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骯髒的PY交易
敗了！馬爾杜克敗了！
親眼看到那位最強的萬王之王灰飛煙滅，剩下的巴比倫衆神徹底膽寒。
“放下武器，降者免死！”
隨着天空中的洛恩放聲吶喊，巴比倫諸神們再無抵抗的決心，紛紛舉起雙手投降。
即便有少數腦子不太靈光的死硬分子還在頑抗，但面對衆志成城的聯軍，以及洛恩這個碾壓級的起源之神，等待他們的只有和馬爾杜克下去作伴這一條路。
很快，所有的反抗被肅清，投降的巴比倫衆神們被挨個封印神力和權能，押解到女帝塞彌拉彌斯掌控的空中庭院中，等待女神提亞瑪特重新掌權後發落。
塵埃落定，
洛恩略一擡手，撿起那塊失去光澤的天命泥板，將其轉交給了身後化爲人形的提亞瑪特。
這是巴比倫神代的命運神器，也是提亞瑪特曾經的秘寶。
物歸原主，理所應當。
然而，提亞瑪特卻輕輕搖了搖頭，將這塊天命泥板化作一枚金色命牌，親手佩戴到了洛恩身上：
“你是我的丈夫，我的就是你的。”
在那場新婚之夜，她早已將自己的全部託付給眼前的男人。
其中，就包括她統御和創造萬獸的神權。
也正因如此，纔有了戰爭巨獸貝希摩斯和末日巨鷹席拉的誕生。
如今，她的孩子們已經度過了危機，這所謂的【天命】在誰手上，對一位“母親”來說，並不重要。
洛恩莞爾一笑，果斷接受了這份饋贈，隨即展開右手，露出了一枚由無數楔形神紋組成的光核：
“那這個，你總該收下了吧？我可不想被人拒絕兩次。”
馬爾杜克竊取的世界大源！
提亞瑪特明白了自己這位丈夫的好意，沒有再次拒絕，張口吞下了這枚源質，以補全自身的缺陷。
似乎是感應到世界的權柄重新回到最初的母親手中，整個巴比倫神代的萬象萬物都發出清悅的鳴音，共同爲女神提亞馬特獻上慶賀。
不過，由於剛遭遇了一場滅世大洪水和起源神戰，整個巴比倫神代千瘡百孔。
無論是提亞瑪特的自我補全，還是世界的逐漸恢復，都需要一個緩慢的過程。
既然暫無結果，洛恩索性將這件事放下，向衆人詢問起雙方的戰損及傷亡狀況。
由於開戰之初，冥府衆神選擇最先搶救尼尼微、烏爾、巴比倫都等地，這些城邦中的居民大多數得以倖存。
相反，烏魯克就慘了點。
不僅孤立無援，還因爲存在着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兩個死硬分子的存在，吸引幾乎了來自巴比倫神域的全部注意，被諸神輪番上場收拾。
神戰結束後，烏魯克全城上下只剩下幾千活人，連吉爾伽美什本人都不慎捱了一發咒彈，受了點“區區致命傷”。
不過，吉爾伽美什對此倒是毫不介意。
他早已過膩了當王的勞模生活，也無意延續所謂的烏魯克榮光，剛好藉機卸任，和恩奇都一起去伊甸園養老。
當然，想完全躺平是不可能的。
畢竟，他還有這一份冥府判官的工作，最多也就想辦法摸摸魚，讓其餘的六位判官同僚平常多分擔點。
至於落敗的巴比倫諸神一方，自然更慘。
面對冥府、魔獸、神裔、天使的聯合絞殺，有名有姓的神靈足足隕落了大半，連天神安努和地神恩基都未能倖免。
全場只剩下比較機靈的幾隻大小貓，見苗頭不對，果斷舉手投降。
不過，令洛恩沒想到的是，作爲三柱神之一的空氣之主恩利爾居然衝破了死局，成功逃出生天。
這其中既有月神辛這個大孝子不忍心下死手的緣故，也有恩利爾本人的狠辣與果決。
他是最先察覺到巴比倫諸神沒希望獲勝的那個，因此果斷賣了天神安努和地神恩基，火速跑路。
畢竟，因爲神權紛爭的緣故，他和三柱神的另兩位，以及那位萬王之王馬爾杜克都有過不和。
整個巴比倫神代也是那位大侄子一家的產業，而和他沒有多少關係。
大難臨頭，自然也指望不上他爲之效死。
“不愧是風暴和空氣之神，見風使舵和跑路的功夫就是好。”
洛恩感慨了一句，爲被他坑死的安努和恩基簡單默哀了數秒。
隨即，他玩味看向了面前的月神辛：
“那麼，恩利爾有可能跑去什麼地方，您知道嗎？閣下？”
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而來，月神辛想起不久前才變成渣渣的萬王之王馬爾杜克，不由嚥了咽口水，心頭有些發虛。
雖然是父子，但自己的那位老父親可沒顧念過半點親情。
而且就算有點血緣關係，他在這場神戰中該還的已經還清了。
接下來，多少要爲自己的小命和未來考慮。
月神辛打定主意，連忙低下頭，恭敬地回答道：
“大人，看方向，應該是迦南地！”
“迦南？”
洛恩眼眸一亮，臉上綻開絲絲燦爛的笑容。
跑得好啊！
他正愁沒什麼理由去禍害一下巴比倫神代的這位老鄰居，收穫第六份世界源質。
恩利爾這一跑，剛好讓他有個現成的藉口
——老鄉，開門啊，我們家的三柱神之一在你們境內失蹤了，讓我們進去看看。
準備好了交涉的臺詞，洛恩卻並未打算立刻付諸行動。
巴比倫神代經此一役，損傷不輕，百廢待興。
還是等提亞瑪特吸收了巴比倫神代的源質，重新邁入起源，再去給隔壁的迦南老鄉送溫暖也不遲。
洛恩暗自點了點頭，在心中盤算好了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然而，命運從無固定的劇本，事情的發展也從不會輕易如個人所願。
正當衆人忙着打掃戰場，修復受損的巴比倫神代之際，南方的天際亮起一道紫黑色的光柱。
綿密的雷霆和凜冽的風暴在其中不斷醞釀並翻騰，漆黑如墨的大片烏雲正朝着烏魯克城的方向快速蔓延。
沿途所過之處，羣星熄滅，日月淪喪。
這麼快就要動手了？
坐山觀虎鬥，然後等着漁翁得利是吧？
洛恩眼眸一眯，向衆神詢問：
“迦南神代的起源之神是哪一位？”
“至上者伊勒。”
月神辛恭敬地回答，仔細介紹起了老鄰居的神權架構。
伊勒是迦南神族所信奉的起源之神，地位至高無上，因此也被稱爲【至上者】。他和妻子——天后亞舍拉，一起居住在風暴和雷霆環繞的天空神殿中，俯視世界。
在他們之下，還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分別是雷雨神兼風暴神巴力、海神雅姆、冥神莫特以及愛情和繁殖女神阿娜特。
三個兒子按照神權的特性，分別掌管天空、海洋和大地。
而女兒阿娜特則比較特殊，負責居中調和三個哥哥的關係。
不過據說，阿娜特比較鐘意自己的大哥巴力，已經和對方勾搭在了一起。
而在妹妹的幫助和母親的寵愛下，雷雨神兼風暴神巴力已經逐漸打敗了其他兄弟，架空了父王伊勒，成爲了內定的下一任起源之神和迦南神族領導者。
架空父輩？
下一任的起源之神？
洛恩目光一閃，轉頭看向了月神辛：
“迦南和巴比倫的關係如何？” “有過紛爭，也有過合作。”
“你說的【合作】是指……”
“起源之戰！”月神辛沉聲補充道，“我聽父……恩利爾提起過，恩基和馬爾杜克之所以能以神王之尊戰勝父神阿普蘇和母神提亞馬特，是因爲得到了外來者的幫助。不然，他們的勝利不可能如此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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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洛恩恍然大悟，不由想起了剛和提亞瑪特見面時，這位起源之母迷迷糊糊吐出的那些話：
“……好多人，孩子們被教唆，變壞了，他們，要殺了我……”（詳見第38章）
顯然，巴比倫衆神的反叛，以及提亞瑪特的落敗，少不了老鄰居迦南神族的挑動與摻和。
或者，也可能是馬爾杜克爲首的巴比倫衆神不甘屈居人下，主動和迦南神族勾搭在了一起。
解開心中的謎團，洛恩很快聯想到了另一件事：
“所以，之前攻滅了巴比倫都和烏爾城的那些外來者，不是巧合？多半是馬爾杜克他們主動引狼入室？”（詳見第54章）
“沒錯。”
月神辛點了點頭，繼續道：
“那些在巴比倫建都的迦勒底人，就來自迦南！”
果然！
洛恩心中冷笑，剛想嘲諷幾句，卻猛一皺眉：
“等等，那赫梯人和埃蘭人呢？”
當初攻入巴比倫神代的外來者軍隊，可是有三支！
月神辛茫然地搖了搖頭，顯然對此也不甚瞭解。
不過很快，天象便給出了答案。
“嗡！嗡！”
新的兩道螺旋光帶從巴比倫神代的東方沖天而起，刺破迷濛的混沌。
一個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巨柱，無數從火焰中孕育的精靈翩翩起舞，高唱讚歌；
另一個如同連接死亡的的黑色激流，密密麻麻的屍骨在其中沉沉浮浮，哀嚎悲哭。
起源！兩個！
洛恩眼皮狂跳，根據腦內現有的信息，飛快進行分析與統合。
埃蘭人…赫梯人…東方……
伊朗高原和土耳其地區……
難不成，波斯？！
洛恩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巨柱，以及巨柱周圍漂浮歌唱的火焰精靈，心中的猜測已經得到了基本的肯定。
人類文明早期，印歐人從原居地向歐亞大陸擴散，形成多支族羣。其中一支進入小亞細亞發展爲赫梯人，另一支遷移至伊朗高原成爲埃蘭人。
兩者在經歷輝煌和落幕後，爲一個共同的文明進行了奠基。
其爲，波斯！
波斯崇尚火焰，建立了拜火教，將其視之爲光明的化身，其中的最強者，名爲扎爾萬。
意爲“永恆時間”，綽號“大明尊”，爲拜火教中原始之初的唯一天神。
在他之下，誕生了兩個孿生子。
一爲善神阿胡拉·馬茲達，繼承了火焰與光明的神權。
另一個名爲惡神安哥拉曼紐，支配着死滅和黑暗的國度。
兩者互相對立，互相依存，形成既對立又統一的波斯神話體系。
洛恩轉而看向了火焰巨柱一側，那沉浮着無數屍骨和亡靈的黑色激流，不由嚥了咽口水。
位置偏南，好像是南亞次大陸的區域。
所以，印度神代？
波斯神話的對立統一不僅體現在內部，更投射在了外部。
根據拜火教文獻經典波斯古經《阿維斯陀》的記載，創世之初，國王費裡頓有三個兒子，分別是大兒子圖爾、二兒子薩勒姆和小兒子雅利安，國王在年邁之際三分帝國，大兒子圖爾統轄東部，演化成了圖爾人（圖蘭人），是突厥人的祖先；二兒子薩勒姆統轄西部，是羅馬人的祖先；小兒子雅利安執掌中南部，演化成了伊蘭人（伊朗人），是雅利安人的祖先。
而在戰亂中，一支名爲雅利安–旁遮普的種族南下進入南亞次大陸西北部，形成了印度古文獻中提及的雅利安人，他們往南驅逐古達羅毗荼人，創造了吠陀文化和建立了種姓制度，把雅利安-旁遮普語族的語言帶到了印度。
最終古雅利安人和古達羅毗荼人融合成了今天體徵獨特的南亞次大陸人。
而“雅利安”一詞在古波斯的文化中要比拜火教文獻經典波斯古經《阿維斯陀》所記載的更爲久遠。一說源自伊朗的波斯文，意爲“有信仰的人”；另一說源自梵文，意爲“高尚”。
也可能，波斯文明和印度文明都是其起源。
沒錯。
奠基印度文明的種姓制度和神話體系，就是波斯文明的另一種映射，兩者本爲一家，如同光與影的兩面。
迦南、波斯、印度……
各自擁有起源級戰力的三大神代，將巴比倫諸神夾在中間，明裡暗裡輪番伺候，加上馬爾杜克衆神的集體叛變，難怪強如阿普蘇和提亞瑪特也會翻車。
這是個大坑啊！
幸好我足夠謹慎，不僅策反了巴比倫神代的新神和人類，自己一直隱而不發，直到關鍵時刻才現身並動手，這纔在事情全面惡化之前，一舉平推了巴比倫舊神。
否則的話，馬爾杜克等人發現不對，直接請求場外援助。
迦南、波斯、印度、加上巴比倫神代本身的力量，四個起源級戰力湊在一起，就算我擁有兩份世界源質，面對這種情況也毫無勝算。
洛恩想到這裡，不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頓覺後怕。
不過，最危險的時刻已經平穩度過。
現在，巴比倫的馬爾杜克衆神被他提前收拾了，迦南、波斯、印度就算聯合，也只有三份世界源質。
洛恩估摸着，只要自己短暫拖延一下，等到提亞瑪特融合完那枚世界源質，重掌巴比倫神代。
三對三，己方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而一旦挺過了第一波攻勢，進入戰略相持階段，他就可以從歐洲本土調來援軍。
到時候內外夾擊，勝利的天平最終會倒向自己。
正當洛恩心中所想逐漸完善之際，首輪危機便在漫卷的雷暴和烏雲中降臨。
一位頭頂牛角，全身閃爍着雷霆光弧的神靈，率領着三男一女，穿過世界壁的阻隔，正式踏入巴比倫神代的領域。
——至上者伊勒！迦南神族！
洛恩感知到哪獨屬於起源的氣息迫近，眼眸一眯，向身後衆神果斷命令道：
“放棄地表，帶領母神撤回伊甸園，我會爲你們爭取時間！”
“遵命，吾神！”
衆神恭敬地低頭回應，儼然已經將洛恩當作了自身所侍奉的王者。
隨即，他們保護着殘存的人類信徒和地上生靈，跟隨着女神提亞馬特，一起進入冥界的伊甸園中。
目送最後一道身影走進冥府大門，洛恩也不再猶豫，帶領着十一魔獸和三大末日獸組成的大軍，浩浩蕩蕩奔赴抵禦迦南神族的最前線。
與此同時，歐洲神代。
微風拂過海面，空氣中的一縷縷金絲劇烈顫動，戰神山上正在忙着處理公務的阿格萊雅猛地睜開眸子，遙望向地中海上空。
只見，一艘承託着太陽的巨大金色戰船，在雲霧中航行；
而海面之上，一頭長着七鰓鰻般的環狀鋸齒口器的蛇形怪物，正捲動着蔓延萬里的龐大身軀，向陸地遊動。
阿格萊雅豁然站起，眸中一片驚色。
來了！
片刻之後，戰神山上災鍾長鳴，無數星光抖落，一隊隊天馬騎士奔赴各個神代，各個城邦。
極樂淨土、萬神殿、阿瓦隆、石南島接連亮起璀璨奪目的聖火，一道道或緊張，或肅穆的聲音在全體生靈的腦內響起：
“諸位，外敵來了，戰爭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