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若顏擡眸,看着站在那裡有些焦急而又不明白的表姐,她是微微勾脣,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韓昕夢看着鳳若顏,愣是不懂她的意思。
以前她看錶妹的時候,也不是這個樣子啊,她對這個表妹對於不熟悉的環境,是有些恐懼的,可是今日爲何這麼淡然?
真的是到了險境,被激發出來的潛力麼……?
這……?
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而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完全沒有了辦法。
對於棋這個東西,韓昕夢本來就不是那麼特別精。
如今又看到鳳若顏那毫無章法的棋子,她的眸子帶着幾分凌亂……
此刻就是沒有風……不然風中凌亂最適合她……
如今鳳若顏只剩下兩子了。
她微微勾脣,笑得很是隨意。
“宮主承讓了。”
隨即便提下了溟連翼一子。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們的棋盤。
可是沒有一個人認爲鳳若顏會贏。
她不過是提走了溟連翼一子,而溟連翼現在只差兩子了。
甚至沒有人因爲鳳若顏提起了一子有任何的變化,不過是一子而已。
就連韓昕夢,她都沒有半點的高興,除了擔憂還是擔憂。
“那你要記住纔是。”
溟連翼隨手又下了一子,頓時對鳳若顏的讚賞多了幾分。
這個女子很通透!
通透到他不得不誇讚。
鳳若顏隨手又提起溟連翼一子,笑容沒有半分減少,“當然。”
沒有人能夠聽懂他們之間在說的是什麼。
而鳳若顏提起的兩子依舊沒有讓人的面色有任何的變化。
而鳳若顏也不着急,就這樣,接連又追趕了三子。
頓時……
衆人看着她的目光也不一樣了。
因爲她也只差五子了。
而宮主的,剛剛就差兩子,鳳若顏接連五子他也沒有沒有再提起鳳若顏一子。
懂棋的人,自然是看到了他的棋子邊緣都屬於無氣的狀態!
本來對鳳若顏已經不抱希望的韓昕夢這一刻也是有了絲絲週轉。
而她的眸子上也盡是期盼!
不過這時候,突然有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對溟連翼說道:“宮主,外面有人來了,不過他們的身份有些特殊,是來找幾位小姐的。”
韓昕夢頓時眼中一喜,哥哥來了!一定是哥哥來了。
只是剛剛那個人說的是他,們、?
只是,韓昕夢已經不想去想那麼多了,只要哥哥來了,那就好辦了!
溟連翼隨意又下了一子,神色並沒有過多的變化,看着棋局的局勢,答案他很清楚。
直至鳳若顏又提了他兩子,溟連翼才淡淡開口。
“讓他們進來吧。”
溟連翼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坐在一側。
如今,鳳若顏差三字,溟連翼差兩子。
然而,溟連翼依舊止步不前,周邊皆是無氣狀態。
沒有人知道這就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鳳若顏竟然又接連提起了溟連翼兩子,如今只剩一子!
當韓昕夢看到的時候,小嘴都驚訝的張了起來,她以爲表妹不過是爲了拖時間,原來她是真的會下棋的!
如今,只剩下一個棋子了!
若是表妹贏了,她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溟連翼自然會放了他們,哥哥也不用和他們兵刀相見。
宮內,所有的人都看着那個期盼,溟連翼的人更是帶着不可置信,他們家主子不是下棋的高手麼,怎麼被鳳若顏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給站了先機?
這不可能啊!
沒有人說話,都在看着期盼。
不過,楚靖遲等人進來了。
看到的就是鳳若顏正在和溟連翼下棋,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
楚靖遲眼底帶着幾分笑意,他就知道這個小狐狸一定會有辦法拖住的。
而韓昕澤卻是有些驚訝,看着表妹毫不在意,臉上沒有任何驚慌的樣子,他真是不敢相信!
說下巴差點跌在地上,那有點誇張,但是韓昕澤絕對是震驚的!
而這裡面,內心變化最大的不是韓昕澤!
而是和楚靖遲一同進來的凌玄曄!
他那一雙冷凝的眸子緊緊的盯着鳳若顏的面孔,彷彿在洞察着什麼,可是這依舊沒有任何停滯的辦法。
坐在那裡的如果是韓昕夢,或許他不會說一個字,可是那裡是鳳若顏!
冥島的宮主不是那種什麼都興趣的人,更是不會陪一個無知的人下棋,那麼鳳若顏從小鄉村長大,會的都是些粗活,這種文雅的東西,她怎麼會?
再看她的面色,哪還有了之前見到自己的慌亂,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凌玄曄眸子越發的凝然了,他彷彿在感覺有着什麼在一點點的流失……
流失到最後不得已的時候……
凌玄曄緊緊的盯着鳳若顏,此刻,她雖然不是星芒萬丈,可是她也是耀眼的!
她的淡然,她的優雅,她的隨意自在,她的機智。
這些……
竟然讓凌玄曄一時之間都被晃瞎了眼!
他曾經竟然那麼看待鳳若顏,那麼之前的鳳若顏,究竟是僞裝還是怎麼?!
眸子,越發的冷凝了。
而他們都在看着期盼,裡面的雜亂無章倒是讓幾人看了有些驚訝。
不過很明顯的是,縱然雜亂無章,也能看出來,黑子是被動的。
鳳若顏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棋局,見溟連翼悠閒地的下了最後一子之時,她也跟着提了他一子。
她微微勾脣,“今日,我記住了。”
她的聲音很輕,也是用着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溟連翼脣瓣勾起,淡漠的眸子看着鳳若顏也夾雜了些其他的情緒。
“願賭服輸,本宮放你走。”
說完,溟連翼便將目光放在了進來的幾人身上,他脣角的笑容一點點的放了下來,看到幾人眼中依舊沒有變化。
“本宮沒想到,小小溟島,竟然兩位王爺都願來屈尊。”
溟連翼看着他們二人,只是一眼便直接道破了二人的身份。
畢竟楚靖遲凌玄曄威名在外,畫像更是廣泛流傳,知道倒也沒有什麼的。
楚王脣角勾起一抹笑容,但並不邪魅,反而是一臉的悠然自得,彷彿他並不是來救人的,只是套家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