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嫦笑道:“只顧我們收拾零碎,卻忘了有的玲瓏玉闕剛纔已經落地了,現在收起來後那下面卻是空地,如今遍地繁花,獨空出近百處空地,豈非美中不足?諸位道友法力高深,又不便班門弄斧,貽笑大方,主人正傳道法,還來得及,仍把花種撤上些如何?”
甘碧梧笑道:“嫦妹不必多慮,你看這滿湖的青蓮,想來此間大有佛家能者,正不必我們多事呢,這裡的主人佛道兼容,可是剛纔一直都是我們出力,佛家的大能都沒怎麼出手,如今總要留些空地給人家施展,也好全了主人的意思。”
她這話纔出口,忽見仙府空中飛起千萬縷祥光,宛如虹雨飛射,分往各仙館原址飛去,落在那些空地之上,緊跟着各有數十百株娑婆、旃檀、菩提等寶樹,由地下突突往上冒起,晃眼成林,鬱鬱蔥蔥,寶相莊嚴,隱聞異香隱隱。
這些佛教之物比起適才衆仙植花種樹,又是不同,直似數千株整樹,自地涌現,迅速異常,雖然大家剛纔也可以這麼做但是卻都沒有,因爲大家無論修煉三清法系還是其他門派都是道家一脈,是華夏根底的法脈,華夏一向講究中庸和含蓄,所以大家都是借其他東西表現。
但這次出手的人顯然沒有這些精神,突兀出現,略顯霸道,姜雪君在旁看了這手法心裡一驚,問她師傅嚴瑛坶道:“幾位大師不是均在雪山頂上防魔未來,就是另有它事而去,優曇大師和芬陀大師適才同在一起觀賞幽蘭,不曾離開。
此人行法手段雖然有些火氣,卻與滿湖青蓮是同一路數,我想不出佛家還有何人有此法力?師傅你知道他是何方高人嗎?我……”說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一個人來。不禁神色扭捏,臉色一紅,那人也是佛門高手,而且與她曾經有過一段情緣。
這時候楊瑾在旁邊道:“莫非是白眉禪師的大弟子采薇僧朱由穆師兄又出山來了麼?聽說他在石虎山閉關以來,多年未見,不是說他要靜參正果,不再出頭,怎得到此?”她也佛家高手,對剛纔對方的手法自然明白。一看就知道對方的來歷。
優曇大師笑道:“誰說不是他呢?別了多年,不想火氣還在,還是當年那種脾氣。他來時,我和你師傅等都已經知道,因爲他是拿了通行令牌進來的,他由雲路飛降紅玉坊附近的湖泊,迎頭遇見天殘、地缺兩個老怪。恰巧沒有別人在側,他竟然挑逗起人家。
因爲不願意毀了仙景色,也不知他是否是看兩個老怪物不順眼,竟然安心同人家慪氣。拿話引逗擠兌他們,說什麼這裡羣仙盛會,冠裳如雲,主人決不會請你們兄弟這樣的怪物,你們瞞着主人混進府來觀禮,主人大量,也圖個吉利就不與你們計較了。
可是你們既然來了怎麼卻衣履不周。連長衣服都不備一件。看你們這個窮酸樣,我是你們就該悄沒聲地打個樹窟窿或土洞鑽將進去躲起來。偷看完了熱鬧,一走纔是。可是你們卻偏不知趣,就這樣子還要在人前走動,丟不丟人啊?
我想景緻你們已看過,本來你們也不知什麼是禮貌,那開府典禮還看它則甚?又不合衝撞了本尊,我的本意還想懲治一番,儆戒下次。
可是念在主人今日盛典,不便給人家作沒趣的事,好在少時開府,你們這樣神氣,也沒法和別位仙賓並列,趁早給我滾回山去,免得當衆丟醜!如果你們不服咱們就手下見真章,這裡不方便,出去比畫如何?這兩個老怪物天生不是人的性情,向來不愛答理人。
適才後山觀花,又吃令師一嚇,正沒好氣,見來人是個相貌清秀,脣紅齒白的小和尚,通沒一點氣派,卻言語狂傲,他們誤認爲對方是來此尋找師父,就便看熱鬧的小徒弟,竟想拿他出氣,被采薇僧朱由穆引出去鬥法,嵩山兩個道友也隨後追了出去。
兩個老怪物一口怨氣沒將人吹倒,跟着又想用陰魔大擒拿法將人抓去,哪知采薇僧朱由穆神通已經越發的廣大,笑嘻嘻地破了人家法術,可是兩個老怪物也不是等閒之輩,用了真本事後似乎佔了上風,因爲仙府禁制陣法的阻隔,我們也感應到的不多。
後來似乎是兩方面都吃了些虧,被附近防禦地人勸開了,正好嵩山二老趕去,幾人似乎定了什麼約,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
嚴瑛坶看了眼旁邊一聽到采薇僧朱由穆的名字後就神色迷離地姜雪君,冷冷地道:“這個孽障居然又出來惹事,我真不知道白眉大師怎麼想去要度他,一天就知道憑藉本領惹事,哼!幸好他知道我們在這裡沒出現,只是行了法,否則我定叫他好看。”
姜雪君不高興道:“師傅!你說什麼呢,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說?當年的事情我都說了是我們兩情相悅的,我們也從了你們的意思雙雙兵解轉生,如今都是兩世爲人,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你還揪着不放,真是地,我生氣了!”
說完嘟起了嘴一臉不高興,嚴瑛坶見她的樣子嘆了口氣沒說什麼,楊瑾沒理會她們師傅徒弟的鬥嘴,而是眉頭輕皺的沉吟了會對優曇大師問道:“大師知道他們後來做了什麼?就我知道采薇僧朱由穆不是這麼衝動地人,怎麼會這麼做?莫非真是圖謀什麼?”
如今仙府將開大家都聚會在這個中心小湖泊的附近,但都分成了幾撥,宋長庚剛好帶着自己的門人和她們她們幾人在一起,幾人的說話他都聽了進去,略一心思就明白他們要圖謀什麼了,[貝葉佛經]這樣的好東西佛門弟子怎麼能不動心?
優曇大師卻是明白采薇僧朱由穆和嵩山二老圖謀什麼,可是她已經要飛昇的人對這些東西已經沒興趣了,而且裡面的變數太多她也不想讓自己地弟子去攙和,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一點不攪和,讓對方這麼容易拿到寶貝她也不能心平。
想了想她神色平靜地合什道:“我只知道他與白道友、朱道友見面沒談幾句,便向湖中灑下兩把蓮子,往仙府地雲中飛去,他師弟小神童由雲中出來迎接他,兩人就同往雲中飛去了,如果貧尼所料不差他們應該是爲了崆峒山即將出世的大雄法師寶藏而算計地。
那裡雖然是佛家寶藏,可是我佛講究普渡有緣人,所以不一定要佛家人才能拿,就我知道令師妹花無邪此次沒來看開府,就是已經先期趕去了,所以在場的諸位如果有興趣都可以去看看,也許就是有緣分之人,得一兩件寶物也好啊。”
這裡地人都不傻子,優曇大師話裡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是要將水攪和渾,到時候大家得到什麼就要靠運氣了,其他人怎麼想宋長庚不知道,可是他現在真是撓頭,是爲同他爭寶的人多而煩,更是爲優曇大師的態度,同是佛門都這麼明爭暗鬥的,何況其他人?
要知道佛家就比較平和了都這樣,其他就可想而知了,大家幾千年來養成這麼個內耗的習慣,對於這種不團結宋長庚不禁無奈,還沒聯盟就是這樣,如果真要聯盟把大家聚會到一起,估計肯定是亂成一鍋粥,這一刻他不禁對自己成立聯盟的想法有點懷疑。
他在沉思的時候,優曇大師說完凌渾在旁邊接口對楊瑾道:“這個采薇僧朱由穆我到知道點,他和東海苦行頭陀最是莫逆,以前他們都是好友,而苦行頭陀飛昇他都沒出現,想來是當時因正忙,還沒來得及過去看望,結果留下了個遺憾。
好在他既已出山,就不愁見不到了,如果他們真要圖謀崆峒山寶藏,我到也要去看看,現在齊道友正在中元仙府以內,宣讀長眉道祖遺留的仙示,並傳門下男女弟子道法,事完方始正式開府,率領本門長幼三輩同門,當衆焚燒奏樂,向教祖所居靈宮仙界通誠遙拜,行那謝恩之禮。
妹妹的師妹既然也去了,等開府後我們一起去看看如何?你也知道我的弟子被殺,門派剛立沒什麼寶物鎮壓,想去看看自己緣分,妹妹可是願意同去?”
楊瑾不禁躊躇,崔五姑還要說什麼,宋長庚在旁邊接口道:“崆峒山的寶藏我也關注良久,我雖然佛道魔兼修,可是佛法卻是外道不是真法,所以要得那裡佛經,同時也要那太白精金煉成的天璇神沙,如果賢伉儷不同我爭這兩樣,大家就搭個伴也可以。”
這話一說大家都詫異地看着他,越說就越露骨了,半邊老尼在旁邊宣了聲佛號後合什道:“不管諸位圖謀什麼,但因爲那天殘、地缺曾經是我前世的親弟弟,所以諸位看在貧尼的薄面不要傷害他們,貧尼感激不盡,爲了感謝貧尼保證武當不參加。”