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池墨天的話,看着他的表情,浮心和凌塵便已經知曉他的心意。
慕月瑤和池墨天心意相通,他心中所想,更是她心中之意。
他們兩個人,都是經歷了嶽州大劫的人,他們親眼看着上官雪瑞和黑影冥山如何爲惡,現在,浮心和凌塵說他們未聽之擺佈是錯的,他們自然不服。
兩個人相互依靠,快速做出對抗之勢。
“人生如棋,生死早已經是定局。我們既然能夠破一次,就能夠破第二次。嶽州大劫已破,還想要人命和孩子?你們簡直癡心妄想。”
說話之間,慕月瑤已然動手。
她雙腳點地,飛身直衝着浮心而去。
雙掌凌厲如刀,她手中的真氣,帶着七彩的光芒,身後的鳳凰魅影,亦鳳凰盤旋,直衝九天,快速將浮心包圍。
攻勢凌厲,幾不可擋。
見到慕月瑤動手,池墨天也不耽擱。他快速出手,衝着凌塵攻擊而去。
手中天龍劍橫握,利劍飛出,剎那之間九龍咆哮。只是這一次,那九條銀龍,已經儼然不是天龍劍的銀龍幻影,而是他身後的銀龍魅影。
亦如慕月瑤身上的鳳凰魅影那般,銀龍魅影乍然而出,光耀刺眼。
“銀龍神獸……”
見到池墨天身體的驟然變化,凌塵忍不住出口。
池墨天能夠身負開啓大劫生門之責,又豈是凡人。他的身上,自帶仙骨,內契銀龍神獸。仙骨開,神獸醒。
直到嶽州大劫,開啓八卦盤機關之時爲止,他身上的神龍神獸都未被喚醒。可是,就在這一刻,銀龍魅影破體而出,直直的衝着凌塵而去,已經說明了神獸已醒。
這一切,出乎凌塵的預料。
就連池墨天看到此狀,心頭也不由一驚。
然而,也只是一瞬,他便快速鎮定下來。銀龍出體,與鳳凰魅影相互交錯,配合攻擊。
懸崖絕壁、碧海青天,龍風飛天,交戰激烈。
風雲變色,北荒大驚。
剛剛進入北荒之境的鬆俊等人,身在荒涼之境,遙遙的就看到了天邊風雲變色之態。心中不好的預感驟
然襲來。
悔半生遙遙的看着,“成敗在此一舉,但願他們能夠成功。”
他輕輕的念着,心中忐忑不安。
聽到他的話,鬆俊和慕月澤等人,心中猜想落定。
以鬆俊爲首,慕月澤、歐陽沐風、楚玉緲、蘇澤豪、玄妙鶴依、蘇澤洵、歐陽雅萱和歐陽雅慧、楚玉宸、連帶着嶽唸白和嶽敏敏,一行人再不耽擱,快速奔襲,直直的衝着慕月瑤和池墨天所在的方向而去。
不論他們在經歷什麼,他們都會去幫忙。
生死不過一條命,同生死共患難,他們無所畏懼。
浮心、凌塵,仙者往上,儼然神者之態。即便有鳳凰神獸和神龍助陣,慕月瑤和池墨天想要消滅他們兩個,也並不容易。
尤其是慕月瑤,隨着攻擊愈發的劇烈,她小腹處的刺痛感越來越明顯。
這一次,比之前的都更加劇烈。
攻擊的速度不斷減慢,連帶着鳳凰魅影的顏色,也在不斷變淺。神獸契約,主強獸強,主弱獸弱。
慕月瑤無力攻擊,鳳凰神獸也受到牽制。
池墨天見慕月瑤情況不對,快速回護。天龍橫飛,他擡手將她攬在懷中。“月瑤,撐着點,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嶽州大劫他們都度過來了,爲了一個根本不是錯的“錯”,受制於所謂的仙神命,他不服。
見慕月瑤虛弱,凌塵和浮心的攻擊也漸漸停止。
腳踏碧海,頭仰青天,浮心輕輕開口。“即便有神獸,你們依舊不是天的對手。人生如棋,一切已經註定,不信,你們可以看。”
說着,浮心擡手,緩緩在天際劃出一道清影。
如若乾坤鏡一般,只見藍天之上,驟然展現出一方巨大的棋盤。玲瓏棋局天命展,步步爲營步步險。
玲瓏棋局之上,死棋已定。
慕月瑤和池墨天兩個人遙遙的看着,眉頭不由緊蹙。
就在這片刻之間,玲瓏棋局之上的棋子,緩緩幻化出虛浮的幻影。那正是他們在普耀,在嶽州經歷的一切。
慕雲山莊的殘殺,白骨累累血流成河,那一夜,熊熊的大火,燒
盡了死亡的氣息。
戰王府的柴房裡,南宮夜的震驚,慕青鳶的慌亂,計旭陽的猖狂。靈臺穴處的光影,在詛咒聲中飄飛而出。
慕府相遇,他們劍拔弩張。鳳凰琴在手,她煞氣逼人。
幽關死城,腐爛的氣息不斷氤氳。九個轉世妖童,雲星閣大戰,那神秘房間之中的神秘人,冷傲低笑。
藥王谷的殘殺,普耀三番兩次的混亂。鬼鳴谷遇險、器星閣慘案、丹星閣的佈局、雲星閣的易主,赤火戾山的聚變。雪輿寒山的真假慕月瑤,地下煉器房的橫空出世。幻雲谷的挑戰,幽獸谷的青血狼王之戰,嶽城的屢次廝殺,八卦盤的開啓……
一切一切,都在一枚枚棋子之中清晰的展現。
人生如棋,所有的一切,都在別人的操控之中。
慕月瑤、池墨天、黑影冥山、上官雪瑞乃至所有人,都只是這盤死棋上的一枚棋子。
棋死人死,如此方爲順應天命。
一個個景象,一枚枚棋子,慕月瑤看着,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的笑聲,不斷在這碧海青天上回蕩,久久不散。
浮心冷眼瞅着她,“你笑什麼?”
“笑什麼?我笑你們愚蠢、迂腐、無知、無能、無恥……”
“你……”
“我說的不對嗎?”
慕月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冷冷的擡手,指着那一局棋,
“人生如棋,命由天?這一局棋,只不過你浮心和凌塵兩個無知無能無恥之人的傑作。你們自以爲是北荒之境的強者,就可以操控一切,包括人命?打着命運由天的旗號,操控嶽州無數人的生死,還大義凜然的說我逆天而行,救人是錯?”
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小腹,慕月瑤任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臉上笑意逐漸綻放,她拉着池墨天的手,緩緩靠近。
“這一局棋,是強者的操控,可他們還不夠強。死棋亦有生路,我們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命非既定的棋局,聽命的人信命的人爲命左右的人,都是以爲,他還不夠強。”
說話之間,她拉着池墨天雙雙騰空而起,直奔着那青天之上的棋局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