一晃一晃的,好不可愛。
“別傻笑了,有這功夫學學熬藥,這味道也就你能承受。”
說完,她將慕月瑤分好的藥一點點用紙分量包好,全都塞進了戚遠庵的懷裡。
對楚玉緲的“粗魯”,戚遠庵一點也不在意。
“小丫頭,就你多嘴。”
楚玉緲撇嘴,“傻笑還不讓人說。”
“玉緲。”歐陽沐風拉着楚玉緲,不讓她亂說。
戚遠庵的心情他能夠理解,若是換做是他,也會興奮不已。楚玉緲微微一笑,轉身去擺弄那株傾心遊月。
戚遠庵不怒,反而隱隱帶笑。
“三天就三天,這三天你們可以在這院子裡自由走動,但記住兩點,不能出了這個院子,不能進西邊鎖着的廂房。三天之後我會再來。”
“好。”
心中雖有疑惑,但池墨天還是朗聲答應。
身爲鬼鳴谷的“客”,他自知不應該問那麼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鄭重的囑咐,其中定然有鬼。只不過他想知道的事,可以不通過戚遠庵的口得知。
將池墨天的心思看在眼裡,戚遠庵連連搖頭,“不想死,就最好聽我的。”
一句話說完,他轉身就走,再不給他們詢問的機會。
看着那抹背影,歐陽沐風輕輕嘆息,“真想不到,凶神惡煞的他還有這麼一面。”若不是毀了臉,若不是肩負着守護鬼鳴谷的職責,或許他能夠過的更好。
“每個痛過的人,都比常人更懂得珍惜。”
半晌不語的池墨天輕輕開口,他是,慕月瑤是,戚遠庵也是。
慕月瑤聽得懂池墨天話中的意思,上前兩步,緊緊的牽住他的手。痛過的人才更懂得珍惜,執子之手,她珍愛一生。
倒是楚玉緲,不識愁滋味。
將傾心遊月收好,她好奇的看着幾個人,“你們說,那個鎖着的廂房裡到底有什麼,值得他這麼重視?”
歐陽沐風擡手在她的額頭上寵溺輕敲。“好奇心害死貓。”
“我就不信你們不好奇。”嘟着嘴,她篤定的開口。
慕月瑤和池墨天對視一笑,好奇倒是不假,只是他們不說出口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